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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玉成华(h,虐,he)作者:南栖-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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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母后不争宠,三哥和五弟抱团,常常在讲读堂里合起伙来欺负人,了茫禅师又不是时时在宫中,我打也打不过,说也没人说,实在憋气,就跑去拦下朝的舅舅。我想,他当大官啊,再怎么说我是他亲外甥,他总得替外甥作主吧?结果么,他就说了一句话。”
  我没有开口,等他自己说下去。
  顿了顿,他拿着我的头发夹在指间,当作拂尘的穗子一般凌空挥甩,伴着它高低起伏,咏叹出声。
  “——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其若凌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浊…… ”
  ……
  原来是这一句。
  此句精妙,妙不可言传。此句无心,貌似道德经里众人随处可见的论道,断章取义、只言片语,却是有意,是在提点他,教他如何做人。
  今天的景元觉,能坐在这里,一边和我说着话,一边拈着我的头发当作拂尘马鞭样洒脱的来去挥甩,说明当时的他,一定也是听懂了。
  ……古之善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
  韬光养晦,以待时机。
  ……晦以理之徐明,浊以静之徐清,安以动之徐生。
  是以忍耐。藏芒。
  不出头。
  “他当了二十年官,温温雅雅,不党不群……”
  虽然看不见,我却知道景元觉大概是再度笑起来,因而语句之间,有了些停顿,“他安稳做了多年兢兢业业的吏部尚书,从不争事,给人的印象,也就是个办事认真的寻常文人。结果,当年先皇新崩,三哥带了禁卫逼宫篡位,自封为皇……五天,也就五天。看得清楚,做得果断。”
  ……
  当年的事,也曾多有耳闻。
  先帝意外驾崩,统领京城禁卫军的三皇子珲王景元广伙同五皇子淙王景元茂占领皇城,自立登基,朝堂争议尚未安定,景元广却隔日就猝崩于内宫……尔后一日内,京城换防,以周肃夫为首的朝臣拥戴景元觉登基,同日淙王、珲王生母齐贵妃、淙王生母芙妃定罪谋逆,再一日两妃自裁于宫淙王下狱,而后第五日,一纸封文,尚在边关驻守不知消息的明王,被加封为定北将军,首品亲王。
  “现如今,呵……我倒是青出于蓝了。”
  景元觉的声音,在前面幽幽的传来,像在说起,一个事不关己的玩笑。
  又是这种语气。
  一星半点的落寞,阴魂不散的讥诮……这种该死的,无所谓的调调。
  如此陌生,如此熟悉。让人不由自主,再次想起了涂山县衙里那段听了当时气愤不已,后来回想,却一次更比一次心惊胆战的对话。
  也依然记得分明,那场奉天门楼上调侃入题,却后话句句,惊风惹雨,最后几乎未能善终的问白。
  ……
  犹豫片刻,伸手,我在后面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他没有转过身来。
  过了一会儿,前面传来轻轻的笑声,“苏鹊……你还真是个软心肠。随便说几句,你都当了真。”
  没有答他。
  片刻之后,赌气般,手掌下移,又多拍了两下。
  “好哇,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老虎的屁股——”
  景元觉立刻转过来,一脸的作势当场算账。
  却没把话说下去。
  “……就是这种目光。”
  突然改口,他凝神沉了脸,伸手就来摸。微热的指尖触到眼角的睫毛,我一惊,直接向后缩,立即撞在了坚硬的船舱柱子上,后脑壳一阵锐痛。
  “嘶……”
  景元觉见状收回了手,却依旧有些微怔。
  “就是这种目光……刚才也是。”
  说着说着他摇着头自顾笑起来,神色之间,好像仍有几分恍惚,“前几日去护国寺,照月壁上那幅观音大士总觉得哪里眼熟——原来,是像你,像你自己……”
  抚着后脑,傻了好一会,才反应他在说什么。
  “像我?那观音?怎么可能?”
