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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你守妇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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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哄地一声乱了起来,好几个人都望向了我。
我吓得心中一惊,赶紧手遮额头缩脖敬礼,连说:“对不起对不起,导演,实在对不起。”
导演三两步冲到我面前,叫道:“这他妈哪个部门的?谁管他的?”
陈默赶紧跑上来,满脸惊恐地说:“张导对不起,他是临时剧务,我负责的。”
还没等他说完,导演就喷着唾沫星子又骂上了:“你他妈傻逼啊?同期录音不知道啊?”
我本来是满心愧疚的,但见他这么没素质地骂我,就忍不住怒道:“你他妈骂谁呢?”
陈默见我这样,脸上惊恐万分,赶紧扯了我一把。
我使劲甩开了他的手,忿道:“拽啥拽啊,他骂我我还挺着啊?没削他就不错了,导演多个屁啊?反正老子今儿最后一天,怕啥啊?隋朝人吟宋词,我咦了一声咋地了?凭什么骂人啊你?”
陈默吓得脸都白了,张口结舌地呆住了。我早就听人说过,这个张导演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坏脾气,他要是生气了,逮谁骂谁,连明星都被他骂过娘呢。
但是我不想惯他这臭毛病,我不是演员,也无求于他,他骂我我不能忍着。
我正摆出一副“爱咋咋地”的表情时,张导演突然和颜悦色地问了我一句:“你刚才说什么?什么隋朝人吟宋词?”
我白了他一眼,说:“演员刚才那句台词是宋朝柳永的《诉衷情》,但这部戏不是以隋末为时代背景的吗?不没有穿越时空的设计吗?我知道编剧是想通过这个戏份来表现主人公多情重义,但是就算抛开这段错误台词不说,这戏也是败笔。如果按前几天的那几场戏所表现出的主人公的性格来看,他是不可能做出醉酒含泪念儿女情的。要么就是他受刺激后性情变了,要么是他人格分裂,如果都不是,那就是剧本前后矛盾,塑造人物形象失败……”
还没等我说完,就见张导演使劲拍了我一把,说:“你从哪儿来的?”
我一愣,心想从哪来的咋了,你还想把我遣送当地派出所啊?也成,省我七块钱车费了。
我刚要说话,张导演就又拍了我一把,激动地说:“你说得很对,我也一直对这场戏有质疑,而且宋词的台词我的确没看出来,多亏了你啊!来来,咱们细说……”说完他大手一挥,让各部门暂时停止拍摄,然后就把我拉到了他的办公室。
有道是不打不相识,我这一咦还整出点儿好事儿来。
原来张导早就对这个剧本不是很满意,但制作人很看好那个编剧,两人争执了几天,张导还是败了,毕竟人家制作人才是剧组老大,他导演只能算是二把手。
正好我今儿误打误撞发现一BUG,给张导制造了个十分有力的借口:编剧连历史常识都缺乏,看来剧本是得改的。
到了中午,张导请我吃了顿饭。待我自我介绍了一番后,他听说我以前是文学杂志的编辑,写小说还写过剧本,十分意外,问我怎么跑这打杂来了。
我把原委简单说了一下,他很是惊讶,说我是个爷们儿。
喝了一顿酒后,他说先局部调整,把他最不满意的五集剧本让我先改改看,如果做得好,或者确实有必要的话,有的戏可以重拍。
而且他承诺说,这次虽然是在原基础上对剧本进行改动,但价钱方面绝不会少给我的。
这个意外的收获让我激动不已,拿了全部的剧本复印件后,我认真研究了好几宿,到了白天就赶去剧组,趁张导有空的时候就跟他说戏,等他忙的时候就用他的笔记本在他办公室改剧本。
就这样整了一周,终于把剧本都改完了。可等我把剧本交给张导后,他却一直没给我答复。
眼看后天就是我的最后期限了,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去找他问了一下。
没想到张导满脸愧疚地说:“对不起啊小周兄弟,我和制作人吵了好几次了,他还是反对修改剧本。我也是没办法啊,谁让他娘的人家是融资的呢!这年头儿,能搞来钱的就是爷啊!”
听完他这番话,我只觉得整个心脏都挂满了灰尘。
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折腾了二十多天,最后的结果还是一场徒劳。
张导说他最后再争取一下,让我明天再来一趟。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睡了个天昏地暗。
第二天醒来时,我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了。
但是没想到,张导竟然不在。
我等到快中午的时候他还没来。
我心中明白了八九分,或许人家这是有意躲我呢吧。
其实他也大可不必,一个大导演,犯不上为这点小事儿不好意思见我。
就在我失魂落魄地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见到李剧务火急燎地到处疯跑,见个群众演员就问,对方多半是摇头。
等跑到我面前的时候,本来都已经跑过去了,他又折了回来,问我说:“哎,小周,有个活儿,干不?替身,给五百。”
我听完想都没想,就说:“干啊!”
