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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伤--银行崩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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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对秘书说的吧,疋田故意大声说的话追着州波的后背传了过来。疾步穿过走廊,跑下楼梯的时候,每当与人擦肩而过,都感觉到盯着自己的视线。那些目光都充满了好奇,像针扎,或刺探,都瞄准了州波的一举一动。可一当州波的脸对着他们,却又慌忙移开视线。虽然不是很清晰,但连他们彼此之间窃窃私语诽谤她的话都传进了耳朵。
越感觉到这些,州波就越是昂首挺胸径直走了过去。
一回到自己的坐席,写字台上贴着便条。看一下,是纽约的阿兰&;#8226;斯科尔尼克的留言。留下话让打电话,还一并记下他家里的电话号码。像他的作风,州波想道。
阿兰在现在的莫里斯&;#8226;汤普森证券总公司是位居第三把手的能干的男人,也可以说在夺取下任首席执行官宝座的激烈争斗中,他是晚辈当中最热门的人选,因而对全世界各主要分公司也时常留意看看,对可能成为优秀储备人才的人员尤其关照,关怀备至不见疏失。对那些有利于自己将来的部下都不惜花费时间和精力保持联系。州波经常评价说,在公认忙着争当行业老大的美资企业里,他是个典型的经营管理型干部。
州波看了看手表,伸手拿起了电话。已经是到家的时候了。没等到电话响第二声,仿佛是等候在电话前面似地,立刻便听到了亲切的声音。
“哎呀,丝娜米吧。今天又赚了吗?”
这是斯科尔尼克平日的口头禅。刹那间似乎又回到了纽约时代,州波感到很亲切,却又苦笑了一下。
“你好像也没变啊,阿兰。一听到你的声音就不由得怀念起纽约来了。”
这句话并非谎言。都有点想立刻飞到纽约去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这种单方面的做法,任由疋田那样的男人摆布。这次的风波的确不受欢迎,但考虑到过去州波所作的贡献,或带给公司的巨额利润,即使再怎么扣分打上十二分也还绰绰有余。何况也不可能是以那样的理由被解雇。
“好像在东京也照样在赚钱吧,听到消息好高兴啊。”
他果然掌握着一切数字,州波很满意。
“谢谢了。能取得你所期待的业绩我也高兴哇。”
“在东京生活得怎样啊,很高兴在久别的日本生活吧?”
应答不着边际,无伤大雅,州波的心里却有点烦躁。明明知道情况,斯科尔尼克自己却什么都不想说出来。当然会叫人担心得不得了。
“那个,因为这次丑闻事件,给你添麻烦了。”州波自个儿开口道。
“到底怎么回事呢,丝娜米?虽然听说了,可觉得不像你啊。不过因为是你,所以相信很快就又能站起来。不用担心,马上就会把你叫回来的。”
“咦?不过阿兰,我什么都……”
“明白啊。我也不在乎那些谣传。”
“既然那样,为什么?”
“行啦,丝娜米。需要一点点冷却期。因为牵扯到大藏省,不得已啊。没什么,不需要很久。说定啦丝娜米。大概就一年,一定给你留着位置,所以请你忍一忍好吗?失去你这样的优秀人才,对我可是沉重的打击呀。这一点希望你记住。嗯,是个好机会,就当请个长假,回大学逍遥自在一下怎么样?只是请绝对不要加入我们的竞争对手呀。”
州波掩饰不了自己的失望。只能感觉到口惠而实不至的安慰,或假惺惺的玩笑里的虚情假意。过去,有多少次将棘手的事情硬塞给自己,每次都获得多大的利润,帮助这个男人飞黄腾达的呢?
不过,州波心里也明镜似地一清二楚。
一九八七年秋天的黑色星期一刚过不久,在莫里斯证券伦敦分公司大量裁员的也是这个男人。斯科尔尼克造访了久违的伦敦分公司,他和颜悦色地在交易大厅里转了一圈后,当场便对一百五十名职员宣布说解雇他们,这段轶事未必是夸张的传言。
每次跟下属寒暄,这个老板必定招呼说,今天也赚钱了吗。跟和蔼的笑容或温和的语气相反,他经常给对方施加强大压力,对取得令人满意的业绩者则不吝溢美之辞。
这个男人会说:“我们并不是为客户工作的,而是为出资给我们的股东工作。”是个一切都以业绩为主,数字为主的盎格鲁撒克逊社会的经营管理干部。
斯科尔尼克说一年后想把州波叫回来,这并不一定是撒谎吧。不过,他感兴趣的是现在,是本期的业绩,决非不知道将会如何变化的未来,这州波也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好啦丝娜米,可一定要回来呀。”斯科尔尼克还没说完便挂了电话。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心里总以为作好了某种精神准备,可一旦出了问题,委屈却还是涌上心头。州波无法忘怀,为了让他那样的上司承认自己的存在,评价自己的实力,过去付出了多大的牺牲。
况且,她觉得最无法容忍的,就是由于这次的波折,给了疋田那种男人巧妙钻营的好机会。看样子他肯定对州波有的事没的事都罗列了一大堆,歪曲事实上报了。州波要是丧失了地位,那相应地就凸显出疋田自己了。这就是州波所置身的,残酷得明白无误,丝毫不留情面的权力争斗的世界。
已经腻烦了,州波想道。跟疋田那种无聊的男人正面冲突的气力早就消失了。要让斯科尔尼克的眼睛再次投向自己,这本身就觉得毫无意义。
过去理应醉心的工作,或继续保持的气势究竟是什么呢?因为这种事就都化为乌有,都是不可靠的东西吗?
