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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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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萧青行想着,轻声道:“哦?你认为你办的到?”
楚三轻声道:“自然办的到了,毕竟……唐尘被你玩了这么久,如果萧王爷知道了,一定很生气。”萧青行猛的抬头看他,楚三却只是笑:“话说完了,大人也该上路了。”他说着,又伸脚踩碎了萧青行左手腕骨,确定萧青行再也动不了后,才拿起水晶灯盏下的灯油,随意泼洒着,笑着说:“凌霄楼就是这个好处,全是原木,烧起来火最旺了,楼下还有二十多缸香油,就摆在大堂里,萧大人刚才来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看到。”
他说着,将燃烧着的火信子扔到油里,施施然下了楼,飞喷起来的一道火帘挡住了他的背影,只听到楚三大笑着吟诗的声音,渐渐远去。
“仰天大笑出门去,喜见天公重抖擞,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第43章
“驾!”一匹乌蹄踏雪的良驹疾驰过天衢大道,身后紧紧尾随着四五骑随从,横冲直撞,吓的零星的行人个个抱头鼠蹿,刚险险避开,还在惊魂未定,马蹄又撞翻了一个菜摊,一车耐寒的蔬果满地乱滚。
萧丹生嘴里轻轻咒骂了一声,头也不回,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反手扔了过去。就在这时,后面的随从惊叫起来:“王爷你看那里!”他闻声抬头看去,看到前方不远处,那座伫立在无忧湖心的酒楼,已是火光一片,滚滚浓烟从楼顶直冲云霄,将整片天幕渐渐熏黑。
“该死。”他大声咒骂着,驱马向前,到了虹桥,见人群逐渐拥挤,立刻下马狂奔了起来。就在这时,萧丹生远远看见楚三和几个下人扶着一个青衣人急匆匆地从楼里逃了出来,正燃烧着的梁木从他们身后掉落,恰好堵住半个入口。萧丹生看到他们被火熏的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却舒了口气,几步迎上前去,低声问:“楚公子,我哥他?”
楚三半面脸上都是油灰,此刻一边苦笑着用袖子拼命擦脸,一边回道:“萧大人大概是吸进了浓烟,嗓子哑了。其他的倒是不碍事,不过怕有好几天说不上话了。”他说着,和萧丹生一起回头看去,‘那个人’正捂着喉咙一脸不快的轻咳,楚三后怕的轻拍胸口:“真真可怕,幸好陛下今日临时要见毕州府尹,只有我和萧大人赴宴,不然陛下遇到了这群刺客……”
萧丹生一愣,轻声重复道:“刺客?太平盛世,哪来的刺客?”楚三捶头顿足的咒道:“真不知哪来的杀千刀的刺客,王爷你看看,这满地伏尸,个个都是萧大人手下的好手,若非有他们挡着刺客,我们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他一边擦着脸,一边涕泗横流的蹲着哭了起来:“哎哟,我的脸,好痛,痛死了。”
萧丹生听着他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不禁有些不耐,几步走到那个人身边,轻声道:“既然哥哥无恙,我也就放心了。我昨天说的话,言出必践,从今往后,哥若有用的到我的,尽管吩咐。”那人抬头看了萧丹生一眼,点了点头,这时,随他来的一个侍卫快步走到他身边,附耳道:“王爷,那里有个女的想见你。”
萧丹生一愣,摆手道:“可笑,赶她走。”
那侍卫又凑过来轻声道:“可她说她是摄政王府服侍过唐少爷的丫鬟,有些事想告诉王爷。”萧丹生一愣,看了看站在身旁的那个人,低声道:“叫她过来。”那侍卫显然犹豫了一下,然后再次凑过来,把那女子的请求一次说完:“她说此处不方便,想和王爷换个地方详谈。”
萧王府。
唐尘一个人站在树后,抱着膝盖坐着。片片枯叶蜷曲着躺在土地上,风吹一阵,它们动一阵,被风吹得四下飘零,想停停不了,只能无奈的等待久候不止的瑞雪覆盖残躯。他昨夜醉的早,今朝醒的晚,迟迟没见着萧丹生,一个人在卧房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心乱如麻,只得随意披了件衣服,躲在无人的地方吹起风来。
院内突然传来了丫鬟叽叽喳喳的声音,由远至近,直走到树前,才停了下来。这两个丫鬟没发现院子里还藏了人,只顾着讲自己的。这个说:“你可看到凌霄楼那场大火,真真可怕呢。”
那个道:“我怎么没听说,你听谁说的,那么大个酒楼,哪能说着火就着火?”