他大喜,一把拉住我就走,高兴地说:“太好了!跟我换服装去。”
等换上了服装后,我才知道这是个什么替身。
原来这是一场吊钢丝的戏,替身要从城墙上被敌人一脚踢落,在空中滑翔一段后,摔到一辆燃有火焰的战车上,然后跳起来就地一滚,打几个踉跄,再次飞身上墙战斗。
期间正身是要吐一口血的,但是由后期制作剪辑完成,他的画面另拍。
这场戏的替身今天拉肚子,没能来,所以李剧务就到处抓人。
可那些有经验的老群众演员们都不愿意去,于是就抓到了我。
如果说我豪迈万千啥也不怕那纯粹是吹,说我道德高尚愿为影视艺术铤而走险也是扯淡,因为我很现实——我需要钱,五百对于我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得到它,我就至少有将近两千块,买个没钻的戒指或许还有希望。
而且我很害怕,吊威亚抹防烧油的时候我两条腿都在哆嗦。
但是等到真的腾空起来的时候,我反倒不怕了,心想不就是摔下去么,俩眼一闭就当是免费蹦极了,还倒给咱钱呢。
但这毕竟是做替身搞特技,虽然他们做足了防范措施,但是摔到战车上的时候,我还是感觉整个胸腔都被震得闷响了一声,五脏六腑好像都挪了位似的,但还是咬牙跳了起来就地一滚。
随后打的那几个踉跄却不是表演出来的,因为我确实是真的有点站不稳,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了。
我还算幸运,这个系列动作只录了一遍就完成了。
几个道具跑过来帮我卸钢丝的时候,我几乎是依靠在他们身上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见有个女人的声音,凄切地大喊了一声:“周希!”
我抹了抹脸上的黑灰,抬头一看,竟然是水柔边哭边跑了过来。
后面跟着的是陈默和张导演。
水柔跑到我近前,一把拉住我,边哭边说:“你不要命了啊!这么危险的动作你怎么也敢上去啊!你这是干嘛啊!”一边说着,她一边刷刷地掉眼泪,摸了摸我的胳膊又摸了摸我的腿,说:“有没有摔坏啊?能不能走啊?”
这时张导演也跑了过来,对指挥拍摄的助导组吼道:“这是谁他娘让他上的?特技替身呢?你们胆子也太他娘大了!出了事故谁负责!”
我连忙摆了摆手,说:“张导,是我自己要上的,别骂他们。”说完我还嘿嘿地笑了几声,说:“挣点儿小钱嘛,看你激动的。”
陈默这时候看了水柔一眼,有几分酸气地对我说道:“后二十集的剧本都给你改了,还不够你赚的啊?还挣什么小钱啊你?”
我听完一愣,激动地挣扎着要站起来,说:“啥?你再说一遍!”
张导说:“你这小子怎么这样呢?我不是说我最后争取一下了吗?你不信任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要钱不要命了啊?就在刚才,钟制片终于同意了,把后面二十集的剧本都交给你改,并聘你做文学统筹了呢。”
我听完差点没乐昏过去,连说:“谢谢张导,太谢谢您了!”
张导演摆了摆手,说:“我他娘的说服不了那老顽固,你要谢就谢水柔吧,是她给你尽力争取过来的。”
我疑惑地看了看水柔,还没等问她,就听见陈默说:“还得谢我啊,要不是我向小柔整天汇报你的行踪,她怎么会知道你搞剧本的事儿呢?”
张导演说:“先别说了,赶紧去洗洗,再检查检查摔坏了没有。”
听他说完,陈默就和水柔扶起了我。
见水柔还在抹眼泪,我就问她:“别哭啦,我没事儿。对了,你是怎么说服钟制片的啊?”
水柔说:“他是我父亲的老战友,我到这家公司就是他介绍的。”
我谨慎地看了她一眼,说:“真的?”
水柔瞪大了眼睛,刚要说话,我就凑到她耳边,很小声地说了句:“他没潜规则你吧?”
