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感觉 作者:饭前的咕噜噜(晋江2012-03-13完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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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然后我们沉默，我忽然有点后悔，我是不是不该来。或者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想找一些缓和气氛的话题
　　你说如果有时候的话，会和我一起去乌村木而
　　哪里……
　　就是那个盛开油桐的地方
　　最近都太忙
　　四月五月都可以。
　　我看看吧。
　　然后沉默，他往窗外看去。我想着还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他看着窗外的眼睛忽然定住，目光一直没有移动。我顺着他的目光往窗外看，商场人群，车水马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他突然起身跑了出去，我愣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仔细看，KK的身影跑出餐馆，越过十字路口，过到对面。他向一个商场的大门走去，在一个穿绛蓝复古碎花裙子的女孩面前停下，他们看到彼此都怔住，相互凝视。太远，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也不知道他们说着什么。只是等了很久，KK都没有回来，我结了帐出去，想要知道发生什么事。待我走到他们附近。KK轻轻的将那个女孩揽入了怀中。
　　
　　我们分手吧。他冷静的对我说。
　　……
　　我终究是没有办法爱上你。
　　……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这一切，你那么善良，单纯，为我傻傻的做了这么多，我一直不忍心伤害你，可是就这样5年都过去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时间越久，我就发现你爱我愈重，我更没办法对你说出分手。只能渐渐以冷漠对你，不再让你对我有更深感情。你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女生，你长大了，你可以承担这些必须要经历的伤痛……
　　我只是傻傻站在那里，我知道他不是在对我说的，他依然是那个爱我的人。
　　……
　　你是一个极其缺少爱的人，可是我却给不了你。
　　……
　　现在是要结束这些的时候了，你的未来不在我这里。
　　
　　我不记得后面说了些什么，只是觉得时间好长，觉得这些话说的好奇怪，他为什么要突然对我说这些。我很快毕业就会天天和你在一起，我们会努力工作，结婚，有自己的孩子，会相伴终老，我一直这样想一直都知道，这就是我的未来，我看到它们美好的向我招手，我看到我脸上满足的笑容，可是为什么此刻这个世界一下子没有了声音，安静的那么可怕，我脑海里的东西怎么都是空白，我想晕倒可是只得直直定在那里……
　　
　　他终是给了我这样的结局，我心里胆战心惊了6年，最怕的他还是给了我这一天，可是给到我的时候，我很平静，因为我一点都不相信。
　　
　　锁在房间里整日不出门，把空调温度打到16°C，盖着厚棉被。想要温度冷一些再冷一些，好抵触掉我心里的寒冷。我不记得这是我把自己封闭的第几天，只是隔一段时间会听到佑和卡门的声音。他们说着很多话，像是对我说，但又好像不是。
　　
　　没有前奏，没有预兆，就突如其来的告诉我，就这样默默无声被判出了局，没有争取的余地。连分手的仪式都没有，最后一面都无从提起，我就这样结局了6年的爱情，为之倾其所有的爱情。一个人的房间，我在最角落，蜷缩着什么也不想做，任这时间一直流一直流，流的满地深水渗入我身。
　　
