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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珍 作者:右舷瞭望(19楼原创小说2014-05-28完结)-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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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明虽是个玩世不恭之人,但此刻这赞美却是真心实意,他终于能对仲寅帛的沦陷产生了一丝共鸣,眼前这镜中花水中月,当真是需要走到近处了才看得真切的,然而她又有几分神秘,哪怕贴得那么近,却也叫他一改热闹轻浮,冷静清醒地敬她如神明。

  他们本不熟悉,一首曲子跳下来,大多数时间还是在聊马,德珍四五岁就学这个,堪称半个行家,不觉间竟也说了许多,散了场,他带她去喝东西润喉,特调的梨汁里拌了点琴酒,喝起来少了梨的甜腻多了一份清冽,喉咙的那团火瞬间灭了下去,再喝一口,便觉得整个人都爽利了。

  她高兴起来整个人脸庞莹莹生光,话也会跟着变多,达明端着酒杯看她兴奋的小模样,心里软软地塌陷下一块,他曾经那些酒肉朋友若是看见他这般模样,想必会一个一个瞠目结舌。

  仲寅帛拨开人群找到德珍的当下,不期然地便撞见了达明眼底截然不同的笑意,专注的过分不说,还温柔得让人觉得吃惊。

  达明也看见他了,同样身为男人,虽然称兄道弟但私底下的较劲从未有一刻停歇,从前如此,以后想必依旧。

  达明初认识仲寅帛时,仲王生状似刚卸任不久,达明是个随心所欲之人,交朋友的亦没有准则,他当时只觉得仲寅帛这名字特别,见了面,又觉得这个人很特别。

  无论什么场合,他话都不多,出口谨慎惜字如金,不过这都不是问题,无论他往外吐出一句什么,听的人立刻就会脑补出一整个故事,记者们再拿去另行加工,他那只言片语就变成了成套的故事。

  在社交圈里,一个年轻男子,他富有,聪敏,低调,神秘,虽有一点傲慢,但也对得起他的身份,看客们善于捏造事实,渐渐的,仲寅帛便成了他们想要的样子。人们在他身上制造了一种强烈的反差,一方面他是成功学的励志代表,另一方面他又有英式贵族的种种劣迹,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普通人眼里的传奇,因他本身就是一个已经被成全的顽固梦想。

  达明与他太不一样,从前尚以为自己会输给他只不过是自己不愿去争,但去年家族骤变,他顿时明白了,他俩从未在一根起跑线上。

  这颗星球上数十亿人中,想必也不会找出那么一个为了一个念想、一份执着,破釜沉舟地进行打击报复的人。

  教训太过惨痛,达明一分一秒也不敢忘记自己曾经的掉以轻心。

  仲寅帛的计划刚实施的初时,达明以为他出于某种考虑,或者是公司长远的发展,才出手与他竞争那块地。彼时作为对立的一方,达明当然不甘心就要到手的食物从嘴巴掉出,他费了点精神将局势倒向自己这边,他以为丢进去的钱改日还能再挣回来,但仲寅帛却直截了当的告诉了他,这世上没有属于他的“改日”。

  为了防止家族周边接济他,仲寅帛甚至发动了各方人士镇压住这些他可以求助的人,干净利落的断了他的后路,紧接着,一些列的行贿丑闻抖落在媒体面前,桩桩件件有条不紊。科氏,曾经的一方巨擘,转眼间就倒塌在了这个倨傲的年轻人脚下。

  一年后的现在,科氏失了血肉,只余下一个庞大的骨架,远远看上去依旧十分慑人,但达明知道自己科氏元气大伤,能不能缓过来,全靠天意。

  仔细算起来,他和姑姑科敏敏应该是整个家族的罪人,当初如果没有去招惹这个男人,此后的事多半也不会发生。但他也不是会将时间浪费在神父面前掏心掏肺的人,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反思,但眼下却有更重要的事等他来做。

