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感觉 作者:饭前的咕噜噜(晋江2012-03-13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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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屋子你一个人住啊
　　不是，还有一个。
　　她看到了地上的男士鞋子。反应道男朋友？
　　不是，就一个室友，不过是男的。
　　你们住在一起多久了？
　　2个学期了。
　　也没有发生什么事？那位阿姨突然这样问道。现在男女生合租很正常，大都互不认识互不干涉，各住各的。不过上一辈终究是没有我们思想开放。
　　能发生什么事啊　，室友而已。　我把他弟弟，他照顾我，我照顾他，大家互相关照，处得还挺愉快。
　　她已巡视完客厅走到了厨房。看着里面摆放的碗具又问道你们还做饭那。
　　嗯，自己烧饭吧更健康，味道也不错。
　　那都谁烧啊？
　　大部分时候我烧，有时候他烧，还有时候我的同学过来烧。这个同学当然是卡门了，卡门自从李明佑住了进来，隔三差五的过来找他，和佑一起烧饭，一起看电视，在他的房间待到很晚才回家，佑因为怀孕那场小闹剧一直觉得对我有着责任，在生活上也多多担待着，但是我们都没有说对卡门说起这件事，既然什么都没有，又何必对她造成困扰呢。
　　我可以看看你们的房间吗？回头我看看给我儿子找什么样的合适。阿姨对我说。
　　好，您家的是儿子，不如房间样式就看我室友的吧，毕竟都是男孩子嘛。我心想早晚是要看的，不如一次大大落落的全部展现出来好了。只要不被这粉色吓着就好。带着她去佑的房间看看，她着实还是吓了一跳，不敢相信男孩子的房间这么粉嫩。
　　以前是一个女孩子住在这里，所以颜色比较亮丽。不过亮丽的颜色可以让人心情愉快啊，谁说男生就一定要黑白灰的。我解释道。她皱着眉头看了看房间的角落，发现倒还挺整洁干净。佑住惯了干净明亮的环境，搬来的第一天看见房间这么乱就忍不住彻底打扫了一下，我是觉得很脏的时候才会打扫一下，但是佑总在此之前就已经动手了。所以我也没有表现的机会后来卫生这活就揽到了他的身上，兜了一圈我们又走回客厅。
　　屋子还挺干净明亮，就是有点太小了。她说道
　　房间是有点小，不过两个人住也够了。我说。当时为了找的房间能好些，也便宜些。特地离学校也远了点，不过离佑的学校穿条居民巷就到了。所以后来我搬来的一个月后又借路远的理由买了小龟。
　　看阿姨考察到现在也不知道及格没及格，我顺手拿起沙发上佑的衣服，说我那室友今天让我给他顺便洗一下衬衣，我差点都忘了。我这室友也真是的，您看这衬衣不都干干净净的嘛，还让洗什么洗？
　　佑儿每天——她意识到说错了话，赶紧说男孩子爱干净也是好事嘛我儿子也是每天都要换衬衣，不然就穿不出去。
　　……
　　
　　晚上佑回来，我对他说你妈妈今天下午来过了
　　啊……他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惊慌。
　　我妈来过了？你知道知道是我妈妈？
　　你忘了，你生日的时候我见过她。
　　奥，他反应过来。但是我妈妈怎么会突然来了呢？
　　没有突然，一个妈妈来看自己的孩子很正常啊，想知道他生活的好不好，适不适应嘛。
　　那她不是知道我和一个女孩子住了
　　是啊，搬出来的时候没有告诉她吗
　　没有，他们能同意我出来住就已经是非常不可思议了，怎么还敢说和异性住。
　　那她都说什么没有，对于我和你住在一起？
　　没有说什么，就是和我聊了一些琐事，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对这里的感觉还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我觉得你妈妈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下次回家的时候跟她说清楚就好了。