　　“你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这些，每日想他，念他，生活的每一天，惦记着他，他却都不能体会得到，”我出来去洗手间，没想到佑没有走，早上假装去工作，其实一直等着我出来。“饭饭……饭饭……”他一直叫我，我没有搭理他，恍恍惚惚的。他见我没有反应，跟在我身后，继续说道“你每次去见他，他什么时候接过你送过你，你为他买那么多内衣袜子，他什么时候为你买过什么，每年这么多节日，他哪一个陪你过过，一个普通的朋友，在你生病落寞的时候都会关心你照顾你，但是他作为你的男朋友，什么时候关心过你，照顾过你”佑见我还是没有一丝反应，走到我的前面，握着我的肩膀，“饭饭，饭饭。”他摇着我的肩膀，似乎要把我摇醒。“我们在一起两年时间，我从未见过他主动给你打过电话，这样的男朋友你觉得值得吗，你为他不吃不喝不出门，整日整日关在房间里，流泪心痛，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得吗？值得吗”我终于抬头，看到的是他一张充满着担心而变的憔悴的脸，这些天，他也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天天守在我的门外，劝我吃饭，劝我出来，一个不会擅言的男孩子，恋爱都没有真正谈过，也没有尝过失恋的味道，不知道怎样解决这样的事情，他想尽了一切言语方法，笨拙也好，但都是一片用心。我看着佑，不知道为什么留下了眼泪。然后就一直停不下来。他看到这样，慌张起来，笨拙的给我擦眼泪，又去拿包抽纸，给我一直擦。对于他，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应对我流无止尽的眼泪。终于我停了，安静地扶着沙发的后背坐在地上，他也顺着我旁边坐了下来。轻轻用手把我的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伤口还在生生滴血，疼痛还那么清晰，却又在我重重的伤口之上，狠狠的砍了一刀。
　　KK发给了我一封邮件，这是一封比他6年来发给我的文字都还要多的一封邮件，说的是他与一个女孩，第一次见面，离别，再重逢，认识我……的故事。这个女孩叫做冰玲，想必就是他拥抱的那个女孩吧。我也想起她是那晚我在KK房间里看到的照片上的女孩，无论时间冲刷多久，无论什么人出现，都无法改变。他是想用他和冰玲的爱情让我放手。我却想着这么长文字的邮件，要有KK多深的溺爱才可以写出来。
　　
　　我和KK认识的第二年，趁他的父母去探望亲戚远出几天。我偷偷跑去他家，到了镇上，才打电话跟他说我到了，他骑着他爸爸的自行车来接我，天黑了才到他们家，他们家有着不同于旁人的简朴，除了正常的生活用品和家具之外，
　　没有多余的摆设，唯一家里装饰的便是一幅水墨山水画。KK带我走进他的房间，一张低低快要着地的薄木大床，蓝白条纹床单，窗帘也是一样颜色图案。方桌挨着床沿，桌上放着几本书，一盏台灯，台灯台灯的旁边是一个相框，里面的是一张陈旧照片。
　　
　　照片上的那个女孩，有着一头长而柔顺的黑发，发质极好，再一看她的脸，亦更是极美。
　　我放下照片，坐在床边，拘束而生分。这么冒昧的就跑到他家来，现在才意识到。若不是他未来的妻子，怎么能轻易就踏入他的家门。他端来一杯水，我接过这温热的玻璃杯，在台灯的照耀里发亮，水也是那般晶莹透彻。一个若小的房间，我们两个人，没有事情可以做，他穿着白衬衫，肩头有着微微的汗。我想该随意聊些什么，来化解这样的静夜。我便指了指那个照片上的女孩，问她是谁？他静静的说一个喜欢了多年的人，告白过，却被拒绝了。我又问那现在还喜欢她吗？他答嗯，还喜欢着。深深喜欢。
　　
