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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贤抵良田+番外 作者:方塘(晋江2013-08-30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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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如儿本就很是意外,连舅舅都知道此“情谊”,那日马青说的哥哥与姐姐的事,岂不就坐实了?听到最后一句,更是心下一惊,连娘都知道了?还深感欣慰?可那日去打听娘的口风时,她又是安安静静的态度,虽不否认,却也没有赞同,难道是觉得时机尚早,还在考虑?
  “也怪不得明因这孩子郁郁寡欢的,也是心中无奈啊!你说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怎的受得住这般胡传?且不说她心中难受,就是姑娘家的清誉,也是经不得这流言蜚语的啊!”陆原一句三摇头,脸上尽是无奈与痛心,几乎都要老泪横流了,听得谢如儿心中憋闷,鼻尖也酸酸的。
  谢如儿觉得,即使正大光明的,便不该放任他们这么遭人误解下去,怎么也要帮帮他们了!
  才下决心,便瞧见马青从厅堂走来,一见她在这里,立马装着看不见,拐着弯往后院走。
  “马青!”还敢躲着她!
  “啊!是小姐啊!少爷正要我去厨房看看呢,我先去了!”说完脚底抹油似的便要溜走,只是还没走几步,便听得后面的人道:“我可是刚从哥哥屋里出来,我怎么不记得,他几时叫你做什么事了?”
  自知躲不过,垮着脸,慢吞吞地走到谢如儿面前,道:“小姐,都说了那不是我说的,我只是说见少爷和表小姐依着睡在山洞中,也不知是哪个遭雷劈的传了那么些有的没的…”那天谢如儿找他问话,那耳朵被她拧得,现在一想起还疼呢!
  “就算那些不是你说的,可你对着外人说过他俩在山上过夜,是有的吧!”谢如儿手插着腰,见马青依然耷拉着脑袋一脸懊恼的模样,气势更是足,鱼儿已上钩,不趁此时拉线又更待何时!
  “其实,这也不怪你…”见马青惊奇地抬头,谢如儿接着道:“你又不知道我娘已经同意哥哥与姐姐的事了,就是一起在山上过夜了又如何。”谢如儿虽嘴上说得顺溜,可心里还是打鼓:娘…应该是同意了的吧!舅舅都说娘对他二人的情谊深感欣慰,那也就是差不离的,只是早晚而已,既然大家都不道破,那就由她来帮忙好了!这么一想,心中果然畅快了许多,再看看马青一脸凑过来想打听消息的样子,谢如儿便知成功了,什么话也不说,丢下马青站在原地,嘴中喃喃道:“夫人同意少爷和表小姐的事了?”骤的又精神了起来,“那我还巴巴的忍着干吗?”转身便蹦跳着跑了出去。
  谢如儿躲在墙角,掩着嘴笑得欢乐,喃喃自语道:“成功了!”
  小梨疑惑道:“小姐,你这是在高兴些什么?”
  “呵呵…这个啊…你不懂的!”说着拍了拍小梨的头,手背着大摇大摆地走了,哪知身后转角处站着的陆黎,正同她一般掩嘴笑着,两人笑得,眉眼极像。
  “喉咙还是很痛吧?”看谢禾便是连喝口水都微微皱眉,明因也不忍再拿他打趣儿,起身打开带来的东西,让人装了壶沸腾的热水进来。
  谢禾倒是学乖了,这时也不开口,抿了唇,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
  明因笑笑,分别取了些玉蝴蝶和田七花放进了一个空茶碗,待丫鬟拿了沸水一冲,即使盖上盖子,也能从缝隙里飘出一丝丝甘苦清香的气味来。
  “这是玉蝴蝶和田七花,我包了些过来,白日里没事便可冲泡来喝,好歹能缓一缓那疼。”
  谢禾拿了片玉蝴蝶,左看右看,又拿到鼻子下嗅了嗅,没什么味道,便又放了回去。
  拿过茶碗,透过白润瓷透的碗壁,谢禾看到里面红的绿的,颜色好生鲜艳,禁不住掀了盖子,只一眼,心觉极神奇了去。碗中有质薄轻透的翼,那田七花一朵多蕾,经了水泡,更是朵朵绽放开来,那翼般的玉蝴蝶,便真似蝴蝶翩翩起舞般,在红的绿的田七花丛中流连,真真是堪比春之谢园了。
  “这真是蝴蝶?”谢禾忍不住心中好奇,还是开了口,声音依然似破锣,明因却认真回答:“不是,形似罢了。”
  谢禾“原来如此”般点了点头,明因接着道:“若是真蝴蝶,怕也不过如此了,只是,却大概没多少人敢吃了。”说着似想起什么似的,解下别在腰间的香囊,从中取了些不知是什么的,放进谢禾手中的茶碗。
  “这是什么?”从香囊里取出的东西也是可以拿来吃的?
