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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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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青行那张俊脸在雨里僵硬了一下,沉默着把少年拽上马背,“我带你去见他。”他的衣服被雨淋湿了,紧贴在身上,唐尘低声道:“你好大的神通,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找的到人来替代我。”
萧青行沉默了一会,催马向前,将唐尘裹的紧紧地,良久才说:“要找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谈何容易。我只不过寻了一个和你差不多身高的,让楚星河替他易容。”
马蹄踏碎积水,水珠不断飞溅到半空,唐尘愣了一下,才问:“你方才说……楚星河?”萧青行摇了摇头:“你回去便知了。”两人共骑一乘,不多时便进了摄政王府,唐尘提前跃下马背,将斗篷扔在地上,四周寻觅了好一会,大声问:“他人呢?”
萧青行看着他,轻声道:“你……就这样急着找他?”唐尘在雨里眯起眼睛看他,良久,才冷笑起来:“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存的这个心思,不过劝你还是尽早死心。我比你想象中要记仇的多,喜欢你?我没有那么贱。”
萧青行笑了一下,清清冷冷的,他翻身下马,从唐尘身边走过去,快到前堂的时候,才回过头来:“我最近……经常想起,你我夜夜欢好的那段时日。我也不稀罕你的喜欢,反正,等我登上帝位号令天下,你只能一辈子陪我。”
第72章
他说着走到屋檐底下,看到大门又被人用力推开,忍了很久,还是沉默着回头看了一眼。萧丹生从门外大步走进来,急风骤雨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漆黑的夜色里,那人被雨水打成暗红的广袖扬起,然后的死死搂住一个人。
萧青行听到自己的声音开喉咙里艰难的挤出来,可等出了口,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冷清,掩盖了悲欢喜怒:“客房收拾好了,往左边走。”
萧丹生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轻挑。胸前的伤口被唐尘碰了一下,有些痛,但依旧舍不得松开。他扯着少年向左边走去。进了厢房,看到彼此满身泥污的狼狈模样,不禁都大笑起来。他们刚进了门,婢女便送来沐浴的香汤,男子照顾了唐尘五年,从来不曾假手他人,此刻也是亲手为唐尘换下脏衣,将他抱起,放进木桶里。
少年一直紧紧闭着眼睛,只是微红的双颊表示他并未无动于衷。萧丹生将他粘在脸侧的长发拨开,掬了热水打湿,用拇指轻轻擦拭他的眉宇,眼睫,鼻翼,耳廓。唐尘微微颤抖着,反手搂住了他。消瘦,满布鞭痕的白皙背部,在水里氤氲出最旖旎的风月。
萧丹生伸手解开腰侧的束带,轻声问:“可以吗?”唐尘抬头看他,犹豫了一会,替他拔下束发的玉簪,萧丹生不禁低笑起来,俯身轻舔着少年的耳朵,渐渐滑下,咬上那微启的菱唇。唐尘一直垂着眼睑,口舌相触地时候,越发的青涩,他有些慌张的摸索着,拉下萧丹生湿透的外袍。
