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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醉夜上海 作者:舞蹈的门(潇湘2013.02.12完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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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太已经从园花里的小木楼里放了出来,被关了三年多,她体质明显不如以前,脸白如纸,嘴上的工夫也颓废了,再也听不她凌厉的攻势了。史宏宜和史恩宜俩儿子扶着她,默默地站在灵堂前,为自己的后半辈子担忧。
三天后,出殡。史家的辉煌在上海滩上轰然倒下。
从头七到七七,史家貌似风平浪静。太太依旧上香、依旧念佛、依旧吃饭、依旧睡觉,总之该干什么还是干嘛去。姨太太们一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心里寻思着大太太何时把家产给分了。但现在那只爱出头的鸟颓废了,没有人抢先发话了。
看似平静,大太太的心里也平静不了。怎么个庞大的家产怎么分?她瞻前顾后、左思右想、殚精竭虑、坐不安、卧不宁、饭不思、茶不香,最后决定放弃一切需要用心打理的产业,那些公司、码头需打理,现在叶七海半死不活的,做不了帮手,让外人去打里又不放心,于是决定放手。
在七七过后,大太太把章律师请来了。章律师一直以来是帮着史老爷做事的,这次请他主持分家,谁人也没有意见。
章律师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中分的头发,漆黑油亮,脸颊消瘦,双目有神。他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双目扫了一下围坐两旁的人,目光如鹰般的锐利。
“嗯……”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事先和大太太商量好的方案。
宣读的最终结果,大太太把所有的姨太太和他们的子女都赶出了这幢位于辣斐德路上的史公馆。只把散落在法租界里的几套小房子给了她们,让姨太太们安身。当然她这样做姨太太们不能答应,所以她把自己不想要的码头仓库、船运公司、货运公司和贸易公司给了二姨太、三姨太和五姨太,这样几位姨太太亦无话可说了,至于四姨太,她只有一个女儿,大太太用两个铺面房子把她给打发了,她自己则霸占了吕班路和龙华路上大大小小五十多个铺面,她打算以后就靠铺面的租金撑事面了。
爱熙对史家的财产并不寄什么希望,她心里想得多的是牛月娥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在那里面的日子不好过,爱熙心疼牛月娥,三天二头地去看,花了不少开销。
☆、五十九章 被释放
又到了秋天,外滩黄浦公园里的银杏叶金黄得令人心醉,薄薄的叶片汲取了阳光的精华,在枝头颤动如美丽的飞蝶。奶娘坐在小径的长条椅子上,让阳光可劲地晒,想让这秋日明媚的光驱除身上的霉气。
她刚从巡捕房的羁押所出来,夏正林坐在她的身旁,帮她拂去落在肩头的黄叶。
“妈,你受苦了。这么多年来你都一个人扛着,我真是不孝。”
“儿子,没有让你跟你的父亲在一起,没有埋怨妈吧。”牛月娥的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妈,我知道你心里苦,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的,不会让那害人的人活得逍遥的。”
“正林,你可千万不能出事。”牛月娥担心儿子出做不利于自身的事来。
“妈,这个你放心,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做。”
牛月娥看着眼前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从那不经事事的小孩子已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了,心里感慨万分。气温慢慢升高,阳光变得更加耀目,牛月娥也把从羁押所带来的霉味晒得一干二净了。儿子夏正林已在逸仙路上租了一套房屋让她去住,可她心里记挂着爱熙和宝宝,没有自己的照顾不知道她们娘俩是怎么过来的,她并不知道史家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她只是想来公园坐坐,仅此而已。
“妈,我们回去吧。”
夏正林扶着牛月娥走在公园的小径上,脚下泥土的芬芳和草木的清香扑鼻而来,这清新的秋季让牛月娥的心有点释然。虽然那个凶手还有气在喘,虽然爱熙还没有和正林在一起,但晴朗的秋季会让人的心绪变得开朗,积极和向上。
深深的小巷,两旁法国梧桐树那浓密的绿荫已变得稀疏和干枯,阳光穿过稀疏的枝条,让金色晒满整条小巷。在一幢二层小楼前,一辆黑色福特车停靠在路边,爱熙依车站着,举手到眼睛上面,挡住阳光,她举目往弄堂口张望。
当爱熙看到弄堂口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时,心里一阵激动,心里想,奶娘终于回来了。她急步迎了上去。
“奶娘。”爱熙亲热地喊着牛月娥,这神情有点像在风雪中迷路的小羊羔等到了母羊的救助。
爱熙搀着牛月娥,走向小楼。
