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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宫外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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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日晚间,皇帝传旨在暖玉阁中设宴,命六宫妃嫔、有品阶宫人齐来觐见参拜于我。
  太极殿中他将我之地位诏告天下,宣示于群臣之前,已是过分张扬,六宫诸人均已在场,新婚夜晚我曾为后宫之事有意试探于他,他似是已有知觉,不知今晚他设宴意欲何为。
  我接他旨意后不敢怠慢,开始准备晚宴之事。
  今晚暖玉阁中,他那些新欢旧爱齐集,定是莺歌燕舞,百花争艳,衣香袅袅,珠辉相映。我地位仅略在淑妃之下,且众人皆知此宴系为我而设,如何装扮倒是颇费踌躇。若是仍身着那华服,惟恐宫人暗笑我有意炫耀;若是着普通宫服,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定有宫人与我着同色系衣饰,又不能显出我之特别。
  蓝笺见我为难,在那些衣服之间挑来挑去,竟无一件看得上眼,亦是着急,忙道:“姐姐那日回返宫廷之时,奴婢见姐姐一身白罗绮,如同上界仙人下落凡尘,姐姐不若就选白色。”
  我暗自思忖,白衣固然可以烘托气质,但总是太过素净,恐他心中不喜此色,若是在那白衣之上再添些颜色,便是无此顾忌,于是对蓝笺笑道:“姐姐已有主意,你去替我选一件白裙,再准备墨笔朱砂。”
  诸事齐备后,我将那白裙展开,正欲提笔在上绘就点点写意梅花,只听旁边一名侍女笑道:“娘娘心思灵慧,奴婢深为心服,娘娘若是欲画梅花,奴婢倒是愿意代劳,祖上张氏乃是绘画名家,奴婢在家之时,所绘之梅曾得家祖称赞。”
  我回头视她,只觉她清秀超逸,问道:“你系何人?”
  她忙跪禀道:“奴婢青樱,家祖乃是张萱。”
  我知道张萱此人为前朝名家,其孙女既得他称赞,画技应是不差,遂笑道:“既是如此,你且代劳吧。”将画笔交与她。
  片刻之间青樱已然画就。
  我将那白裙穿上,那裙上淡淡点点朱砂,竟是宛如梅花瓣随风飘落于我肩上襟前,足可以假乱真,不由脱口赞道:“好画笔!”
  青樱甚是欢喜,忙道:“奴婢谢娘娘谬赞。”
  我觉她能够一眼而知我心思,虽不及蓝笺周到体贴,却极有眼力且兼具才华,对她说道:“以后你就跟着蓝笺叫我姐姐便是,我定然不亏待于你。”
  她忙叩首道:“多谢娘娘!” 
  
  酉时将至,天已欲暮,那雪又下大了起来,我带着李齐运和蓝笺青樱至暖玉阁时,皇帝和诸妃都已在座,我竟是来得有些迟了。
  蓝笺将我披风卸下,殿中诸人所有目光本早已是集中于我身上,此刻见我那独创之画衣,自然都是震惊不已。
  我暗中观察注视他之神色,见他安然座于御椅之上,遂跪拜道:“臣妾见驾来迟,请皇上恕罪。”见淑妃在旁,又对她言道:“拜见淑妃姐姐。”
  淑妃先他开口,满面笑容道:“妹妹来了。皇上已等候妹妹多时。”
  我知她话中之意分明是暗含责怪,亦是明白警示我,她尚且先我而至,我此时方到,甚是不恭。
  韦贤妃就在左近不远,此刻亦温言开口说道:“贵妃妹妹以后须得谨记,皇上日理万机,不可让皇上久候。”
  她这番话已明明白白是教训之意,却不似淑妃那般遮遮掩掩,我亦惊觉此人胆子甚大,她位份本是在我之后,却当着他的面直指我之过失,定是有所倚仗方敢如此,却不明此人底细,不知她是何来路。
  但来迟了确实是我之错,我忙答道:“二位姐姐之言,妹妹记住了。”
  他眼见她们出言训诫我,此时方道:“贤妃之言你以后注意即可,今日之事就不必再提了。”他说“贤妃之言”,却不说“淑妃之言”,似乎在他心目当中那贤妃的话更重要一些,我心中越发惊疑不定。
  