  达明看着仲寅帛一闪而过的痛色,嘴角微微上挑,时隔一年,总算为当初那个被杀得戳不及手无力还击的自己挽回了一点颜面。

  好戏,才刚开场。

花都开好了(一)
 
  这场盛大的春宴,人间四月天,融化不了他如岩石般冷峻的脸。

  德珍不远不近地看着他,他穿一身黑,蝴蝶领结紧着他的喉头,单手握着细瘦的香槟酒杯,那一管澄净的亮黄被他半握在手里,犹如指间稀世黄钻。

  而他本身的存在就形容一件奢侈品,华丽地有些叫人想后退,无人上前与他搭讪,他就这么看着她,一瞬不瞬。

  派对邀请卡寄给了陈萍,王槿鸢本要答谢她去年一些作为,但没想到“细”的主人竟亲自来了。

  她才说过,永远没法和某些人画下斩钉截铁句号,她为了此后一次又一次的不期而遇做好铺垫,却不料他自降身价来刻意将凑。

  今晚,他分明可以不来的。

  而刚刚从德珍这儿赢得崭新的信任的达明,在二人隔空对视一番后,微笑着打断他俩,在场有些明眼人一早发现了科氏与仲家这一对冤家对头,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在角落里静观其变。

  德珍没有留恋,随达明去了游戏室。

  游戏室里聚着几个年轻人,外套早就不知道丢在了哪里,一个个挽着白衬衫的袖子,举着球杆打斯诺克。他们抽烟,边上几位年轻的女士指尖也是猩红闪烁,媚眼如丝地吞云吐雾,这闭塞的房间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

  达明有些后悔带她过来了,本想带她去别处坐坐,德珍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她不是随波逐流的女人,她不跟着他们抽烟,也不跟着他们喝酒,但她打斯诺克。

  蘸白是各种好手,以前他们赌压岁钱,德珍时常被他骗个精光,但她的球技却是女人中难得一见的好手。她甚至比在场那些半吊子公子哥还要专业。

  “这一杆你再打不进,我可要罚你钱了。”德珍将杆子交给达明,让他替她擦杆头。她开了漂亮的一杆,使得对方连落下风,她并不十分确定对方有没有让她,可她心情就是很好。

  “别啊,我今天来就为凑一个热闹,口袋里可是一分钱没带的。”

  达明嗤笑一声,“车钥匙总有的吧?”

  那人一愣,德珍固然美得叫人失去理智,但男人都爱自己车,达明这一句话,可是要让他把老婆压在赌局上,这若是赢了还好说,若是输了,车子给别人还算轻的,关键是面子下不来,不甘心又徒增尴尬,那可不是玩乐的初衷。

  他正踌躇间,德珍却轻而易举替他解了围:“我不缺车子,要赌就赌我没有的。”

  众人纷纷暧昧地笑起来,这人倒是着急了,抓抓后脑勺道:“我怕我有你没有的那件,等我真输了你也不肯要呢,不如这样吧,你输了得亲我一下,我输了出去逮个人回来,当着所有人面亲一个。”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乐呵呵笑起来,他分明就是想占德珍便宜,达明却有几分把握德珍输不了,也就默许了这份狂妄的司马昭之心。

  结果呢,几杆子下来,德珍果然赢了。

  屋子里的年轻人开始起哄,输家有言在先,也不好推诿,拉了一个证人作陪,出门逮人去了。

  达明朝德珍笑了笑:“这帮人平时就混,你别介意。”

  德珍莞尔,“我倒觉得挺有趣的。”

  她靠着台桌边,左手握着杆子,右手接过达明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心情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笑得明媚真挚。

  须臾,输家带着证人一道回来了,证人是个爱闹之人,才进门就大笑大叫:“这回有你们好戏可以看了,你们瞧我给你带回谁来了?”

  证人毫不客气的将输家拉到一边,露出身后阴影里的那人。

  啊,这人不是仲寅帛又是谁?!

