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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个魔教教主+番外 作者:江浣月(晋江vip2015-02-12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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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微怔了一瞬,继而垂了垂眼眸。
陈阿诺料想他这是应了自己,愈发开怀起来,自己也顾不上梳洗就开始着手准备美人药浴用的汤药。
准备妥当之后,她便将那美人扶坐起来,与他面对面的好生商量:“我爹说了,你如今经脉受损,只有药浴能够帮助恢复,现在我就要帮你入浴。”
说着,她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了他微敞的衣襟上,想起昨日的情形又忍不住尴尬起来,于是心虚的摸了摸鼻梁解释道:“我只是帮你疗伤,没有别的意思,至于为什么是我,大概我爹也把你当成了姑娘。”
当她说到“姑娘”二字时,美人的目光明显阴沉了几分,她便忙眼观鼻鼻观心的转了方向:“我的意思是……我爹其实从小就没把我当成姑娘……总之该不该看的我也都看过了,所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咱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她边说边观察他的神色,却见他似乎无比隐忍的闭上了双目,于是将手伸到了他的衣襟上,然后拿出平日里耍无赖的态度道:“反正你被点了穴道也不能说话,就当你默认了,那我就替你更衣了。”
药浴的过程倒也十分顺利,接下来的几日都是重复同样过程,难得陈阿诺老实的在屋子里守了数日不曾出去。
见着美人的面色逐渐褪去苍白,素来游手好闲、以捉弄人为乐的陈阿诺难得生出些成就感,于是端茶送水、嘘寒问暖愈发的殷勤起来。
“难不成这就是医者父母心?”蹲在药桶前,撑着下巴举着小蒲扇摇晃的陈阿诺禁不住兀自低喃,忽然就一惊一乍起来:“这么说,有朝一日,我也能成为一代隐居于山谷的神医。”
前几天找隔壁王寡妇借的那本戏本子好似就是这么写的,其实隐居山谷也一样可以成为大侠,而且还是神秘莫测、难觅其踪的隐侠,真是好生威风。
见原本黯淡下去的大侠梦又有了新的希望,陈阿诺便忍不住露出一脸傻笑。
得意之际,却见那泡在汤药里的美人,眸子里竟隐现出一丝鄙夷的神色,那是这几日来他眸中第一次出现除了阴沉以外的情绪。
这转瞬即逝的神色正好被陈阿诺尽数捕捉进了眼中,这几日的相处,虽然他都因为穴道被封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可陈阿诺却觉得已然与他熟络起来,一时便又起了捉弄之心。
她邪笑着趴上木桶边缘,伸出一只手指勾上美人的下颌,学着那戏本子里的无赖道:“美人啊美人,你说爷是不是神医,美人美人,快给神医大爷笑笑。”
美人的目光再次冷如冰霜,可陈阿诺却全然没有觉到隐隐浮现的杀气,愈发玩得不亦乐乎。
如此直到第六日,陈药师终于记起这位病人以及被他当做长工使唤了的女儿,来到诊室中为美人把了脉。
陈阿诺在一旁看着,倒是比那位美人更加忧心,直到陈药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恢复得如何?”她迫不及待的相问,急于知道详细的情况。
陈阿诺便当着美人的面儿道:“幸而他底子好,虽然伤重,这几日下来却也恢复不少,待明日最后一次药浴过后,解了穴道便可活动自如。”
听到陈药师这样说,陈阿诺总算放下心来。
紧张的气氛才缓和些,陈药师却行至床榻边,对美人拱了拱手道:“待明日解开穴道,姑娘便可自由行走,这几日居于山间,想必姑娘的家人很是心焦,这村子里原本也不允外人进入,明日还请姑娘自便。”
陈药师说话的态度虽然彬彬有礼,可话中逐客之意却是再清楚不过的。
陈阿诺听到后,忙过去阻拦,拉了拽着陈药师的袖子,低声道:“爹这是做什么?他身子还没好呢。”
陈药师却反过来捉住她的胳膊,一面与默然看着他们父女俩的美人请辞,一面顺势拉着她往外拖。
退至屋外,陈药师一脸严肃的对陈阿诺道:“此人绝非你想象那般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陈阿诺诧然相问。
陈药师便接着方才的话道:“她一介女子,脉象却不像女子那般纤细,又不似男子那般粗犷,实在异于常人。”
听到这里陈阿诺很想告诉他这位美人本来就不是女子,可陈药师没有给她插话的机会,仍旧自顾自的说着:“不仅如此,如今他血脉之伤渐渐缓和,可我却始终未能感觉到他的内力,极有可能他的内力高深,足以在我面前隐藏而不被察觉。”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来历恐怕不简单。”陈药师最终下定了这个结论。
陈阿诺却十分不以为然,随手抓了个草根在牙间咬着,吊儿郎当的应付道:“搞不好是爹想多了,他在我们面前有什么可装的,我看他根本就不会武功。”
陈药师却在她脑袋上狠拍了两下,直拍得她眼冒金星、嘴里那截草根都掉到地上,才一脸怒容道:“少在这儿狡辩,不管怎样,明天就把他打发走,听到没?”