　　我不为他喜欢别人而感到生气，不知道是为什么。一直到很久之后我都并不在意他心里有着别人，我不知他们的情感，便也觉得与我无关。只有他爱我，才与我有关。　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心理，越是惧怕发生什么就越是要把它隐藏起来。就如同照片上的女孩，她的存在我一直知道，可是我始终不愿意承认。现在我也终于明白那晚KK静静看着我，那眼神像是看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又像是恋人之间的深情，只是看着，很久没有说话。原来那是一种替代……从未被一个男孩看的时间如此之久，而又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的心慌张起来，我的身体也开始颤抖，手中的玻璃杯也跟着颤动，是害羞是紧张是不知所措还是被悄然融化。都只在那时迷失了……他俯身到我跟前，拿掉我手中的玻璃杯放到桌上。一字一句对我说，但是现在我有你，我会努力去好好爱你。她将会成为过去……他大而厚实的手顺着我的刘海划至脸庞，他的脸也离我越来越近……
　　
　　原来他也尝试过努力爱我，但她成为不了过去，他也终究还是骗不了自己的心。




☆、第　9　章

　　“我去了乌村木而，不用担心我……”
　　
　　留下一张纸条在我的房间，第二天我乘车去了乌村木而，我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下，是躲避是疗伤都好。
　　
　　一路上踏着油绿的麦田，盛开的油菜花，风把我的发丝从发尾牵到时间的另一端，无形中油生了很多的伤感，笼罩着层层的是记忆的划痕，是这个时候了，这个时节，我很熟悉…………
　　
　　在这遥远的被山隐没的油桐小镇。这里每一家门前都种着油桐，高大茂盛，坐在大巴的车上，我就看到了满处的紫色油桐因茂盛而晕染了整个小镇，也闻到了油桐花的淡淡香味。经过的道路，高高的油桐树已经开满了花朵，到处飘零着花瓣；点点烁烁娇嫩动人；在这一季；花期已过；走到哪里；都觉得少了点什么。但油桐花才正开。让人觉得那么欣慰。
　　背着包，踏着痕迹，找到曾经来过的旅馆，我一直以为，再一次来，我会和KK一起，带着他来到这样一个美丽悠远的地方。这件旅馆和原先有着很大的变化，原先只是像是一处主人家的几个侧卧，现在则变得更有旅社的气息。“现在这里被评为什么二级国家森林公园，可都在变样呢”阿婆跟我说，原来是这样。这么美的小镇终于被发现了它的价值，可惜没有再更多人知道之前和KK一起欣赏它……
　　
　　来得第二天这里下起了雨。山里的雨下起来细细绵绵。久久不停息。雨后雾气未消，笼罩着峰林，朦朦胧胧如云海一般，流云散落在诸峰之间，云来雾去，倒有点像天上人间的琼瑶仙境。不知道是否有奇异之人再那里羽化成仙。
　　
　　我撑着伞走在落满油桐的台阶上，时而零落的油桐敲打着雨伞，然后滑落于地。看着这一地的花朵，格外的让人心疼。他们不是一瓣一瓣的落；而是一朵一朵的落。落得大片大片，总是在看到它的时候；就已经落了一地。
　　
　　我想起很多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和KK的认识到现在，每一次见面，每一次矛盾，每一次重归于好，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他说话时喜欢低着头，烦恼时眉尾会上扬，睡觉时喜欢右手放上头顶，抽烟时喜欢看着远方，他喜欢蓝色的衣服，但是不允许衬衣是蓝色，他喜欢拍照拍的难看，这样看到真人会有惊喜，他喜欢苦和辣的食物，但是两种味道不可以同时在一起，他喜欢深夜不睡觉，坐在床边计划着明天的事情。
　　……我所洞察到的每个小细节，我都记得。惊异于自己可以把一个人记得如此细微之至，比了解自己还了解他。就这样踏过一个一个台阶，在漫天的丝雨的油桐下想着回忆着，泪也不尽的流着……
　　
　　第二天上午，我在被窝里睁开眼睛。窗外明亮有阳光，今天天气已经转好，可以继续这里的行程。咚咚声，听到有人敲门。是阿婆
　　“小姑娘，睡的好吗？”
　　“嗯，很舒服。”
　　“那就好，外面那有个人找你”
