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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伤--银行崩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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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的不是温度,是在那个时候嗅到了香气。不只是清淡,而是仿佛很有主心骨,具有某种强烈东洋气息的香气。这香气与其说是女人抹的香水的气味,不如说让人觉得恰似女人的身体本身散发出来的,有着很强的质感,不由得心旌摇曳。
芹泽像被吸引住似地看着那女人。
在几乎近白的亮米黄色紧身西服套装内,配了件发蓝的深绿色、柔软的丝绸衬衫,喉咙至胸口处白皙的皮肤惹人注目。吸引芹泽眼球的还有形体好看的小腿肚和绷紧的脚脖子。米黄色的高跟浅口皮鞋让女人那自由自在发育的健康体格显得格外高挑。肩上挎着小皮包,左手拿着严实和缝的优质公文皮包。实在让人感受到昂首阔步走在华尔街上的女董事的派头。
芹泽的目光下意识地转移到女人的侧脸。好像正等着在那儿付账的日本人,跟近旁的两个白人男子并肩站着。有什么乐事吧,刚笑出来,便毫不介意地将一只手搭在旁边一个白人的肩上,稍稍踮起脚尖,将脸悄悄凑近高个男人的耳朵。
在接近肩头处剪齐的富有光泽的笔直黑发,让最近看惯年轻人染成茶色头发的眼睛为之一亮。年纪大概已经超过三十五了吧。单看外表的话,会稍显年轻。但浑身自然流露出充分自信的举止,也许让这女人显得比实际年龄更大一点。
化了妆的轮廓分明的大眼睛,以及很有立体感的笔直的鼻梁,整个面容都确实显露出女人聪明伶俐的气质。挺起胸膛走路的步态,仿佛要强烈地展示自己的存在。
直勾勾地看得正入迷的芹泽,霎那间和那女人对上了眼。女人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锐利目光让芹泽轻易就退缩了。他觉得被女人眼里发出来的冷峻目光镇住了,简直动弹不得,甚至喘不过气来。
女人将芹泽暂且置于那挑战似的视线中示威一番后,旋即缓和眼神,微微点头示意。她的眼睛深知,仅仅是淡淡的微笑,都能将任何男人牢牢地钉住,芹泽想道。
“芹泽君认识吗?她。”齐藤立刻在耳边嘀咕道。
“不。不过在一块儿的那个日本人是莫里斯·汤普森东京分公司的经理疋田君,站在他旁边的也许就是莫里斯纽约总部的首席执行官吧。相当亲密哩,可那女人是什么人呢?”为了不让齐藤看穿自己那难以掩饰的好奇心,他若无其事似地问道。
“那位精明干练的女士呀,是这星期初从纽约总公司派来的莫里斯·汤普森证券的首席女交易商。据说现在在营业部门专门负责广受瞩目的搭配各种金融衍生产品的组合债券什么的。”齐藤低声耳语道。
“咦,是莫里斯·汤普森负责structured debt distribution(组合债券销售——译注)的女人吗?”
“是那种部门的确切名称吧。英语我就懂一点。”齐藤微微皱着眉头继续道,“据说是破格提拔,五年前晋升为莫里斯总公司的董事。当时在那边好像还议论纷纷呢。无论怎么说那时才只三十多岁,了不起啊。”
“要说莫里斯的总公司,那就连内部竞争也不一般哪。即便只是以日本人的身份当上董事也不得了了,却只有三十多岁,而且还是女人?”
正因为这类事情比齐藤更有切身体会,所以芹泽也顾不上掩饰自己的惊讶了。
“这就是所谓债权的流动性吧。即使是时下流行的,跟贷款债权的证券化相关的买卖,听说也让公司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收益。像我们这样古板守旧的经营可是很难涉足的领域,但她好歹就那么一举成了董事啦。还有,喏,旁边还有一个人吧,那个高个儿的白人。他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约翰·布赖顿。布赖顿你知道吗?”
