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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 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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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充满了乱七八糟的色彩,混乱成一团,完全不受控制地跳出来。 
“杜逡语,你这个混蛋到底在哪里?!”用尽全力向天空大喊,可是轻轻的一阵风来,所有悲愤都消散在空气里。 
你在哪里? 
要怎样才能找到你? 
古葭仪的眼睛不是你的!是不是? 
你还活著!是不是?? 
你还会回来的!是不是??? 
谁,来告诉我! 
忽然看到一个人,在那辆熟得不能再熟的跑车里。车在等红灯,他那修长的手指焦急地敲著方向盘,没有注意路边已经有个人快要倒下。 
我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残存的理智告诉我绝不会错!──世间只这一辆银绿色林宝坚尼。也只这一个颠倒众生的倾城绝色! 
廷语,干吗要留这麽长的头发?不嫌麻烦吗? 
这个啊?呵,当年有个小孩扯著我的头发说,大哥大哥,丹尼有个好漂亮的姐姐嗳,你也留长头发好不好?一定比他姐姐漂亮一万倍!人家好想跟小朋友说我也有个美美的哥哥姐姐哦!呵呵,我为了他这句话可是留了十五年哦!不过那个小鬼现在肯定不记得了。 
这麽说的他曾一脸宠溺。 
仅仅数月,天地已经倒转! 
还是,世上万物皆认真遵循上天安排好的脚步,只有我脱离轨道活在末世纪的回忆? 
古葭仪重见光明! 
杜廷语剪了长发…… 
连他也……舍弃了……为什麽?! 
答案昭然若揭地只有一个,我他妈还在希翼什麽?! 
胸口被缚得紧紧的,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可是就像一个箱子上压上了沈重的石头,上面堆得越来越多,箱子却是空的,於是──石头掉下来,一切都被压垮了。 
所以,不痛了,不慌了,不想了。 
摇摇摆摆地在路上晃荡,不时有人上来问我是否哪里不舒服。 
我茫然地看著他,咧开嘴笑:你知道他在哪里吗?知道吗? 
那个好心人立即触电似的放开手,一退三百多米,惊惶地盯著我。我再上前一步:告诉我好不好?他终於吓得急急走掉。 
如此这般,没有人再敢上前。继续笑著走我的路,身子却越来越无力,踉跄地撞到了人或物,有人要大骂,被我回身一笑,张著嘴僵在那儿,发不出声来。有人则立即躲得远远的,望也不敢多望我一眼。 
路边橱窗映出个憔悴的身影,裹著纱布,头发像枯草般杂乱,脸色是吓人的灰白,下巴上胡渣丛生,眼中无神一片死灰。干涩的唇角勾出一个残破的笑。 
找不回他的我。 
找不回我的我。 
从天亮走到天黑,我瘫到在随便一个墙根,像滩烂泥。身後的拐角过去是个巷子,深幽寂静,是很多电影中最适於绑架勒索杀人放火的背景。我斜靠在那里,如果面前能放个破碗,将是个企求施舍的完美造型。我“嘿嘿”笑了两声,正要经过的一对男女看了我一眼赶紧绕远走开。 
马路对面是幢极有气势的大厦,从我这个角度望去,竟觉得高耸入云。从云端放下来一幅巨幅广告,里面一男一女,向路人释放著和暖笑意。仿佛世界充满阳光,人人都该像他们一样万事无忧心满意足。须知他们的阳光也不过是下面聚光灯打上来,凭什麽笑得这般舒心惬意? 
Shit!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歪歪斜斜地站起来拿了块石头用尽全力扔了过去。那个带著愤恨的黑影划著漂亮的弧线落在对面的马路边上,连大厦的边都没有擦到便失去了後劲。 
没有理会手臂上的伤因这样的用力更疼。再拣起一块石头,走到马路上,整个身子都要甩出去似的朝那个笑容砸过去,很好,这次我的愤恨飞到了大厦前的停车场。不知砸到什麽,还有了回响。 
哈哈哈,我开心地笑,回去寻觅第三块石头。待我拿著石头回到马路上,对面似乎已经有人在朝这边张望,石头再被扔出去时,那边有人叫了起来。弧线的终点落在只比第一次稍远一点的地方,而我的手臂已经抬不起来了。 
四周不住响起汽车喇叭,不知何时我经已站到马路正中。无法随便抬步,华灯初上的都市正是车来车往的繁忙时段。一个个刺眼的闪光从眼前晃过,叫嚣的喇叭渐渐远去。像一出无声的影戏,我站在舞台的中央,忽然无比彷徨。 
该按照惯例回到原地,继续这个无聊无望的戏份?还是该跳下台去,让这出苍白的戏码有一丝意外的色彩? 