陈阿诺只好唯唯诺诺的先应下来,先打发了他爹再说。
陈药师走后,她急忙回了屋子里。
见低垂眉眼的美人掀起眼眸触上她的目光,也不知方才她与陈药师的对话他听了多少去,便换了一脸笑容,加紧至床榻前的小蹬上坐下,握住美人的手,满面诚恳道:“我爹是刀子嘴豆腐心,放心好了,他虽说得厉害,明日我只要一求他,他准就应了。”
她说得那样言辞恳切,美人却似乎没有听进去,复又垂下稠密的睫羽,在眼睑投下半圆的影。
他的目光却是落在了陈阿诺紧握着的那只手上。
陈阿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一时激动,便又做出了唐突的行为。
于是在美人逐渐阴沉的眸色中,陈阿诺慌忙撒开手,举到身前,先是一脸无辜的噤了声,继而绽出一脸谄笑,向美人赔礼:“我……我不是故意的。”
如此,陈阿诺又守了那美人一天一夜。
数日来衣不解带的她毫无疑问的再一次栽倒在床榻边睡着了。
自梦中惊醒时,她才恍然意识到险些错过了美人泡药浴的时间。
刚急颠颠儿的赶着起身准备药草,手上无意识的一挥,却发现那床榻上早已空剩下被褥,美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陈阿诺这下惊呆了。
美人周身穴道被封,这村子里也不可能有人闯进她家里来抢人。
那么美人是怎么不见的?
如果在没有被人劫持的前提下,他可以冲破穴道,且在她陈阿诺眼皮子地下离开这间屋子,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她爹娘猜的不错,这位红人美人果然是会武功的,而且应当来头不小。
☆、第5章 美人(五)
不容多想,陈阿诺撒开腿便跑出去找人。
她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能“美人美人”的叫着。
怎奈何,她跑了一路,嗓子都叫嘶哑了,一直快寻到村口的小溪边也没见那位美人的影子。
难道说昨日陈药师说的那些话让他呕了气,所以趁着她打盹儿时不告而别?
陈阿诺正琢磨着,却见前面林子里隐约有个人影。
她心下一喜,慌忙走上前去,才发现那人身形与美人相去甚远。
一时失望下来,定睛一看,却发现林子里的是多日不见的二狗子。
二狗子并没有觉察到她的靠近,正将身子掩在一棵树后,向前方探出脑袋窥视什么。
因还隔着些距离,前面又有密林阻挡视线,他到底在看什么,陈阿诺也不知道。
她于是心生一计,随即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敛起脚步声,蹑手蹑脚的往二狗子身后靠近。
待到极近处,原本错综复杂的密林则开阔起来,果然是个视野绝佳的地方。
顺着二狗子的目光看过去,原本打算攻其不备,狠狠往他后脑勺上敲一记的陈阿诺却顿住了动作。
林子尽头的溪水潺潺流淌,在馥郁的阳光下呈现出粼粼波光,溪水边有一美人,正背对着他们,遥视远方山峦。
美人的乌发如绸缎般光滑,其上流转的光斑竟比溪流中的波光还要炫目,他的发未束,尽数披散下来,直垂至腰间。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已令人遐想无限。
尽管他身上穿的是款式简单的粗布衣衫,却也并不影响他的矜贵气质。
真真是美人如画,画中美人。
原来二狗子看得失了魂魄的就是这位美人。
寻了半天的人终于有了踪迹,陈阿诺放下心来,索性先将眼前这人捉弄一番。
她凑到他耳边,以极轻的声音对着那目光呆滞的家伙柔声道:“好看吗?”