这个说:“我骗你做什么,你自己搬个椅子往南边看,刚烧起来的,火那个大呀,无忧湖都映红了。我就奇怪了,咱们王爷刚去的那个地方,不就是凌霄楼吗?”
那个丫鬟似乎吓了一跳:“你这么说我就记起来了。今天一早摄政王府就来了人,说皇上和楚三公子在凌霄楼邀了萧大人一聚,咱王爷似乎是担心才过去看看的吧。按理说如果没什么事,应该回来了,难道是在外面找乐子?”
另一个丫鬟做出了掌嘴的动作,低声喝道:“别瞎说,小心给人听了去。不过我听厨房的人说,王爷说去看看就回的,我看这事蹊跷,不会是被困在火里了吧?”
那两个丫鬟又是嘀嘀咕咕一阵,才各自散了。唐尘却如坠冰窟,别人不知道,他怎会不懂楚三是怎样的人,说深藏不露不为过,说心狠手辣更不为过。他越想越是心惊胆寒,几步爬上身旁古树,看到天幕尽头那团巨焰,明亮的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数只寒鸦被火光一吓,厉声叫着朝北飞来。唐尘脸色一下子煞白起来,这样大的火,谁信是无心之失?
漏声欲断,过了不久,一个丫鬟捧着刚刚顿好的莲藕百合汤,轻轻敲了敲卧室门,叫道:“唐少爷。”房门却空掩着,一敲就开了,丫鬟犹豫着,将头探入房内,又轻声问了一句:“唐少爷?”
噼里啪啦一阵碎响,紧接着是女子慌乱的叫声:“唐少爷……唐少爷不在屋里……”这声并不算大的惊呼,却惹得下人们统统从房里跑出来,面色惊恐的对望着,很快又一起搜寻了起来,哪里寻的到半个人影,但是很快又有人惊呼起来,马圈里,也空了。
此时的唐尘已经骑马狂奔了好一会,整条道路上,都簇拥着出来看火景的闲人,并不熟悉骑术的他需要努力拽紧缰绳,才不会被甩下马背,好在凌霄楼和萧王府隔的并不算远,在撞倒好几个行人后,他就看到了站在虹桥桥头打算离去的楚三和‘萧青行’,他们被几个侍卫护在身后,看上去狼狈不堪,只有唐尘敏锐的看到了楚三眼里的得意之色。
楚三在这里,萧青行在这里,还有一个人呢?唐尘心急如焚,纵马急驰,撞翻那一圈侍卫的包围,跌下马背,又歪歪扭扭的站直身子,连痛都感觉不到。楚三一见他,脸色登时变了,皱着眉喝道:“唐尘,来这里做什么,回去!”
唐尘愣愣的看着楚三,那人身后是不停燃烧着的高楼,万千奢华,终归尘土,他只能用力,用力的从喉咙里,生硬的挤出几个字:“他呢,在哪里?”
楚三脸色阴沉起来,他有些搞不明白唐尘怎么看破自己的把戏,却没有听懂唐尘究竟在问谁,只是冷声道:“这不是你该管的,现在就给我回去,你不是,也很想看他死吗!”
“在里面吗?”唐尘用恍若做梦一般的轻柔语气,自言自语的说着。身后燃烧着的楼宇,曾是销魂窟,却作了送命场,多少爱恨,眼看着就要一笔勾销,为什么偏偏要难过,要这么不舍得。楚三死死盯着他的表情,身形一晃,拦在唐尘身前,厉声喝道:“我再说一次,回去!”
于此同时,被撞开的那几个侍卫一起朝唐尘背上抓去,同时喝道:“请留步!”
