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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阳by昭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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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我答应,也大喜。很直爽的说:〃慕相有何事?不妨直说。〃
其实,我今日上门,并不是有事相求,只是想问一问。〃不知齐兄对天象可通晓?〃
〃通晓不敢当,若要卜卦算命我不行,可若是普通的天象,我还是知道些的。〃齐飞阁说道。
我点头,这就够了:〃这带来了一些从户部吏部寻来的卷宗资料,想来请教一番的。〃
他答应:〃这不是问题,不过这些与天象何干?〃
我取出带来的手抄小本,慢慢细说:〃齐兄你且看过这些,我翻阅了我朝所有有记载的天灾卷宗。您瞧这儿,这四宗是不是很类似?都是前一年大丰收,且无涝无旱的?〃
齐飞阁拿起我的本子,仔仔细细的看,他道:〃这并不稀奇,无涝无旱的好收成并不止这几回,我看。。。。。。〃
他顿了顿,拧眉道:〃这四宗都是每隔了五十五年?不止前一年无涝无旱,还在京兆附近有过雪灾?这是巧合么?〃
我微笑,想来他与我已想到一处。我道:〃正是为此,我才登门求教。齐兄,倘若只是巧合,那当然太好。可若不是呢?今年恰好是又一轮的五十五年。我只能依照记录作猜测,可是否会有大洪,还需问问你,让你瞧瞧这星象,可会透露些啥?〃
齐飞阁答得谨慎,他说:〃此事非同一般,但也有迹可寻。我朝对星象素来重视,虽说开国时并无星象记载,但近百年来的记录应该是有的。你且莫急,等我明日去朝凤阁里翻翻,比对一番,咱们再作推论。若真有此事,还得尽快禀报皇上,早作打算才好啊!〃
我笑道:〃那就有劳了,但愿我只是胡乱想的,别要成真了才好。〃
我如是说,心里是否如是想,莫说齐飞阁了,连我自己都不晓得。
是或不是?关系到我下一步究竟该如何走!
等待齐飞阁回复的两日里,我无法描述自己的心境。
宇真差人让我入宫,我借病推了。他夜里上门,我也闭门不见。只请萦珲转告,我想一人静静。
那日从齐府出来,见京兆街巷繁荣景象,我不禁怅然。我未曾经历过五十多年前的大灾,但从史料记载看,损失十分惨重,宇真的祖父高帝花了十载才使得林翰恢复原来的水准。
或许,在宇真眼中,这场天灾能躲过便是大吉。
唯有我,希冀它发生么?就为了我一人的心愿,便弃他人性命于不顾么?尽管我的计划中有兴修水利筑防造堤,然,真能挡下大灾?
惶惶不安又过几日,齐飞阁急匆匆的来我府上,他的表情已证实了我之前的推断。
我也再无杂念去思考其他,这灾若是要来,那是天定的,不是我想或我不想可以决定。与齐二人紧急入宫,将推断与种种可能悉数禀报宇真,宇真也不含糊,立即召见三省大员、六部尚书以及另两位朝凤阁大学士拟定对策。
后来,我常常想,我的心,是否便从那一刻开始变得硬了?变得冷了?变得再不是从前的我了?
答案自然是无解,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儿,又能问得了谁呢?