　　“有人找我？”我带上门，跟着阿婆出去。看到了一个人，竟然是佑，他穿着件白色的棉布衬衣，背着个棕色的背包。手里还拿着一瓶矿泉水。这情景忽然让我想起他搬到我家来的那个早上；也是让我那么意想不到和惊喜。我看到我，就叫我的名字“饭饭，你没事吧”我露出了微笑。他上下看了我一遍，看到我没有受伤，没有想不开。担心的脸恢复下来。我问他“你是怎么找到这的，”“google的，这还挺偏僻的”“没有想到你会来这里，走，把东西放下，我带你出去吃早饭”“早饭，等会就可以吃午饭了”原来他昨天就到了，找了一天镇上的旅社，今天早上一早起床又开始找了。我们在路边的一个小店里喝着热气腾腾的豆腐花，我问道“你怎么知道一定会找到我，这么大的一个镇子。要是找不到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没有想过找不到你。”“那你是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了？”“呵呵，是吧。”“对了，打个电话给卡门，她很着急你呢”“嗯”“找到饭饭了……嗯，她没事，不用担心……我们待两天就会回去了”我听着佑和卡门的对话，我的好姐妹，你也一定很担心我吧。佑能来这里是我很意料之外的事，凭着我留下的一句话，一个人来到这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地方，毫无目标的找一个人，我忽然有些感动，也让我一下子心情好很多。看着他现在终于能舒心吃下东西，我想我这段时间也折磨了他很久……吃过饭我们按照今天的计划去爬山，我很想去看看那个山，山中间有道很宽的地方，那里没有种树。当地人叫它一眉山，因为每次下过雪之后，那里的雪会很久才融化，白茫茫一片，远处看就像是一眉道人的眉毛，所以由来已久大家都叫它一眉山。
　　
　　我和佑顺着路一直走，山底是一片很大的竹林，这竹子应该也有上百年了吧，高大挺拔，油绿的泛着光，上面摸摸都有一层竹青。〃啊，是竹笋哎〃。然后佑发现一个竹笋叫一下，估计他从来没有看过竹笋，还是这么大的竹笋，觉得很新鲜，我也觉得很新鲜。以前只是在小的时候跟着一个山区的同学去了那么一次，回来之后远的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再去了。穿过竹林，进了茂茂密密的松树林，一直往里面走着。
　　“饭饭，你有没有发现从这里开始，松树就更高大更粗壮了？”
　　我注意看了看，“是啊，这林子也越来越茂密了。”
　　“很有在原始森林的感觉”
　　“我们来时看到的那条一眉大道呢”我忽然想起来，那条道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
　　我们恐怕早就不在原先一眉山的道路上了
　　“我们就顺着斜坡走吧，走到山顶再下去，这里群山连绵，很容易窜到其他山上”
　　“现在我们是迷路了？恐怕不到山顶，天就黑了”
　　“黑了就黑了呗，下山会很快的”
　　我的经验告诉我，爬山可以5个小时，下山可以只用45分钟。
　　我们继续往上走，很快天就变黑了，这里的树木又厚又密，走快也走不了。
　　“佑，你怕吗？”
　　“不怕，你呢”
　　“我有点害怕，这黑乎乎的。要是待会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还怎么走”
　　“没事，我有这个”
　　佑拿出手机，用它来照明
　　“可是它剩一格电了”
　　“你还有手机啊”
　　是啊，我赶紧掏出看看。可是它响起一段音乐，然后自动关机。想想我是什么时候充的电都不记得了，没想到现在要用的时候竟然，我真怪自己。佑发现到我后悔的表情。对我说
　　“没事，你看这坡斜的这么厉害，我就是用脚也能测量到山顶在哪”
　　“嗯，”在这样一个漆黑的夜晚，一个陌生的山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幸好有佑在我身边。
　　
　　就这样，拽着佑的胳膊，跟在他后面，累了休息一下，然后再继续走。这个高度是我们根本没有想到的。
　　“这一路走得好像都没有尽头”
　　很快就到山顶了
　　真的吗？
　　嗯，是的
　　我好饿啊，你呢
　　我也是。
　　早知道就多吃一点，再备一点
　　等我们走出去后，我们好好吃一顿”
　　
　　“饭饭”他叫我
　　“嗯？”我害怕的看着他，怕他发现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们到山顶了”他突然兴奋的跟我说。
　　立刻反应过来，我高兴的叫了一声。
　　“真的啊，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