齐藤只用眼睛示意女人身旁的白人。
“那知道呀,但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是吗,他就是布赖顿?这都多少年了,作为经济学家,他在全美的信誉度是最高的吧。好像私下里跟美联储或华盛顿方面都有强有力的沟通管道呢。不只是以经济学家的身份定期发表评论,听说还给莫里斯的特别客户提供深入到投资策略的相关市场预测。”
“据说自己多少也实际操控着一些资金呢。”
有的人不仅作为经济学家发表行情展望,而且还实际参与市场运作,这芹泽也听说过。
“是吗。所以人们说他的评论总是具有很强的实战性呢。只是由于在杂志或通讯社发表的评论才知道他的名字,没想到还能这么近距离地直接一睹他的风采呀。”
“他因为绝对不想离开美国而出了名吧。”
齐藤寻求同意似地看着芹泽。
“对对,听说过这样的传闻啦。不过,居然来东京了。不愧是全美第一的莫里斯·汤普森证券。”
芹泽向齐藤点了点头,视线又回到布赖顿那边。
“全世界不管哪儿聘请都绝对不想离开纽约的布赖顿先生,这回首度来日本也是条新闻,而她的事就更会成为话柄啦。有评论说,布赖顿总算抬起懒得动弹的腰身来到日本,实际上也全仗她的功劳。”
“欸,你说是她将那个布赖顿带来的吗?”
芹泽再次将目光投向女人。
“总之就是出了那么些力呗。怪不得总裁也特地从总部跟来了,对手终于将有能耐的人一齐弄到东京来了。是打算趁着日本金融界摇摇欲坠的时候一口气攻进来吧。照这种情形,我们也必须铆足劲儿了。如果再漫不经心糊里糊涂,日本的客户就全都会被夺走啦。”齐藤这么半开玩笑地说道,和语调正好相反的是那表情很严肃。芹泽真实地感受到他的立场比想像的还深刻。齐藤将声音压得更低继续道:
“她这几年在莫里斯纽约总部的业绩好像都一直在争第一呢,因为听说她负责世界银行啦,西海岸巨额养老金啦,大宗信托投资啦,对冲基金或什么的,驾轻就熟地掌握着跟我们两位数三位数完全不同的交易量。”
不知在哪儿查到的,齐藤将那女人负责的客户名称都罗列出来了。他们不管哪一个都不单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大型机构投资者,而且都能动用巨额资金,最近正好都成了关注的焦点。
“日本的金融法人就都完全不是对手吗?”
负责大型企业的日本女交易商最近也增多了,但多半负责日系企业吧,负责以日元结算的产品的场合也多。
“因为现在日本军团的交易量一直在萎缩嘛。而且明显变得谨慎,即使好不容易有了投资机会,也不会像过去那样轻易扑过去啦。”
齐藤的话里难免搀杂了满腹牢骚。
“因为以日本的贴水,如今这个年代很难筹措到资金呗。嗐,无可奈何呀。”芹泽这么安慰道。
“可不是,泡沫经济时代呀今何在。即便是莫里斯那边,好像也只让她负责最顶级的大户。多半是因为童年时她就在美国住过好一阵,语言没什么障碍。”
“因为全世界的投资家都集中在纽约嘛。怪不得竞争那么激烈。不过,她来日本干什么?”