去年推行的赋役新制使得国库有所充裕,故而兴修水利等措施在预算方面很宽裕,不必担忧资金问题。我与齐飞阁呈上的方案经政事堂、三省、六部合议之后,又作修改提交宇真,五日之后,宇真颁布政令,在两河沿岸先筑堤,所需材料均需由钦命大臣审核,且工程需在六月前完成。
依照记载看,从前每隔五十五年的天灾都是北旱南涝,故而其余州郡下令储水,以备不时之需。
宇真此番派了罗亭、徐牧之等八人分赴两河沿岸州郡监督工程,同时还下令除却军队及恰入服役期以外子民愿加入筑堤队伍,若户籍在两河州郡每人赏银十五两,隔年赋役去三分之一;若户籍在其他州郡自愿前往者,赏银二十两,隔年赋役减半。
宇真提及的这点,我之前并未料到,也正担心工程可否在汛期之前完成。
问及宇真,他只笑说,即便今年没有洪灾,筑堤也百利而无一害,尤其是受过洪灾之苦的百姓更能体会。况且,若然真有洪灾,明年的税收势必也要酌情减少的,损失其实不大。
我细心听着,也学着。无论如何看,宇真考虑问题,都比我周全仔细,他身上还有许多,是我可以学的。
四月,徐牧之传来回报,说幽、豫二州拒绝筑堤,使得军队不得进入。而雍州却在一开始便积极配合,甚至出动私下人手协助。
九州封地之中,幽、豫、雍三州皆在两河之畔。
我原想,军队入封地,不会有封王允许,却不料,雍州又叫我吃了一惊。
至此,宇真也终于猜到我所说的计策。
他问我,怎能算到他们不会允军队进入封地。
我笑答:〃这二州此前作为你也见着了,我虽不敢说他们企图揭竿而起,但宇真的探子不也回报过了,此二州私下又招了不少兵马,且在积极的拉拢其他封王。他们的心思,可说是司马昭之心了吧。如此鬼祟,定然对朝廷也有猜忌。若我所料无错,我们此番修堤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将你的军队带入二州的借口罢了。〃
这些年,我并不是没做过功课的。
幽王的每一项大变动,我都很仔细的研究,很仔细的推测,以此来窥探此人心性。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此计,不过是请君入瓮而已。
宇真摇摇头道:〃炎炎,我小看你了。〃
不理他的调侃,我问出心中疑惑:〃宇真,雍州的王你可曾见过或是知晓?此人了不得,先是接纳新税制,此番又如此配合修堤一事,我完全捉摸不到他的心思。依我看,此人若不是看清形势,就是最想反的一个。宇真,他不能小觑。〃
宇真的眉一挑,道:〃是啊,人人都说这一位雍王是个厉害人物,炎炎,你可知,一山不容二虎,无论此人心里如何想,都是留不得的!〃
可理由,真是简单的容不下么?
我看宇真,他的眼里写着太多心思,我猜不透,不明白为何九州封王,他独独对雍王的敌意最深。或许,改明儿可以问问萦珲去。
〃话又说回来,炎炎,如今你可以告诉我,下一步你是如何打算的吧?〃宇真执起一块酥饼,咬了一口又送入我的嘴里。
我素来喜欢吃点心,便不推拒的入了肚皮。想了想,还是说:〃我要做什么,你怎会不知?〃
他比我厉害,又如何会想不到?
宇真大笑,将我的发带解下,揉着我的发,道:〃我确实可以猜到,可我想听你说,我想见证,我的炎炎真的足够强了,足够强到自保,强到能做我的左臂右膀。〃
我靠在他怀里浅笑,不,如今我还没这个资格,但是不久以后,我可以做到的,一定可以,宇真。
我道:〃若然真有洪涝,那幽、豫二州的损失必然惨重,况且朝廷这回大肆的在沿岸修堤,百姓必定看在眼中。二州会失掉民心,届时,只要有人携着赈灾物资前往,就算不需军队,二州的大门也会敞开的。宇真,你信我,幽王必将名存实亡。他要手握权力,我便架空他,让他只剩下一幅空壳子。〃
我眯起眼,竟又想起过往种种。那一日情形其实我已记得不多,却已经常常想起。想起我那个,安静躺在床上的阿爹。
宇真亲亲我的唇,他的手抚在我的额上,将我拖了回来。〃炎炎,别想了,我喜欢你志在必得的模样,喜欢你运筹帷幄的模样,喜欢你老神在在的模样,可你记住,我不喜欢你冷笑的模样,因为你在虐待你自己。懂我么?我不要你不快乐。我呀,很贪心。既要一个在庙堂上独挡一面的慕相,又要一个能对我笑任性耍脾气的炎炎,我都想要的,你说我贪心不?〃
呵呵,比起我,一点也不。
〃宇真,你说我会不会很残忍?〃百姓最怕天灾,可我如今却盼着天灾。
〃炎炎,你没有。即便你不盼着,这洪涝也是天注定要发生的。何况我已下旨修堤治水,是幽王、豫王自己不听劝。〃
〃可是我在盼。〃这问题已困扰我许久,我希冀可以从宇真那儿得到解脱。
宇真扳回我的脸,认认真真地凝视我,道:〃炎炎,你只要点头或摇头,知道么?我问你,这天灾可是你盼得来的?〃
摇头。
〃可是你阻止得了的?〃
摇头。
〃修堤,修水利可是我等所做的最好的努力,可以讲损失减到最低?〃
点头。
宇真微笑,〃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自责?该来的总是要来,你已经做了最好的努力。若不是你与齐飞阁的关注,又有几人能预知这场洪灾?如今,我们只好祈祷,损失小一些,再小一些,明白么?〃
明白。
谢谢你,宇真,解我心上愁。
这一刻,我是真的感谢,身边有你!