衣服下是结实起伏的肌理,在冰冷的手指下滚烫的吓人,唐尘突然睁开眼睛,看着萧丹生胸口那道伤口,还未愈合的口子外翻着,显得格外狰狞。男子在他耳边低笑了起来,将少年的手压在上面,让他感受心脏有力的跃动。唐尘慌乱的抽开手去,将散落在颊边的湿发挽到耳后。
萧丹生笑着抓住他的手,一根一根的指头,厮磨在一起。浴水时而没过少年柔嫩的乳尖,时而隐退,诱人采摘,男子的瞳色突然变深了。
窗外大雨瓢泼。桌上两柱龙凤明烛,静静燃烧着。
“落日半轮移暮影,平生几次动芳魂;何时悟得菩提境,重整衣冠转乾坤。”
楚星河坐在檐下,膝上放着那把古琴,双手抚琴,雨珠如帘,从他眼前滑落,破碎在青玉般的石板上。萧青行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从内屋中出来,听见的便是他凄清的琴音。
楚星河他身边放着一个碧玉酒壶,两个兽头酒樽,摆成两人对酌的样子,看到男子,不禁微微一笑,将酒具撤去,双手将琴送给萧青行,低笑道:“好久未听到大人抚琴了。”
萧青行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那把春雷,盘膝坐下,手指在琴弦上放了很久,突然道:“可我此刻心中尽是杀伐之音,哪里谈的出什么清徽雅调。”
楚星河大笑起来:“如果弹不出雨霖铃,蝶恋花,那便来曲破阵子,满江红,我洗耳恭听。”
萧青行沉默了一会,看着眼前纷飞的雨势,终于轻轻拨动琴弦,琴声铮铮,如同猎猎旗帜,齐腰牧草,冷月刀霜,可后面的琴音渐渐乱了,残阳古道变成重重堤院,铁马金戈换成音颦笑颜。不知何时,曾几何时,在这孤单漂泊的宅院里,他路过梅林,看到一个少年站在秋千上,疏影横斜,苍劲的枝干后,半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眸。
琴声突然铮的一声断了。萧青行看到那根突然崩断的琴弦,和自己流出血迹的食指,半晌才回过神来。楚星河怅然道:“心伤莫抚琴,古人诚不欺我。”他转头去看萧青行,突然愣了。
“楚星河,我听人说,因果循环,从来报应不爽。”
龙凤烛映亮的窗楹,轻轻喘息的呢喃,重叠的人影,来的时候路过东厢,听到满室余春。萧青行低笑着,死死握着拳头,用另一只手紧紧捂着双眼,逐渐笑得不可遏制。雨水打湿那把春雷,血滴在琴上,顷刻便被雨水冲淡了。
“原来果真如此。”
第73章
楚星河眉宇间一片惘然,他轻声道:“书里说情爱是穿肠毒药,但是人们为何愁肠百转,为何甘之如饴,我却是不懂的,这些,小疯子应该比我清楚。”他说着,看了萧青行一眼,将酒壶递给他,“要不,尝尝这个,十六年的状元红。”
萧青行笑了一下,却没有接,雨水中不断被大风拍打起的芭蕉叶,在粉墙上投下拉长的阴影,他的脸半隐在夜色中,低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成王败寇,岂能事事如意。只是……等我称了帝……”他说着,看着自己死死握紧的手,像是一定要抓住什么的样子。
楚星河轻笑着,抬头看着天空,似乎是想在漆黑如墨的雨夜里找颗星星。“啊,我知道,等做了皇上,你就可以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了。逼宫,真让人等不及。”
云收雨霁,等到烈日炎炎的酷热,不知不觉,数月飞渡。
万事俱备,东风骤起。
“谁?”
扶摇殿里,金丝珠帘静静垂落,帘外再如何风移影摇,在那头看来也不过是影影绰绰的影子。萧景心从龙椅上站起来,将手里的朱笔搁在笔架上,向前走了几步,殿里的花樽中插着几枝含苞待放的桃花,却是死气沉沉的。
“谁在那里。”他绕过珠帘,看到萧青行站在殿前,怔了一下,轻笑起来:“原来是摄政王。”跟在他身边的小太监尖声喝斥了起来:“大胆,见了陛下为何不跪!”
