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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结猎人 作者:程小祺(潇湘2013-1-19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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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城里又多了一个怪物。”叶子小声说，拿过一只空杯子和她的宝贝碰了一下，就让酒保把宝贝收起来了。
“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走。”叶子说，酒保点点头，她趴在吧台上，像疲倦的孩子，把头埋在臂弯里。
“美女，赏光喝一杯吧。”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以及熟悉的口吻，叶子抬起头，看着昔日那张久别的脸，她感觉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但是她不想任何事情打断虚幻的美好，于是挂了电话，继续凝视着她身边的那张完美的脸，带着邪气的笑容，却真诚的看着自己。
“不。”叶子拒绝，“我来请。”
卓越在叶子旁边坐下，叶子已经倒好了两杯酒，她打量着卓越斜庞克的发型，说：“一定要把我灌醉，不然我会为我之前的一系列悲剧跟你老死不相往来的，不过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喜欢挑战。”卓越说。
“等等，这座城里无所不知的人们已经都知道你回来了，虽然我说的‘人们’只是三个人，作为可能是第一个知道但是是第一个见到的，我不确定宿醉后你还在不在这里，所以，只喝酒，不谈感情。”叶子说。
“敬宿命。”卓越和叶子碰杯。
“我现在都想圣诞老人跳到我面前，跟我说，林叶，你该如何如何处理这堆比羟基羰基苯环还费解的难题，不，我已经超出圣诞老人的关照范围了，来个圣诞超人吧。”叶子说，“你等一下，我去找瓶好酒。”
卓越关了店门，和叶子到酒窖里，两个人坐在地上，卓越看着叶子不说话，叶子也不说话，半响，叶子突然说：“你说。”
卓越愣了一下，说：“行，你想听什么。”
“我不知道的事情。”
“好，市场上的白菜多少钱一斤，你不知道吧？”卓越试探地问。
“这个你应该也不知道吧。”叶子眯着眼睛，她在极力克制自己，关掉感情的水龙头，随手提着一只木桶，卓越接过木桶把里面的酒拿出来，两朵奇葩举着瓶子，里面装着自制红葡萄酒，在常人看起来，完全是不要命的行为。
传说中一杯就倒的卓越看着周围他们喝空的瓶子，他又看了看对面传说中千杯不醉的叶子，眼神涣散，依然往自己的胃里灌酒。
“别喝了，我送你回去。”
叶子突然感觉到胃里痉挛起身移动进酒窖旁边的石室锁上门，卓越在门外使劲敲门，他能听见叶子快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声音，于是卓越拆了石室的门，看见叶子靠墙站着，他咬破手腕，叶子像躲避恐惧的东西一样移动到另一面墙的墙角，伸出一只手制止卓越。
“别过来。”叶子说，刺鼻的血腥味和喉咙里的灼烧在她脑子里疯狂的战斗，于是叶子像疯了一样冲出石室，卓越把神志不清企图打开店门的叶子抓住，看着她的眼睛，叶子突然立刻冷静下来，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卓越。
“别怕，有我在。”
“你在我眼前就像你对我的怜悯一样可有可无。”叶子说，推开卓越，那一刻，当她的埋怨从心底随着疯狂的话语迸发出来的时候，她就后悔了，但是她还是义无返顾地移动向后门企图离开酒吧，不料被门框绊倒。
卓越无奈地笑了笑，走到叶子身边把她抱起来，离开酒吧。
威廉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云霄还没有醒来，蛋糕上的蜡烛早就燃尽，房间里其他的蜡烛也快要被黑暗吞噬，可是云霄，依然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的躺在那。
威廉看着云霄年轻而美好的面庞，想起来六年前相似的叶子，于是他给叶子打了第二通电话，无人接听。
威廉放下电话，他开始思考一个他到底爱上的是谁的问题，他觉得自己在把云霄当成六年前的叶子，给她六年前本来就该付出的爱，可是现在，威廉不知道云霄是不是爱他，他为感觉不到自己爱云霄而恐慌。
云霄睁开眼睛，看着威廉愁眉不展，疲倦地说：“我怎么了？”
威廉对云霄轻轻笑了笑，说：“生日快乐。”
云霄看着周围快要熄灭的蜡烛，对威廉说：“我错过了什么？”
“蛋糕上都是蜡，不能吃了，你想吃点什么，我去做。”
“别走。”云霄拽住威廉的衣角，她用力太大撕破了威廉的衣服，“抱歉。”
“没事。”威廉准备坐下来，云霄腾出一块位置示意威廉坐下。
“看来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恐怖。”云霄说，看着自己的手指伸出爪子，“也挺恐怖的。”