  我起身至他身旁坐下,眼光轻扫殿中,果然该来的都已一位不缺,此刻郭盈亦已在座,虽是美丽,但与昔日形容差别甚大,不复有往日那般开朗明丽之态。看到她我便忆及明月楼中前事,暗叹世事变迁实在是难以逆料,却不知她是如何进宫来的。
  其他几位嫔位亦在,蓝笺所言丽嫔,即是裴昭仪,她今晚果然是盛妆而至,甚是美艳动人。
  其他诸美人才人之类,一个都不认识,亦不知来历,我暗忖之间已大略估计曾受过他宠幸之妃嫔,约有十数人。虽不多,亦已不少。
  我思及适才淑妃贤妃出言教训,他并未护我,如今又见众多宫中美人在此,他对我似乎并无特殊关注,心中想道:“我今日却要看看,你对我枕畔所言,到底是真是假。若是你风流多情,只恐你对我所言,在座诸人都曾听过一遍。”
  我看着座中郭盈身旁那几个才人,又想起逝去的绿绮,心中好一阵感伤。
  
  他见后宫诸妃均已到齐,方才说道:“今日朕册封贵妃娘娘,你们都该来见见她。以后六宫之事,除禀告淑妃、贤妃外,亦同样禀告贵妃,贵妃所言,你们亦须谨记于心。”
  诸宫人一一向他和我敬酒,裴昭仪走近,玉手擎着酒杯,视他笑道:“臣妾恭贺皇上失而复得贵妃姐姐这般佳人。”
  此言一出,我早已明白她话中之意,所谓“失而复得”,分明是已知前情,讥讽于我。
  我心中只觉她思虑却极其欠妥。这段过往本是他心中强迫自己忘记之伤痛,深深避讳,她本意是要伤我,却未曾料到伤的是他,不由暗叹道:“你虽则是长了一副讨他喜欢的模样,却并不了解他。”
  他闻言神情果然有变,却仍是微笑视她道:“朕今日酒已喝得太多了,你这杯酒先去敬贵妃,待贵妃喝了,朕再喝不迟。”他将裴昭仪推向我这边,不肯喝她所敬之酒,心中应是已有怒意,只是不曾当面发作,已是十分给情面,若是裴昭仪乖巧,便应立刻至我之前致歉。
  裴昭仪见她如此讥诮于我,他仍是笑言,心中恃他之宠,转到我面前道:“贵妃姐姐果然是美若天人,今日所着梅花画衣,更是超逸脱俗。”这几句话本无差错,万万不料她接着说道:“如今仙子降落凡尘,应是皇上之幸。”
  
  这句话实在是太让人费解,我闻言知她何意,心中已是大怒,她句句不离我与卢杞那段过往,如此明褒实贬,暗里伤人,我若再容忍,以后还如何在后宫立足?须得给她几分颜色,纵使她背后有丞相父亲,我却也不惧怕她那些背景。
  我微微笑道:“妹妹所言极是,但幸与不幸,皇上心中最是清楚不过,并非你所能知。”话一说出,只激他开口。
  果见他笑容顿敛,说道:“昭仪今日的话恐是太多了些,不如早些回去的好。”
  裴昭仪见他如此,方才略有惊惶之色,不敢再言,默然退下,出阁而去。
  我抬眼观座中诸人神情,除郭盈似略有不忍,目视她出阁去之外,皆是安然之色,料想裴昭仪已招惹数人之嫉。今日见她因我被皇帝斥出,应是皆有幸灾乐祸之意。
  淑妃举杯笑道:“裴昭仪年幼无知,皇上无须与她计较,贵妃妹妹亦是明理之人,今日乃是妹妹与皇上大喜之日,切莫因此不悦。姐姐敬妹妹此杯,愿妹妹为皇上早生贵子。”
  我见他闻淑妃之言,神色稍缓,举杯欲饮,心想到底是他相伴多年之人,深知其意,亦笑而举杯道:“多谢姐姐吉言。”
  此番风波过后,众人已知他心意,不敢再有他言,只顾赏舞闻歌,分杯把盏,那几个美人才人过来之时,皆是必恭必敬,郭盈亦然。
  