对州波而言,无论如何唯一的遗憾,只是不能至少让自己亲手去揭开最后的帷幕
倘若只能辞去莫里斯证券,她就想早一分钟离开这个地方。如此一看,事到如今才意识到,来东京上任后的这近半年时间,还几乎不曾跟周围的什么人亲密地聊过。
四周围的同事们从远处投过来的视线里,只能感受到宛如看着罪犯似的蔑视和毫不客气的好奇心。然而,也不便一个一个抓住他们,轮流高声辩论。假如真能那么做,也不认为有人真能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连希望别人理解都不想。
州波竭力挺起胸膛,保持毅然决然的姿态,因为她觉得只能这样来继续保持自己的本色。这是自己的选择,只是发生了事先预料到的事情。仿佛要仔细玩味似地,州波在心里反复这么告诉自己。
为了避免给自己负责的客户们添麻烦,她耐着恶劣的心境处理善后,结束时已近黄昏。一走出公司的大门,沿着马路一溜儿排开的电视台的车辆便跃入眼帘。看得见一大批摄影记者摆开了阵势,采访报道的相关人员也都三五成群。州波一时停下脚步,长长地叹了口气。对这种无的放矢的行为,他们到底还要花费多大功夫才肯死心呢?振作起精神,一迈开脚步,便有位中年妇女手持话筒尖叫着跑过来了。据她说,登载了不知何时*的州波与大藏省宫岛的照片的摄影周刊,今天也由别的出版社发售了。
仿佛要让她回答“不知道,我没见过”的嘴唇动作能连动似地,好几台照相机在州波的跟前闪着光。有人拿出了登载在杂志上的照片,一看,果然,宫岛的脸部被蒙上了眼睛,只有州波的脸被拍得很清晰。
计划已经不可能再往后推延了。
看着那张照片,州波强烈地意识到这一点了。如果不加快步伐,那出现最坏的状况明石的事情就将暴露出来了。媒体蹩脚的调查,将使他跟州波的关系被公开,被不负责任地出乖露丑,并将被银行方面恶意利用以致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只要可能,就想反复作更充分的准备,补充加强证据后才开始行动,可照这种情形的话,那用不了多久明石一个人就将被涂抹成罪犯,康和银行的隐瞒作业本身就可能被遮掩过去了。无论如何都必须阻止这种状况的发生。
州波想要往前走,人群却犹如一张网罩了下来。奋力冲破那张人网,好不容易坐进了等候着的那部租来的汽车,州波闭上了眼睛。
恐怕只能再见一次宫岛了。不想再次见到那男人的脸的,可既然事态已发展到如此地步就没办法了。一想到又要屈从于宫岛那样的男人,心情就沮丧得无以言表,可尽管如此,州波还是下定了决心。不管干什么事都必须保护明石。不想玷污了明石的自裁。这唯一的心愿,让州波的双脚迈向了宫岛的身边。
为了甩掉跟踪者,中途又从租用的车辆换乘了的士,确认没有追踪的车辆后,州波回了一趟芹泽的公寓。下车的时候也是在离大门不远处的地方停下的士,细心留意了周围的动静。
好像真的没有人跟到这儿来。憋足气爬上楼梯,用芹泽给的钥匙开了门,一进房间,便再次觉得浑身乏力。离开公司后到达这里,几乎是一直憋着口气的。州波又深深地吸足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地也习惯被跟踪了。她已经打心眼里认定,打起精神来生活是理所当然的。可是,才刚走进芹泽这房间,身体便觉得仿佛漏了气似地松弛了。察觉到这一点之后,才似乎第一次意识到是把多么不合情理的要求强加给了自己。
州波脱去上衣,走进了卧室。芹泽这狭窄冷清的房间却觉得不可思议地温暖。发硬的肩膀,还有疲惫的心灵,都想大哭一场来放松。州波就这样躺在床上,尽量地伸开手脚,盯着天花板。
是漏雨呢,还是漏水的痕迹?有两处淡淡的污迹。不过现在的州波,就连这个都感到亲切,觉得好像在温柔地看着自己。
下决心回日本的时候,州波并不认为需要拯救,可此刻在芹泽的房间如此感受到的这份平静与安乐是什么呢?只要可能,她还想在这房间再多呆一会儿,就这么静静地沉浸在包围着自己的空气里。
但是,她立刻站起身以使自己振奋起来,麻利地换上衣服,从手提包里取出笔记本。因为要给宫岛打电话。刚响了三下,就有位年轻女人接了电话。
“劳驾,可以叫一下宫岛审议官吗?”州波尽量用公事公办的声音道。
“对不起,是哪位?”