威廉搂住云霄的肩膀。
“其实我以前相信这些超自然能力，是我让云天封住记忆并且告诉我不相信鬼神之说的，这段时间很多声音在我脑子里环绕，现在反而轻松多了。”
“你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没有，挺好的，我现在想出去。”云霄说。
“明天把他们都叫到家里来给你过生日吧。”威廉说，“我也露两手。”
“好啊。”
“睡觉吧，快天亮了。”威廉说，给云霄盖好被子，下楼给尼娜打电话，他看了看天快亮了，便打给尼娜。
“怎么了？”尼娜睡意朦胧。
“云霄醒了，她还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尼娜顿了顿，说：“你尽量不要让她出房子。”
威廉挂了电话站在落地窗前撩开帘子看天边厚重的云，又是乌云密布的一天，他在沙发上轻轻躺下来，愁眉不展，随手拿起杂志，不知道是谁放的，上面满是海腥气味儿，云彩？她又在搞什么鬼，威廉随手翻着杂志，一本文学杂志，云彩看这东西干什么，应该是叶子看的。
叶子，威廉想到这个名字不由地转移注意力到杂志上，看见叶子的名字，皱起眉头，他像尼娜一样来回检查杂志，然后放在一旁，双手交叉垫在后脑勺下，愁眉不展。
一个阴沉的早晨，愁眉不展的并不是威廉一个人，比如深吸一口气然后冲进协会的尼娜，比如一筹莫展的猎巫们，再比如，在叶子家地下室弄出很大动静的卓越。
卓越赶紧念咒让声音消失不要惊扰叶子，叶子的情况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以至于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叶子的病情时这位技艺高超的巫师失手制造了一声闷响。
叶子觉得房子微微摇晃了一下，她睁开眼睛，她最后的记忆是在酒吧里，她是怎么回家的，完全不记得了，于是叶子开始找手机，四处找不到手机和电脑，星辰从来都不拿她的手机和电脑，她想起来了，脸色惨白面无表情地下楼，打开地下室的门，探头进去。
卓越在实验台前挥舞的双手，像是在指挥一支交响乐队一样美妙，卓越回头，说：“起来了。”
“卓先生，谁请你进来的？”
卓越一听，叶子称他为“卓先生”，心里微微乐了一下，倘若叶子对他直呼大名，那就糟糕了，这点倒是比他预想的要好，于是卓越转身，脸上没有一点邪气，对叶子说：“你啊，不然我怎么能进了这个像皇宫一样警戒森严的别墅。”
“那你带着一条拉锁干什么。”叶子疲惫地靠着门框，打量着只披了一件袍子的卓越。
卓越让实验台上的材料都归位，把叶子拖出了地下室，按在沙发上，说：“你脑子糊涂了吧，我就穿了一件袍子。”
叶子抬手指着卓越的额头，又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说：“两条愁眉不展的拉链。”
卓越拿毯子给叶子盖上。
“卓先生，难道你预言到我要变回人类了？你要不然给我测测视力吧。”
“不要说话。”卓越说，“保持安静。”
“你看，你现在把我当成病人，病人就要保持良好的心情，你不让我说话我就会胡思乱想，导致郁闷的心情而影响康复，虽然你是学经济的，但是你是个巫师界的药剂师，这点应该比我这个病人明白吧。”
“那好，如果你要说呢，我就坐下来陪着你说。”卓越了解叶子的脾气，他对叶子的了解已经到了骨髓里，对于一个学经济出身的巫师，义无返顾地投资给这个付出而不一定有回报的买卖，他将得到什么呢。
☆、第二十一章 生日
生日是一年中除了新年以外唯一能不由自主地盼望一些愿望会实现的一天，比过年更隆重，因为这一天是针对于寿星一个人的，虽然不能为所欲为，至少精神上，还是可以好好的天马行空一次。
云霄在正午时分从床上爬起来，站在楼梯口对威廉说：“我可不可以不去上课？”
“你到放假前去考场写个名字就可以了。”威廉上网查阅晚上的菜谱。
“真的？”
“当然。”威廉说，“你已经很长时间没去上课了，我建议你以后见了我，讲我的母语，怎么样。”
“明天再说吧，今天不行。”云霄抓住生日的小特权。
“我请了晓慧和靳涛晚上过来给你过生日。”
云霄走下台阶，说：“我可不可以今天不做大猎人？”
“当然可以。”威廉不假思索地说，他觉得还不是时候告诉云霄，“过生日就是好，我给你唱生日歌吧。”
“你给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吧。”云霄在威廉旁边坐下来试图看晚上的菜谱，威廉合上电脑，云霄嘟起嘴。
“好啊，我有好几百年的故事，你想从哪开始听？”
云霄拿起杂志掩饰她偷看菜谱未遂的尴尬，看见叶子的文章后问威廉：“林叶后来为什么不给杂志写文了？在她回来以后。”
“她这几年都在四处飘着，大多数时间都在罗曼城里，到时候带你去，超自然生物的起源地之一。”
“之一？什么样的城？”
“复古和时尚并存的城，有很多古老的生物，还有几大起源地，不过我也从来没有找见过。”
“还是说叶子吧，她又开始写文了。”云霄认真地看了一遍，说，“和她以前的风格不是很像。”
“我用你的口吻给冰回了邮件，模仿你那些诡异的比喻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卓越坐在叶子旁边说。