  戊时过后,淑妃见他神情已欲离去,忙禀道:“今日雪大天寒,皇上早些回宫歇息,臣妾等这便告退了。”他微微颔首,众人皆行礼而出。
  我退下后,即同淑妃一起离阁而去,并不想问他今晚驾临何处。
  宴中我被淑妃贤妃教训在前,又被裴昭仪暗伤在后,心中早已怨愤不已,却强自忍耐,心道:“你今日设此宴,是为了纵容你那些旧爱新宠如此欺压于我么?那座中美人,都与你有过情欲牵缠,你在她们面前,对我亦不过如此。你虽将裴昭仪斥下保全我之颜面,却显然对她心中尚存几分爱护之意。”
  我思及此处,在软舆之中伤心饮泣。
  
  回至飞霜殿后,我并未更衣,依然独坐于妆台前垂泪。
  蓝笺此时见我伤心,急道:“姐姐切莫伤心,奴婢留神观察,自姐姐进殿之后皇上目光便未曾离开过姐姐,倒是并未多看其他娘娘一眼,姐姐今日虽是生气,却也让裴昭仪知道几分厉害,其他娘娘以后亦不敢在姐姐之前放肆。”
  我当时只顾看那些殿中诸人,并未留意他在看谁,见蓝笺如此言道,心中稍觉宽慰,暗忖道:“你若真是如此关怀于我,为何贤妃出言训斥我时,你却冷眼旁观并不护我?那些形形色色的美人争相献媚于你,你却要我如何能够无动于衷?
  青樱在旁,此时跪下开口说道:“奴婢大胆,有一言回禀姐姐。”
  我见她已是改口呼我姐姐,甚是喜欢,道:“你且起来,但说无妨。”
  青樱站起垂首言道:“姐姐若真是伤心,便该让皇上知道。如此暗里伤怀,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蓝笺轻拭我面上泪痕,说道:“青樱所言有理,绿绮姐姐当日虽有防人之心,却不料是非终究找上门来。姐姐既有皇上如此恩宠,便应慎重珍惜。”
  我经她提醒,顿时了悟青樱话中之意,我倘是要哭,也该到他面前去哭,一分委屈化为十分,他若真是在意我,自然不会视若无睹,亦会对欺压我之人施以压力。
  可是,我原本只是想好好待他,让他全心爱我即可,却从未想过这爱竟要花费心机去夺过来。
  我止泪抬眸,心中犹豫不决。
  恰在此时,一名小内监行来传旨道:“皇上即刻便至飞霜殿,请贵妃娘娘预备接驾。”
  
  我身着那淡淡点梅画衣,立于飞霜殿庭院之中,那院中本是已植有梅花,天空雪花仍自飞舞,随风飘落,我站在那里,雪花落在我鬓间,尚未融化,衣上朱砂点点,似是要落下,却流连不去。
  我虽感觉到寒冷,仍是站在那里,凝神伫立,只因我心知他此刻应是在我身后,注视着眼前一切。
  他的声音已在我耳畔,人亦走近,却是冷冷说道:“你这是为何?是想要折磨朕?还是在折磨你自己?如此寒天,不要命了么?”
  我并不回首,淡然说道:“昆仑峰上,寒冷更甚于此。茉儿本是早已习惯了。”
  他默然半晌,说道:“你心中可是在怨朕,不该定要接你回来?但朕心中并不觉此事是错,倒是后悔昔日未能下决心将你带回,虚度这两载时光。”
  我眼中含泪,心道:“果真是虚度么?你左拥裴昭仪、右抱郭盈之时,心中未必想过是虚度时光吧?”
  他见我毫无反应,任那大片雪花落于我身上发间,怒道:“你今日定要如此,朕亦别无他法,你要怨朕,要惩罚朕,朕遂你之意即可。”言毕将身上披风解下弃之于地,将我紧紧揽入怀中,用自己身体替我去遮挡住那些风雪。
  李进忠早已远远叫道:“皇上不可!”他见此情景随即飞奔而至,跪伏于雪地之中,哭道:“皇上,请为江山社稷着想,不可如此不顾龙体安危,贵妃娘娘……奴婢求您请皇上回去吧。”
  蓝笺万万不料皇帝有此一举,若是他因此受寒获病,飞霜殿诸人皆脱不了干系,情急唤道:“姐姐……”见他在前,又不敢再呼姐姐,改口说道:“天寒雪大,奴婢恭请贵妃娘娘返回殿中。”
  他全然不顾宫人之反应,一双黝黑的眸子直盯着我的眼睛,冷冷说道:“现下你该满意了?朕今日就陪你站在此地,你何时消除对朕之怨,朕何时回去。”
  我此时心中对他已是全然无怨,眼中泪光涌现,伏在他胸前,无声而泣。
  他见我如此,知我已不再怪他,用温暖的唇轻温我耳畔,低声说道:“你可知朕见你立于梅间雪下,心中有多痛?你适才全然不似尘世中人,朕心中越来越深深惧怕,恐你真是天人下降,迟早有一天终是要弃朕而去!朕可以为你去死,亦可以与你共拥大唐江山,你却为何不能体谅朕之苦痛?区区六宫诸人,并不在朕眼中。你若是为此遗弃朕、怨恨朕,朕亦不想解释。”
  我只觉他拥住我的手在微微颤抖,想到自己昔日百般拒绝他,如今归来本是要好好待他,却又为后妃之事,让他数九寒天仅着单薄朝服立于冰雪之间,亦不忍心伤他,缓缓伸手去回拥着他。
  他不再踌躇,将我抱起,说道:“此处终是寒冷,朕回去再和你说。”
  
