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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恨天之缭乱春秋+风云云散(虐 古代 兄弟 NP)作者:千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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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重寻从小就不喜欢和别人有更多的身体接触,即使在传授武功的时候,也是尽量避免手把手的练习,而宁愿看师傅演示讲解,或是直接看秘籍,自己参悟,也幸亏是天资聪颖过人,又是根骨清奇的资质,再加上勤学苦练,方才有一日千里的进步。

相比于秋重寻,秋重月的资质天分都要稍差一点,不过,虽然他看似随意的紧,但对自己执着的东西有着很深的执念,对周围的人也可以直接表达出自己想说的,这点相比秋重寻有点淡漠冰冷,对什么都无谓的性格,无疑有很大的优势,所以,虽然他的武功文采与秋重寻有一定差距,但是,整个总坛无论上下,都对他疼爱备至,不如面对重寻的敬畏和惧怕,只是单纯的从心底的喜欢。

秋重寻甚至想过,是否上天觉的把天分给我的太多了,所以就把我应该有的那份爱全给了秋重月。

相比秋重寻的自怨自艾,甚至有时候怕见到受尽宠爱的秋重月而故意避而不见;秋重月却是自小就不断追寻着他的身影,小时候睡在一张床的时候就互相依偎而眠,年纪渐长,分房而居,秋重月却还是总爱在深夜借口天冷或害怕等等数不胜数的理由挤进哥哥的被内,直把秋重寻恼的不知所措,却无可奈何。

此时,交握着那莹白的如丝绸般细腻光润的纤长的手,秋重月热切的注视着那熟悉不过的绝丽容颜。

被他这热切的目光凝视的有些困窘,手又怎么挣脱不出,秋重寻有些难耐的撅了撅嘴唇,殊不知这难得一见的,薄怒微嗔的泛着些许嫣红的样子,是如何惑人的美态。

秋重月目光转瞬不逝的凝视着他,在那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绝丽俊颜上巡视一循,便将目光落在那微撅起的,形状优美的红唇上。

“好美!”呢喃着,秋重月缓缓伸出手,轻轻挑起秋重寻尖俏的下巴,用纤白的拇指,仔细描绘着那似乎泛着旖旎水光的红唇。

唇上不一样的酥麻的异样触感传来,秋重寻才猛然醒悟,猛的抬手拍掉了重月的手。

“你做什么?”就算是兄弟,这么做未免也太过奇怪了吧,都是一样的脸,为何还那么痴迷。

正沉迷于那无比光润的美好触感却被打扰,秋重月几欲发作,但是看到对面那张因为怒意与羞怯,平时淡漠沉静的眸中泛起水气,白里微红的脸,却一下子无论如何都发作不出,只觉的好可爱,天知道自己多想看到各种神态的,不一样的他。

不过,看来现在不适合再去招惹他,否则只会弄巧成拙了。

“重寻,对不起啦,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不要放心上,要不你也摸回来好了。”说着,便把那明丽的脸庞向秋重寻靠去。

“好了,这次就原谅你,下次别这样了,你也长大了,开玩笑也该有分寸的。”

深知秋重寻不是表里不一的人,他如此说既是不再生气了,秋重月高兴的解下刚刚系在腰间的风筝线。
“重寻,好久没有一起放风筝了,今天天气很好,一起来吧。”说着伸手递出风筝线。
秋重寻的手刚微动了一下,却陡然想起那次受罚,心中立刻漫溢苦涩,放下手,摇了摇头,“父亲传我去夜阁,已经耽搁不少时间,我必须即刻走了。”抬手招来不远处那几个刚刚陪侍秋重月的侍从。

“好好陪伴他,知道吗?”吩咐完了,回首刚想和他道别,却意外的看到秋重月愤恨不满,又很委屈的眼眸,他刚才递出的手,还没有收回,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凝固住。

“你不陪我,以为找别人来就可以做数了,你从来都没懂过我!”有些发红的眼灼灼的盯着秋重寻,一字一顿的大声说完,便一扬手,那美丽的蝴蝶便消失在天际,随风远去,再也寻不到了。

被今天他一连串的诡异行为折磨的有些接受不了,秋重寻半晌才神智清明过来,望着那头也没回决然而去的背影,迟疑的,轻轻问了句,“为何会这样?”几不可闻。
第二章
天刚微微泛白,四下一派寂静,间或可闻几声鸟儿的低鸣。

