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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之谋 作者:大元亨(晋江2014-06-04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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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户。从这可以看到老小的经济实力。说埋有金银也不是毫无根据。另外,老先生的外婆是张家大户。老妈是欎林五属女小毕业。当时已算是知识女性。老爸是五属中学的毕业生并在广州进了军校。听说赴广州的旅费,是瞒着太奶奶卖了一头牛。当然,老爸最后回来是因为太奶奶不支持进军校。但他老妈的私房钱还是可支持继续在广州另选学校的。据说张家陪嫁不少,新娘带来的书有几箱,景德镇瓷器也有几箱。村里的妇女主任告诉老先生,他妈还带回来不少细软,闹新房时担心被人发现,请她看守箱子。后来,他老妈曾经营大米店,仓库存粮堆到屋项。这米店的资本就是细软。因为新娘存有这个资本,太奶奶每年的蒸常款(留给她的份额款)就全剩了下来。
  这蒸常份额有多少?可从一件事推测,他老爸从广州回来后,曾一心一意进六万山六垠镇中心校当校长。他老爸已去上任,太奶奶却认为那是一辈当山大王,于是给六垠镇镇长塞了一百大洋,硬生生用钱拉了回来。
  大刘叫别再说太奶奶的钱了。社区人说那间房埋有金银的依据很显浅。因为19平米的房的拆迁补贴,在饭店请人吃饭就是一餐饭的钱。谁又为了一餐饭去争夺一间房伤害别人。可见这房还能生出比补贴更高的价值。
  卢霞听后连说有意思。她觉得老先生看中的也是拆迁补贴外的价值。但卢霞又想,这说法肯定会给人带来压力。比如不管有无金银,给宁聪明的压力就不小,群众会觉得原来要将房登记给苏吠吠是有猫腻的。对苏吠吠的压力也不小,群众会觉得藏匿了50年的这张卖契,原来早盯着这原因。
  这时丈夫接过来说,这事别人信不信抢拆老宅的人就信。他们也懂得用撞地回声判断地下是否埋有东西(因老宅只有上下厅堂四间房是泥地面。其他房不是铺砖就是拍灰沙。这不能说是缺钱,当时正是太奶奶的婆婆当家。听说存铜钱和铜板的钱串子都腐烂了,但钱唇还是有棱有角,说明只存不支。因苏家在玉市街上有“德同拯”家私店。在北海也有“德同拯”海味店,可以支撑日常开支。另外从外地解钱回来,要不惊动众人最便利就是这间房。
  为此抢拆的人就用夯头砸地,发出“嘭、嘭”声。老先生的学生杨武,看到抢拆的人如此明目张胆,担心那副对联 “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原拟用构件托在墙背整幅取下。为此考虑先搞拓片,免使毁坏悔之莫及。
  卢霞觉得以上不外是抡拆的人所为,也未觉有什么剜心肝的事。但当她丈夫说到出现新卖契算是在九嫂与闲存庄住户帮忙下解决了。她便问丈夫,老先生成家立业后,一鼓作气收回苏雁宾占的自家果园,那是一件轰轰烈烈的事,也无人不晓?九嫂与闲存庄住户详细讲过整个过程吗?她丈夫说,那时苏雁宾已过世,他的后人当然不情愿交出。若不先砍树为强,是不可能要回果园的。老先生一不做二不休,找来了平时要好的伙伴,把那些树全砍光了。村里人说他比他父辈干得漂亮,都说那股子劲称得上英雄气。
  她丈夫最后终于说,你一定已憋不住要听那像刀一样剜心的事了!
  卢霞只是“嗯”了一声。她丈夫就说,事情就在哥、嫂这次回来。他俩看到方方正正的果园失去了长长一溜的地便问九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丈夫问她;可否从这一溜地得出判断;老先生的父亲背着共有人卖房;老先生则背着共有人卖园地。由此,哥、嫂可否产生某些念头,以至与持契人苏问问合作?哥、嫂要不是要回玉定居吗?据说苏吠吠的二姐就嫁在宁家,他可否通过宁聪明将园地办成宅基地。当然这只是猜测,合作尽管不现实,刺激一下老先生也未尝不可,背着共有人卖园地不叫人气愤吗?