  “……现在没了。”
  他却小孩子般扁起嘴,失望的蹙眉,目光黯下来,手拍上我的肩头,肯定的摇着头,使劲的叹息。
  “没了。没了。就那么一会。昙花一现,过眼云烟……没了。三千界少了尊菩萨,眼前,又多了个俗人。”
  ……
  我便是发现,有时候,真的很难不生他的气。
  气过了,橘色光下,看见他眼眶下泛着淡淡青色的痕迹,鬓角几缕发丝,大概是因为之前急吐冒出的虚汗,还软软的粘在脸上,泛滥的同情心,竟然还是一发不可收拾。
  “……我给你吹首曲子吧。”
  景元觉早赖回原来的位置,闭目养神,不置可否。
  没办法,换成侧身用肩膀顶着让他靠,腾出双手,摸出洞箫送到唇边。
  悠悠一曲终了。
  向外看去,月色迷蒙,粼粼水波。船边一直随行的河灯,只剩下些些的少许,远近不一的徘徊,倒是头上多少星光依旧,仿佛为这个初春的夜晚,亮起了无数盏遥远的柔光。
  “这是什么曲子?”
  景元觉微微张开眼睛,问了声。
  想了想,决定实话答他。
  “无忧。”
  “无忧……”
  他重复一遍,语气间没有问罪,眉间却不知为何有几分不满。“张柳升的曲?”
  我摇摇头。
  “偶尔听河边无名的渔人吹过,就记住了。”
  “……哦,很不错。”
  他好似很满意这个答案,并没有深究。
  不久在朱雀大街附近的小码头上,小舫靠了岸。
  岸上早有先行接应,十几个人,清一色的黑衣,骠悍非常。
  景元觉从其中一人手中,接过一个木盒。
  “呐,这个给你。”
  接到手中,他示意我打开看。
  借着刘玉举的灯笼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团火一样的红。
  还没明白,那边景元觉呵呵的低笑响起来。
  “上次不是盯着看吗?赏你做狐裘了,拿回去,好好看。”
  ……
  抠抠,肚子上有个恰入一指的洞。还真的是冬狩头天,那头死于同类相残的狐。
  “……谢谢。”
  谢谢这么个有历史意义的……纪念围脖。
  景元觉没再说什么,促狭的看了我会,翻身上马。
  “哎……”
  想想这人其实好心,邀我来赏花灯的,我还害他吐成那样……
  好似有点过分。
  他在马上低下头来,“什么?”
  “……”
  道歉就要承认,承认的话,这么多人看着,我又老脸拉不下来。
  景元觉见状,又笑了起来。
  “放心吧,那个愿望,已经实现了。”
  “啊?……不是那个意思!”
  “哦?”
  于是他又低头等着,我又说不出来。
  呆了一会,只好呐呐,“……元宵快乐啊。”
  这回,他却是愣了。继而偏着头,慢慢的,一点点的,微微笑起。
  那份浅浅的笑意,噙在嘴角上,映在眼底中,一时的恍惚,好像在暗沉的冬夜里,眼前,绽开了一朵春天的花。
  “知道了……我找人,送你回去。”

  谁与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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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与丹心 几日过去,便是临近二月,正为各方人士大显神通,将齐国公府和广平郡王府联姻之试备妥万事,只待佳期东风。