淡淡的晨光透着窗棂照了进来,洒在那人披开的发上,若墨色的流泉般。

看着精致的铜镜中,那绝美的容颜,却总带着些许掩不住的疲惫,秀丽的眉峰微觑着,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思量着何事。

握着玉梳,轻柔的细细梳理着那如云的长发,看着镜中秋重寻略带疲惫的脸,星凌心头又是重重一声叹息。

正为秋重寻绾发的少女名唤星凌,是他的贴身使女,只能称的上清秀的脸上一双黑亮眸子却颇引人注目,似乎可以包容一切般的清澈温柔。

十三岁那年因初到总坛,屡屡犯错,躲在林中捧着去世双亲唯一留下的玉佩哭泣,正碰到了清晨习剑的少主,很奇异的,那漂亮的小孩子径直走到她面前,仰着头一字一顿的说:“不要哭,哭是没用的。”还很稚嫩的声线,却是大人的口吻,惊的停止了哭泣的她就看着那孩子漫漫远去的背影,没来由的,心里漫漫泛起一阵温暖;过后几日,便被调去当少主的贴身使女,忐忑不安的推开了少主所居的修竹阁的大门,映入眼的便是那个孩子端坐在窗前,聚精会神的读书的身影,夕阳的余辉照过来,整个人似乎微微发着光,晃的她眼睛有点涩涩的,没回头,淡淡的一句话,“以后在这里,不会再哭了。”,她已泪盈于睫。侍奉少主有五年了,一直看着少主慢慢长大的身影,忧虑的,愤怒的,哀愁的,委屈的,偶尔淡淡的一闪即逝的欣喜,各种表情,当年那个微闪着光的小小侧影却始终清晰无比,那一刻,她就已知道这一生眼中只此一人。

秋重寻安静的坐在那里,让星凌为他绾发,每个清晨都如此。男子的发鲜少有长及腰部的,而秋家父子三人却皆蓄长发。因为辉夜教镇教内功心法——玄天冰月功,乃二百余年前创教的武林奇人所创,讲究的是固源守培,身体发肤都可吸收天地精气,所以修习者都蓄长发。

秋重寻向来浅眠,今早被林鸟早啼惊醒便再无法入睡,索性起身,洗脸着衣,他独爱白衣,四季如此。

如往日般坐在镜前,看到镜里肖似父亲的眉眼,秋重寻回想起昨日黄昏去见父亲,也就是如今的教主秋亦岚的情景。

层台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天地;这教主的夜阁大气磅礴,不输于皇宫的美仑美奂,却透出难得的雅致出奇。

秋重寻安静的站在那里,望着面前颀长挺拔的背影。

秋亦岚此刻眼光转瞬不至的凝视着墙上那副画,目光中承满了温柔与哀痛,画中是个清丽绝尘的女子,如雪的白衣,身后是一树艳丽灿烂的桃花,微扬起的红唇,眼中是不尽的温柔与甜蜜,惊鸿照影般,印着那栩栩如生的飞花。

画中人正是秋亦岚已过世的爱妻,重寻兄弟的母亲,当年被唤为玉颜医仙的秦昭雪,以如花容貌如仙医术并称于江湖;遥想那如洁云如初雪的白色衣裾,随风轻扬,飘然若仙,清丽无双的脸上,总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如兰的纤手下,如观音手中轻扬柳枝洒下甘露,多少生命重新鲜活起来,不为名利,不为权势,众人皆迷醉于此,她是武林一个的最温柔的传说。

双十年华,邂逅了还孑然一身,快意江湖的秋亦岚,互生爱慕之心,携手同游,那个时候,心无旁贷,无所羁绊,他以手中青锋痛饮奸恶之徒的颈间热血,她以回春医术救治值她相帮的良善生命,神州大陆莫不留俪影双双,一段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甜蜜时光;直到秋亦岚回到教中接任教主,同爱妻秦昭雪共隐于回月峰,碍于旁人不得擅入总坛的教规,侠骨仁心的秦昭雪不忍看伤患受病痛折磨,甘愿放弃锦衣玉食的安逸,每年总有几个月下峰四处行医,风餐露宿,疲于奔波。

孰料是否天道不公,还是她本就是天上星宿授命下凡救世人疾苦,到了时限无法再做片刻停留,善心无双救人无数,只三十岁韶华的秦昭雪却病故于回月峰顶,与爱侣幼子天人永隔,空留世人悲切惋惜。