  卢霞觉得这与其说房间埋有金银,不如说是有意设局。但不经过调查真不好说。可老先生的兄弟关系,卢霞心中有数。她早懂得老先生兄弟之间已经过生死大难,什么人要插手将是徒劳。这在闲在庄的住户都知道。当年老先生举债葬父那么难,为何不向哥、嫂要一分钱,其原因他人无从晓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一
  本来卢霞是想结束与丈夫的通话回家做年夜饭。但她听到有人要挑拨老先生的兄弟关系,只得反过来给大刘讲兄弟俩的故事。那是一段经历生死大难的故事。谁要听了这段故事,就会知道任人要干预兄弟关系将是徒劳。
  那一年哥俩遇上洪水,当时兄弟俩大的不到16,小的不到10岁。他俩被洪水漩涡从村头的拦河坝的坝塘顶,一直卷落坝底。他俩虽都会水,但也是一场大灾难。因为不管是谁,面对那么大的洪水,并已被卷进漩涡,要挣脱漩涡都得看运气。开始大的还能从水底钻出水面,小的被卷到拦河坝坝底后就没有再露面。不过,大的懂得只要自己还活着,就得用尽力气救出小的。他曾几次钻进水里都摸不着人。可他懂得沉在水里的人,一是呛了水就再也动弹不得。当他再次钻进拦河坝底更深处时,哥俩的手终于碰到一起了,就这样大的拖着小的露出了水面。但因洪水实在太大,大的马上意识到若哥俩洪水卷到西望桥必是九死一生。因为酉西望桥一条五孔的石拱桥。这桥是明万历年间建,在清乾隆年间重修。在民国四年建贵兴鬰公路时作了扩宽。这就意味着桥洞很深。可洪水已封住桥洞,这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哥俩能抓住岸边攀援物求生,但大多数情况是与洪水一起穿过桥洞。这无疑会撞上石桥墩,那就必死无疑。不过,哥俩唯一是挣脱漩涡拼命往岸边游。可哥俩真幸运,他俩终于挣脱漩涡靠近了河岸并抓住了树丛。这样哥俩一同走过生死一场灾难。由此绝对不会互相猜忌,谁也休想破坏哥俩情谊。从这一点卢霞是不会相信,什么什么会将园地办成宅基地而使兄弟相互猜测,或以什么手法使哥、嫂以为老先生背着共有人卖园地等等图谋。这比说房间埋有金银更不可信。可大刘还在兴头上,他听着卢霞好像开了闸的水在尽情奔流诉说。他似乎不说两句也不过瘾。他不仅要说这次再物玉市,感觉真有人不仅想将老先生当成落水狗来打,并要往死里打。有人还说,见到哥、嫂回来,真的以为哥、嫂与老先生之间一定会有误会和矛盾,可以顺便从中来一腿。这一腿也是防不胜防的。为此,大刘要跟卢霞举一个例,他随即拿老先生与岳母卢依依来说事,这似乎可对老先生会形成四面楚歌的包围。你想一个百病缠身的老人和一个柔弱的女人,能抵挡这错综复杂的情况?卢依依虽是诗人,但诗人虽也很有智慧,但那只是诗的智慧,不是辨别是非的智慧……
  胡说!我妈妈很柔弱吗?我妈妈不能辨别是非吗?你是否觉得会写诗的人,只有一肚柔肠就必定然脆弱?你却摇身一变成了智慧异常的百变金刚?
  卢霞听丈夫还要辩解。她也不提醒丈夫,而是说若再说下去,我就不用吃年夜饭了,你既然那么智慧成了百变金刚,那就自个说给自个听好了!
  大刘听卢霞这么一说才不再说话。他知道老先生遇已在走最倒霉的运,于是改口说,霞霞,对不起,祝您年夜饭胃口大增,我不再做百变金刚了……
  二
  正月初二那天,卢霞一早就乘公交车去老先生所在小区。她已与丈夫约好,若与蒙二能在上午赶到,就一起在附近的越南鸡粉店吃鸡粉。然后与蒙二一起去老先生家拜年。可初二这一天鸡粉店尚未开业。卢霞到处转也找不到吃的。再返回原约定地点时,已见大刘的车已停在老先生小区的停车场。卢霞走过去,见只有丈夫一人在车上便问,哪个是蒙二呢?