  齐府和广平郡王府早已订下,两家联名延请朝中诸位老臣,出席二月初一的桃花会。其时自腊月冬狩之后,朝臣们最近一直在景元觉的整改下,处于一种极度焦虑的状态,而如今近两月过去,明面上势力的更迭,差不多已经尘埃落定。那些落实弹劾裁撤的人选获罪的获罪,告老的告老,请辞的请辞,而剩下得以立身的人,正难得有这等有趣又卖两家面子的轻松愉悦之事。因此请帖散发开来,除了尚书令大人依旧称病推辞外,齐府和广平郡王府两家请到的老臣,基本都是欣然应予,保证出席。
  如此一来,那场即将到来的桃花盛宴虽然还没有个完全的影子,已经俨然一件注定的盛事。京中老少对它的关注之高,走在街头巷尾,或者随便那个茶馆酒楼之上,都能不出意料的听见人们兴之所至,几句无伤大雅的猜测评说。
  桃花会前一日,我照例从广平郡王下榻处出来,却顾不上回家,驱车直穿东市,投奔周府。
  正月三十一,是周府二夫人的寿筵。
  尚书令府门新置了两盏大红灯笼,周子贺着了黑色团红蝠的锦衣,领着三两下人立在其下接客,见面先做长拜,“这么忙的时候,还麻烦贤弟赏脸,愚兄真是过意不去……”
  “周大哥说的这是哪里话。”
  跌跌爬爬从车上赶忙下来,我打断他,“令堂五十大寿这么大的好事,苏鹊能有幸来道一声喜,那是天大的面子,修不到的福缘。”
  “贤弟如何这般客气,”他在原地笑着作揖,看着下人接过小六递过的贺礼,向里面一挥手,“快请。”
  周二夫人出身小家碧玉,自嫁给周肃夫后,替他生了周家唯一的儿子周子贺,因而晋了夫人,在家中地位算是稳固。但毕竟是小妾出身,虽然是当今礼部尚书的生母,她的生辰也不好大肆延请外客,因此也就在周家后花厅里,摆了一桌家宴。
  进了内堂,先拜过一身紫红锦袍,打扮得端庄富态的二夫人寒暄几句,周家的大夫人到了。
  周肃夫的大夫人虽然没有儿子,却生养了二女,其中的第二个女儿周纾如,更就是当今皇后,她便早是一品诰命之身。大夫人年岁虽然比周肃夫还长,却保养得当,身姿仪态更比二夫人还要典雅几分。
  “这就是贺儿和妹妹提起的苏大人了,果然是青年才俊,长得真叫人喜欢……”周大夫人在第二首位端正坐下来,亲热拉起上前拜会的我,“听说苏大人擅画,本还不信,日前见着妹妹屋里那幅画画像,真是入木三分,看的我心里羡慕,就想着早点见到苏大人,好也讨上那么一幅……”
  “大夫人这说的……”
  谦虚陪笑之时,眼角瞥见二夫人明里微笑,暗藏不平的样子,恭下身子,我对这位大夫人恭敬的开口,“蒙夫人青眼,亲赏苏鹊这样一份好差,定然不日就提笔前来挣银子。”
  大夫人略有一顿。
  “苏大人,怎么没听说给妹妹画像的时候,要收润笔的?”
  “大夫人大概没听说过,苏鹊此人,是一心钻在钱眼里了,”我向天拱起手,微微笑道,“说句大胆的话,那就是跟皇上,开个玩笑说起来,苏鹊也是厚颜安然伸手,讨要几两真金白银的。”
  “真的,那又怎的……”
  笑着看周子贺一眼,我拍起肚子来,“可那不是苏鹊嘴馋,周大人又好客,弄得苏鹊吃人嘴短,怕传出去同僚面前掉面子,恰逢二夫人喜寿,才斗胆拿画抵个将数嘛……”
  大夫人张了张口,只好道,“你们这些擅画的人,是也规矩多。”
  说罢她不好再说什么。
  二夫人一边微笑。一会落座,二夫人亲切的将我喊去坐在她手边,周子贺陪坐在我另一边,他的两位夫人,则在下首作陪。
  又过一会,菜色上齐,时候也到了,下人去书房请周肃夫开宴。
  见他苍鹰似的坚毅面庞出现在门口,我连忙起身打招呼。
  “苏鹊见过尚书令大人。”
  周肃夫淡然一眼扫过,“还要感谢苏大人给夫人画的像,今日家宴小聚,不必拘礼。”
  “是。”
  他身后却还有一人,我尚未招呼,周子贺先疾步过去,拱手开了口,“世伯赏脸家母寿筵,子贺感激不尽。”
  陈荀风微微而笑,几日不见,仿佛更见清减。
