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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金人(第一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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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好啦,光是指标粮每月就能省下不少钱。”李宝和高兴地说。

  “还有住房问题,矿里这回该给解决了。”

  “今后孩子念书,找工作也都有办法啦。”

  “谁帮你办的呢?肯定不是矿里,正在挨整,矿里才没人对你发善心。”

  “准是市检察院那个邢检察长,他和你姑父是校友。”

  显然,大家对王国成的事情都很关心。这主要也是因为王国成对谁都有一副热心肠,谁有难处他都肯帮忙。人心都是肉长的,大家自然也把他当作朋友。

  王国成告诉大伙儿,是自己原单位广西六达金矿党委书记张庆源托地方的同志给办的。户口,粮食关系都能帮办好迁过来,最近几天就能收到。

  “哎呦,天下还有这么好的党委书记!是你亲戚吧?”许有德问。

  “不是,是我父亲的老同事。”

  鱼干接着对大家说:“还有好消息呐,赌棍和无德明天就官复原职啦。我看咱们再来干他一杯,庆贺几位兄弟时来运转。”

  32。

  李宝和和许有德同时说到:“于哥,你别再寒碜我们了,这次回原单位,工资都降了一级呐。”

  “不管怎么说,总归是刑满释放了吧,庆贺一下还是应该的。来,喝酒!”鱼干说着已把酒杯端了起来。

  王国成说;“要不这么着,咱们大点口,三开怎么样。”

  “对,就三开,谁也不许耍赖。”大伙儿齐声附和。

  李宝和问到:“喂国成老兄,你明天还回技术监督科吗?谭厚军不是还要你回去吗。”

  “我已经到人事科开好了调令,到三坑井下当运搬工。”王国成回答说。

  “可惜呀,咱黄金大盗那是遭了人家的暗算,一肚子的才华都给埋没了。前几天市司法局来人商调,想要他到司法局工作。矿里说他有问题正在受处分,把这事给否了。后来还想让他回技术监督科,他自己却要求到井下当工人。不过也没啥,是块好料,到哪儿都能派上用场。”鱼干在一旁替他补充说。

  许有德有点不解地问:“干吗要去做井下工?又脏又累还有危险,最容易得矽肺。那些在井下干的。绝大多数都是农民轮换工。咱们全民职工哪有自己愿意到井下干的。” 

  “我到觉得当工人实在,本分,用不着象你们当干部的整天提防着怕挨整。咱工人本身就是个干活的,与事无争。再整还能把你整地球外头去不成?”鱼干有点赞同王国成去当工人。

  “咱们还是喝酒吃菜,不提那些不痛快的事情啦。虽然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我总是感觉这段时间跟大伙儿在一起还没处够。真希望今后还能得到大家的帮助。”王国成依依不舍地说。

  基建科施工员小吴把酒杯端了起来对王国成说:“王师傅你也不要客气,咱们有缘处到一起都是亲兄弟,谁也保不准不小心摔个跟头。有了为难遭灾都是要大伙帮扶的。明天我们是分手不分心。来,咱们哥俩也共同下一口。”

  王国成端起了酒杯却问小吴:“郭科长今天能不能赶回来?这酒席宴上少了科长可不尽兴呀。”

  “刚才下午我还跟他通过电话,他说尽量争取下午赶回来。叫我们先吃,不要等他。”小吴说着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五点多了,于是他又对王国成说:“县城的夜宿班车早就到了,看样郭科长今天回不来。不过大家放心,科长对大家印象非常好,他说就算今天回不来,改天也一定找机会再请大家喝顿酒。他还特别关照王师傅的事情,打算对你在基建队的突出工作表现向矿里写份总结报告,争取让你提前解除处分。”

  鱼干也说:“咱们今天的肉菜都给科长留了一份在冰箱里冻着呢。美中不足的是杨虎上个月调走了,没能和大家在一起参加这个告别宴会。”

