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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向日葵-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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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头拿了一瓶酒塞他手里,“来,小武,给领导敬酒。”
好,给领导敬酒。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酒场就是战场,酒风就是作风;
酒量就是胆量,酒瓶就是水平。来,咱什麽都没有,有的就是胆量!!!
武末末站起来,拿著酒瓶挨个挨个地倒酒,碰杯,祝贺,恭维。
武末末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如此天份,先不说自己原本两小杯白的量,现在喝了多少进去不也没摔倒,就是那些张嘴就来的奉承的话,就跟自己张嘴就来的假话一样也是一串串,一堆堆像倒垃圾一样从嘴里蹦出来。
原来自己也不是不能做销售的,原来自己也不是不能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的,原来自己张嘴就来的口才在任何场合都是能变通的,原来自己也不是离了郭宁就两眼一摸黑什麽都干不了,原来很多的不适应只是被以前的太舒适给惯坏了。
喜欢是什麽,屁都不是。
爱是什麽,连屁都不如。
爱是什麽,连屁都不如。
武末末真的糊涂了,他不知道这个场合是怎麽结束的,那些人是怎麽走的,他确信以及肯定自己是和陈头站在悦海饭店的门口恭送著他们一个个上了这辆车,上了那辆车,陈头拉著自己一幅狗奴才相,半弯著腰,说了这样感激的话,说了那样以後还怎样怎样的话,他真的记得的那辆别克,黑色的别克,只不过今天看著总说不出哪来的别扭,自己学开车的时候把後屁股撞了个坑,自己内疚了好半天,郭宁一句我上了全保,这些能修,他就重新理直气壮了,现在那里面坐著意气风发的郭宁,那个从来想在他前面做在他前面为他搭梯子容他顺著梯子上下的郭宁。
郭宁说人首先得为自己活著。他为著自己,我又为谁?
郭宁过去的那麽多年为了他付出又是为了谁?武末末想不清楚,他找不出来郭宁的坏,却绝忘不了郭宁的好。
武末末晕了,他以为他和陈头撒油那拉後挤上了公交还和碰他的一个人打了一架,然後指著人鼻子骂的热血沸腾。王八蛋,你他妈的王八蛋,你了不起呀你,你他妈的拽个屁拽,有本事你开别克去坐什麽公交车呀你,你坐公交就坐公交把你屁股坐实了,胡骚情往人身上蹭个屁蹭啊,想蹭,抹点香水,爷爷抱著你蹭个够瞪,瞪个屁瞪,妈的,没见过男人啊,没见过男人爷爷就让你见见你给我脱,你今天不脱你就是孙子,然後那男人一拳头就把他打翻了。
武末末真正清醒过来,他是躺在一张床上。不是公交车上,不是他那七平方米的房间紧贴著墙,当时装修时直接固定死的床,他记得这床他哥找木匠来装的时候,还在纸上打了草稿的,这麽精确的位置,不大不小,正好一米九,平躺上去,脚不需要挺直就能顶到了墙,晚上连翻个身都不敢放肆。
没有那男人,也没有各种嘈杂的声音。
他现在躺著的床是舒适的、宽大的、柔软的,浅黄色的床罩,浅黄色的被单,旁边还有一盏浅黄色的灯,头顶还有一个皮质的散发著柔黄光线的大大吸顶灯。