  她丈夫指指前面提礼品的人说,那人就是蒙二,他操有新的主意!
  卢霞马上上车说,还未吃早餐。她丈夫又指指车上摆着的一堆食品说,这是蒙二送我们的,要吃什么都有。其中牛巴、肉丸、春卷就带回家去。
  卢霞从中拿出听糯米甜酒,还有玉市的年糕、米花、鸡蛋酥和猫耳酥。她喝一口甜酒,吃一口年糕并边吃边说,她在初一那天借故找老同学拜年,老同学真的提供了一位可找之人。那人是一位可以说服老先生的教育单位领导。这时大刘想起自己曾发过短讯说,若靠他们这小字辈说服不了老先生,就找老先生的领导。可卢霞未等丈夫反应过来又说,料不到老先生那么老实,家中就有叫喳喳的苏家人。为了高校毕业生就业的事,找他单位分管高校生就业的副厅长大闹。现这位受气的领导,竟愿意说服老先生。
  可丈夫马上插话,你一定到了红梅家拜年了吧?大刘懂得妻子与孙红梅是高中的同桌,也是大学四年的同室室友。红梅的老公是文化厅头头。但卢霞喝着甜酒发牢骚说,老先生的成就在文学,为何文联和文化厅不调他,教育倒看上了他才弃文从教?不过,卢霞的牢骚好像越来越大。她接着说了文化与教育对调职的态度不同。老先生是被“文革”耽误了的一代。这些人在1977年恢复高考后,大部分人参加高考解决了学历也改变了人生。可老先生就死要面子,不愿与自己的学生同场考试。所以就没有以后评职称不可或缺的文凭。不过,从1979~1982年,老先生连续四年参加了研究生考试,后来才晓得老先生年年都达到了录取分数线。至于;单位是否认可这资格,似乎文化比教育快,但教育却由领导找老先生谈话并当面拍板调入办得如此利索。这个利索人就是那位分管就业的副厅长(当时任人事处处长)亲自办的。由此,卢霞一提到的那位叫喳喳的苏家人,嗓门大,四、五层楼都能听到她大闹叫喳喳的声音,不知是因何吵架。但教育部门的领导却是如此高姿态。这表明可以找这位领导说服老先生。
  她丈夫不再插话。卢霞却再说教育部门调老先生的事,体现了教育对调入人员的人文关怀。后来文化已注意到广西社科院要招考研究人员,有人就建议老先生报考。可老先生早已通过邮寄证件报了名,并取得了广西社科院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专业的准考证。不过在临考前一个月,广西社科院来信建议老先生改专业为古典文学理论,并说明考试范围是曹丕《典论论文》、陆机《文赋》和钟嵘《诗品》(《文心雕龙》未列入范围)。一个月改专业时间太短了,可又有人向老先生透露,前《广西文学》副主编老符拟任命社科院文学所所长。老符在“文革”前自治区文化局(文化厅的前身)举办的文学创作学习班的班主任。这个班是三男两女共有五个学员(时间三个月)。班长是金秀县宣传部部长莫义明(后任广西电影制片厂书记兼文学部主任)。当时是援越抗美时期,在班主任和班长带领下,他们曾参加中越边境修筑战备公路,后又到邕宁县蒲庙去抢救水灾。后期,也曾到中越边境去采访和体验生活。这三个多月的共同生活,老符当然认识老先生。既然老符将是文学所的当家人,要改专业就可能是老符的主意。基于此老先生反而觉得不管是谁的主意,既然经过“文革”浩劫,对于《典论论文》、《文赋》和《诗品》有所了解又能找到原著的人已是不多(老先生知道他在玉市可找到原著)。他还能在一个月内读一遍,也算得上是接触过经典。因此,他发出了同意改专业的电报。但以后的事更蹊跷,老先生很快得到教育的调令,并且他先抓住时机报到却又不转户口粮食(后来为了补办手续,不知费了好大的周折。因户口粮食是凭调令办的)。当时他已晓得社科院的考试成绩。可能是爱好占了上风,他还等文学所的通知。
  后来老符的任命有了改变,文学所迟迟不能上马。不过教育分管人事的办事人还一样利索。当与公安和粮食部门沟通,让老先生以调令的存根复印件办理转移手续。这时卢霞停了吃年糕告诉丈夫,初二拜年她已走在丈夫与蒙二的前面。上述事已找到老先生作印证。尽管他不再提那场高嗓门争吵的结局,卢霞的目的是要找能劝阻老先生的领导,并这事还是可通过教育部门领导出面调调停,就算找国土局也可以,因教育连着千家万户。
  卢霞还问丈夫,找领导出面的事算是解决了吧?可他丈夫点点头后,卢霞还叮嘱丈夫就是上述事,若未征得老先生同意还是切不可莽动!