“那自然是瞄准金融大变革吧。因为无论怎么说,都是个全体国民的个人金融资产达到一千三百万亿日元的国家。而且听说其中相当于百分之五十五的七百一十五万亿日元是现金或储蓄存款,几乎是零利率,处于休眠状态,任谁都想攻进来试试啊。她不是终于来日本上班了吗。”
“从过去的一边倒以大企业为对象的银行批发业务,转移到重视个人交易,这就是当今的全球化潮流啊。”芹泽想起去年秋天在纽约接受的培训说道。齐藤深深地点了点头,嘴巴又凑近芹泽的耳边。
“莫里斯正式开始加强对日战略啦。听说大量聘用了原山一证券的职员,要建立以新的个人金融部门为中心的新公司。她亲自开进东京来,也一定是在那种地方吧。”
那说话的样子,就像整个业界都对他们在日本扩张势力的强大计划深感恐惧似的。
“可是,她就那么厉害吗?对齐藤君这样久经沙场的老江湖,营销老手来说,没有那么恐怖吧。刚刚见到的不就是个年轻女人吗?”齐藤太严肃了,所以打算给他鼓鼓劲,便这么说道。齐藤却“哪里哪里”地在面前连连摆手。
“唉呀,明摆着,已经四十二啦。”
“欸,我以为一定比我年轻呢。”
“而且还是独身。瞧,自己总不能就那么拼命挣钱结婚什么的,干些无聊的事吧。无论如何工作好像是第一位的,所以今后恐怕要开始向日本的客户发起猛烈进攻了吧。过些日子准保要出现在芹泽君那里啦。我也不能再晃晃悠悠糊里糊涂了。”
齐藤试探似的目光看着芹泽。
“哪儿的话,言重啦齐藤君。轻易就把我这样的小客户当成对手什么的呀。”
芹泽的脸再次转向女人站的方向,但她的身影已消失在布帘外了。
两人被带到柜台前并排坐了下来,用过了手巾把,最初的一杯啤酒润了喉咙后,齐藤又接着聊开了。
“不过,刚才那个精明强干的女士,是个挺不错的女人呢。”
齐藤的嘴角浮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吗。可惜不合我的口味啊。总觉得是个傲慢的女人。”
虽然尽量说得若无其事,但芹泽觉得那女人的身影一直留在眼睛里。她那充分意识到自己的魅力,甚至可以说是傲慢的神情,以及与此相反突然缓和下来时的柔美笑脸都记忆犹新。
拧住那种女人的胳膊按在自己下面试一下如何?如果女人那从上到下浑身自然流露出来的自尊心被打得落花流水,那时她是什么表情呢?芹泽一瞬间充满了那么残酷的妄想。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些,这么想本身也觉得不可思议。
齐藤窥探似地看着芹泽的眼睛。芹泽下意识地移开视线。他不愿让齐藤察觉到自己心中突然涌起的冲动。芹泽毫无意义地干咳着。
“丝娜米,就叫这名字,她。”
听到齐藤忽然说出那女人的名字,芹泽不禁失声道:
“咦?丝娜米?”
“写成‘州’加上‘波’,读作丝娜米。好像就是陆地和海洋的意思呗。相当全球化吧,从名字看,不觉得很有国际性吗?”
齐藤将手中的啤酒杯暂且搁在柜台上,用手指在空中边比划汉字边解释她的名字。
“叫丝娜米,莫非她的名字就叫有吉州波吗?”
“怎么,芹泽君不是知道她的情况吗?还真有两下子呢,哎呀对了,上次去纽约出差时见过吧?”
“不,没那回事,只是因为别的事听到名字罢了。”
不可能告诉他是从明石那儿听来的。
“说不定,也许是那件事吧?”齐藤故弄玄虚地压低声音道,似乎从芹泽的反应里察觉到了什么。
“那件事?”