这些全是他挑的,窗帘、挂饰、柜子,包括柜子上的花瓶,除了这张床是和郭宁一起买的,别的都是武末末一个人在各种器具里挑出来的,那种揣著满口袋钱为自己为郭宁为他们两个人的家挑东西的喜悦,武末末甚至现在仍能感觉的到,一个一个家俱店的逛,他一个人大包小包一脸喜色的挑,因为郭宁喜欢黄色,他整个卧室的颜色都是橘黄。
这个床头灯是武末末去灯具城亲手抱回来的,几百种台灯看得他眼花缭乱,最後他挑中了这盏,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外形,皮制的灯罩,只有开了灯之後才能显现的淡淡的水墨。
武末末你品味真的提高了。一个夸赞的声音飘然落下,然後一张得意的笑脸慢慢飞扬,像秋风更像秋天的树叶,落的轻巧,扫一扫烧一烧就散尽了。
武末末你走路比以前好看了,末末你的背直了不驼了,末末你看你不是自己也会搭配衣服了,末末你皮肤越来越好了,末末你看到没那几个女人一直再看你。
自信是被一点点陪养的。除了外貌上的自信,他什麽也没有了,连怎麽用自己的本事活著都快不会了。他现在才明白灵魂裸著是什麽状态。
夏天的向日葵…55
武末末头痛了。
武末末躺在床上开始唱歌。
先是王杰的《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唱完了唱《忘了你,忘了我》,唱完了再唱周杰伦的《双截棍》,再唱《千里之外》,伤情的、激情的、柔情的、什麽情都没有的最後干脆爬起来在床上又跳又蹦唱《红星照我去战斗》,唱来唱去也就是这个最过瘾。
郭宁洗完澡推开门看到了就是武末末一幅革命志士样,手握著拳头做扛枪状,两条腿还一前一後原地踏步走,嘴里大喊著‘红星闪闪亮,照我去战斗,革命代代如潮涌,前赴後继跟党走 ’
郭宁靠著门静静地看著,看著那张醉得满脸通红,身上什麽也没穿的武末末又蹦又跳,张牙舞爪,有一次脚底下一滑整个人摔到了地上,爬起来翻身上床又开始又唱又跳,动作难看不说还极不协调,整个人比最後一次见瘦了得有好几斤,原本就没多少肉的身体现在看著又细又长的确有些慎人了。
最後一次什麽时候,郭宁不去想。
武末末一遍完了再唱一遍,有的音唱不上去了,扯著破声硬往上挺。
“武末末。”郭宁终於喊了一声,看到武末末没什麽反应,犹豫了一下跳上床从後面牢牢地把武末末抱住了。
“别唱了,大晚上的,再唱下去隔壁的人要砸墙了,这都凌晨了别人都在睡觉呢。”
“砸呀,他有种的就砸,他不砸我砸他的去。”武末末咚咚咚就在墙上夯了几拳。
郭宁飞快的扯著武末末的胳膊想把武末末按下去,武末末拼命挣扎,整个人在郭宁怀里又打又踹,直到郭宁狠狠地把他的脸按进了床单里,武末末才安静了。
武末末趴了很久,头晕胃难受,他不知道自己吐了没有,也许郭宁给他吃了什麽醒酒的东西,对於醒酒,郭宁很有经验,经常混在酒桌上没有经验也不行,有吃的有喝的,连怎麽吐都研究过。他上次用牙刷对付严磊就是从郭宁这学来的。
晃了晃头,非常晕,非常重,但刚才跳得那麽欢,走路应该没问题,武末末转了个身,把身上的郭宁用力甩开,就爬下了床。
“我的衣服呢?我要回家了。”
“末末,这麽晚了别回了。”郭宁坐了起来。
武末末转过脸来甩了甩头打起精神头看著郭宁,强撑著两扇眼皮不落下来看著同样什麽也没穿的郭宁看了半晌。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好半天,那张脸才算变清楚了,没戴眼镜的郭宁直接假了一半,再假还是很熟悉,他大部分时间看到的就是这种不带眼镜的郭宁,眼睛有点肿有点迷有点看不清东西的不自信,如果是躺在他身边没有醒来,这脸上甚至有点孩子气。
三十岁的孩子气,去他妈的孩子气,他脑子抽风了才会有这麽狗屎的判断。
武末末突然低下头冲著郭宁就鞠了一躬,他记得在饭店里自己要再弯的弧度大一点,完全可以和这个媲美了。“郭处长,谢谢你的照顾,谢谢你帮我醒酒,我的衣服呢,我该回家了。”
