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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聘__作者:行烟烟-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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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党?孟党才好。”曹京低哼,“王奇一案未结时在下便有言,倘是孟大人估测对了,在下往后便跟着孟大人行事了。现如今孟大人节节高升,且又身居平乱之功,老臣们虽是嫉恨,可却没法当面妄议,只能在这改试一事上给孟大人难堪。”
  孟廷辉默声半晌,才问他:“你今日来府会只是为了告诉我徐相在都堂里说了些什么罢?”
  曹京缓缓抬。飞快一扫厅周。见孟府下人不在近处。才敛色低声道:“孟大人眼下掌吏部课。不想趁此机会为自己培植些翼党么?”
  她听清。人一惊。
  他见她无言以为她是默认。嘴角不由翘了下。又道:“凡七品下的京官中还有不少是在下的同年。只要孟大人开口。都愿唯大人马首是瞻。”
  她这才明白过来。
  从京官升到朝官。向来须得经数年磨勘叙迁之久中年轻之辈像她这么幸运地几乎没有第二个。那些人多年来被陈制所限不得展志。只怕都是看见曹京因听了她的话而升得如此之快。才肯要这般“追随”她。
  曹京又道:“论眼下朝中新俊。当以孟大人官职最高、且最得皇上宠信。倘是此次皇上准允改试一事。今科进士中凡女官之辈亦是理所当然归于孟大人之属时再加上京官中一干愿意亲附大人地年轻俊材。朝中谁敢小觑孟大人之势?”
  她的手有些凉,淡声道:“皇上才即位没多久,亦非拘于陈法之人岂会不给年轻朝臣们一展己志的机会,我又何必为自己造势?”
  曹京低笑了一声“皇上的心思在下是摸不透,在下只知朝中守旧老臣之势并非一日可摧。大平建国初时,跟随上皇、平王一并列班新都的东西两面臣工们现如今虽已老矣,可仍旧把持着二府重位不放。皇上纵有雄主改图之志,也难敌两面老臣力争。徐相本是西党旧臣,今次不照样对改试一事心怀不满?若是身无可依之势,纵是屡受皇上擢拔,也难能在朝政上与老臣们平起平坐!孟大人将来若想真正挤身二府之内,势必要倚靠朝政新俊之臣所助,唯有势若两党旧臣,方能不屈于人下半分……”
  他这些话虽是大逆逾矩,可却是字字在理,由不得她不听。
  良久,她又道:“你亦是满腹才学之人,何必要来攀附我?直待皇上擢拔重用,岂不更好?”
  曹京自嘲一笑,“为官亦是要凭运气的。朝中满腹才学之人又何止在下一人,可谁能像孟大人这般深得皇上宠信?在下不善揣摩上意,怕是难得皇上重用,不如跟在孟大人身边,尚能略施抱负。”
  她不禁微哂。
  说到底,连他也认为她能居今日之高位,与她善于“希意谀上”是脱不了关系的。
  他见她仍是不应,想了想,又道:“孟大人心在国计民生,当初县百姓举状之时在下便看出来了。但大人须得明白,倘是在朝中无势,又如何能真正一展胸中之志?更何况,”他顿了顿,好像有些难以启齿,半晌才压低了声音,重新道:“更何况,孟大人如今是依着皇上宠信才能有今日之位,它日若是没了皇上这份宠信,孟大人又该要如何是好?”
  这话倒是一下子就戳中了她的心事。
  她知道曹京虽是精于吏道,可却没有坏心。当初他明知她深受东党朝臣厌恶,却仍旧在她危难之时出手相救,这件事她是永不会忘。
  孟廷辉抬眼看他,问道:“你想要举荐的人,都有谁?”