  此时见到他稍稍有些意外,不过想来他和周肃夫相交多年,和他的两位夫人也是早年相识江南,并不奇怪。我跟在周子贺之后亦拱手道,“陈大人。”
  “贤侄客气,苏大人请坐,今日此间,二夫人才是主角。”
  陈荀风欠身回礼,在大夫人和二夫人的恭迎声中落了座。
  酒过三巡,宾主尽欢。
  席上周肃夫不怎么多话,陈荀风也不是健谈之人,女眷守礼,唯周子贺一向温文有礼,照顾到各方需要,使得酒宴上的气氛倒是从无低落。
  不一会,聊到明天的比试。
  “依妾身看,齐小公爷赢武功那一场是毫无悬念,苏大人既然替小郡主选了绘画作局,又亲自指导,定然也是胜券在握。”
  周大夫人握着酒杯,望一眼不作声的尚书令大人,发表她自己的看法。
  “未到现场,胜负还是难以料定的。”
  我讪讪笑着,回了个活话。
  “其实前面两场各自展示,各有输赢也无妨,主要还是现场出题的那最后一局,临机应变,才能定下最后胜负。”周子贺为他的大娘妥善解释。
  我转而去问陈荀风,他是明天现场出题的三位大人之一。“陈大人,不知现下几位的题目,已经商量好了吗?”
  陈荀风捧着酒杯,只笑不答。
  “苏大人真是替小郡主着想,这一会的功夫,也要套题。”周二夫人掩口笑起来。
  周子贺也来指摘苦笑,“贤弟,这可是现行的作弊。”
  于是我坦然承认阴谋失败。
  “呵,我也就是随口一问,做不得数,做不得数!”
  笑声之中,有下人进来,附在周肃夫耳边说了几句。
  他于是起身,“你们先聊着,南省有急件,我去去就回。”
  陈荀风也跟着想站起,却被尚书令大人伸手按下,“时间还早,别提告辞,且宽坐片刻和贺儿、苏大人好好聊聊。”
  “也好。”陈荀风不再坚持。
  周肃夫前脚出去,巡更的声音后脚在外面响起。我细细听了,正报的是戌时过半,微使力攥住酒杯——范师傅,干得漂亮。
  男主人离席不久,席间的气氛反而热烈轻松起来,不仅周二夫人说得多了,连周子贺的两位少夫人,都敢时不时地插个两句,说笑一番。
  志不在此,人不久留。少刻,我再次借着尿遁,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循老路往书房,那独进的门口有抱着灯笼昏昏欲睡的小厮,轻轻跃过他的视线,院子里面正是黑漆漆的一片,唯有空无一人的书房,还点着两盏特意留亮的灯。
  房中有隐隐的松香味,似是今日才有人在这里开卷读书。室中墙上,昏黄的灯火照耀之下,那幅陈年旧画一如既往,安静的垂挂在东墙之上。
  远山飘渺,近舟乘人。
  心跳得厉害,却不得不拼命稳下步子,轻手,凝神,小心的去拆那幅画的下摆。
  还在。
  那两指粗细的三角物块终于再次落入我的掌心,冰凉,却又烫的惊心。
  火光之下,隐约一条右曲纹龙静静沉睡,三分之一颗的拱珠在它嘴前半寸处浮腾,仿佛正被吞吐不休。
  远处模糊的欢声笑语接续传来,宴席正进行到□。光影背处,我大约可以想见,此时在座的主人和宾客脸上,那种安逸和愉悦的神情。
  阖家欢乐,幸福美满……毁尽这一切的钥匙就在我的掌中,而这一次,不会失败。
  重新旋上画轴,掌心微颤,有些微凉的汗意。
  “鹊儿……你有一颗再干净不过的心,远胜过天下所有的珍宝,它太贵重,我不能用,我不能用……”
  恍然间,手指不可抑制的颤动,耳边竟回响起两年前闻哥下山前一掌敲软我,却又用力抱着,在我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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