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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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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飞梭而来的两根手指,那双大眼飞快地眨了一下,蒜夜香的手偏了偏,可身上还是发出了一个哎呦声。
那箍着她的手松开了,似乎是一个沉重落地的身体的声音,蒜夜香挺身,却发现地上扭曲着一个全身漆黑的东西。
那东西有头,有手,有脚,腰上还围了一块花布,头上梳着一个发髻。
难不成是……蒜夜香皱眉,后方却已经起了汹涌的声音,几名家仆闻声奔进,一下子就把她和那个东西包围在中间。
“啊,姑娘,发生了什么事……咦,是昆仑奴,你怎么在这儿?”
几个家仆扶起了地上在地上闷声呻吟的人,蒜夜香眼睁睁看着这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是一个全身漆黑的人,除了腰间围了一块花腰布,他浑身黝黑的肌肉全都□在外头,在月光下闪出黑珍珠般的光芒,他比蒜夜香高了两个头,她仰脸才看清,这的确是个有五官有手脚的人,只是全身的皮肤都是黑的,双眼很大,鼻子有些圆,嘴唇也比一般人要厚上许多。
那个黑人揉了揉眼睛:“我没事,这位姑娘刚才险些被房梁上的木头砸到了。”
说罢,他冲她咧嘴一笑。
于是蒜夜香便看到一双雪白的眼白和一口白牙明晃晃地浮在黑夜之中。
“是,是场误会。”蒜夜香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几名家丁还是默契地相视一笑。
“昆仑奴你又把别人吓到了。”他们嘿嘿道,向蒜夜香道了安,三三两两散去了。
被称为昆仑奴的黑人转身走向屋门,他蹲身将一块块破碎的木块拾到怀中,经过这么一折腾,他身上已经汗涔涔了,而那身汗又似将他油亮的皮肤再涂了一层黑漆似的。
“对不起,我之前没见过黑色皮肤的人。”蒜夜香上前帮忙搬着木头。
“没事,第一次见到我被吓到的,你也不是第一人了。”他嘿嘿笑着,圆鼻头就与厚嘴唇几乎要碰到一处了。
“其实我也不是这儿的人。”蒜夜香帮忙将那些木头在墙边放好,仰头道,“你应该是来自更远的地方吧?”
黑人笑笑。
“好像最开始是在一个叫北非的地方,后来被一个主人卖到另一个主人手里,漂洋过海的,最后就来这儿了。”他擦了把汗,看看面前的房屋。
“不过你不像是奴隶。”他对蒜夜香道。
蒜夜香点头,昆仑奴说话与其它人无异,可她觉得他比那些夫人们来得亲近些,也就继续问道。
“我叫蒜夜香,你叫什么名字?”
黑人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好像叫托则巴特尔,时间久到我也忘了,奴隶是没有名字的,这儿的人都叫我们昆仑奴。”
“那叫阿黑吧,我在张府也不熟,那我今后就叫你阿黑?”蒜夜香征求道。
黑人的眼睛睁了睁,那轮像明月般的大嘴扩大了一些。
“呵呵呵,好啊,以后我叫阿黑,呵呵呵。”
黑人说着,随手捡了条麻绳,将那摞木块捆了,又帮着开了门,让蒜夜香进屋。
“奇怪了,好好的这屋檐上怎么会掉木头呢。”黑人道。
蒜夜香顺着看去,屋檐下的那片横梁并没有透进月光,显得黑洞洞一片,根本瞧不清里头是什么东西,只是这一旁漫天的繁星,让她又看得走了神。