  曹京面露喜色,忙从怀中摸出一本叠好的折子,走过来递给她,道:“都在这上面写着了。孟大人可逐一考课,择合适者荐之。”
  孟廷辉翻开折子略略看了一遍,见都是些平日里文名尚可的人,便也缓了脸色,冲曹京点了点头。
  曹京见她已应,便冲她笑着长长一揖,然后拜辞。
  外面有下人进来替她送客,她依然坐在椅子上,身边矮几上的茶水早已没了热气。
  手指沿着折子摩挲了半晌。
  方一轻叹。
  她眯着眼想了想,自己这回该算是……
  弄权小人。
  可她既已走到了这一步,又如何能再向后退。曹京千言万语中总有一句是真,那便是她不能总倚着皇上的宠信皇上的庇护来与老臣们相抗。
  她若真想长立君侧,又岂能一生只做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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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改试(中)
  廷辉拜表请罢来年女子进士科后五日,朝中分散在品下京官们纷纷联名上奏,附其所议;又二日,沈知礼衔领朝中十数名女官,亦拜表上,请皇上准允诸路女子同试今岁进士科。皇上着中书宰执廷议此事,时给事中廖从宽、左司谏曹京等人亦以孟廷辉所奏为善,当众附议于侧。
  数日来奏章纷涌至中书门下二省,朝中年轻臣子中主张改试之声虽是越来越高,但老臣们只道如此声势实属孟廷辉蓄意所造,因而于改试一事上坚决不肯退让半步。
  众议纷纭不决之时,皇上有谕下中书,令拟诏以告天下,不罢来年女子进士科,然若有女子欲于今岁同试进士科者,朝廷当允其请,将来若举进士,则享正科进士之例,品秩官阶不低男子一分,而来年女子进士科则照常举行,各路女学同试今岁进士科州试者不得多于百人。
  此谕一下,老臣们拜呼万岁圣明,孟廷辉亦拜表谢恩,改试一事争执风波乃止。
  虽然没有完全罢撤子进士科,但那些欲与男子一试功名的女学生们却有了从前想也不能想的机会,这让孟廷辉及主张改试一派的年轻朝臣们已是大大欣慰。
  可今岁各路参进士科州试的女子不得多过百人,这在老臣们眼中简直就如沧海一粟,丝毫不值一提——想国中数万饱学之人三年一试,区区千余女子又如何能挤得进最终那数十名进士之位?因而老臣们皆以为,皇上此谕不过是为了安抚朝中这些锐意进取的年轻臣子们罢了,决不会是真心想要动改朝制。由是一想也没人再就此事讽谏皇上。
  谁料进士科州试方一开,皇上便又有谕下,以尚书右仆射徐亭、权知制诰孟廷辉在京中礼部试上同知贡举。
  这一下有老臣们不豫起来,且不论孟廷辉资质尚浅,有何德何才能与尚书右仆射同知贡举?更何况在之前论争改试一事上,徐亭几次三番明讽暗谏孟廷辉乃不德之人,二人之间关系闹得甚僵岂能在礼部试上同知贡举?
  徐亭连拜表上,以孟廷辉无才浅德而与其同知贡举。皇上驳其所奏,以此次进士科礼部试乃首次允女子参试孟廷辉出身女子进士科状元之位,功绩朝中女官无人可及,当是此次权知贡举之不二人选。
  朝中孟廷辉一党的年轻臣子们闻皆是兴奋不已,而老臣们则是愈发恼怒,虽驳不了皇上之议,却看不得孟廷辉能够领得这令天下士林钦羡的知贡举一衔!
  诸路州试结束后。判拟得定凡两千一百名举人中有女子凡一百三十二人。礼部遂按往年之例筹备京中会试诸事。而各路地举子们也陆陆续续往赴京中。
  国中三年一度地士科礼部试开考在即。孟廷辉却突然以吏部磨勘课考所定。连黜潮安北路安抚使司及转运使司中六品下的官吏共十多人。吏部依她之言、拟呈札子往报中书审注。可却被早已窝了一肚子怨气地老臣们狠狠地驳了回来!
  朝中自开国至今。还未有六部议定之事遭宰执、参政共同驳回者。此番孟廷辉欲黜潮安北路众吏却被中书所阻。当下便令本已趋于平静地朝野又起巨浪。
  孟廷辉当初因王奇、魏明先之事得罪了东党老臣们如今又因改试一事得罪了西党耆老徐亭。如此一来倒使得中书、门下二省中地重臣们同将矛头对向了她。而东西两党老臣们之间地关系却逐渐趋和。以至于朝中已逾十多年地东西二党之争竟变成了眼下地新、旧两派之争!