  明因笑,知他疑惑也不说,只道让他试试,谢禾将信将疑,手拿盖子撇了撇浮在面上的,凑近了喝一口,先感受到的,是一阵凉凉的清爽味道。这几日吃什么都是食之无味,这会子味蕾却打开似的,这小小茶碗里的味道,竟透彻感觉到似的,苦中带着一丝甘香,却是不难喝。
  “才放下的,是薄荷叶子?”在热水中能察觉的清凉的,谢禾只知道薄荷。
  明因点点头,“薄荷辛凉,消风散热,头痛咽喉失音都可以其辅佐。”说着将香囊口子收紧,放在桌上,推到谢禾面前,道:“薄荷味香而淡,本是拿来填充香囊的,既你这里用的上,这个便给你了。”
  “那这香囊也算给我的?”樊城风俗,女子绣香囊,除给自家父亲孩儿,便只得给自己的丈夫,未出阁女子赠与香囊,便是定情之意了,谢禾这时说这话,只是闹着玩罢了,却不想明因并非樊城长大的女子。
  “你若喜欢,拿去便是了,只是这个我已用过,你不嫌旧便可了。”时人身上佩戴香囊,贴身一个,外衫系腰带时另佩戴一个,做工精细者,一般是外面的,明因拿给谢禾的,正是外面的。
  谢禾一愣,看着桌上针脚细腻的香囊,蓝底红边,娇嫩的几朵腊梅栩栩如生。也不知自己是何心思,神使鬼差般,便收了下来,转向窗外的脸有些尴尬的红。
  “今日不是会集么?如儿怎的没有带你去?”
  “哦,她倒是说了要带我出去,只是听到你病着,便过来瞧一瞧你来了。”明因接过芽儿盛来的茶,小口喝着。
  谢禾东拉西扯的,显然是还尴尬着找着话题说,只是说起这个,谢禾想到了昨天晚上与他聊天时,谢如儿无意间提起的,问她怎么到现在才说起,谢如儿说得理直气壮,“姐姐的脚都扭了,谁还有时间记着这件事啊!只是本来想问问那是谁家的…都怪爹,要我写女训也就算了,竟然还不给我出门,白白失了问的时机。”
  “如儿说,上月你们去的时候,遇了些不好的人?”谢如儿说是那人轻薄了明因,谢禾听着,早将那人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只是当着明因,谢禾怕她不好意思,也不敢往明里说,只婉转着问着,若是明因不想说,还不至于令她尴尬。
  “哦,你说的那个,”明因听着,放下手中的茶,道:“只是个浪荡子,不足挂齿。”知道谢如儿该是早就将前因后果给谢禾说个了明明白白,明因便也简洁着答了,何况那日后来和谢如儿又遇上那样的事,自己又伤了脚,在家中躺了那么长的时间,早就将这事抛到脑后,这时提起来,除了对那登徒子觉得有些厌恶外,明因倒也没什么过激的情绪了。
  只是明因简洁地回答,在谢禾眼里却成了难以启齿,心中暗道,必要将这人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两人一时无话,对坐在满室氤氲的茶药香,静静安享这芳华时光,明因这几日压抑的心,此时也似弥散天光,云开雾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甑与鬲

    只是明因简洁地回答,在谢禾眼里却成了难以启齿,心中暗道,必要将这人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两人一时无话,对坐在满室氤氲的茶药香,静静安享这芳华时光,明因这几日压抑的心,此时放松下来,也似弥散天光,云开雾尽。
  正静坐着,环翠手中端着个托盘,进门来福了福身子,道:“少爷,表小姐,这是厨房做的糖酥,夫人说,本是不给少爷见到的,怕他见了嘴馋,可表小姐却是个爱吃甜的,便让送了些过来,让表小姐尝尝。”说着便将那一盘炸的金黄的糖酥放在了桌子上,上面撒着炒过的白芝麻,大约是刚做好的,还散着香气,看着闻着,实在诱人。