“好看……好看……”二狗子下意识的连声赞叹,说话间哈喇子都险些要流下来。
“喜欢吗?”陈阿诺又问。
“喜欢……喜欢……”二狗子正在痴迷中,说话都只能两个字两个字的。
看他这副傻样,陈阿诺心下觉得好笑,又莫名有些愠怒,于是略提高了声音道:“如果他是个男人,你也喜欢?”
“喜欢……喜……”二狗子正应着,似乎觉察到不对,忙转过头来,见是陈阿诺又是一哆嗦,却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他……他是男的……”
“货真价实。”陈阿诺诚恳的点了点头,忽然从腰间掏出把割药草用的匕首,明晃晃的在二狗子面前道:“既然你这样喜欢他,我只好帮你一把,让你做个女人,好与他般配。”
她话音才落,二狗子已是一蹦三丈高,捂着裤/裆拔腿就跑。
见他这样好骗,陈阿诺站在原地笑得前仰后合,俨然忘了他们二人原是躲在暗处的。
于此同时,她亦注意到周围的林子里也有几个村民跟在二狗子后头跑了出去,这才知道原来窥伺美人容貌的还不止二狗子一个。
陈阿诺确实是过于得意忘形了,以至于当她转过身来,看到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已然与她咫尺之隔的美人时,吓得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她刚扯出一脸谄笑,准备说“你叫我好找”时,美人袖摆一挥,手上便多了一条树枝。
当她还在思忖着树枝是如何迅疾的到了他手里时,那树枝已然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明明只是一根普通的树枝,可传递而来的凌厉之气却比剑刃还要锋利。
这更说明了陈氏夫妇的揣测没错,此人武功高强,至少是比她陈阿诺高强许多。
从未见过这般阵仗的陈阿诺双腿下意识一阵哆嗦,手里的匕首也掉到了地上。
她僵着一脸谄笑,极力劝说道:“刀剑无眼,树枝也是没长眼睛的,大侠千万别冲动。”
见美人身上的杀气渐渐缓和下来,陈阿诺于是试探着握住那只树枝,继续陪着笑道:“我知道先前多有得罪,可那也是为了给你疗伤不是。”
美人并没有打断她,她便大胆起来,边说边顺着树枝往美人跟前挨近:“不管怎样,我陈阿诺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是要给你陪个不是,故而今日特意准备了薄礼……”
她模仿者戏本子里那些江湖侠客的语调说着,手上则摸到了腰间。
美人见她寸寸贴近,望着她波光粼粼的瞳眸,双眉渐渐蹙起,显然已不满于两人间过近了的距离。
正当他准备挥动树枝,将她甩开时,却被她抢先一步递了酒壶到唇边,而后一倾,醇香甘冽的美酒便争先恐后的渡进了他的口中。
“怎么样?这酒不错吧!”陈阿诺收回酒壶,一个旋身,及时退出他的势力范围,捧着酒壶开始自卖自夸:“这可是我陈阿诺的独门密酿,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说话间,美人抬袖优雅的拭了拭唇边溢出的酒液,愠怒之余,却又抿了抿仍残留着酒气的两瓣薄唇,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滋味儿。
就在陈阿诺又是紧张又是得意的推崇着她自酿的美酒时,美人忽又举起树枝直直朝她刺了过来。
陈阿诺惨叫一声,闪开身去,险险躲过这一击,心道他武功如此了得,自己只怕不出三招就要成那树枝下的亡魂,于是难掩心下凄楚,趁着躲避的空隙哀怨道:“酒都喝了,怎么还打?”