她后来又问了昆仑奴,他说并没有听到张四公子回府的消息。
她与他告了别,就躺到了床上,她床头的那扇窗子是正正方方的,一条条的红木当了窗棂格了,风就从端正的空间中吹了进来,蒜夜香闭上眼,也便朦胧着睡着了。
蒜夜香醒来时天还是漆黑一片,她直着眼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又随即利索地跳了下来。
终于是第二天了,张源逍说会在外头住一晚,那漫长的一晚可算是过去了。她这么想着,穿了鞋出了房门,外头还是一片寂静的,树林和房屋都似还沉浸在睡梦中,她沿着那小路往院外走,也只见到了一个挥着扫帚慢吞吞打扫着屋子的老仆。
“四公子回来了吗?”她问老仆。
老仆啊了一声,随即向她行了个礼,接着摇头。
蒜夜香失落了一下,心头残存的希望在她在整个张府溜达了半个时辰后终于破灭了。
所有的家仆都一致说,张源逍并没有回来。
这时天已经发亮了,不知从何处传来连续的鸡鸣声,府中的人也开始走动了起来,蒜夜香回房用了早饭,再一开门便见到了那高大的昆仑奴。
他的皮肤在白天看上去倒显出了一丝褐色来,借着阳光,蒜夜香总算是看清他的五官了,今天他依旧全身赤着,腰上绑了个花腰带,头上倒多了条花绑额,一手拎了个木箱。
“奇怪,这粱看着可是好好的呀。”昆仑奴从高椅上下来,挥了把汗。
隔着一片林子,蒜夜香突然瞧见了一个裹着矮小身体的大绿衣正朝这边飘来,她一把拉起昆仑奴,躲到了矮木丛后头,三夫人瘦小的身影逐渐出现在他们视野里了,她依旧苍白着脸,提手敲了敲门。
“夜香,夜香姑娘。”她唤了几声。
也不知道为什么,蒜夜香并不想跟三夫人太熟络,大概是昨天相处的时间太久,她昨晚一闭上眼,脑中全是三夫人微笑的模样。
昆仑奴庞大的身体蜷缩着,也一声不吭。
三夫人又唤了几声,终是没有得到回答,她整了整头钗,便转身离开了。
不过见了三夫人,倒让蒜夜香想起昨天大夫人说的话来。
“阿黑,你知道上哪儿才能拿到居住文件呢,昨天大夫人对我说,没有居住文件,不是长安城的人只能在这城里住上三天呢。”蒜夜香问。
昆仑奴大大的眼珠转了过来,嘿嘿一笑。
“当然知道,我可被好几个主人带去过那个地方,每买卖一次,就要到那儿去一回。”他这么咧着嘴看着蒜夜香,“要住上三天也得先有通关文件呢,不过你看上去也不像外人,又跟张四公子一起,想必待遇和我们这些奴隶是不一样的吧。”
他的眼白在阳光下闪烁着,厚嘴唇僵硬地咧着。
“什么奴隶,你可算是我来长安后第一个朋友。”蒜夜香起身,举高了手才够到昆仑奴的肩膀,她将他肩头的一片残叶取了下来。
“我们绒蒜族的人一旦认了朋友,彼此可就没用身份之别了。”
昆仑奴的圆鼻子动了一动,转过脸用手背在脸上抹了一下,随即转身。
“那我带你去那个地方吧,你可是要在长安城久居下去的人。”他说话时,阳光全落在他那口雪白的大牙上,闪出珍贝般的光泽。
这是蒜夜香第一次走在长安城的大街上,这宽敞的黄土大路被一道道整齐的敦厚墙壁划开,她跟着昆仑奴从一个坊牌下走出,左拐又拐,又入了另一个坊牌。
“这儿可真是四四方方呢。”蒜夜香叹道,一些街道两侧,小贩已经架起了摊子,开始叫卖起来,那些琳琅的东西可是她从未见过的。
不过她不敢多看,牢牢地跟着昆仑奴的步伐,昆仑奴黑色的身躯在长安街上走着,却也没多少人表示出讶异。
不一会儿,他们便又进了一间坊。
昆仑奴在一间大房子外头停了脚步,往内指指。