芹泽以为还真有什么事呢。
“唉呀,不对的话就说点别的……”
这次是齐藤要装蒜了。
“讨厌,你太见外啦,齐藤君,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件事是什么?知道什么就请告诉我吧。”
“我算服了你啦。真的,这话请别告诉别人啊。唉呀,是听到了一点点传闻。州波女士,实际上说是某位太太的遗腹子,怎么……”
“怎么回事呢,那遗腹子。”
“唉呀,我也不知道真实情况嘛。不过,好像传说这女孩有什么可怕的原因,所以没留在日本抚养,连同奶妈一起被送到美国,接受英才教育啦什么的。瞧,关于她的存在,我们都有点嘀咕呗,什么故事都要煞有介事地添油加醋,夸大其词,传闻就都会接二连三地先行一步啦。”
齐藤的表情突然变得冷淡起来,好像是想牵制自己不致将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传播出去。芹泽明白不能再追问下去了。
“是吗,总而言之,她就是有吉州波呀。是吧,在莫里斯证券当首席交易商吧……”芹泽再次确认似地这么说着,追溯着一个记忆。
有吉州波这个名字,是无法轻易忘却的,因为在纽约重逢的那一天,明石的话里出现了那女人的名字。那已经是深夜了,醉上头来的两人一起打的返回饭店的时候,明石有点腼腆而又欣喜地告诉了芹泽有吉州波这个名字。
“有个人一直支撑着现在的我。”起先明石确实是这么说的。
“女人吗?”芹泽一问,明石便难为情地咧嘴笑了,他还补上一句话说“是个特别的女人”。芹泽看着明石的那种表情,觉得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
“是表示‘大陆’的‘州’,和表示‘大海’的‘波’这两个字,读作丝娜米。”
令人印象深刻的名字,因此芹泽一直忘不了。对明石来说,是个有别于妻子庆子的,有着特殊关系的女人。至少芹泽是这么理解的。然而现在看来,那也许只是芹泽的主观臆断。州波对明石而言是个怎样的存在,到如今已经无从查考了。
“讨厌哪,芹泽君,你还真有一手呢。早就知道她的事却还问这问那的。”
被微醉的齐藤拍着肩头,芹泽回过神来,连忙在面前摇着手否认:
“你误会了。真的只是听到名字,其它什么都不知道。”芹泽企图改变话题,“那么,她在纽约时也完全不负责日本的客户什么的吗?比如说哪家城市银行纽约分行的资金管理人啦,金融衍生产品的交易商啦。”
芹泽故意不明确说出银行的名字,想要试探一下齐藤。假如她跟明石说的女人是同一个人的话,就想尽量多了解一些情况。他认为州波在纽约也负责明石,没准儿两个人的事在哪儿惹出闲话了也未可知。
“详细的也无从确定,不过呢,听说州波女士只负责超大的客户。即使有一两个较不起眼的投资者,如果不是相当大宗的买卖也成不了她的客户吧。像城市银行纽约分行之类的,以交易量而言大概也成不了她的猎物。”
齐藤的回答很合理。
“是吗。”
有关州波的情况芹泽更想打听了。从明石那儿听到时,以为只是危险游戏里的性玩伴,充其量只是单身驻外生活常有的聊慰寂寞的逢场作戏。
不过,也可以认为她跟明石的自杀有什么瓜葛。为什么早没想到这一点呢?这么一想,就觉得原先已经完全从记忆中消失的州波这个人的存在,突然有了特殊的意义。
“因为不管怎样她都似乎是个了不得的女人呀。男人相形见绌的头脑与分析能力,再加上女人的胆识,好像还有相当敏锐的市场洞察力。现在就更不用说了,纽约依然是全世界最大的市场嘛。在那种地方将世界上有实力的大投资家玩弄于股掌之间进行交易,如果没有真正相应的实力那是难以办到的吧。而且又是那样的美女,所以用上女人这种原始武器了吧?喏,一般的男人,要是有那样的女人来到身旁,恐怕难以把持得了。”
齐藤越过柜台接过厨师递给的生鱼片盘子,一一摆在芹泽面前。这当中也几乎没有打住话头,并且适时地给芹泽的酒杯斟满冷酒。为了不让对方不愉快,齐藤还适度地活跃气氛,以令人惬意的速度聊着天。不愧是日系大型证券公司的营业老手。
“关于这个还有各种流言飞语呢。”齐藤往自己杯里啜了一口后继续说道。
“咦,各种流言哪,比如什么呢?”芹泽装着被齐藤的腔调勾起了兴致似地,再次不露痕迹地问道。
“唉呀,不知道是否真的呀。主要的传闻多半是和政界大人物的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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