“在把我放在桌面上的新建文档五发给冰。”叶子说，“然后你就去忙你的。”
“我重新确立了人生目标，要把毕生精力都放在解救超自然生物上，顺便做点小生意。”
“用不用我带着你宣誓健康所系性命相托？”叶子问。
“严肃点，我要是再晚来几天，你就真把自己饿死了，我能采访你一下么，饿了五年不吃东西是什么滋味？”
“会动的活死人。”叶子说，“看来我是彻底休假了。”
“不如我们合作？”卓越带着邪气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跟你合作，准是赔本买卖。”叶子说，“你说你要什么东西吧，我直接给你就是了。”
“几年不见，对我倒是变大方了，当年那个让我从你电脑里偷稿子的小妞呢。”
“当年那个企图黑进我电脑里偷稿子的青少年如今都直接用我的名字给杂志社投稿了。”叶子说，“等我吃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恶劣行径都列出来然后替天行道，本来想痛痛快快喝酒吃肉的，算了，大局为重。”
“你是怕现在还没说完就把自己累死？”卓越打趣叶子。
“当然，现在看见你活着，我终于为自己不是最十恶不赦的大官儿而能保持平稳的心跳和血压了，如果你不让我坐起来，我只能躺着跟你说，欢迎回来。”
“你这种长期把自己处于险境之中都不知道居安思危了，要享受生活。”
“即使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叶子反问，“像我这种绝对没有拖延症，稍微一拖就是至少一条命。”
“圣诞节了，我也该休假了。”
“说了半天，与其说你想找个同盟不如说找共犯，到时候尼娜拿刀要杀我的话你就自觉往前走，别让我推你。”
“成交，把你的公司给我。”
“行，上市以后还给我。”叶子想了想，“你管着吧，别还给我了。”
“你过于大方的行径让我觉得你给我设了个圈套。”卓越带着邪气的笑容。
“搁你手里比在我手里生钱快多了。”叶子说，“打开门把你邪气十足的笑容扔到门口，走的时候再带走，放心，没人能拥有你这般邪恶又完美的笑容。”
“你以前只是说我的笑容带着邪气。”
“或许我该写篇文章，卓先生的笑容是如何从邪气变成邪恶的。”叶子说，“如果你让我坐起来的话，我会给你唱赞歌的。”
“不不不，我的想法是让你闭上嘴闭上眼睡觉。”
“没工夫跟你玩了，我很忙的。”叶子说着，从沙发上跳起来。
“知道为什么天都亮这么半天了，尼娜还没有到这里还抓你么，我天亮的时候给协会寄了一封信，帮你辞职了，不管尼娜同不同意你辞职，你这几天都不用去协会了，就在刚才我给冰姑娘发邮件的时候顺便也帮你辞职了，不管怎么说，你是什么地方都不用去了，除非你现在要回罗曼城或者是临时召开统领大会，那么更会让敬爱你的民众们觉得天下大乱了，除了这些事情外，我翻了星辰留在地下室的实验记录，估计太阳落山的时候我就会打开你电脑里的加密文件夹，然后把你可能去干的事情都推掉，所以，现在，失业的王，您是回卧室睡觉等你休息充分后乖乖地跟我合作，还是跳海，哦，我想起来你还有一个酒吧，白天去喝酒？还不如去跳海吧。”
叶子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竖起大拇指，咬着后槽牙说：“好。”然后头也不回地上楼了，她关上卧室门的瞬间，完全不像卓越说的那么严重，一蹦三尺高，她并不完是因为不用工作而高兴，而是夹杂着昔日的爱恨情愁，将感情的水龙头完全打开，释放这段艰难的日子带给她的悲伤情感，等她关闭感觉后，就可以和卓越一起解决眼下的难题了，退一万步讲，卓越的出现不算是坏事，当然，也不是好事。
叶子坐在地板上，思索着怎么跟卓越叫板，她突然想起来圣诞节那天的男孩，她就知道卓越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都干了些什么了。
威廉打电话给尼娜，因为他要云霄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所以尼娜亲自去找他。
“叶子早晨给我递了辞呈。”
“什么？”威廉不解。
“她快要把自己饿死了。”尼娜动了动嘴唇，“云霄不完全转化，你想想叶子会怎样，也许她是去找方法自救了，也许她早就知道云霄救不了她，谁能弄懂叶子呢。”
“她给你递了辞呈？”
“她又不是第一次给我递辞呈，我办公室的左下角的柜子里那样的辞呈大概已经有四封了，我们的首席执行长至少一年给我一封辞呈，我不奇怪叶子辞职，我是奇怪她在做什么。”
威廉沉默了，他不清楚是在担心云霄，还是在担心叶子。
“你这个表情不太对劲。”尼娜动了动嘴唇，“以我对你的了解，不是什么好事。”
威廉没说话，他的沉默恰恰说明了一切，尼娜也没说什么，她起身离开了，走的时候说：“我来的时候看见花杰在家，照顾云霄。”
尼娜一看门，正巧云霄在门口，威廉走到门口，说：“请回吧。”
“我不是来找你的。”云彩说，“我来找云霄，给她送生日礼物。”
“云霄在睡觉，礼物你也带走吧。”威廉说。
叶子在脑子里拟定了一套完成的自救方案，她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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