萧景心笑了笑:“这里又无外人,何须多礼,这跪,免了就是了。”他说着,笑容未曾在唇角褪去“只是,萧大人连进殿解剑都不知道,这就不应该了。”
“解剑?”萧青行抬头看着那个少年,低笑了起来,伸手将佩剑从剑鞘中缓缓拔了出来,登时满殿都是那森然的剑光。太监厉声大叫着:“大胆,你……你来人啊。”他连叫了好几声,四周却森然如死,“楚丞相,楚丞相!来人啊……楚公子……”
萧景心听到后面那几个字,微微蹙眉,竟是反手扇了他一巴掌,小太监捂着脸,吓得再不敢胡乱叫嚷,颤抖着往后面缩去。“也对,你能进来,那些侍卫自然死了,”萧景心微微摇着头,轻声道:“摄政王果然是手段了得,楚渊的三千铁卫,你是怎么绕开的?抑或是……除了萧王爷辅佐你,连楚丞相也帮着你?我朝竟没有一个忠臣了吗。”
萧青行轻笑起来:“如果忠于皇上,就算得上忠臣,那么,只要我当了皇上,他们就是忠臣。”他说着,持剑朝这边走来,“还坚持做什么呢,天下兵符尽握于我一人之手,满朝上下唯我马首是瞻,你算得上什么皇上。”
萧景心低声道:“你别忘了,一万铁甲卫在我手里。”萧国最精锐的部队,每每征战,总战至流尽最后一滴血。萧青行踏上玉阶,轻声道:“他们驻扎在城郊,远水救不了近火。”
他仿佛听到远处喧嚷的人声,难得露出桀骜的笑意,萧丹生连夜北上,汇集十万大军,逼近宣州,要的就是这样一场厮杀。萧景心看着逼近的男子,竟然没有一丝怯意,他微笑着叹息:“生死关头,怎能让他们全都驻扎在城郊。”
萧青行一愣,看到数百铁甲覆额的战士从偏殿涌过来,踏着宫女太监的尸体,撞开紧闭的宫门,自己随行的数十影卫倒在尸骸堆里。萧景心看着喜极而泣的小太监,轻声道:“哭什么呢,多亏了你刚才叫人,我只是不想他起疑才打你,你莫要怪我。”
萧青行看着铁甲卫将小皇上团团护住,脸上还是那副清冷从容的表情,眉宇之间是与生俱来的凛然贵气,他轻笑了一下,把剑收入鞘中。萧景心看了不禁低笑:“摄政王为什么而笑。”
“我笑将要发生的事情。”
萧景心大笑起来:“不外乎你死我活,我活你死,哪里有趣了?为何还不出手,你在等谁?”
萧青行看着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着不远处铁甲卫手持长枪,伺机而动,似乎随时要在他身上捅几个窟窿,依然无动于衷。远处传来一声马嘶,楚星河一身白袍,背上背着暗红的箭筒和长弓,身前斜坐着一个少年,遥遥看着扶摇殿那群黑压压的人影,猛的勒马。
小太监欢声叫起来:“皇上,皇上,是楚公子来护驾了。我就知道他担心你。”
萧景心似乎向前走了半步,但也只是半步,那些脸上的释然欢喜,隔的太远太迟。
楚星河胯下的那匹枣红瘦马不停的刨着土,楚星河看着那群人,长发被风高高吹起。他解下长弓,在箭筒里拈出一支羽箭,风声骤响,扶摇殿粉饰着荣耀和尊严,金漆的牌匾,被人一箭射穿。
第74章
萧景心微微一愣,顿在那里。他恍惚间看到楚星河又伸手取箭,下意识的拉过身旁那个小太监挡在身前,那支利箭,飞过百尺之遥犹有余力,射穿人体,连惨叫都来不及,就变成一具软瘫的皮囊。
这一下变故突起,让铁甲卫围的如铁桶一般,牢牢护住萧景心。楚星河微蹙了眉,看着自己身前的少年,轻声道:“你在这里等我。”唐尘笑了笑,竟真乖乖翻身下马。青年一夹马腹,白衣绝尘,冲到阶下,纵身跃起。萧青行将手中佩剑扔给他,这一下轻重拿捏的恰到好处,几个铁甲卫刚想欺他赤手空拳,就看到他银芒出岫,长鞭甩开,九丈有余,矫若游龙,啪的一声,将几个铁卫扫开数步,在厚厚铁甲上打出一道灰白的痕迹。另一头,楚星河剑已出鞘,剑锋直没入一个铁甲卫的胸口,后面的铁卫转动长枪方欲招架,就听见楚星河大喝一声,保持着前刺的姿势向前猛冲十余步,足下青砖踏碎,剑锋穿破第二重铁衣,刺透另一个铁卫的胸口,将两具尸体牢牢穿在一起。
寂静的扶摇殿,只听见两柄长枪落地的声音。楚星河将剑锋从血肉之躯里面慢慢抽出来,发出呲呲的轻响。萧青行看着迟疑不前的护卫,轻笑了一下,他身着青色箭袖,那柄长鞭挽成三圈,如同伺机而动的毒蛇,温顺的潜伏在他的掌心。