  在场除了达明,无人得知仲寅帛与德珍那段过往,纷纷想要看那输家怎么摆弄仲寅帛,又笑又叫又给鼓掌的,好不热闹。输家身量不及仲寅帛,本想求饶,但大家不依,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黑着脸抱过仲寅帛的脸飞快的啄了一下,后拍拍他肩膀:“兄弟,委屈你了。”

  仲寅帛脸色不改,目光落在台桌边的那个女人身上。他挖空心思弄垮了科家,只为了填平心里那个绝望的深洞,她倒好,时过境迁收了眼泪,施施然地站在了科达明一边。

  “又见面了呢,德珍小姐。”他牵着嘴角在笑,字句走得很慢,语气却十分坚硬。

  “你俩认识啊?”边上人好奇地问。

  德珍不承认,亦不否认,“我有些醉了,你们换地方玩麽?”

  达明紧忙上前扶住她,将杆子收罗到一边,“我们去打牌吧,刚好凑一桌。”

  一行人于是出了游戏室,进了一间带吧的牌室,在场的这些都是见过世面的,请一位身材热辣的姑娘发牌,底下一列公子哥齐齐坐好,女士们各选了一位男士在边上看牌,德珍自然跟在达明身边,他每看一张牌都是德珍替她翻,面染喜色,筹码扔得极为利落。

  仲寅帛没有让身边的陌生女士为他代劳,甚至有些抗拒她在他身后看牌,久而久之,这姑娘也不再自讨没趣,悄然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仲寅帛输了个精光,达明却赚了个盆满钵满,达明将筹码全推给了德珍,“给,给你买衫穿。”

  德珍微笑着尽数收下,可爱又不失俏皮道:“谢谢老板~”

  看客们也纷纷上扬嘴角,瞧着这对金童玉女你来我往十分赏心悦目,丝毫不察有个人心脏快要裂开的心情。德珍不以为意的数了筹码,将数目写在纸条上让人递给仲寅帛,仲寅帛远远地看了她一眼,掏出支票薄签了数目对折让人转交过去。

  德珍展开那张支票,微笑着收妥。

  这时又有人提议玩一些不用钱的游戏,这球也打了,牌也玩了,在场的对彼此都作了些了解,没有初时那样尴尬,言谈举止间又十分融洽,因而便闹着玩个配对游戏。

  女士们从贴身物品中取出一样来丢在桌子上,男士们不能看,经过允许才能回头,然后从中选取一样,谁选中谁,仅看天意。

  耗了一分钟,桌上摆着化妆镜、口红、发夹、甚至现钞,男士们一一选过,仅剩下仲寅帛与达明。桌上现在只剩下一盒红色拜仁铁盒装运动糖果,还有一枚车钥匙。

  按顺序来,是达明先选。德珍此时尚未被选走,因而这两件东西走必然有一件是属于德珍的,他摸着下巴抱胸看德珍,眼里含笑,指望美人能给他一个提示。

  德珍笑而不语,反而错开了他的眼神。

  这简单的互动在大家看来,便是一种亲昵,他们的神态中流露出的那种神秘的默契,叫人既欣慰又感动,也嫉妒。

  达明在糖果和车钥匙之间犹豫了很久,最终选了那罐糖果,而糖果的主人抱歉地对他耸了耸肩,所有人都知道他想选德珍,可惜最后只便宜了仲寅帛。

  大家纷纷离开牌室,男士带着各自的女伴回到王槿鸢宴会上,仲寅帛却没有动,他不说话,沉默地掏出内袋里的烟盒, 一支,为自己点燃一根烟。

  德珍半坐在牌桌上,手里拿着粉红色的西柚花漾,不时喝一口。

  他抽烟的姿势很迷人,颀长的身子半靠在椅背上,微微下滑显露一份慵懒,青色的烟雾里是他深邃的五官,他抽一口,抖抖烟灰,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呼气,吸气,然后又抖抖烟灰,这才调整了坐姿,看向德珍。

  德珍恰恰也在那时看他,目光交接的刹那,他没避开,她也没避开。

  他们在彼此脸上搜查心塌陷的痕迹,谁也不主动开口,给对方留下把柄。

  最终,更爱的那个人先开了口:“我不会道歉的。”