“武末末。”郭宁的脸色变了,阴沈又有一点狰狞。
武末末听到郭宁的喊叫吓了一跳,不一会儿又指著郭宁笑了起来。“诶,你谁呀你,厉害个屁呀你厉害,以後咱们又不打交道,我干嘛要对你低三下四的,我又不需要求你,我干嘛要害怕你,姓郭的,我的衣服,你他妈的到底给我放哪了,马上给我交出来。”
武末末喊完见郭宁没动弹先跌跌撞撞冲进和卧室连著的浴室里,里面没有衣服,再冲出来一脚就蹬到郭宁的大腿上,脸上绝对一幅要吃人的狠样子,而郭宁端直被蹬的没站稳跌坐在床上。
“郭宁,你妈的把我衣服…弄哪里去了,给我交出来……”武末末嘶喊著,整个身体都随著他的声嘶力竭晃了好几晃,要的似乎不是衣服,而是大几万的卖身钱。
郭宁没应,还是坐在床上那麽静静地看著武末末。
“不穿你以为我就不敢出去了。”武末末说著就往门口走。
郭宁跳下床,把武末末从後一抱就抱回床上了。“你吐了,我才给你脱了衣服。”
武末末想用脚蹬,郭宁一下抓住了武末末的脚,再伸手抓住了另一个,把两条腿一提,一转,就把武末末整个人控死了拖到枕头上。
“你妈的你想干什麽?滚!”武末末嚎了起来。
“你睡一会,睡醒了就不难受了”。
“滚你妈的蛋,少管我,你这个下三滥。”
“我就是个下三滥,你呢,你是什麽”
我是什麽?我什麽也不是,还是什麽都是,该床伴的时候床伴,该滚蛋的时候滚蛋。也许最合适的就是那种手炉,冷了拿过来暖一暖,暖了就可以扔一边。
武末末真的沈默了。一动不动。
末末,这名字起的真他妈的好,可能他妈起名的时候就想到了他以後指不定会经常这样,从严磊开始到现在的郭宁,他终归什麽话也说不出来。一肚子噎得满满的又什麽也说不出,默默的默著,比哑巴还他妈的难受一百倍。
我们没有以後了,这是郭宁亲口对他说的话。在他终於搞清楚他其实是多麽爱郭宁之後,什麽时候开始,他算不清楚,酒吧只是一个闸口,那一天他泻了洪,具体到什麽时候,一定早的很多,也许就是一天天在一起的生活,慢慢郭宁成了习惯,吃饭,说话,睡觉之中,爱就一点点挤出来了。
我们没有以後了,郭宁来了一个急刹车。让他就是有一肚子的话也没法为自己辩解一句。
曾经那麽多说不出来是美好还是只是相依的日子,四年多,一千五百多个日子,他的记忆是和身边的这个男人紧紧地咬合在一起的。
他甚至能记得他和郭宁第一次认识时下的那盘围棋,他从郭宁手里强占的那个位置。原来那个位置不仅仅是让他赢,让他输掉的更多。
那一次他是一匹真正的黑马,过关斩将,最後碰上了校研究生院的名人,那个号称在初一时就拿到了业余五段的高手被他先输後赢翻了盘拉下了马。一目半,让所有的人叹为观止,一目半让从来没有低下头的人低下了头。
如果没有那一次的斥诧风云会怎麽样。武末末每次看电视看到那些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名人采访,就会想到他和郭宁的那一次对决。就好像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决战紫禁之巅,到了最後,没有败者也没有胜者。
如果没有那一次对决,他只是蜗居在一个小旮旯里的小虫子,他的生活圈子里都是些普通人,小学到高中的同学都是一个胡同里的泥孩子,大学同学一半是农村来的,吃个饭都要精打细算的,凑个份子出去撮一顿是他们最大的娱乐。再因为不是冷门专业没有过硬关系,他们没有什麽可以鹤立鸡群的资本,四年毕业之後,能找一个稳定的不算差的工作就得烧香拜佛,也许他也可以狠一狠心坚持自己的想法读研,一口气拼死的读下去努力成为老秦第二,但他做不到,他没法看著他妈去给别人的抱孩子,他始终顾到的只有眼前看到的这麽大的一块,太远的他看不清楚,他鼠目寸光,他胸无大志,他不能过好日子,就像他妈从小说他需要敲打一样,没人敲打了,他眼睛就只看到了他最在乎的一亩三分地,最早是他妈,再然後是严磊,现在成了郭宁,这就是他武末末,这几年没有一点出息的武末末。