　　不知道能不能说的清楚，她会不会不让我继续住下去。佑忧虑的蹙起眉头。
　　应该不会吧，今天我让她知道我们只是单纯的住在一个屋檐下，第二让她知道我有一个很爱很爱的男朋友。第三让她知道我把你当弟弟在照顾着。故意说得这些应该会抵消掉她的顾虑吧。
　　佑表情放松了一下，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靠在沙发上想着这周回家要怎么应对家里的询问关切。思考了很久又忽然想起什么，对我说。
　　饭饭，你家里人如果知道你和一个男孩子住一起，怎么办？
　　我的家里人？我顿时愣在那里，手里的杂志僵硬，心开始狠狠的抽痛。是有多久，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提及到这两个字。
　　他们会不会很介意啊？佑继续问道。可是看到我的表情之后，一时半会也被惊到了。不知道这随口的一问为什么让眼里满是痛苦的外泄。我扭过头，努力让自己正常。吐出来的声音却有些颤抖。
　　不会，他们不会知道的。
　　佑有着一丝顾虑又经不住好奇，小心翼翼的继续问为什么不会知道，万一他们哪天也过来了呢？
　　不会的，不可能。我放下杂志冷冷的答道。
　　为什么？
　　
　　为什么……你有完整的家庭你不会懂，你有关心的妈妈会过来看望，你不会懂。你是一个温室里成长的健康幼苗，你不会懂。我起身径自走开，没有回答他，默默地回到了房间，关上了门，坐在地板的最角落，看着她收拾衣物的背影，默不做声，待在那里含着泪，狠狠呼吸，好忍住哭泣。曾经温暖柔和的灯光，一家人围坐的梨木圆桌，一家人努力更换到现在的平板电视，我所生活了十多年的家，现在粉碎破裂，没有了。
　　“饭饭，明天妈妈就走了，房子已经卖了，但是可以住到开学，钱我把一半存到你的卡上，供你读完大学绰绰有余。另外一半，我拿着，以备不时之需。你上了大学要好好学习，希望过了几年后，事情都会过去，我们一家人能够好好在一起。”听到这一家人的字眼，我厌恶至极。冷冷的抛出“不可能的，我和他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一家人”将要离别，她已不想在做最后的无畏之争。“妈妈对不起你，等将来有一天，我希望我们母女……”“不可能，”我打断她“你既然选择了他，就等于抛弃了我。我们之间从此也就再也没有母女的关系”“饭饭……”房间里传来她失望难过的声音，她也终于流泪哭泣……吊顶的暖木纹路不再清晰，灯光灰暗，她身形调零朦胧不清，然后消失，连同她的衣物行李。所有的家具萎缩塌陷落地化为死灰飘散消失，一片空空荡荡，只留我一人在墙角，泪如雨下，倾泻不止……
　　
　　饭饭，饭饭，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我有了点意识。一下子，锁被撞掉了地上。门开了。佑慌慌忙忙跑了进来。
　　饭饭，你怎么了？他俯身在我的床边，急切的叫唤着。
　　我感到有人在摇着我。微微弱弱的睁开眼睛。看到佑的身影。
　　嗯？我孱弱的问道，我还没有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头剧烈的疼痛，整个大脑呼呼的转动着。
　　要不要紧，要不要看医生？耳边传来佑紧张询问的声音。我想要起来却觉得身体好重，躺在那里没有一点力气。他见我没有反应，跑去倒了杯热水，又慌忙进来喂我喝下。我慢慢喝下慢慢感觉到有股暖流进入身体疏散。
　　佑扶我起身，把枕头靠在我的背后。
　　怎么样，好些了吗？他摸着我的头问道。我的意识慢慢清醒，问道
　　我怎么了？
　　你好像睡了很久。
　　……？
　　晚上回来看到你早饭没有吃，晚饭的时候叫你发现房门反锁，我以为你睡了。可是晚上你一直都没有动静，起码会出来洗漱一下。想想怕你有什么事，还是过来看看你，但是怎么叫都叫不醒你，所以就撞门进来了。
　　奥。我木木的应了一声。这些我都没有察觉到，我不知道有人敲门，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现在几点了？我问他。