美人却并不曾听她的,眼见着他正面而来的一击是再躲不过了,陈阿诺只得下意识的闭了双眼,心道这下完了。
却不想那已近在半寸间的树枝忽然一转,连带着锋利之气削掉她鬓角散落的一缕发丝,竟只是千钧一发的擦过了她的脸颊,接着她握着酒壶的那只手却空了。
待陈阿诺劫后余生的睁开双眼时,方才还一脸杀气欲取她性命的美人,此刻正提着酒壶,仰头饮得尽兴。
看他一脸的享受模样,又想起自己方才被吓得半死,陈阿诺一时气节,冲上去一把抢过酒壶道:“给我留点儿!”
说罢她双手抱住酒壶,自己喝了起来。
可也不过才沾了些酒气在唇上,酒壶又再度被美人夺去。
他动作实在太快,陈阿诺甚至连察觉都没有便着了道。
她有些气恼的抬头看他,却被一束自树荫里漏下来的阳光刺痛了双眼。
下意识的抬手去挡,适应了强烈的光线以后,她却被美人光晕中仰头饮酒的一幕怔住。
他单手提着酒壶高高举起,酒液随之倾泻,刚刚好落进他形状姣好的樱色薄唇。
袖摆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滑落至肘间,露出半截白瓷般的手臂,那只手更是纤长素白,与早已老旧不堪的酒壶形成鲜明的对比。
明明是无比粗犷的动作,可不知为何,那美人做来却如画那般好看。
陈阿诺不禁看得痴迷,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记得要去夺回酒壶。
这一次美人并不曾同她多做纠缠,轻而易举的便将那壶酒让给她去。
这次她也学乖了,擒住酒壶赶紧的就先饮了再说,奈何她用了好大的力把酒壶翻倒过来,摇晃了半天,也只摇晃出可怜兮兮的一滴酒来。
这贪婪不足的,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剩给她。
陈阿诺不服气的抬眼瞪他,却见他抬袖拭了拭嘴边的酒渍,接着双眸一弯,竟露出个略带得意的笑容。
这下陈阿诺彻底看呆了,接着便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猛的朝他扑了过去。
美人毫无准备,竟被她毫无征兆的突击扑得靠在了后面的老槐树上。
那惊若天人的一笑转瞬即逝,在他满面的诧然中,陈阿诺整个人挂到他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仍残留着陶醉表情道:“我如今算是明白,为什么那戏本子里的昏君要自己点起烽火戏弄诸侯了,啧啧啧……”
她话正说到一半,却见美人面上渐渐浮起微红,接着毫不客气的就将她摔倒了地上。
陈阿诺一面揉着摔疼的屁/股,一面絮叨:“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又恼了,哎哟喂,我的……”
话音戛然而止,陈阿诺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是那美人的素手正掐在了她的脖子上,以他的武功,想必现下随便动动手指,她便会折断了脖子,嗝屁掉。
就在陈阿诺努力的急中生智,好让自己不那么快英勇就义时,握在她颈子上的手力道却忽的松了开来,抬头去看才发现美人正攥着胸口一脸痛苦。
看来是用力过度,触发了内伤。
“美人你怎么了?”陈阿诺一时竟忘了逃跑,冲上前去将他扶住,又是劝慰又是责备的语气说道:“你若真想杀我,方才在屋子里就动手了,既然不想杀我,又何必弄得如此,大家和平相处岂不痛快。”
她边说话边为美人把脉,确认他伤情并无恶化后方才替他抚着背脊顺气。
美人渐渐缓和下来,然而偏过头来看她的眼神却是余怒未消,道道眼锋自他好看的眼眸中发出,“嗖嗖”刺穿了她的五脏六腑。
陈阿诺被她瞪得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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