  德珍发出一声轻笑,“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离科达明远一点。”

  “je ne prends pas。”(我不明白)

  他看她一眼,“谁都可以,除他以外。”

  “pourquoi?”(为什么)

  “不为什么。”为了忍受她出来招枝花展,他已经饱受煎熬了一个晚上,如今只要求她离科达明远一点,可见他有多大度。她再甜再好也是他的,他们不准抢,也不准喜欢。

  德珍似懂非懂,似笑非笑,酒精饮料喝多了也是会醉的,这对于一场谈判来说,不见得对她有利。但她还是那样做了。

  车钥匙是他当初亲手递到她手中的,是gift,也是贿赂,那是他竭尽所能的讨好她的证明,彼时她就算问他开口要所有的财产,想必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之过户到她名下。

  如今,这份曾经相爱过的凭证,如同卖春女子手里的花手绢一般被搁置在台面上供人挑选,他有理由生气,因她的确是过分了。

  但是,“可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别人可以,达明却不行?”

  他突然掐灭烟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向她,粗鲁地拿开她手里的花漾,杯子在桌上转了几圈,粉水撒了一桌。

  他拉住她去扶杯的手腕,痛心疾首地看着她,几乎想要嘶吼地告诉她,不能就是不能!就因为科达明他才被母亲误会!就因为科达明那只小蓝盒从始至终没打开的机会!就因为科达明他不得不将人生顺序调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何尝想象过自己有一天会站在她的对立面,但他看着眼前这张脸,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她死死抱着他在雨中苦苦哀求的样子好像还是昨天,她不顾尊严在众目睽睽之下拉住他的那一刻不断在他脑海重演,他告诉自己,是他对这个女人太狠了,如今这一切,都是活该。

  有一件事蒋雨薇弄错了,他不是应该下地狱麽,他待的这地方本来就是地狱!

花都开好了(二)

  她不会明白的,他甚至不想从她嘴里听到达明的名字。

  他的眼神闪烁地厉害,最终却像是与愤怒的那个自己握手言和,松开了她的手腕,离开。

  德珍的眸光还停在他消失的方向,那里现在只剩下一道半虚掩的门,她仍是笑,时间久了,那客套的笑容逐渐裂开一道口子,嘴角撇了撇,闪过一种失落。

  其实,她只想知道,今晚他为什么要来。

  至于达明喜不喜爱她,玫瑰开不开花,都与她无关。她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来。

  不知道是否应该感谢他还愿意主动招惹她,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上帝对她的考验,能够站稳立场却止不住蠢蠢欲动的人在这个冷酷的时代是不容易的。也许他们从来就是一伙人,折磨对方,折磨自己。

  她不敢说自己的爱情和别人的不一样,但她的确走了一条不见得理所当然的路,无奈进了一扇很少人走的窄门,华丽跌倒后又重新站起,一路上孤独到不行。

  虽然只是住楼上楼下,但母亲的晚宴之后,德珍再也没遇见过仲寅帛。期间,达明约她一起去骑马,他们也喝咖啡,喝茶,达明是个循循善诱的男人,他的出身注定他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一切,为了不让日子那么无趣,他在成长过程中自行研发了一套不让自己无趣的为人处世方法。

  他对德珍,是慢条斯理,是循序渐进,不过,他很快将自己的家人介绍给德珍认识。

  德珍按照佛历做功德,在英国的时候,她也寄钱给寺庙,她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深受一起做善事的那些婶婶阿姨的喜欢,达明的姑姑科敏敏知道她这日会到寺庙,将自己打扮一番清雅,也一道来了。

  德珍将手套和围裙发给她,自己去打扫庭院。她白衫配了浅蓝色的裤子,头上扎着淡蓝头巾,脖子上挂了一个颜色的围裙,提着扫帚打扫树叶,长扫帚沙沙略过石子,拢起一堆一堆落叶,她不断重复着这个简单的动作,在其中体验属于她的缓慢的、寂静的、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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