　　11点半，你从昨天晚上睡到现在了。
　　你是说我从昨天晚上睡到现在？
　　对，二十多个小时了。怪不得觉得身体很重，睡得都没有意识了。我揉搓着自己的脸，想把细胞都叫醒。
　　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点面条，佑对我说。很快的，你等我一下。他转身去了厨房。
　　等了10分钟，佑端着面条过来了。我的头没有那么转了，身体也没有那么重了。
　　我吃着面条，手有些不稳，好像四肢还没有协调过来。弄得碗里的汤差点被溢出来。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佑见我的样子觉得不保险。
　　不用了，我好多了。可能这几天太累，睡得多了点。”我不想去医院，没有什么事到时候瞎折腾一场。
　　没事吗，真的不要紧？还是我来喂你吃吧
　　不用了，不要紧的，睡个一天一夜很正常啊，没什么的。我继续说着好让他宽心。
　　好吧，那我在你身边守着你，等你吃完了我再走。
　　嗯，好。
　　
　　“饭饭的爸爸在一次工程中出了事故，后来抑抑郁郁不到两年时间就去世了。她妈妈后来嫁了位广东商人，但是饭饭和她后爸关系很不好。她那个后爸不愿意出钱给她继续读书，好不容易挨到高考完。她妈妈不想饭饭读不了书就卖掉了家里的房子，一半钱给了饭饭，一半钱存了起来。跟着那个商人走了。之后就剩下饭饭一个人了……所以你现在看到的饭饭很富裕，其实她是想把那些钱都花掉，和过去撇开关系。”卡门缓缓的说道。
　　“没有想到饭饭的家里竟然是这样的”坐在旁边的佑脸上浮着忧伤，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对啊，所以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从来不过任何的节日，放寒暑假也只是和电影电视作伴。”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大一刚进校的时候，有一次我在蛋糕店拿了一堆蛋糕去付钱的时候发现没带钱包，然后我就在收银台那里犹豫着放下还是不放下，想打电话给同学过来帮我付一下。当时饭饭就排在我后面。她见我没有带钱就大方的给我付了。当时我就觉得她特正义。然后我们就认识了，后来相处没多久我们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还住到了一起。”
　　“你别看饭饭很多时候像个大姐姐一样，其实她心里也是很幼小的。只是她的幼小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可以得到爸爸妈妈的照顾和庇护，但是她的幼小只能被视为懦弱和欺负。所以你看到的是她很倔强很封闭的心。不过唯独在有一个人面前，她是可以像正常的女孩子一样，是可以弱小的。”
　　“那个人是KK　吗？”佑看着远方问道。
　　“嗯”
　　“那么你知道饭饭和KK的事情吗”佑收回眼神转向卡门。
　　“KK，这个怎么说呢。”卡门顿了顿“用饭饭自己的话说，他给的爱情就是一瓶毒药，无药可解。凡是看到和KK一切有关的东西，饭饭的眼睛里就会有光。也只有KK才能让饭饭成为鲜活的女孩。她是真的无药可解了……”
　　无药可解，佑反复想着这个词。是有多深的感情，是有多重的毒药，是到底什么样的感情，才能做到无药可解。对于他来说，他一直循规蹈矩，只知道做个好孩子好学生，受着典型的保卫式教育。甚至在家庭的庇佑下，迟迟晚熟，所谓爱情没有真正接触过，更没有遇到那个触动的人。
　　“佑，没有想到你今天会约我唉”卡门打破了他的冥
　　想。
　　佑浅笑，淡淡说出一句。“今天有时间”
　　