“就是这儿了,不过我没有主人的带领,是不可以进去的,夜香你去问问那个站在门口的人,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蒜夜香点头,凑了上去,还没等她开口,那个包着幞头的高瘦男人便朝着里头一指。
“排着吧。”
踮了脚往那屋子瞧去,她才发现来登记的队伍一直从望不到边的那头延伸过来,生生地挤满了里头的整片广场,一直涌出了外庭。
她老实地站在最尾端,还没站定,排在她前头的男人突然回了下头。
金头发,蓝眼睛,那人咧嘴冲她一笑。
“呦。”
蒜夜香终于觉得,她真的是来到一个不得了的地方了。
全民一家亲
队伍以缓慢得觉察不到移动的速度往内缩短着,蒜夜香好奇地看着在这儿排队的人们,大多人长相还是与她差不多的,只是他们穿着些翻领的窄袖衣裳,他们看上去身板都更为结实一点,脸上也尽是密集的络腮胡。当然像她前边的金发男子长相的也有几个,他们的皮肤都似雪一样白,还有几个似乎是和阿黑来自同一个地方,肤色油亮,圆鼻子,厚嘴巴,一笑起来也只能看到空中浮现出的一弯白牙。
太阳似乎已经是完全升起来了,在感到周围视野明亮了一些的同时,蒜夜香也开始浑身冒汗,在这么一块聚集了各色人的地方,一股股奇怪的味道就这么交揉到了一块儿,蒜夜香想了很久,最终觉得这像是烤焦了的羊肉在臭水沟里整整泡了三天,又用玉兰花汁和蜂蜜腌上一遍的味道。
不过话说回来,排她前方那男人的金发真是好看,笔直的如瀑布一般一直垂到腰间,一块雪白的布料斜挂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用一根皮绳在腰间扎着,健硕的左边臂膀和结实的小腿就露在了外头。
她正看着,突然感到什么东西碰到了她的腿。
一低头,蒜夜香的脚顿时抽搐了一下。
居然是一条蛇!这条褐色的长着三角形头颅的蛇正在她脚旁盘着,鳞片左右蠕动,左侧的脑袋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她的裙子,显得很是欢乐。
在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蛇,而且……蒜夜香手心又沁了一层汗,这儿仍旧挤挤攘攘成一片,并没人发现有什么异样。
她身体僵直着,左手缓慢地在腰囊中掏出一片叶子。
离开绒蒜族时,母亲千叮万嘱过,不论到了哪里,这包中防身的小东西还是要随身带着,以免不测。
只要有火,把这叶子燃了,那蛇自然会退去,可在这个地方要怎么……
“啊!”突然远处起了一声惊叫。
“蛇!蛇啊!”从那儿又传来一记。
顿时,那密集的队伍中就像是被丢入大石的湖水一般,轰地一声纷乱开来,蒜夜香看到身边一个全身被面纱蒙得只剩下的那双眼往地上溜溜地一瞧,瞬间变得惊恐起来。
“蛇!蛇啊!”那女人指着蒜夜香的脚边喊,边喊边往后退去。
“别叫,会惊动蛇的……”蒜夜香忙阻止,可周围响声已经明显炸了开来,大抵是因为害怕,她脚旁的那条蛇一下子收紧了身体,整个贴到蒜夜香的裙摆上。
“蛇!不怕!这些魑魅魍魉,看吾辈来消灭它!”一个头顶黑色高纱帽的男人右手一挥,从垂襟的大衣衫内一夹,左手的扇子在手心一拍,猛地把一道黄符举至头顶,随着黄符往上飞起,他便从腰间抽出一根短剑来。
短剑猛地挑穿了黄符,他凝神静气,双目直逼那条蛇,口中念念有词,垂襟大衫下的宽筒短裤也呼呼作响。
“不要!”蒜夜香大喊,突然她发现就在同时重叠着另一个声音。
一个褐色皮肤男人猛地横腰抱住了那高帽男人,这褐皮肤男人头上盘了个硕大的头巾,鹰钩鼻急剧抽搐着。
“快跑!”他大喊。