头顶是被霓虹硬生生渲染上奇怪色彩透著怪异的大红大绿的夜空,看不到星光的窒闷黑暗背後是否有双眼睛在看著这世间的一切?操纵了我们的生死,还要操纵我们的喜乐爱恨。 
想来我是个不被他眷顾的孩子,从生命的起始便要品尝人世的离苦。无论多麽努力,被留下的永远只有我一个。 
不──!我要挣脱这命运,让他知道不是事事都能如他所愿。不管前世欠下多少孽债,我想今世也已还够。 
如果这是注定要经受悲苦的一生,我宁愿现在就选择了结。 
飞羽泪温柔地亲吻著我的胸膛,一种许久没有的平静渐渐降临。微笑著转身,慢慢迎向一盏盏如河水般流动的灯。 
向前一步,一辆车呼啸著从身前擦过,带起衣角和已经松散的绷带。微微一笑,再向前一步, 
又一辆车已到身前,硬是转了角度,斜插出去,只车身带著我踉跄了几步。微皱了眉,一咬牙迎著辆迎面而来的车跳了出去──“吱”的尖锐响声响起,它竟硬生生停住,惯性的车头将我只撞出三四米。我被掀翻倒在地上,挣扎著坐起,悲戚地发现原来寻短见也要讲求天时地利人和的道理。 
那个司机冲下来看我,发现我还没有性命之虞时开始破口大骂。 
“神经病!想死不会滚远点啊?跳楼吞药割脉上吊灌煤气什麽不行?偏要来这儿挡路!幸亏我早就看出情况不对,否则还不给你拖累死!妈的,死疯子!” 
我呆滞地转动眼珠瞅著他:“为什麽?为什麽不给我个痛快?” 
“呸!你还真想死啊?疯子!”他被我看得脸上有丝不自在,急急回到车上,咆哮著一下开走了。 
撑著地面想站起来,可惜刚才被撞得气血翻涌,一时间感觉每个关节都在发出哀鸣。周身疼痛,站也无力站。最倒霉的是经过刚才一幕,後来者不明所以,只学前车之鉴,人人小心谨慎,我这里俨然成为危险地带,每辆车经过皆放慢速度,注意行车安全。 
我坐在车阵中欲哭无泪。直到马路那边的人影冲过来。 
“果然是你!”他抱住我夸张地大叫,我冲他掀起半边嘴角。 
“曹非,你找死啊!”他揪著我,愤怒地震惊地悲伤地。 
“是啊,你能帮我吗?”我无力地笑笑,随著张嘴,腥甜的液体沿著嘴角蜿蜒滴落,慢慢地滑倒在他怀里。视线模糊了,意识也模糊了。 

47。 
重新张开眼睛时,眼前的一切熟悉得让我讨厌!连旁边站的人都是。 
“哈罗,曹先生,感觉怎样?”女医生依然和熙地微笑,充满耐心和爱心。 
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样,但仍牵动唇角:“还好。您看起来也不错,李医生。” 
“至少比你好。呵呵。”她又笑,轻松而熟捻地。“没想到我们这麽快又见面了,曹先生。是否昨天离开後对本院念念不忘,忍不住要故地重游?” 