他就是後悔也没法把这几年重活一遍。
他明白他妈黄海丽为什麽会把郭宁这个上不顶天下不顶地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公务员兜里有俩臭钱的人物当作了他武末末的福星。
郭宁的确是他的福星,这四年,就好像他无意中走进了一个奇妙的世界,被人强拉著妆扮一新,体会了各种美妙的东西,现在人家说‘GAME OVER’了,又被那个世界赶了出来。
他和郭宁就因为一盘棋绑在了一起绑了整整五年。武末末最初以为他们只会是几天,几个月的关系,不知不觉的快走完了四年,就可以进入第五年。五年只是人生中的一个片断,武末末不由自主的开始设想以後会有下一个五年,再有下下个五年,然後就那样一直下去,就像中国的五年计划一样,内容变了,方向绝变不了,因为郭宁的微笑。他曾那麽自信的认为郭宁对他的微笑里面的含义浓得不用说他就可以看的到,最关键的不是一年,是整整的四年半。
可他的生活嘎然而止了。头一天晚上他们还在一个床上做爱,第二天晚上,他就成了独守空房,第四个晚上,这床就换郭宁就去和一个女人做爱了。
扫地出门也不过如此。
武末末用了一个月时间躺在那张小的不能再小的床上想他和郭宁到底什麽关系,躺一张床上躺了快五年的两个人应该是什麽关系,是相互取暖还是相依为命,如果是相依为命,郭宁为什麽见都不再见他,他有一肚子的辩解连说的机会都没有。他不明白郭宁就是想甩了他为什麽也不甩得好看一点,简单点可以说以後还是朋友,不是朋友还是校友,或说是有苦衷不得不结婚也行,他绝对不会缠著他。可郭宁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我们没有以後了,就等著武末末收拾完他的破烂腾开他的位置他好迎娶新人。
也许真正的原因是自己没法面对的,那就是这都是他该得的。他挥霍别人感情的时候,也捎带著把自己的也挥霍掉了。
是人,都有个度,是他把这个度撑爆了。
所以一个月之後,他再也不想了。他彻彻底底的想通了,十年相比一个月,他这次突飞猛进了。
夏天的向日葵…56
武末末躺在床上大睁著眼睛,头痛欲裂,胸口里像藏了只猛兽一样东冲西撞快撑爆了。
郭宁在床的另一边靠躺了下来,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来,点著,抽上。
“能给我一根吗?”武末末伸了手。
“不会就别硬抽。”武末末的手被打下去了。
“谁他妈的不会,谁他妈的不会”武末末一下坐起来扑上去就去抢郭宁放在柜子上的烟,“我一天能抽一包,你说我不会,我是什麽都不会,那我就给你看看我一口气抽三根什麽模样。”手还没碰到烟盒,郭宁捞住武末末的腰往侧面一摔,武末末又摔回到枕头上去了。
“别瞎逞能。”
“你妈的兔崽子”武末末这下真来劲了,喉咙里嘶喊了一声,猛地一跃,两只手压著郭宁的肩膀就要把郭宁压下去,郭宁干脆扔了嘴里的烟,用胳膊死死地架著武末末。
武末末也不知哪来的劲,以前他和郭宁打闹著玩的时候,他从来打不过郭宁,郭宁号称在大学时学了两年跆拳道,他从小爬高上低的野路子碰到正规军不待他有什麽举动就先被制服了。
可今天不同了,武末末的眼睛充著血,脸都挣得变形了,牙关咬著两只手用力抓著郭宁的两只手腕一点点把郭宁的胳膊撑起来,再慢慢的把它们压到了床的靠背上。
“你想干什麽?”郭宁的脸也有点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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