  基建科克服了种种困难,在矿子弟学校新学年开学之前胜利完成了新校舍扩建工程。筹办了一年多的初中班如期开学。使矿里读初中的学生不用再到县城去住读。这在东城金矿的历史上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事。在矿里召开的庆功表奖大会上,矿长李广林当面把一只封了五千元奖金的大红包亲手交给了基建科长郭庆利。郭科长决定拿出其中五百元搞一次庆祝宴会,余下的钱请来裁缝师傅量尺寸,给全体参战人员每人做一套毛料西服。

第七章:工友心连心
第七章、工友心连心

  王国成媳妇和孩子的户口迁入矿区后,并没有要求矿里分配家属房。因为要了家属房,水源井那儿看泵的房子就要退出来给别人住。这样的话,媳妇看水泵的工作就没有了。所以,他家的生活还跟往常一样,只不过每月可以到矿里的粮点花平价买定量供应的指标粮油。他家没有自行车,走公路绕远,只好靠着肩膀头翻山越岭往家背。在别人看来,他这是多搭辛苦挨冤枉累。而他们自己却乐得嘴都合不上,从此可以和别的职工家属一样吃供应粮啦。用不着再多花钱到市场去买议价,总被人家瞧不起。女儿王翠从县里转学回到矿里的中学来读书,有了户口,就不再是黑户。堂而皇之地享受着三好学生减免学费的优厚待遇。

  儿子王自强在矿上小学参加了业余美术班,这孩子很有天赋,在市里举办的少年美术大赛中获得了一等奖,为矿山学校争得了荣誉,除了市里给的奖金和奖品,按照矿里的规定,王国成作为家长也拿到了三百元的奖金。这一切都好象是时来运转,都在朝着好的方面发展。只是王国成每天到三坑去上班,来回要比原先到矿里上班多走一倍的路程,时间上也比原来要多花费一个小时。这在王国成看来则是一大损失。

  王国成对矿山井下的工作并不陌生。他在广西农村刚抽回矿山工作时。因为他先前是在农村教书的,矿里本来打算安排他到矿校当老师。可他一盘算,当老师每月工资只有四十多元钱,不够养家糊口,于是他就再三地要求到井下当采掘工人。那样可以凑合着一个月开上一百多元钱。他在井下一干就是五年,年年都是生产标兵。井下的主要生产工作,无论是凿岩爆破、支护通风、装岩运搬、放矿提升,没有一样能难得倒他。他当过井下的班长、总值班长,懂得井下的生产管理。就是后来调到矿宣传科当干事,他也没中断过对井下采矿生产专业技术的学习,经常伙同矿生产科和工区生产技术组的工程技术人员一道下井了解生产情况,研究解决生产施工中出现的各种问题。所以这次他到三坑井下干活,不但不用别人替他操心,反而在许多情况下都能果断地处理问题。不单是三坑的领导,就是矿里生产科、安全科的管理人员和工程技术人员也都慢慢地发现:这个王国成原来是个经验丰富的井下通。自从他到了三坑井下,他所在的那个班组就成了最能打硬仗,闯难关的班组。而且在他的带动下,还不计较工作时间的长短,只要是井下的工作没做完善,就坚决不下班。有一回,王国成下班升井已经到更衣室换好了衣裳准备回家,听说下个班次的岩工和岩助都因病请假未能来接班,值班工段长李景枫正为找不到替班岩工而着急。于是他二话没说,告诉李景枫:“不用找了,我去顶。找别人对我们那个采场的情况不熟悉,火药都没法计划。待会儿你找人帮我去买点吃的给我放下去就行。”

  李景枫知道王国成会凿岩,又是在实在找不到人的情况下,只好答应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对王国成说:“那就太谢谢你啦,刚下零点,又让你连白班,真是太辛苦你了,我在别的班组给你借个岩助,回头我再让人买饺子给你送去。”