乾明十一年六月中旬,明、豫二州连降十日暴雨;七月,南四州降水半月未止,溯河水位急涨,所幸并无百姓死亡;朝廷急调粮食运抵,又颁布政令曰家中有多余米粮愿捐予赈灾者有赏,米行盐行不得私自屯货涨价,如有发现,严惩充公。
然,四州之中,唯有幽州灾情不明。
七月下旬,北三州连日酷暑,已有一月无雨,各州郡以之前储水应急。
八月,朝廷派出京官十人分赴各州巡查灾情,拟定追加赈灾物资。赴润州官员户部田攸八百里加急禀报,有疑似瘟疫病死者,已焚,查后得知此人乃幽州人士,其所接触人员全数隔离。
宇真对我说,是时候了。
他下令南二师调军赶赴幽、豫二州视察灾情,圣旨云:拒不开城门者,以抗旨论处,并给予两军统帅威远将军御令,违命者可先斩后奏。
我清楚记得,威远将军领旨的那一刻,宇真脸上的笑容。
那是二州派人来说不朝不贡后,宇真首次有如此得意的笑容。
而我对此,却无话可说。
如宇真所言,我已尽我所能,其余受灾州郡都因修堤与事先防范,灾情并未大幅扩散,且都得到很好控制。
我想,我无愧于民,更无愧我这个左仆射的官职。
可,若非顾及封王之事,我们大可早入二州,强制修堤筑坝,也不见得会有今日的事态。
阿爹曾经说过的不由心不由己,我算是懂了。
如我之前所料,威远将军到幽州时,并未花费太多力气便入了去,一些还有力气的百姓夹道欢迎。
我无法看到幽王的脸色,但光是猜,也能得出一二。
大势已去,只是不知,此人是否清楚的看到了这一点。
十一月,二州灾情缓解,百姓生活基本恢复正常。月初,南二师正式驻扎二州,宇真也派了专人前去协助。
我心里明白,宇真收复九州的计划已一步步展开,相信不用过太久,林翰版图之中,再无功臣封地一说。
昨日,皇长子毓周岁诞辰,宇真开国宴,在京官员如数出席。这是一年来,我头一回见到云妃,萧毓在她怀中睁着眼四下看,倒也不哭不闹很是安静。
可不知为何,我却更喜欢那几个夜里宇真抱来的这个很爱笑的娃娃。
席后,我与宇真说,想四处走走。
宇真并不多问,只是拍拍我的头,与我说,别太难过,都过去了。
他淡淡的笑容,让我觉得很安心,我什么都不说宇真便能知晓我心中所想,可有些事,不是他一句安慰就能消解的。
幽王也好,豫王也罢,他们都完了,如今不过是在宇真的监视下做名存实亡的封地领主。阿爹的仇,究竟算报了么?我也不知。
只是心头堵得慌,若再整日面对朝中勾来斗去,我或许,会疯了吧。
这一夜,我与宇真在树下,并没多说,只是轻轻抱着,很满足。
翌日,我向宇真、裴尚书令以及吏部递上省假,我入朝为官已有八年,第一次请了省假。
萦珲跟着我,一身轻便的出发。
我想去的地方,是雍州。
赋役新制、修堤筑坝,这两桩事之后,我格外想见见这雍王,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雍州在九州封地之中最为富饶,地处渠河沿岸,往来商贾极多,很是繁华。且雍州盛产茶、盐,这两项本就是我朝的常用物品,哪儿都缺不了。
齐飞阁曾说,前任雍王也曾有过两次不岁不贡,先帝一点儿办法都没。雍州传到此任雍王手中,更是富足,但每年都按时朝贡,从不间断。
甚至,还允许朝廷派遣盐铁使,监督盐货收购、盐商纳税。
他说,此人很聪明,在雍州及附近州郡都很有人望。不过,我没料到,齐飞阁居然还说了一句颇大不敬的话或许在雍州人眼中,雍王才是真正的皇!