  回转飞霜殿寝帐内,他轻轻拥着我,我本是全身冻得冰冷麻木,偎在他温暖的怀抱之内,此时方觉得身体暖和了些。
  他伸手端起床畔几案之上祛寒之姜茶,自己饮下,又喂哺入我口中,方才说道:“我要你答应我,以后不可再如此。”
  他居然并不称朕,此言似是叮嘱,并非用皇命迫我接受。
  我点头说道:“茉儿知道了。”
  他叹道:“你需要知道之事实在太多。朕与她们之间确有纠缠,但她们与你一样,都是朕之妃嫔,朕岂能有了你便恩断情绝遗弃她们?你若是介意,除为朕已育子嗣之人,朕皆可让她们出宫去。”
  我道:“茉儿并非那等无量之人,既然皇上曾经喜欢过她们,又何必因我之故与其决绝?茉儿只要她们知礼仪进退,不伤害于我,定然相安无事。”
  他手掌在我背后滑如丝缎的肌肤上轻移,说道:“朕并非沉迷酒色之昏君,有你于愿已足,后宫与朝堂,本是息息相关,若是宫中仅你一人,已有前车之鉴,对你恐非幸事。”
  我知他所言暗指前朝杨妃专宠于玄宗皇帝之前,亲族威权显赫,最后却不得善终,玄宗皇帝万般无奈之下赐死了她,轻声道:“皇上尽可放心,茉儿不会再怨皇上。”
  他此时方展露一丝笑容,温言道:“今日恐是累着你了,晚间又与朕赌气,该早些睡下了,朕明日要视朝,你不必起来侍侯。”
  我在他怀抱之中,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气,心中渐觉安定,合眸沉沉睡去。 
  
  宫梅殿柳识天情
  
  次日晨起之时,果然已不见他,应是已上朝而去。
  蓝笺服侍我梳洗已毕,我随便拣了一件鹅黄色曳地长宫裙穿上,腰间饰以碧色锦带。那些衣服本是件件精致,我临镜而照自己,发挽高髻,纤腰盈握,已是宫中妃嫔模样。
  蓝笺忍不住道:“姐姐之美貌,无论穿何种衣服,皆是好看至极。”却见外面李齐运身后跟随一小内监,进来禀道:“皇上御赐娘娘一锦盒,请娘娘亲手打开。”便将那锦盒交与我。
  他赠我之物本是不少,不知今日又是什么。
  我依礼面南称谢打开锦盒,见是一套金雕花饰,其中一对金镯却比普通镯子略宽,镂空雕饰着茉莉花,他特意命人打造此物,应是为遮掩我左手腕上琉璃片所划伤痕,待冬去春来衣衫单薄之时,我那手伤若无遮挡,一定招人注意。
  我心中顿觉无比感动,我遂将那金镯取一只套入左手。
  那内监笑道:“皇上言道,请娘娘将整套金饰皆戴上,此宝已于佛前开光,定可护佑娘娘。”
  我再看那盒中竟还有一物,只觉触目惊心,那小小金饰与我项中玉饰外观一般无二,仅是质地不同而已。前晚他注视我良久,亲吻我颈项之时,应是已将那玉饰模样铭记于心。
  莫非他已知那玉饰系卢杞所赠,故而今日赐我金饰将其换下?但我早已将那玉饰视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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