这个男人竟怕伤了自己,横身挡剑吗,蒜夜香鼻子有些发酸,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大家素未谋面竟能如此互助,让她也有些镇定了下来。
她僵着腰,抖抖索索地将那片叶子沿着腿部探下,一点点靠近那蛇,不知这叶子不燃烧的效用够不够吓跑那蛇,如今也只能试试了。
脚边的蛇动了动,那滑腻腻的脑袋挨到了她的手指,它嗅了嗅叶子,身体突然软了下来,腹部蠕动了一番后,厌恶地朝那叶子吐了吐信子,扭头游开了。
果真有用!蒜夜香松了口气,这样一来……
突然,从她的耳朵旁传来一句撕心裂肺的叫声。
“哦,上帝呀,这些小东西全都……哦哦,谁来赶走他们……啊,不要……”轰然一声响,居然是那个拍照她前头的高大的金发男人,他漂亮的脸蛋已经失了神采,碧蓝的双眼更是如秋波般波动着,他裸着的脚踝被一条蛇缠了,于是那张如雕刻出的脸上已经汗涔涔了。
“救命,看在上帝的份上,把这些东西给赶走碍…”那大个子惊呼着,一头金发随势披散在肩头。
“别怕,这蛇怕这些叶子。”蒜夜香忙又从小囊中掏了几片,往那男人躺着的地方奔过去。
“哦,你确定这些皱巴巴的小叶子能退了那滑腻腻的生物吗,你瞧,它的小脑袋都竖起来了,啊,啊,小心点接近,它的舌头碰到了……啊!要是被那毒液侵了身体,我一定很快便会死去的,我千里迢迢来这儿学习,就这么无能地死在这儿……哦,诅咒这些该死的东西下地狱去吧,诅咒那些把这恶魔般的使者带来这个地方的人吧……啊,啊,它嘴巴张大了,多么可怕,哦,我都几乎要晕过去了……嘿,你瞧,它松了,松了,这东西还真是有用,感谢上帝,感谢上帝……”
蒜夜香收起了叶子,又扶那金发碧眼的大个子起来,没有了那蛇,这大个子男人脸上又恢复了如往常迷人的微笑。
“你真是个可人的淑女,来,我们找个地方避避,不然可不定哪里又钻出几条蛇哩。”金发男人说着,一把拉住了蒜夜香的手,便往一头拖。
“放,放手,我……”蒜夜香红了脸,她拼命挣脱着,这双手可是只被张源逍握过啊,可这大个子刚刚一副吓得肝胆俱裂的模样,现在似乎力气又全都回来了,那大手如同铁钳一般。
“大家安静,站在原地不要动,以免被蛇伤了!”上空一齐起了几十个声音,蒜夜香一抬头,便见在稍高些的地方已经围上了一群衙役,他们手拿棍棒,把这小小的过厅围了个圈圈,不一会儿,又上来两个人,一起抬着篓东西。
“可算是来了。“一个高大的络腮胡男人道。
“洒了雄黄,这些蛇可就猖獗不了啦。”另一个男人和道。
蒜夜香舒了口气,看来大家可算了安全了,那些衙役已经闪出了一个口子,有序地指挥人们从那个过道离开,另一头,几名嘴上蒙了巾帕的人已经在地上洒着黄色的粉末。
周围才算安静了一些,可一个身影却突然冲到了箩筐前头。
“不要,不要杀我的宝贝们,它们都是乖宝贝啊!”那人紧抓着藤篮,这么喊着。
居然是那个头上顶着大头巾的男人,他边求着,边挥手将周围的蛇揽到自己怀中,他的鹰钩鼻依旧急剧收缩着,突然扩到了一个惊喜的弧度,身体猛的一扑,便在一个人的脚下抓住了一个东西。
“可算……可算找到了……”他喜极了,忙将一个三分之一处鼓起一个大包的竖笛样的东西凑到嘴边。
随着一阵古怪的乐声扬起,那些蛇似乎是听得懂乐声一般,开始有序地扭动起腰肢来,那大头巾一边吹着笛子,边将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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