  不过,卢霞未等丈夫反应便主动讲了苏家那高嗓门是如何收局的事。她说那人正是老先生的姑。不过,丈夫问正月初二进别人家门,就说这讨人嫌的话吗?卢霞说,主要还是说吉祥喜庆话。不过,她提到了为何坚持连续四年考研?这无论在过去和现在都很了不起。可老先生不觉得苦,只是伯乐不在考场。不过老先生不考研则不会因要报考论文而搞课题。正因他搞了小学生学习兴趣的研究,得到广西师大阙之瑛教授和华南师大陈基伟教授的推荐。最后论文到了教育领导的手里。据说阙、陈两教授,是从老先生的论文看到了教育科研摆脱了旧有以定性研究为主的模式。不言而喻,老先生就是这样进了自治区教育部门的。他虽作了两可等待,也逃不过教育领导的法眼,为他先解决了中级职称,解决了老婆子女的“农转非”。
  大刘说,有了这个前提,我倒可听一听那个高嗓门是如何走的。
  卢霞说那个高嗓门到来时,老先生刚从武鸣回来。老先生听到老伴说是老家的姑,但已是十多年未有过交往,那个高嗓门只简单说是在森工站工作。老先生的小孩说,那高嗓门带来了一皮箱钱和一对鸽子。这就引人警惕了。卢霞接着又说,后来高嗓门的无理取闹,老先生不可能视而不见。他知道那场争吵后,回到家里就说既是找上门争吵,就不能怪不留宿了。老先生叫她的儿子过来。因为带着一大皮箱钱,在哪里住都不会安全。这是件大事。那一大皮箱钱可能是半辈子积蓄,说明已经一辈子献给了大山,自然希望儿子能走出大山。那一大皮箱的钱就表明了要找接收单位的决心。如果今天有人要找老先生报一箭之仇,谁能顶住一大皮箱钱的诱惑?
  不过,卢霞说不是血亲血表,谁又能为了钱做伤人害理的傻事?
  卢霞说这事暂搁下,先说在老先生家中看到续写给老秘书长的信。这信开头便说是第五信,说明老先生已确认蒙二代拟的内容。这信就几行字:
  老贤兄:
  这是第五信,因有些数据要核对所以拖着未发。本来那一间房是党
  和政府为了照顾孤儿分到我名下。我不住就该归还政府。这间房还有共
  有人。我父亲卖这房未经过共有人就是私卖,请代向国土局进一言。
  签名 ××× 2012年1月24日
  卢霞刚说完信的内容,发现蒙二正一脸不高兴向他们的车走来。看蒙二手上已没有礼品,说明老先生还是领蒙二的情。可蒙二还未走到车门就在大声骂,大刘,我俩的计划已被你夫妻二人搞乱了!卢霞一听颇有些懵懵然。卢霞想这个人干吗从老先生家出来就骂人?可蒙二见车上有女人又骂,苏问问和那张卖契的事。这完完全全可以通过行政诉讼告拆迁办。你们夫妇俩怎么总不哼一声,是吃饱胀着了?卢霞觉得问题不能一下跟蒙二解释明白,于是礼貌地叫了声蒙二大哥。可蒙二摆摆手说,刚才表姑已来电话,明天是她儿子新婚请回亲。下午两点前就赶回去。他说完给坐在驾驶座的大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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