  正午。春阳刺眼万分。
  孟廷辉手中捧着一摞簿子,正快步朝内都堂方向走去。
  一路上不时有二省中的年轻属吏走过见她走来,或是低首揖礼是问她一声“孟大人”,态度皆是有礼。
  她捧着东西不能回揖对人点头微笑,算是回了礼快近都堂时,才叫住一人问道:“都堂今日可是徐相掌印?”
  那人冲她使了个眼色,悄悄抬手朝身后一指,嘴角撇了撇,然后才走。
  孟廷辉会意,便站在都堂门外的廊下等着。
  春风和煦,吹动弱柳碧波,细细的絮沫扑到她的脸上,十分的痒。
  她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中,两眼正望着不远处池中的锦鲤,却听身后响起脚步声,忙回头去看,恰见徐亭从内都堂里出来,当下迎上前去,低头微笑道:“徐相。”
  徐亭看见是她,脸色登时一黑,步子停了下来,却没开口应她。
  孟廷辉抬眼,静静地望了他一会儿,便直截了当道:“在下依例课考,潮安北路帅司、安抚使司中十三名官吏不胜其任,因迁调它处,不知中书为何要驳。”
  徐亭冷冷道:“中书宰执亦非徐某一人,你何不去问旁人?”
  她微笑,“这十三名官吏中多是攀附东党朝官者,因而古相驳退此议,在下尚能理解。可徐相亦驳此议,在下不知除却私怨,还有何解?”
  “私怨?”徐亭的胡子气得一抖,“徐某在朝为官数十载,忠上皇、辅今上,何时因私怨误过朝政过!你一令欲黜十三名潮安官吏,倒是何居心?”
  孟廷辉没有应声,只将手中捧着的簿子往前递过去。
  徐亭却不接,仍是气道:“你孟廷辉不将朝制放在眼中,仗着皇上许你掌吏部课,便欲对边路重吏下此毒手,实属不忠之举!你若执意如此,徐某必将到皇上面前去劾你之谬!”
  她的手依然举着那些簿子,轻轻道:“徐相若是执意不纳在下之议,在下亦将到皇上面前去劾徐相为相之谬。”
  “荒唐!”徐亭一把打散了她手中的簿子,“皇上若是听你妄言,便是庸主!”
  纸落一地,哗啦拉似雪叠复。
  孟廷辉听清他最后二字,脸上淡然之色瞬时垮了,抬眼盯住他,嘴唇抿得紧紧的,久而未言。
  徐亭只当她是怕了,便冷冷一哼,转身就走。
  她站得笔直,一直盯着他不放,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了,才慢慢地蹲了下来,将那些被打落的纸一张张拾起来。
  正要起身时,眼前突然有人影堵了过来。
  一双金线墨靴端端正正地映入她眼底。
  她抬头,看清来人,便挤出丝笑,轻声道:“陛下是从枢府那边过来的罢?”
  他低眼看她,斜眉轻挑,不答却问:“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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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改试(下)
  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慢腾腾地收拾了东西,站起身来道:“臣掉了东西在地上。”
  他负手,不言却望着她,眼神淡淡的,可那一双眸子却是格外暗邃。
  头顶太阳刺眼,他的目光更是令她感到无所遁形。
  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一撇眼就看见不远处还立着两个随驾小黄门,当下更觉不妥,便低了头:“陛下若无事示下,恕臣先告退了。”
  他的目光探至她手中的簿子,只消一眼便知那是何物,脸上微有了然之色,口中却只是道:“可有事要禀的?”
  她心口突然一酸,却微微咬牙,摇了摇头。
  他不逼她,足下又上前半步,离她更近了些,光天化日之下抬手摸进她的袖袋中,抽出几张纸,捏于指间,低声道:“中书既驳,你为何不直接呈与朕来批注?”