“请告诉他是莫里斯&;#8226;汤普森的有吉,他就知道的。”条件反射似地答道,才想起已经不能再自报莫里斯的名字了。霎那间,一丝无以言表的凄凉袭上心头。二十年来,几乎宛如自己皮肤的一部分似的职场,突然觉得已远得都够不着了。
电话那一头的人当然不可能知道州波此刻的伤感,说了句“请稍候”就这样好久都没回来。好不容易又拿起电话的,是别的男人。压低的声音里,有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审议官现在正在开会。”
男人的声音清晰地让人感觉到厌恶的意味。州波询问会议预定几点结束,回答说结束时间已过,不知道情况如何。
“那么,我回头再打,劳驾,请把这个意思转告给他。”
留下话便挂断电话。如果那么转告,到会议结束的时候,宫岛就会给州波的手机打来电话。这就是以前他们俩的做法。
然而过了十五分钟还是没来电话。再过十五分钟后,州波又打了一次电话。于是刚才那位年轻女人接了电话,说宫岛已经回家一会儿了。那么就打一下车载电话,可那也是录音电话。
无奈之下,州波决定上宫岛作为工作室的纪尾井町那所公寓去看看。好久没去那个地方了。非常仔细地四下里察看一番,完全没有可疑的迹象。看来采访记者们果然还没嗅到这个场所。
走进门厅,站在自动锁的按钮板前,州波作了下深呼吸,想摁下宫岛的房间号。
之前总共来这公寓三次。开头第一次,是两个人约会时,在外面吃了饭后由宫岛带来的。第二次是下班后,州波直接上这儿来了。而第三次,州波恐怕将来也绝不会忘记那天夜里来这儿的情形吧。
本以为决不再上这儿来了。那之后跟宫岛约会时,都指定别的场所,甚至避免到这附近一带来,因为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受不了再有那种念头。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误算 第二节
2
那天晚上的宫岛秀司异乎寻常地饶舌。
第三次来这公寓是四月三日星期五,是州波初次遇见宫岛后正好过去四个星期的那一天。
在附近的新大谷饭店吃完饭,两个人一起回这公寓后,宫岛都一个劲儿地说个没完。是因为比平时多喝了点葡萄酒,还是更强烈的餐后酒的缘故,宫岛的脸色红得出奇。
看宫岛那般情形,州波明白,等待的时机终于来了。能否得到宫岛的协助,是左右计划进行的重要关键。计划中最后的场面,排除了宫岛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功。
然而,要对宫岛开口说出那件事并让他同意,不能不慎之又慎。方法稍有差池,就将酿成一切都前功尽弃的危险。掐算着时机,考虑到宫岛的精神状态,州波一直等到今天才逮到了这个机会。
宫岛仿佛在享受酒精的余韵,悠闲自在地坐在沙发上,州波紧挨着他坐着。
“可别说回去什么的呀,今晚的气氛好想好好聊一聊呢。”
讨好的眼睛一瞅,宫岛将自己的手搭在州波的手上。大概是因为借着酒劲,宫岛说话的样子也跟过去完全不同。州波将自己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按在宫岛的那只手上说道:
“最初从布赖顿先生那儿听到你的情况时,他说你是将担负起下任大藏省的人呢。还用了这样一种说法,说你是那正在为日本未来的银行草拟改革方案的人。我还没想到可以这么跟那样的人物在一块儿。”
她想造成一种印象,宫岛的事是从布赖顿那儿听说的。宫岛满意地眯起眼睛看着州波。
“我也从约翰那儿听到许多你的事啦。”
眼睛似乎意味深长。心里突然嘀咕起来,布赖顿向宫岛介绍自己不知都说了些什么。不过,州波毫不在乎地继续道:
“宫岛君在省内也是站在离日本的银行最近的人嘛。总之,对他们来说,宫岛秀司这个人可是压在他们头上最令人畏惧的人呢。”
正因为如此,宫岛可能也不会认为州波是在套近乎。
“嗯,那又怎么啦?”
虽然说得若无其事,但宫岛的眉毛不自然地跳动了一下。男人的自尊心被激发了,州波从他不自觉的细微动作里的确感受到了这种反应。
“日本的省厅当中,无论怎么说大藏省毕竟还是老大。在那里可以随心所欲地编制近八十万亿日元的日本国家预算,还可以照自己的想法操控全日本所有金融机构什么的,想必是很有意思的工作吧。”
“倒是想说那才是男人的工作啊。可这么一来人也要多操心一倍哪。”
宫岛踌躇地伸出手抚弄着州波的头发,开始用更加浅白的语言说话了。
“那好像是理所当然的吧。尤其是最近,日本的金融体系接二连三地出问题,每次都被逼着要见机行事啊。”
“因为如今日本的本土银行,不管哪家或多或少都有超额债务呀。有的还是没有实力的银行,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来筹措资金。尽管这样还能设法生存下去,是因为被注入了资金,不断地流动着呗。要是哪儿都没钱注入的话,那马上就得出局。就是说,让他们活下去的正是我们,真希望能得到感谢啊。在这个意义上,控制他们生命维系装置的开关的,还是我们大藏省,嗯,明确说的话就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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