也难怪,宇真说过,留他不得。
我与萦珲用了半月才到了雍州,南方天气与北方大为不同,雍州的气候与我的故乡绕州很相似,冬天较为暖和,至少比京兆要好得多。
可我,在京兆呆了那么多年,也已经习惯了那种天气。
入雍城,没受太多盘查,萦珲代我答,说是客户商贾,到这儿做些小买卖,见识一下。如此,守城之人便放行了。
〃萦珲,你说是这儿繁华还是京兆繁华?〃我打量周遭景象,竟不禁有此一问。
萦珲似是料到我有此疑问,很快便道:〃难说,两地各有风情,但雍州确实可说是我朝除京兆以外最繁荣之地了。〃
这些年,我也趁着田假、浸衣假四处走动,确实还未见过比这儿更好的。我笑了笑,〃那雍王是怎样的人物,你可有耳闻?〃
萦珲皱了皱眉:〃雍屺王雍宛韬,与陛下同岁,十八岁即位至今,虽无大政绩,但雍州在他治理之下,很是安稳。〃
无大政绩,却能让雍州比从前更好?
想来他有不少小举措吧,虽不为人关注,但一点一点的便积少成多了。这种人才,若能为朝廷所用,不知有多好。
〃脾性呢?〃
〃传闻不多,我也只是知道,雍王为人宽厚,饱读诗书,雅得人望。〃
这些听来平凡,但身居高位能做到这些,就不凡了。
可如何,才能见到他呢?
我坐在小茶馆中,吃着所谓雍州特产的茶酥,慢慢想。
〃萦珲,今日是什么日子?〃我看楼下,似有人潮涌动,方才还不见那么多人。
萦珲答曰:〃十二月初二。〃
眯眼再想:〃雍宛韬的父亲是哪一日去的?〃
〃大人,今日不是前任雍王死忌,而是生忌。〃萦珲恍然,道。
我点点头调侃道,〃萦珲,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脑子里究竟装了多少东西,铁人都没你这好记性。〃
嘻嘻一笑,拉着他下楼往街上走。
这家茶楼恰好在法灵寺不远处,是前往该寺的必经之路,瞧这人潮,必定是来等着看雍王的吧,果真好人望呢。
我占了个好位子,也没等多久。雍宛韬骑马而至,他身前有几个侍卫,身后有一顶轿子,想来是他王妃。
这人仪表堂堂,一身黑色亮缎的褂子格外好看。
〃他为何下马?〃我问萦珲。
〃这法灵寺也属我朝四大寺庙,有规矩的。〃
哦,如此,应当与京兆的清瞑寺一般,庙前百丈只得步行。
也好,他下马我还能瞧的更明白些。
我见他对着周围百姓微笑,很可亲的模样,他走至后头,掀起帘门,将里头的人牵出来。
那人长得并不出众,却格外惹我的眼。
一袭月色镶金边丝织长袍,腰际挂着块龙纹血玉。
我不知我该如何想如何说如何问,这玉天下只有一种人能拥有萧姓皇族。我只在宇真和萧毓小娃娃身上见过。
我也知道,我朝有个不成文的说法,雍、幽、豫三州之王子年满十三时,萧氏会送去一位皇子结为义兄弟。
名曰兄弟情,实际上不过是质子罢了。
越看男人的脸,心越是冷,越是沉!
沉到底了,只好闷闷的说那么一句:〃他是谁?〃
第十四话
〃萦珲,他是谁?〃我转过头,离开人潮,淡笑着,问萦珲。
可我也不知,我此刻究竟是笑着?或是其他表情。
萦珲不语,静静的看我。
于是我知,他知道一切,我又问:〃萦珲,他究竟是谁?〃
〃大人。。。。。。〃
〃我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我冷笑。
〃此人乃当朝八皇子衍。〃萦珲慢慢的说。
我忍不住又笑起来,〃衍啊,真是个好名字。萦珲,你的好记性里不该只记得这些吧?〃
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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