“正是。其实我是对美丽动人的您有特别的感觉,离开半日便觉如隔三秋,终於要制造机会回来继续接受您的照顾。”对付女人已是职业本能,甜言蜜语不需经过大脑便可脱口而出,比吃饭还轻易。 
自然而然让她笑得更开心:“哦,既然如此,我更要尽心尽力。曹先生放心,这次不会让你裹著纱布便出院,至少也要让你能离开本院范围十里之外,相信大家都不愿有第三次喜相逢的机会。” 
“李医生,为人医者当济世天下,您这样嫌弃还真让我伤心。”尽量小心地呼吸,因为每说一句话都让腹部抽痛不已。 
“好了,贫嘴时间结束。”她完全不将我的做作放在眼里,“显然曹先生车祸已经撞出经验,这次精神状态比上次情况好上太多。只可惜──身体方面却是相反。由於是正面撞击,虽然只是车子的惯性作用力,也足以造成腰部撞伤、胯部落地时的损伤以及其他擦伤。加上旧伤,建议短期内不要随意自由活动。不过也好,有足够的时间让曹先生可以想清楚,以後不要随便拿脆弱的身体去跟任何车辆做猛烈的亲密接触。” 
似乎有些不对,今天和昨天,虽是重逢,可是这位女士的态度由本分转为熟捻的速度之快也著实让人瞠目。感觉,很像我与某人的初遇。 
“曹先生?你有在听我说吗?”她侧头看著,及时让我会意过来。 
“哦,当然。不能随意活动嘛,我知道了。” 
她不落痕迹地将担心收起来,点点头:“你好好休息。送你来的先生一直等在外面,我让他进来。” 
被换进来的人看起来比我还糟糕,英俊的脸上满是倦容,西装搭在手上,衬衫领口开著,领带被拉下来,像条随时可以反过来使用的工具。 
对不起,我又想到了死的方法。而且比这次用的还糟糕。 
努力将这个想法逐出脑袋,嘴角习惯性地勾出一个表情。 
“哈罗,我们又见面了,孟先生。你还好吗?”学著女医生的口气,轻松地招呼。 
“不好。”虽然脸色不佳,他的口气却是平和的似乎不含半丝火气。我却知道如果可以他现在多想把我掐死!就像我拿逡语没办法时一样。 
“哦。”不以为意地答,耸耸肩,仿佛那根本与我无关。“既然这样就赶紧回去休息,时间太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吧?” 
“我明天不上班,後天也是,大後天、大大後天都是!没看到你恢复正常,我就不上班。”他似乎开始咬牙切齿。 
“啊,孟先生不必如此。我的伤势跟您没有半点关系,您牺牲这麽大,我怎麽担当得起?” 
“没关系?你居然敢说我们没关系?”他俯下身来,鼻尖距离我的只有0。01厘米的距离。我的寒毛已经敏感地感觉到他传来的危险的气息而全部站立起来。 
“我、我、我是说我的伤势跟您……”语气立即很没骨气地放软下来。这是天生的本能。 
“既然如此,为什麽要站在我们公司门口寻死?还冲我们乱扔石头!不要告诉我这不是要引起我注意的手段!”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这个表情……如果杜廷语在此,一定会告他抄袭。 
“啊?啊……那是贵公司?”当时只顾得心灰意冷,哪还在乎是在谁家门前?“真是打扰了!下次一定注意,绝对远离您的视线。”很诚心诚意地致歉。自杀未遂,还让被害人送到医院来,真是不好意思。 
“下次?还有下次?”他眯著的眼睛突然瞪得比铜铃还大,吓得我差点叫出来。“你要我用根绳子绑著你,随时随地离不开我的身边吗?” 
“啊?不、不用了吧?……那样,多不方便……唔……” 
话未说完,一团黑影笼罩下来,唇突然被堵住,一个温热柔软的物体滑进,齿立即反射性地要闭上,却更快地被撬开来,那团温热在口里四处游走,舔吮过每一处。狂乱的气息充斥在内里,有著与逡语的清新不一样的味道。浓郁的男性气息,娴熟的技巧小心翼翼地取悦著。好久没有人给我这样的吻,我沈醉了。甚至放弃了挣扎。 
他宽厚的手掌支撑在我的两颊旁,被默许鼓励得更深入地索求。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他抬起头,我才大口地为我的肺灌进新鲜的空气。 
他看著我,温柔的眼神与刚才的冷硬简直判若两人。我立即为刚才的妥协後悔了,这样一来,过去的种种全部毁於一旦。这是何苦来哉? 