明明是以二挡百,但正在胶着的时候,萧景心突然开口,“星河。”他的声音里隔了身前数百铁甲卫,有些听不真切,“你说过的,要记得我对你的好。”楚星河和萧青行对视一眼,有些漠然的答道:“楚鸣环的诺言,轮不到我替他兑现。”
他像是在和陌生人说话那样,疏离,温和。“他真的很在乎你,知道我要回来了,就一直计划着要走,想离宣州城远远的,怕刀剑无眼,我会伤你。谁知渡江的时候,会被唐尘耽搁。”楚星河说着,摇了摇头,似乎觉得可惜似的,“只是现在尘埃落定,智者顺风而谋,愚者逆流而动,等萧丹生领兵到了,难免血溅华堂,你还是……”
萧景心突然大笑起来,“要杀尽管动手,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大能耐。”楚星河看着那群铁卫朝这边杀来,微微一笑,使开一套沧浪剑法,将男子身旁一丈护的滴水不漏。这边萧青行鞭梢一抖,长鞭如同盘踞的毒蛇,从铁卫的缝隙间呼啸而过,转眼间便攻至了萧景心的面门,那孩子一怔,使一招小擒拿手,反手去抓,怎料男子手腕一抖,那鞭子就如同长了眼睛,方向骤变,狠狠擦过少年左颊。
萧景心直到此刻,才有些狼狈的后退半步,伸手去擦脸侧的血,结果越擦越痛。楚星河无意中窥见他,剑式突然顿了一下,那个少年孤立无援的样子,像是眼里的一粒沙,狠狠磨过眼珠,不知想挤下谁的几滴眼泪。
一个声音突然炸响在他耳边。
——“你要记得我对你的好。”
他低吼一声,努力逼退几个铁甲卫,抱着头,单膝跪倒在地上。萧青行面色微变,催动长鞭,连带他一起护在身后,喝问道:“你怎么了。”楚星河方欲作答,突然更加用力的抱着头,宝剑掉在地上,他却无力顾及,血从萧景心的脸上流下来,在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庞上,添上少有的戾气。萧景心静静看着他,唇边似乎突然多了一缕笑意,“楚鸣环,”他轻声开口,“如果我真的死在这里,我不怪你。”
青年跪在地上,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剧烈的疼痛一般。萧青行不禁蹙眉,随着铁甲卫越来越疯狂的攻势,他一个人逐渐吃力起来,微一咬牙,长鞭再度缠上一个铁甲卫的脖颈,左手一扯,勒断了那人的脖子。他低声问道:“你还好吧?”
他等不到回头,正觉焦躁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密密麻麻的马蹄声,数万大军,将这皇宫围的如铁桶一般,军旗上绣萧王府的图腾,旗上还沾着星星点点,未干的血迹。这一刻,局势已然彻底偏向了一边。队伍最前头,萧丹生一身戎装,勒紧缰绳,皱眉看着远处的骚乱,将手中长剑往前一指,军队随他号令,涌向扶摇殿。
萧青行不由一喜,后退半步,想要扶起楚星河,却被那人单手甩开。
不远处,萧景心轻声唤他:“鸣环?”
——“他如果是打我骂我伤我辱我,我还会一样的敬他爱他,可如果他敢欺负小景,我绝不答应……”
第75章
那个人爬起来,四下看着,连剑都拿不稳,似乎全然不觉有那么多人的视线盯死在他身上。萧景心喝止铁甲卫,两方攻势暂缓,只听见那孩子微微提高的嗓音,“楚鸣环?”
那个人抬起头,唇边是淡定而疏离的笑意,他努力站稳身子,漠然道:“让陛下失望了,我不是。”他回头看着萧青行,轻声道:“险些又着了那小疯子的道,幸好……”
萧青行沉默了一会,不留声色的退开一步,“你气色不好,还是休息一下吧,接下来的事情我和丹生就够了。”那人不禁微微一笑,低声道:“好。”
他说着,竟再不看他们一眼,转身大步踏出扶摇殿,长风卷起广袖,夕阳残照,映得他白袍朱弓的背影如同壮士断腕一样惨烈绝然。萧青行在这短暂的偃旗息鼓间,蹙眉盯着他的背影,突然像是醒悟什么,朝萧丹生厉声喊道:“看着唐尘!!!——”
只是这声厉喝刚出口,那人便已经动了,白影恍若惊鸿,功力催动到极致,整个人如同他长弓上一道陨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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