可唐尘歪着头,还是向前走了一步。
没有人拦得住唐尘这一步。
甚至还没有看清楚他的袖摆怎样飞扬起来,那身影就擦肩而过了。
这究竟是怎样绝望的一步,甚至让旁人以为,他如果被拦了下来,这个少年就会立刻痛苦的死去,就像是被紧紧勒住喉咙正苟延残喘的人第一次伸出双手在空中虚抓。那涉死的力量抓到什么就能捏碎什么,充满着疯狂,绝望,凄厉,痛苦。
楚三有一瞬间的失神,只觉得眼前一花,就是少年衣袖轻轻擦过的声音。他愕然回头看去,只见到唐尘消失在入口处的背影。
第44章
一进大堂,就看到肆虐的火舌,疯狂舔噬着雕花栏杆和桌布,火星被焰气吹得四处乱飞,整个凌霄楼像是一团旋转上升的火,滚滚浓烟充斥着每一个角落,不时有被烧断的木块和横木燃烧着坠落在身旁,一时间莫说寻人,连自保都极为困难。
唐尘被浓烟呛得不住咳嗽,他努力弯下身子,寻找上楼的通道,却看到了大堂中心眼看就要被殃及了十几口油缸,不必多想就能猜出当香油漫出后火势会蔓延到何处地步。可他甚至连把外袍浸湿的机会都没有,看着被浓烟笼罩的大堂,恍惚间竟是一筹莫展,就在此时,唐尘突然想起自己昨晚才来过这里,虽然那时魂不守舍,只顾着喝酒,但上楼的楼梯依稀是在右边。
唐尘想着,朝入口处的右侧看去,那里是火焰最猛烈的地方,桐木的楼梯被烧的摇摇欲坠,但此刻哪里容得他犹豫不决,唐尘趴在浓烟的下方,用袖子捂住口鼻,再度施展轻功,从烈焰中窜了过去,霎时火苗在唐尘衣袖和背部燃烧了起来,唐尘咬牙急冲,直到上了二楼才就地一滚,压熄火焰,这时他一头长发已经在烈焰中微微卷曲了起来,脸上布满汗水,他仰望头上不知高度的楼梯,突然面露惊愕,朝旁边抱头一滚,还未滚出数米,就看到紧贴在楼壁上,盘旋上升的数层楼梯,被火焰包围着,从高处轰鸣着狠狠落下来,砸在他刚才落足的一隅。
无数火星嘭的升起,木屑飞射,唐尘只觉得背部一阵剧痛,紧接着,火舌烧在唐尘手背上,一下子红肿了起来。他又是踉跄的避开四五步,发现脚下的地板也在摇晃,于是再不迟疑,看着失去木梯连接后,头顶楼板上露出的四方形空隙,秉住呼吸,向上纵身一跃,约有半丈来高,唐尘见去势将绝,双脚又在墙壁上猛的一登,身形又向上飞窜了数尺,同时右臂舒展,牢牢扣紧木板,接力使力,一个屈身后翻,又上了一层。
只是这几个动作使完,唐尘的力气也几近枯竭,楼道里四处都是滚滚浓烟,连喘息都极为费力,唐尘能用袖子护住口鼻,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被毒烟一熏,竟是流泪不止,疼痛难忍。唐尘用袖子刚擦拭了几下,又是一块横木掉下,擦着唐尘的右臂过去,木上的长钉硬生生的钩下一块肉来。
唐尘呜咽一声,又后退了一步,拼命捂住流血不止的右手,用牙齿扯下布料死死勒紧伤处,又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匕首,插在墙板上,手指抠进木板,就这样向上攀爬起来。浓烟由下往上冲来,直直熏着唐尘的眼睛,习武之人再如何练金钟罩铁布衫,也无法保护这人身上最脆弱的罩门。越发昏暗的视线里,只看到一股一股翻滚的热浪,足于融化残躯火焰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不知不觉中已经汗出如浆。
唐尘就这样拼命挣扎着又接连爬上了好几层,手臂每一次抬起都是刺骨的酸痛,头顶那层楼已经被火焰完全包裹起来,根本无路可走,漆黑的浓烟大片大片的喷薄着,无尽的烟尘夹杂其中,唐尘呆愣的趴在地上,不停的拍打着点燃袖角的火苗,四周只听到火焰噼啪燃烧着的清脆声音,除此之外就是一片死寂,浓烟中异常疼痛的眼睛,渐渐模糊的视线,努力在黑暗降临前寻找最后一线光亮,濒临绝境时,唐尘终于不再掩盖自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哭喊起来:“萧哥哥,萧哥哥……在哪里?我是唐尘,尘儿……来找你了。”