  “姑母费心了,”看谢禾前,明因先到陆黎房里坐了阵儿才过来的,陆黎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才放她走的。想这姑母对她,可真真是如母亲般爱护照顾了,从来了樊城,便无一事不是体贴入微,每每思此,心中总有说不完的感激。
  “夫人说过,表小姐是舅老爷的闺女,也就如同夫人的闺女,对自家的闺女好,正是应当的。”环翠似是看出明因心中所想,笑吟吟地开口说着。
  这环翠,是陆黎陪嫁的丫鬟,却是比陆黎小了近十岁,现在也已是年近三十了,却未曾许人,一直尽心尽力服侍陆黎。不过外头也有这么一说,说陆黎曾想将她收为谢叔恒的姨娘,只是这环翠不肯,便也就做罢了,不过这是真是假,都过了这么些年,也无人再去探究了,只知道谢府的人对她敬重,就连谢禾兄妹两个,称呼她也与其余的不同,只唤她翠姨。
  明因初到樊城时,在谢府住的几日,吃穿用度,也是她帮忙打理着,也算是熟的。这时听她说了,只点点头,道:“有劳翠姨了,可也尝尝?”
  环翠笑着道:“夫人也留了些给我,小姐你且吃着吧!不过,少爷可吃不得,可千万记着,回头喉咙再疼起来,受罪的可是自己了。”又道陆黎那边还有事要她忙,说了几句便走了。
  在旁坐着的谢禾耳朵里听着环翠的话只点头,一句口也不开,眼见环翠一离开,手便伸了出去抓那炸的金黄酥脆的糖酥。明因眼疾手快地,轻轻拍开谢禾的手,道:“翠姨的话没听到?这个你不能吃。”
  谢禾垮了脸,垂着个脑袋,抱着刚刚被明因拍掉的右手,哑着嗓子问:“一块也不成么?就一块!”说着便又往那盘子伸出手,明因干脆整盘拿起,护在身后,道:“不成!”这嗓子都成这样了,还忘不了吃呢!
  抓耳挠腮了好一阵,谢禾最终败下阵来。
  见谢禾终于放弃,乖乖在桌旁坐好,明因才将那糖酥放回桌子,取了一块放进嘴里,酥脆香甜,牙齿咬动时,还“咯蹦咯蹦”地发出声响。
  谢禾在旁边眼巴巴瞧着,一边挪着位子往明因身边移,一边笑嘻嘻地问道:“那个…脆不脆?”
  明因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拿了一块接着放进嘴里,道:“你听听。”
  谢禾傻眼,愣在一旁看明因津津有味地又吃了一块,拍拍手上剩余的糖渣站了起来,端起还剩着大半的糖酥,对着谢禾道:“医庐还忙着,我就回去了,你就好好歇着吧!”说着转身便要出门。
  “那你还…带着这…”说到后半句,明因已经出了门,谢禾的声音自觉降了下来,只在嘴里喃喃着了。
  这头明因才出门,便撞见了急急忙忙走来的马青,将手里的糖酥推到他手上,不忘嘱咐道:“只给你的,可别让阿禾…别给你少爷吃了!”
  听得马青一唬一愣,这是给他的?
  待到马青端着盘子兜兜转转在府里走了一圈再回到谢禾屋里时,见一白衣男子正低首对坐于谢禾面前,手里端着杯茶拿近嗅了嗅,后又一脸嫌弃地放回谢禾面前,道:“这也是人吃的?”
  谢禾一脸无所谓地端起那茶碗,又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啊!”重点是喉咙口没那么绷着疼了,没想到明因这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一杯药茶效果还当真不错。
  看谢禾喝得享受的样子,两道秀气的眉扭得,更是一脸嫌弃的啐道:“还真不是人!”