永失挚爱,却无力回天,世上受伤最深的莫过于秋亦岚;

秋亦岚无愧于天纵奇才,二十几年前,烟波浩淼的汉水湖畔,初入江湖,未及弱冠的他便以手中未言剑大败成名多年、剑法超群的惊雷天剑韩令,一鸣惊人;噬武如命,偏性子又狂傲无比,他四处挑战武林名宿,从未有过败绩,以浑厚内力和神妙绝伦的剑术称绝江湖,生性狂傲,天资过人,他如一柄已开刃的绝世名剑,锋芒毕露,无数次品尝胜利的欣喜满足后,不经意间,已变的有些堕入魔道,从鲜血和杀戮的快感中无从自拔;就在他即将堕入万劫不复的血池地狱,在江湖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时候,冥冥天意,遇见了秦昭雪,在她身边,感受着她救治一个又一个生命时难以言绘的喜悦与满足,回首自己一路走来沾染的满身血腥,他第一次有些茫然无措,渐渐的,她如水的善良温柔,似乎洗涤了他染血的暴虐之心,他不再轻易出手伤人,不再借着鲜血来磨练自己的剑术,她,正是这柄绝世利剑的剑鞘。

与爱妻天人永隔,正如失去剑鞘的名剑再也压抑不住势不可挡的锐气。那夜,他双目赤红,眼神凌厉痴狂,宛如濒死绝望而凶残无比的猛兽,周身散发出狂暴嚣气,无人敢近身劝阻,狂奔入林,仰天长啸,抬掌便向碗口般粗壮的巨木劈去,到属下赶来,树林已尽是断木落枝,而秋亦岚神色恍惚的呆了片刻,突然顿首笑开,带着这抹期盼与满足的微笑,再无迟疑,静静走向崖边;凌厉的山风吹的他衣裾翻飞,他喃喃自语道:“雪,我这便来陪你。”便要纵身跃下。

正当此时,耳边传来了清脆的两声童音,只十岁的重寻重月哭喊着扑上去拽住父亲衣角便再也不肯放手;正当众人慌乱无措时,教中左护法狄琼却格外机敏,将两个孩子带了来。乍见幼儿,秋亦岚如遭雷击,好一会,转身离开崖边,静默的看着满地跪伏的教众,身旁的一双幼子,含泪摇首,缓步离去,刚走得几步,便喷出一大口鲜血,昏倒在地,此后大病一场,愈后越发沉默寡言,除处理教务召见下属之外,常常是闭关练功,或是泰半时间把自己关入夜阁看着亡妻画像出神,日日催促两个孩子苦练武功,对重月还有时会流露父亲的慈爱,对重寻则全是呵责训斥,无论文才武功,都要他做到最好;近年来,重寻年龄渐长,便令那左护法狄琼辅佐,自己更是几乎闭不见人。

十岁幼龄丧母,又感受不到父爱,天性淡漠内向的重寻更加沉郁,俊美面容上鲜有笑容,年复一年,变化的不止是越发纤瘦高挑的身躯和更似母亲的脱俗美貌,还有那眉宇间难掩的疲惫哀愁。虽和重月相伴长大,但由于所学不同,平日也不常常在一起,而每次见他,却总有些羡慕甚至是嫉妒他的自由和自己从未体会过的的友情的温暖。心中便总是似有一条不深不浅。但总是不能遗忘的缝隙,重月无时不在追寻着他,他却总是临阵脱逃;似乎,会被他的热他的光灼伤般,始终无法如别人家的兄弟间亲密无间。

望着父亲沉寂的背影,重寻想起了母亲;虽然那时自己只有十岁,但也许是母子天性使然,对母亲的记忆却是深刻而鲜明的。爱穿白衣的母亲,永远带着最温柔的微笑,自己从小就内向,不爱言语,就是想要什么也从不开口撒娇邀宠,比之重月的可爱活泼,自己并不讨喜,每当自己羡慕的望着被众人簇拥爱宠的重月的时候,总会有一双温柔的手把自己拥在怀里,转过身去,定是母亲那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庞,然后用脸颊贴上自己小小的脸,轻轻拭去不知何时滑落的泪痕,轻轻在耳边嘘着气,“重寻和重月都一样是我最可爱的宝宝,在我心里,你们永远是人间最最宝贵的珍宝。”那份温暖,似乎透过紧贴的肌肤,直接传入到微微发冷的心里,那一刻,自己可以深刻的感受到自己是被深深爱着的,那种温暖,即使再过多少年,也依然记忆犹新。