他不知多久没说话,发音生硬而喑哑,但喊了一遍又一遍之后,渐渐大声起来,浓烟呛进喉咙,他就一边咳着,一边在燃烧的楼道间摸爬着寻找,指尖不知道被烫起了多少水泡。就在精疲力尽的时候,他听到楼上哗啦几声巨响,顶楼中中心开始断裂,四周的木板向下崩塌着,唐尘微弱的视力早已看不清周围的一切,他只能用手摸,用耳听,用声音问,他大声喊着:“萧哥哥,萧哥哥,你……你在上面吗?我是尘儿,我是唐尘。”
顶楼火焰略稀的地方蜷曲着一个身子,以袖遮脸,胸膛还在微微起伏,虽然虚弱的仿佛下一刻就会停止。楚三事事周密,只是忘了朝廷一品官员的官服都用得是水火不侵的冰蟾丝,即便如此,全身上下长时间的被火舌的温度舔舐,也足于让他死去活来几百次,更可怕的是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让他经历着一场漫长的窒息,似乎唯一能够吸进的氧料,就是他之前呼出来的那口。楼下传来隐隐约约的呼喊声,他已经分不清楚是不是幻觉,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萧青行努力抬起完好的右手,触摸到矮几上的水晶灯罩,用力一扫,然后是一声破碎的轻响。
那人听见了吗,萧青行已经无力去想了,他侧着脸,试图再离头顶浓烟远一些,身旁木板断裂的空洞中,突然伸上来一只手,那原本应该是白皙的,修长的,漂亮的手,现在却满是红黑色的烧伤和点点水泡,沾满了鲜血,然后他看到了另一只手臂,已经被血染红了的胳膊,看上去更加惨不忍睹。那人从楼下手足并用,狼狈可笑的挣扎着爬了上来,中间好几次让萧青行以为他会惨叫着重新掉下去,可那人还是上来了,跪在他身边,用陌生的声音一边咳嗽,一边笑着问:“萧哥哥?”
萧青行努力抬头看他,眼前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瞳仁变成了黑灰色,不停往外淌着泪水,那个人用力擦着眼睛,似乎看不见一样,只能伸出血迹斑斑的手在他脸上摸索着,好像有些迟疑,又往衣襟上摸去,最后笑起来:“除了你,还有谁会穿这样料子的衣服。萧哥哥受伤了,没关系,尘儿在这里,现在轮到尘儿保护哥哥了。”他说着,用牙困难的撕下衣摆上的布料,一条又一条,把萧青行牢牢捆在他背上,手绑着手,腰绑着腰,那个少年踉跄的站起来,走了数步,似乎也嗅到了无处可逃的火焰的清香,却偏偏猛冲数步,撞破栏杆一越而下,十多丈的高度,萧青行以为他疯了,却只能看到那人张开的袖袍,像是鸟类舒展着翅膀,有些烧焦和卷曲的发尾,在他面前飞舞着,柔柔拍打在他的脸上。
满天火星飞散开来。萧青行这才注意到身边呼啸而过的风,还有下面的水。凌霄楼,本来就建在无忧湖湖心,只是从这样的高度落下,又是两个人的重量,那无异于……一声巨响,百尺飞浪,身体仿佛撞在了钢板上,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碧色的湖水漫过头顶,一丝一丝的红色细线从头顶晕染开来。
楚三站在虹桥下,紧紧盯着坠入水面的身影,脸色阴晴不定。身后侍卫惊叫起来:“凌霄楼怎么还有人在里面,刚才那是?”
楚三猛地握紧左手,似乎决定了什么,从袖中掏出御赐令牌,一字一字的嘱咐道:“自然是刺客。传令下去,各部官兵封锁湖岸,放下入海口的闸门,抓到刺客后就地格杀,今日之内,提着他们的脑袋来见我。”
第45章
萧青行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当他有力气睁开双眼的时候。四周却是一片黑暗,角落里传来嘀嗒的水声,在这寒意渐重的冬日,简直如同索命的咒语。官兵拥攘呼喝的声音从上方隐隐约约传来,换了一拨又一拨人。身体中的毒,此刻看来,大概是十香软筋散之流,并不致命,过几个时辰便径自解了,否则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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