水柔听完大怒,抬腿就踢了我一脚。
见我疼得嗷嗷大叫,她才抹了下眼泪,破涕为笑地说:“让你再乱贫。”
我简单地洗擦了一下,发现除了屁股和后背磕的有点疼,胳膊肘子被战车刮了几条口子以外,全身的零件儿还算正常。
张导把前面我改好的五集剧本都签收了,当场就让财务给了我五千块钱。
李剧务被张导骂了个狗血淋头,除当初说好的五百块钱以外,又多给了我两百,说是买点云南白药啥的抹抹。
我端着这五千七百块,恍惚得有点不敢相信,乐得嘴都咧到后脑勺儿去了。
张导又跟我说了一下后二十集的修改意见,就让我先回去休息,过几天再到剧组报到,然后在家写也行,跟剧组也可以。
我和水柔打了辆的士回广州,一路上她都在不停地问我有没有摔伤,我说没事儿她还不信,直到我说给她表演一下从车窗爬到车顶上的时候,她才连说信了并把我按了下去。
我们回到市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水柔说公司没什么事儿,可以不去了。
我就坚持说要请她吃饭感谢她,她推辞了半天,说还是她请我吧,以前住在我家的时候总是吃我做的饭,这次就做点她拿手的饭菜回请一下我。
我想了想了,答应了。
水柔新租住的房子在天河,是个一居室的独立房,房间布置得很温馨。
一进到房间她就去厨房洗菜准备了,我说帮她打下手她不让,让我先休息一下。
我觉得全身都很难受,就没再推辞,斜靠在沙发上看杂志。
可没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黑了下来。
水柔见我醒了,就把我拉到了餐桌旁,我只看了一眼,肚就呱呱地叫了起来。
想不到她的手艺比我强多了,不但香气扑鼻,而且菜色都很精致美观,显然是个练家子。
水柔还准备了红酒,我胃口大开,不但风卷残云,还把大半瓶红酒都干掉了。
吃到后面的时候,水柔就不怎么动筷子了,笑眯眯地看着我吃,还不停地提醒我慢点儿,她不和我抢。
待我连吃带喝地造了个肚圆胃满时,红酒的后劲儿就有点上来了。
我平时也就喝点啤酒还行,整白的和红的就容易上头了。
打了几个饱嗝,我就觉得有些眩晕。
水柔给我倒了杯茶水,没有开灯,在餐桌中央点了根蜡烛,托着腮看我。
我不好意思地说:“别看了,我知道我吃相比较像猪八戒他爹,饿了嘛。”
水柔咯咯地笑了起来,说:“你还知道啊,我以为你连盘子都会吃下去呢。”
我喝了一口茶,嘿嘿地笑了几声,却忽然没词儿接话了。
水柔见我如此,好像也被我感染了似的,抬眼看了我一下,就低下头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一下子沉默了下来,蜡烛无声地燃烧着,我们的影子在墙壁上明明暗暗,周围的气氛尴尬了起来。
过了半天,水柔才幽幽地说了句:“明天,你就要去买戒指了是吗?”
我低下了头,不置可否地“呃”了一声。
水柔也没有抬头,像是对着酒杯自言自语地说:“这段时间,我去看过你四次。我看见你砍木头,割草,像个农夫似的满脸灰尘;看见你扛三脚架,搬几十斤的轨道,累得满脸都是汗水;看见你站在高高的梯子上面,帮人家举收音话筒,你的胳膊好像平衡不了似的,总晃;看见你被人吼,有时候还被骂几句,你还笑……每次看完你回来,那些画面都会在我的脑海中盘萦好几天。有时候想起这些,我就掉眼泪。有时候我很想打电话给你,但迟疑犹豫着把手机号码按了十位,却还是挂掉了。因为我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给你爱的女人买一枚婚戒。”
我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塞住了,咕噜着说了句:“水柔……”
她没有看我,低头叹了一声,我看见有几滴泪珠掉了下来,摔在桌角的边沿上,仿佛啪地一声,碎成了花瓣。
我沉默了半晌,还是颤抖着把手伸了过去,探到她低垂的脸颊边,抹掉了她的泪痕。
正当我要收回来的时候,水柔忽然一把攥住了我的手,紧紧地靠在了自己的脸上,喃喃地说:“别……让你的温度多停留一会儿,好吗?”
我的心软软地颤了一下,有些动情地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说:“水柔,对不起。就如同你懂得我一样,我也能看得见你的心。但是你知道,我不能……”
还没等我说完,水柔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张开双臂抱住了我。
我的两只手张开着,心脏咚咚地跳了起来。
水柔靠在我的胸口,说:“你能抱抱我吗?”
我迟疑了一下,合住手臂,环住了她。
水柔得到了我的应和,双手抱得更紧了,忍不住哭得抽噎了起来。
我轻轻地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摸着她的头发,像安慰小孩子似的。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是这个长久的拥抱,记载了我们彼此的温度。我不知道在以后的时光中,若干年之后,当我们都已经双鬓斑白时,是否还能够想得起对方清楚的轮廓和样貌,但是我知道这个时刻对于我们来说,却是个永久的凝固。
从水柔的家中出来时,夜已有些深了,但街头的灯火依然通明,让人恍惚得不知是否进入了白夜。
水柔睡了,我蹲在她的床边,给她讲了个故事。
具体我讲的什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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