  “不用啊,打采场我一个人就够用。现在都是班组核算,借个人来帐都没法算。再说你买什么饺子,买几个馒头填饱肚子就行,小吃部那饺子死贵,犯不上花那大头钱。”王国成一边说着一边填好了爆破材料申领单交给了材料员。然后又到更衣室从重新换上工作服下井去了。

  过了没几天,这事让坑长马常福知道了,把工段长李景枫找来好一顿训:“你这不是坑人吗?那王国成是个正在受处分的人,怎么可以看人家落难了还要拼命使唤。咱们良心可得放正咯。你让他一个人到采场去打钻,出了问题怎么办?”

  “我当时确实欠考虑,临时找不到岩工,又怕耽误工作。见他主动要去,知道他过去当过岩工,有爆破证,也没想太多,就答应让他去了。”李景枫还想解释他的理由。

  34。

  “那也不行,让他一个人上采场作业,这本身就是违章。若是被安全科知道,还得挨收拾。我看你这个工段长也快当到头了。”马常福听说是王国成过去当过岩工,有爆破权,心中的火气这才消了下去。说话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脸上紧绷着的神经也略微舒展了一些。他继续嘱咐李景枫说:“以后千万记住: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多在心里琢磨琢磨。你大小是个头,凡事要多替下面的兄弟考虑。你光知道王国成能干活,就没想一想他现在一天只有一块二角钱的生活费呀。加上井下津贴和保健,也还不到四块钱。不是提倡多劳多得嘛,我看咱们有什么额外能赚钱的活就多安排他去干点,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替你干活吧。象他这么一心一意拼命工作,什么活都拿得起放得下的,我看咱们三坑一百多号人当中就再也挑不出第二个来。当领导的首先就应该懂得爱护他才是。”马常福本就是个井下工出身,最能体谅井下工人的难处。另外,他还对矿里某些人的做法颇有意见。头两个月,矿里一些干部们出去买矿,买回几百吨矿石,化验品位都在二十克以上。全部混在三坑的自产矿一块选。结果后来一算帐,三坑的供矿品位竟然是负二克多。全坑取消了三个月的奖金。有人背地里编了一套顺口溜:“马常福改革迈大步,供矿品位出负数。。。。。。”气得马常福找矿长去理论:“就算我领着全坑一百多号人下河去搂鹅卵石,顶多品位是个零到头,这负数到底是个什么问题?”问得李广林哑口无言。但问题还是不了了之,再没有人去调查追问,只不过是补发了三坑被取消的奖金。

  王国成曾在技术监督科当主办科员,懂得入选原矿取样化验的过程。又听说他是学法律的,马常福抽空和他探讨这供矿品位出负数的事情。请他帮查找一下原因。 

  王国成分析说:“问题肯定出在买矿上。三坑的供矿品位从来没掉下过克/吨。一准是买矿的化验品位不准,超过了实际品位。而谭厚军那儿为了金属平衡的需要,就要想法拿其他矿石的入选品位来补这个窟窿。结果三坑的供矿品位全都拿去还不够,所以就出现了负数。

  “金属平衡?那不成了拆东墙补西墙吗。为什么要这样搞?”马常福觉得奇怪,于是又接着问到。

  “黄金是贵金属,要求金属量的投入产出必须稳定在一定的回收率范围之内。比如说现在的工艺技术水平,回收率是80%,那么某一批入选的原矿总含金量如果是10千克,最后产出的黄金量就应该是8千克。但实际计算的各项原始数据都是靠化验得来的。因为再精密的化验也会有误差,必然会造成生产金属量的误差。这些误差日积月累到了一段时间就得人为调整,所以要进行金属平衡。我们矿因为既有成品金产出,又有半成品的金精矿,金属平衡工作比较复杂。从来都是由谭厚军科长直接掌握,别人谁也插不上手。”王国成这样解释着。其实他对金属平衡也只是知道个大概,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就是他还在技术监督科当主办科员那阵子,也是无权详细了解这个秘密的。

  马常福还是不明白,他又接着问到:“买矿的品位不也是我们矿里化验的吗,怎么会超高了许多?”