还记得每年娘要出门行医的时候,自己就格外爱哭,难得任性的死拽住衣角不放,然后娘就转过身来,脸上却没有那惯有的微笑,微微有些生气的看着自己,“你忍心让那么多人因没人医病失去生命吗,你不想离开我,那别人的孩子可愿离开生病的母亲,母亲又能忍受得了失去生病的孩子吗?”见自己后悔又有些委屈的快哭出来般红了眼眶,母亲便又微笑着抱起自己,“娘会很快回来的,你要乖乖的听爹话。”望着母亲飘然下峰的单薄背影,心头忆起每次回来母亲都似更为消瘦,面目憔悴苍白,眉目间是掩不住的疲惫;也是从那时候起,自己想学医术吧。甚至于天真的想,以后代娘下山治病,她就可以不用受奔波之苦了;所以,即使母亲去世,这份执念却依然如故,靠着天资聪颖和绝高的悟性,日夜钻研娘手书的医书和药典,至此七年,医术与解毒的法门之高明神妙已可算世间难得。

望着画中母亲清丽的容颜,父亲痴痴凝视的背影,重寻心中泛起一丝同情;自那日狄护法带了重寻重月,阻止秋亦岚跳崖之后,更加受到重任;很多时候,也是他陪伴自己与重月,还记得初听他讲述那段回忆,知道由于母亲的死而痴狂的父亲完全忘了自己存在,要抛下幼子不顾而去的时候,自己与重月相拥而泣,曾被抛弃遗忘的痛苦,如影随形,挥之不去,始终难以释怀;不久前,召狄护法来议事,低头思索片刻,抬头来却看到他深深凝视自己容颜,神色恍惚,大喝数声才唤回他神志,那时他有些局促不安的解释道:“属下是见少主与夫人容貌相似,但更为出色。有感于当年夫人仁爱而有些失神。”自己闻言也颇震惊,揽镜自照,果然如他所言;那一刻,心头飘过的念头却是:年岁渐长,父亲与我和重月颇少见面,见也是背对而很少直面自己,难道竟是因怕见到相似的容貌而心痛?这个念头如一根附骨毒刺,无时不折磨着自己,甚至开始痛恨这张人人称赞造物之神奇的容貌。

多年来对父亲曾经舍弃自己的委屈怨怼,对父亲因为容貌相似就避而不见的愤慨,却在此刻,发觉那高颀的背影比上次更为消瘦的时候,突然淡了,如日照初雪,渐渐融化成一潭春水,载满的,皆是同情怜惜。是对这傲骨嶙峋惊世绝才,却无法挽留所爱之人匆匆离开尘世的脚步在先,挣不开一双幼子众多教众的责任束缚,无法随她上穷碧落下黄泉在后,忍受多年只得已画像聊慰刻骨相思;自己虽平日里冷漠沉稳,可是多少次在心里反复描绘勾画娘亲温柔的笑颜,夜不能寐;每每午夜梦回,身侧却再也感受不到爱人的体温,再也没有一双带着些微药香的纤手为他轻轻覆被;相思无日夜,浩荡若流波。这千日千夜,他又如何熬过?

“你娘亲在世时可曾同你提起过与我如何相遇?”低沉悦耳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秋重寻一惊,随即终回过神来,有些意外,便恭谨答道:“没有。” 

两人都没再作声,满室重回静默,秋重寻暗暗抚了抚剧烈跳动的心脏,看向父亲背影的眸光却带着一丝期盼兴奋。

“你娘亲当年曾救过我一命!”轻轻的抚上画中那奇异绝艳的桃花,似碰触蝴蝶美丽而脆弱的薄翅般轻柔,声音依然低沉却带着不尽的温柔怀念,“那年初春,我还出道不久,狂傲不已,四处邀人比武,得罪了不少人,这笔帐寻来寻去最后全落到了辉夜教头上;于是当年任教主的叔父飞鸽传书,急召我回峰,我虽任性胡为,对他的话总是听的,便星夜快马加鞭,飞弛赶回,到了这附近,已是翌日清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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