“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美好。”他的麽指细致地划过我的唇线,声音沙哑地宣示著某种预兆。 
“孟、孟先生……您误会了,”打著颤要赶紧解释,“我不是……” 
他将食指竖起拦在我的唇上。“误会?你放心,我不会比现在更清楚我们的关系。这是对我救命之恩的回报,你已经很赚了。” 
吃惊地看著他那理所当然的表情,有人这样自作主张地要求回报方式的吗?而且我又没拜托你多管闲事! 
他怪怪地一笑,又在我唇上啄了一下,直起身来。“还有让我担惊受怕的利息。” 
瞪大了眼睛,拜托,被吓到那个人是我好不好? 
“看到站在马路中间的是你的时候,我已经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後你去撞车,我的脑子只剩一片空白;好不容易赶到,你倒在我怀里,我连心跳都要停止了!如果因此减寿,你要如何赔我?”他又恢复那苦苦的笑,面对我时,这是他最常用的表情。 
“我把命赔给你!”甜甜地笑,满意地看他的脸色由白转青。大家打平。 
接下来的自然是护士冲进来将大吼大叫的他赶出去,李医生又再出场,像母亲将不懂事的小孩一样将他训斥一顿。我躺在床上看戏,乐呵呵地笑。像是与一切无关地看著,完全恢复在马路上时的精神状态。直到他们都停下来看我,我已经笑得要晕倒过去。 
“曹先生,你──还好吧?”李医生担心地问,示意旁边的护士赶紧出去。 
“不好。”我依然笑得开怀,“肚子好痛。哈哈。”事实上,每笑一下腹部都如被猛力抽扯般痛苦。可是我更无法抑制那想笑的冲动。 
“曹非,想哭就哭吧。为何要这样折磨自己?”孟朝晖望进我的眼睛,脸色比我的还难看。 
“为什麽要哭?我正高兴呢!呵呵。”撇撇嘴,一副被破坏了兴致的无聊样。 
大家被弄得面面相觑,小护士带著另一个医生进来了。 
那个医生先是向李医生了解了情况,然後给我做检查。抽空瞄了一眼他的名牌──精神科。嘴角又不由自主地翘起来。他们以为我脑子被撞出了毛病。呵呵,医生! 
检查了半天,又问了一堆问题,他无奈地转向李医生: 
“基本上都正常!具体的情况还要看到明天的X光片才能知道。”他说。 
我不可抑制地立刻爆出一大片狂笑,声惊四座,地动山摇。每个人都诚惶诚恐地望向我,笑得腹痛如绞,全身蜷成一团,仍是停不下来。笑到最後声音已经嘶哑,他们不得不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被药物拖走清醒之前,我依然笑著对孟朝晖说:“你怕我像妈妈一样疯了是吗?放心~~~~~妈妈是假疯,我却是真的。不过都一样痛快!哈哈哈哈……” 
後来的几天,我被从头到脚检查了数遍。因为最後那句话,那个精神科的年轻医生不停地找我做检查提问题,弄到最後,我都要怀疑他已经被我弄出了毛病。每天只会神经兮兮地前来报到。只是结果让我们都很沮丧──我的精神再正常也没有了! 
是吗?正常?哈──多想疯掉!不必面对这麽多痛苦,不必知道太多不愿知道的真相!不必去想,他在哪里……还回不回来…… 
住了两个星期医院,孟朝晖也几乎陪了两个星期。每天看他翘班,真想知道昆信究竟有多麽雄厚的根基,这样也不会给他垮掉? 
出院时,他二话不说,提著可怜的提包(其实里面全是他买的衣物),把我塞进车里。自觉自动地带我回家──他家。 
於是又能趴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看漫天星光,看对面大厦上那一男一女刺眼的温暖微笑。 
“是不是有钱人都喜欢在高层弄这样一幅玻璃墙来考验自己的自制力?”裹著毛毯背靠在玻璃上懒洋洋地问。 
“都?”他一挑眉,把手中刚刚冲好的可可递给我,“听起来好象有过丰富的参观经验。” 
“两个就够了。贵宅和冰溪。不会刚好是同个设计师吧?”随便选两个地方也会巧成这样,可见普及率会多麽高。 
“哦?原来你已经去过冰溪,那就难怪了。冰溪顶楼的全透明设计当年也曾轰动一时呢,我刚好也喜欢这个调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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