  “齐少爷,”马青进屋,躬身行了行礼,便往谢禾身后站了去。
  “哟!”齐风抬首,风华刹那,也不过如此。马青一直想不明白,如何一个翩翩公子,能长得如此这般的倾国倾城,只是在马青有限的言语下,也便只能用“极美了”来形容了。也不知会是那一家的小姐才能入了他的眼,或是小姐们见着他,都该羞愧的无地自容,哪里还敢以身相许?每次见齐风,马青都忍不住呆上一呆,这时听得他的一声打趣儿,倒是回了神儿,听着齐风接着道:“马青啊,你这般有礼,我可是生受不得啊!”
  马青一听,脸刷的红了,只因第一回见着齐风的扮相时,马青如何都想不到,这会是个俊朗男子。马青也是觉得委屈的,谁能猜得到李家班的千金,荟萃楼的头角儿,极尽樊城无人不知的凤儿,会是少爷的好友,齐县令家的公子!这时听得齐风调侃,便知他说的是这事,只尴尬道:“齐少爷,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这么说反倒是我的不是了?你可是很长时候没有向我这么行礼了,今日这般,想必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齐风也不理马青尴尬不尴尬,说的云淡风轻,末了还无事人般端着茶喝了一口。
  不过确实,齐风与谢禾走得近,怕多行礼了,哪日一不小心便将齐风是凤儿这事儿给暴露出来,便说省了那些个繁文缛节,且马青在谢禾面前也是无拘无束惯了的,适应的倒也快,行礼什么的,久而久之的便也成了无有的事了。有了这一层,便更显得马青今日这礼行的,有些反常。
  马青心中一惊,嘴上倒是顺溜,道:“哪有什么亏心事啊,齐少爷血口喷人!”
  谢禾一听,立马转了身道:“不错啊马青,还会用成语了!”
  马青听了夸奖,挠着头“嘿嘿”笑着,只是看少爷似乎表情不对啊…盯着自己的脸看不说,怎的就晴转了阴了呢?再看齐风,依然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优雅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修长白皙的手抚了抚那颠倒众生的脸,嘴角微翘,抬了抬那摄人心魄的美眸看了看马青。
  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是有什么东西……嗯?什么东西沾着嘴角?
  马青画着大花脸蹲在荟萃楼边上,被围着的指指点点的时候,心中流泪道:齐少爷也太狠了,亏他马青这张嘴还紧咬着他的秘密不说,怎么能这么对他呢!
  “你倒是听信得你那表姐的。”齐风拿着茶盏盖子撇了撇上头漂浮的茶叶,慢慢悠悠地喝了口。
  谢禾一脸的严肃地转头看他,强调道:“不是表姐!是表妹!”却是说得太用力,喉咙受不住的疼,住了嘴轻轻地清咳了两声。
  齐风无所谓地歪了歪头,问:“只是表妹?”
  谢禾看了他一眼,“当然!我娘都说了,我可是比明因打了整整一岁!”喝了口药茶接着道:“明因的药茶挺管用的,”说着举了举手中的杯子,看齐风皱眉的样子,又笑着,道:“她的手艺可好了,若是有机会,我便带着点给你尝尝。”不自觉的,手捂着袖口的兜子,不自觉得扬起嘴角。
  齐风见他的模样,不禁抽了抽嘴角,好容易平复自己扭曲的表情,道:“不愧甑君。”
  齐风常嫌弃谢禾心思单纯又好吃,还起了个外号叫“甑君”,用齐风的话说来,便是:匹夫的簋——只懂装饭!谢禾开玩笑道:“那岂不是饭桶?”齐风立时瞪了他一眼,道:“我乃文雅之士,断不用那样粗鄙的字眼!用甑的好,你便等着你的鬲好了。”
  无鬲之甑不成炊。齐风这是,说他无人相帮,便成饭桶。
  又是三讽两嘲地说了几句,齐风又问了句:“这两日,你没听到马青说些什么?”外面可都传遍了,说起这个,齐风不禁佩服这些人传话的能力,这才几天,便说得都有模有样的了,马青那个破锣嘴巴,怎么会半点风也不漏?
  听多了齐风的酸话,谢禾早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最后的一句倒是觉得还有些问的价值,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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