  她怕周围瞧见他的动作,慌忙朝后连退几步,低眼看着脚下,轻声道:“臣若凡事遭中书阻议便去找陛下,那陛下置宰相又有何用?”她顿了顿,抬眼瞅他,抿唇道:“陛下放心,臣应付得来。”
  他深知她的倔强,当下微弯嘴角,将那几张纸还与她,“早朝时分论及御史中丞一缺该由何人来补,你未当廷表议,现下可有话说?”
  她想也不想便道:“臣以为当由廖从宽廖大人补此一缺。”
  乾德二十五年皇上登基之日罢黜时御史中丞薛鹏,其后曾迁左丞周必权领御史中丞一职,不日前周必权以病致仕,朝中上下众臣又重新注目起这举足轻重的兰台之主一位。
  眼下形势早非当日能比——当初皇上一日连贬孟廷辉及东党三人,白让西党捡了这御史中丞一缺的现成便宜;现如今孟廷辉风头正盛,皇上亦颇有重用年轻才俊之意,因是东西二党的老臣们无暇顾及旧怨,都怕御史中丞一职所委之人会是曾历任左正言、侍御史、左司谏、左谏议大夫、且又与孟廷辉颇为亲近的曹京,因而早朝时二党竟没互争,只道兰台事非细小,皇上不可将此重任委于朝中年轻之辈。
  老臣们不傻,都知此刻东西二党若为自己争利,皇上则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将此缺除以二党之外的人。可御史台乃朝中言谏喉舌,又岂能让孟党的人占了便宜!
  揣度皇上心意,最好是能选一个不亲东西二党、亦不亲孟廷辉之流、且在朝中资历颇深的臣子担任。由此放眼朝中,出身重臣名门、多年来交游于二党间的廖从宽则是最佳人选。可在之前的改试一事上,廖从宽竟曾当廷附议孟廷辉之言,老臣们自是有所顾忌,怕他将来亦会变成孟党之人,因而在早朝议御史中丞一缺该由何人来任时并未提及廖从宽的名字。
  她没有当廷表议,不外乎是担心自己若提廖从宽,则会被老臣们以为她是“居心叵测”。
  ……可事实上,她也的确算是“居心叵测”。
  当初参审王奇一案时,她曾夜访廖府,拜请廖从宽替她疏通御史台那边的关系,好让她顺利入台狱审案。当时她就对廖从宽承诺过,倘是她将来一日能得显要之位,必谢廖从宽当日之助。
  更何况,廖从宽在改试一事上竟是出乎意料地附她所议,这令她在不知不觉间又承了他一次人情。朝中人事向来复杂,她岂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承情而不答?再者,老臣们显然不知她与廖从宽这两年来会有私交,若是此次廖从宽能得以顺利迁任御史中丞一位,她也希望能将其一举拉入自己这边,而一旦能挟御史台之言谏要务,东西二党之势定会不复其盛。况且,凭廖从宽祖上三代为相的家世背景,便是将来取代眼下二相之一,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这一把算盘打得精巧,忍了许久,便是在等皇上问她这一刻。但,她虽自以为筹谋无失,却无法断定圣心究竟如何……
  久久听不见他开口,她不由抬眼轻瞥了一下他。
  他脸上带了点笑意,可那笑却是高深莫测,“若除廖从宽御史中丞一职,不知他心中是会感激朕,还是会感激你孟廷辉?”
  她心头咯噔一声。
  这段日子来她的那些动作他不可能丝毫不知,只怕方才那一句问话也是他的浅探而已。纵是他与她是两情相悦,可他归根结底是她的皇上,而她归根结底……是他的臣子。
  他望着她,缓缓又道:“朕亦有意令廖从宽补御史中丞一缺。”停了停,嘴角略扬,补道:“……也算是朕为你孟廷辉结党出一份力。”
  她瞪目结舌地怔住,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本以为经过这么多事,她算是懂得他一些了,可谁曾想,她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弄懂过他一分!
  “陛下……”她半晌后垂下眼,口中喃喃出声,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感觉自己就像是不懂事的孩童,任性着学人玩火,却不知这一路无虞是因他一直在纵容庇护她。
  她在怕什么他全都知道,她想要如何他也全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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