　　坐在校园的木椅上，佑等着待会大礼堂的讲座。校园里的花坛中种着烂漫的白孔雀，在佑跟前的一朵白孔雀的花瓣上，有一只小小的七星瓢虫，红红的甲壳慢慢爬动，然后飞走。待那只可爱的小甲虫飞走了之后，背后来了个女生坐下。在这个淡淡的浅秋，还余留着夏日的炎热，树木的阴凉。这个宛若洛丽塔一般的女孩出现了。满满的花从中又一只七星瓢虫飞了过来，落在花瓣上，触动着花蕊。背后被传来那个女孩嘤嘤的哭泣声，佑也注意到了。可能是失恋了吧，他想。递过去了一张纸巾。女孩埋着头，接过来，擦眼泪。过了一会儿，背后传来一个娇柔细腻的声音。
　　可以再给我一张吗？声音里带着浅浅的抽泣。
　　佑拿出纸巾递给了她，她接过抬起了头。　　　　　　　　　　　　　　
　　是大一新生吗？她问了一句，佑看着她的脸。问道
　　你怎么在这？
　　你认识我吗？女生疑惑的问，言语中微微有些哽咽。
　　佑仔细看她，看她柔顺精剪至项间的头发，有了些疑惑。她毫不在意被陌生人这样看，反而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反倒是佑被这样一个陌生女孩看着，空气中立刻来了暧昧的气息。
　　也许我认错人了。佑说完赶紧转回了头。
　　奥。她抚了抚眼上的刘海。我是大一的新生，你呢？
　　大三。佑答道。
　　她立刻礼貌的叫了一声学长，从原来的位子坐到佑的旁边。学长，我的钱包和饭卡丢了，你可以带我去食堂吗？
　　我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有吃东西。她的口气有些楚楚可怜……
　　佑觉得有点唐突，他们刚认识，只说了几句话，就让他请吃饭，不过佑还是答应了。学妹的话应该照顾一下的，带她去学校的小食堂，叫了三菜一汤。从早上到现在，应该是比较饿了吧，所以特地叫了三个菜，可是她细细的吃着，不像是饿的样子。可能是比较瘦弱，吃不了很多，也可能是在男孩子面前，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哪个系的呢？佑问道
　　美术，你呢？
　　金融。你是怎么决定报考这里的？
　　她放下夹菜的筷子，平下手说。当时我也不知道要报考哪个学校，有天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朋友，他很幽默很特别，他说打字太累，问我要电话号码，我给了他，然后他打电话给我，我们一直聊到第二天的早上5点，整整七个小时的电话。电话里我知道他在这里读书，所以我也报考了这里，
　　他知道你来这个学校吗
　　不知道，等我来找他的时候，他却作为交换生走了。
　　这样啊。你喜欢他？
　　不喜欢。
　　你为了他来上这个学校，不是因为喜欢他。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这里起码会有一个认识的人。她简短的说道。只是因为这里有一个认识的人就报考了这个学校，这个理由让人有点难以相信，如果是真的，那这个小女孩到底是怎么想的。
　　来到这个学校之后，我发现这里很漂亮，有很多的枫树，还有一大片奢侈的白桦林。你呢，觉的好看吗？……也许你待了三年已经觉得厌了。说完她继续吃饭。
　　没有，我也喜欢树木很多的地方。
　　那你刚是在伤心丢了钱包吗
　　不是，我看到一个男孩子和女孩子说分手，那个女孩拼命拉着男孩的胳膊不放手，眼泪大颗大颗的流，好伤心呐。
　　所以你也被感染了？
　　好像是吧。
　　可是那是人家分手啊。
　　可是你看电影看到感人的画面你也会哭啊。她力争道
　　奥，也是哦。佑反应道。
　　她放下筷子，向佑伸出手。
　　什么？
　　纸巾。
　　佑拿出纸巾递给她。
　　我喜欢有小印花的纸巾。她擦着嘴嘟哝着。
　　呵呵，我是男孩子，不会用带小印花的。
　　好了，我吃完了。走了。她起身。
　　走了吗？
　　对啊，刚不是说了吗？拜拜
　　吃晚饭她变得有些匆忙，背着她的小包一步不回的走了，还没有等到佑说再见。待到半晌，佑反应到她好像也没有对请她吃饭的人说谢谢。佑嘴边拉起微微的弧度，笑自己刚问了那么多，唯独却没有问道人家的名字。　
　　
　　天气就像是行情K线图，在晴天和阴天之间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