  “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买矿的人粗心大意,被卖主在试样里做了手脚;二是买卖双方共同作弊,损公肥私。但无论是哪种情况,参与买矿的人都负有责任,奇怪的是,这批矿石是党委书记孙荣智亲自带人去买的呀,怎么还会出这样的问题。”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听办公室的小丽说李矿长因为买矿的事情在办公室里跟孙书记好一顿吵吵,还拍起了桌子呢。”马常福恍然大悟地说。

  “孙书记和李矿长不是配合的挺好吗,他俩怎么还会吵吵?”王国成摇了摇头。象是问马常福,又象是在自言自语。

  “配合?不拆台就不错拉。自从实行了矿长负责制,他们就总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先前古启祥当矿长时是个过度时期。有些事情孙荣智还能说了算,大伙儿也都还习惯地找他这个

  35。

  一把手请示汇报。后来古启祥不顾孙荣智的反对,从辽宁那边把李广林弄了来,他俩的关系就开始有点僵。按照以往的规矩,干部人事调动是由组织部门说了算,而组织部门又是书记的手下。如今大权旁落,他这个当书记的几乎成了闲职,心里头这个气呀,甭提有多别扭啦。”

  “可我听说出去买矿是他自己主动揽下来的,他现在积极性还是满高的嘛。”

  “做点姿态给别人看呗,借机到处走一走。毕竟他以前是乡党委书记,在这县里不管走到哪儿他都还是块香饽饽,照样得高看他一眼的。再说了,真正买矿哪用得着他亲自去跑?喊一声底下的人就得跑断腿。”

  “你对他有什么成见吧?当领导的怎么会这样不负责任,我看孙书记那人干工作还是满认真的嘛。”王国成对马常福的话有点半信半疑。

  马常福是矿党委委员,研究对王国成的处分时他也参加了。他也看出来孙荣智在这个问题上有点心术不正,分明是在借机剪除李广林的羽翼。但这些经过他不能对王国成说,这是组织原则。他就是觉得王国成这个人心眼儿太实,被人家把他卖了还要帮着数钱。通过先前那十年人为炮制的空前灾难,谁遇事还没点戒备心?唯独他王国成照旧把谁都还看得那麽好。

  我们居住的这个地球,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论公转还是自转,反正是越转越快了。稍不留神,一九八八年的元旦就偷偷地溜了过去。东城金矿的老少爷儿们已经在开始计算着到过年还有多少天,该置办哪些年货了。

  福利科这段时间特别忙。全矿六七百职工,每人一百斤大米、一百斤面、五斤牛肉、一板大虾,一篓苹果。把这些东西采购回来,再按单位分下去,够他们忙活一阵的。另外还得出车到长春、北京分别给省公司和总公司的有关领导家里送年货。那大米都是上好的辽宁盘锦优质米,用它做出的米饭又香又软熟,特别好吃。

  大米都是用大麻包袋装着运回来的,每包二百斤。盘锦人真会做买卖,竟然有人把装大米的麻袋中间塞进一只装满砂子的布口袋,足有十多斤。总算是还没天良丧尽,沙袋子用细绳扎紧了,免得沙子混到大米里。马常福让王国成参加给三坑的职工分大米和各种年货,谁知就偏偏赶上了一袋中间夹着沙袋子的大米包。

  大米是自愿结伙,两个人分一袋。挨着个儿往下分。赶上啥样是啥样,谁也不许挑。结果分到沙袋子的工人来找,要求给调换一袋。

  “那绝对不行,矿里都是按人头分下来的,一份多余也没有。谁让你俩命不好摊上了呢?换回来还怎么往下分?吃点亏就吃点亏吧,反正都是白给的,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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