牛月娥望着一左一右两个孩子,心里感慨,老天让她受难,让她与丈夫分离,却赐给了她一双儿女,这时的她感到莫大的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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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梧桐摇曳的身姿旁,现出一双极端嫉妒的双眸,莫雅之悄悄跟踪着夏正林来到了逸仙路,望着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小楼的门后,她伫足凝望了好长时间才离开。
自从上次爱熙上门来之后,莫雅之有事无事地经常跟踪夏正林的踪迹,但也没见他跟爱熙有经常的往来和联系。至于他们俩是怎样相识的,莫雅之一直捉摸不透,后来的饭桌上两人聊天,莫雅之有意无意的聊爱熙的事,才知道他们是自小认识的。
莫雅之打算离开上海,无论无何都不想见到夏正林。就开临离开时,有一个念头占据了她的大脑,既然夏正林不属于她,那也不能属于爱熙,他不能属于谁,她想毁灭他。
当银杏树上的金黄色叶子落尽,在那一层白白的霜压满屋顶的清晨,莫雅之身着毕叽呢的深色旗袍,肩头批着白色水貂毛的批肩,拿着简单的行李走向了火车站,她将离开上海。
莫雅之朝着火车站走去。她并没有去乘叮叮当当作响有轨电车,也没有去坐路口的黄包车,提着简单的行李,慢慢地走在水泥汀的路面上,高跟鞋与路面的碰击,发出清脆的声音,回响在行人还不多的街头。她这是与这坐城市告别,与夏正林告别,与她得不到的爱告别。当她走到火车站时,太阳已高高升起,把屋顶上的白霜扫得不知去向。
她眯起眼朝路的对面望去,邮政局已开门营业,她并没有犹豫,朝着已营业的邮政局走了过去。她的手提包里有一样东西在鼓动着她,推搡着她。
横跨过马路,莫雅之推开邮政局油漆斑驳的玻璃木门,邮政局营业厅里很闷,空气不流通,还残存着昨天遗留下来的香水和香烟的混合味道。
莫雅之从她的暗红色的小挎包里拿出一只牛皮纸信封来,她把贴好邮票的信封交给柜上的服务生,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邮政局。这是一封寄往警察局调查科的信,上面没有具体的收信人的名字,也没有寄信人的落款。
☆、六十章 陷害
就在昨天晚上,莫雅之坐在写字台边,在绿色铁皮台灯下,她的钢笔饱含着满腔的哀怨、怒气、嫉妒与愤恨写了对夏正林极为不利的材料,上面提及夏正林利用职务之便与一些非法商人交易一些违禁的药品,以及大宗物资流向非国统区,上面虽然没有揭露夏正林的正真身份,但仅此这些都能把夏正林剥了皮。
莫雅之写完后,用一个牛皮信封装好,贴上邮票。在台灯下她看着这封信,有种快感浮上她的心头,她极度的满足。
火车长鸣一声,响彻这嘈杂月台的天空,它像一把利刃插入太阳的胸膛,凄惨、哀嚎,挣扎着开出了车站,驶进那茫茫的前途之中。莫雅之瞥一眼窗外无聊的景色,双目微闭,一股酸楚的泪水濡湿了双眸。
一九三一年的冬天,异常寒冷。
雪也下得比往年要早,晌午时分,阴沉的天空中飘起了零星的小雪,雪花落到地上,倏地融化了,化作大片的水渍。还没有到吃晚饭的时间,天已暗了下来,雪没有停,越下越大,渐渐地在树上、在街边的花坛上堆积起来,城市批上了素色的睡袍。
在彩灯闪烁的酒吧里,烟雾腾腾的,空气混蚀不堪,劣质香水的气味似鬼魂样地四处游荡。叶七海坐在小包箱里,左手搂着一个舞女,右手持一只高脚酒杯,色彩明艳的鸡尾酒随着他淫荡的笑声而晃动。坐位上光线幽暗,他的手游蛇似的在舞女的身上游荡,而那舞女讨好似的只是咯咯地痴笑着。叶七海并不拉着舞女去舞池当中跳舞,他喝一口鸡尾酒,然后放肆地把嘴凑近舞女光洁明亮的脖子上,不停地啜着,似是一头野猪,在落满潮湿叶子的小路上这里翻掀一下,那里又去翻掀一下,一路下来,那舞女光洁的脖子上粘满了令人恶心的唾液。
晚上十点左右,叶七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伸了个懒腰,然后最后吻了一下那舞女血色不堪的唇。他心满意足,掸了掸身上的衣服,推开门,离开了那灯光迷离的酒吧。
雪随着风在空中漫舞,在泛着青色的夜中别有情调。
叶七海浑身燥热,酒气醺天,他把呢大夜衣的领子竖了起来,用手按了按头上的呢帽子,踏进了风雪的路中。雪干燥得很,在叶七海酒醉的脚下发出咯吱吱的声响,昏黄的路灯照着他略微佝偻的身子,路上行人寥无踪迹。
自从那次被牛月娥狠命地用剪刀戳过后,死里逃生的他,不知被戳到了哪根神经,身子挺不直了,微微的佝偻着,但这丝毫不影响风流成性的他。身子复原后,酒吧、舞厅、游乐场所照旧逛,而且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吱咯,吱咯──
叶七海向着史公馆走去。雪越下越厚。
自从史夫人把那些姨太太们赶出了史公馆之后,她是清静自在不少。然而,这若大的房子住了没有几个人,且也显得没有了生气,死气深深的样子。于是她把叶七海一家和侄女叶佳慧一家都搬过来住,这样才使得这史公馆没有变成豪华的坟墓。
倏──
一条黑影窜至叶七海身后,他死死的勒住了叶开海的脖子。叶七海像只被提在半空中的懒蛤蟆,不停地弹动着四肢,最后,“噗嗤”一声,一把冷冰冰的匕首插进了他的后背,在空中划动的四肢搭拉下来了,如同断了牵引线的木偶,没有了气息。
夏正林松开叶七海的身子,收起匕首,捡起自己的帽子,掸去粘在上面的雪,把帽沿压得低低的戴在头上。他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雪花发了疯地漫舞,没有多大工夫,晶莹洁白的雪把一切的痕迹都悄无声息地遮盖了起来。
叶七海的老婆,一个走到容颜悬崖边的女人,半夜里醒来,伸手摸了摸床一侧的被子,摸了个空,她心里嘀咕了一声,这老不死的,天天到外面花天酒地,死在女人堆里算了。
她辗了个身,大木床吱咯一声,作为回应,响得非常的凄凉,在这若大的房间里她显得孤寂。这间房间原本是二姨太住的,作为房间主人的辉煌时代早已不复存在,当史老爷娶了三姨太时,已不在常到这里来了,到后来娶了四姨太、五姨太,就更看不到史老爷的身影了,现在,叶七海的老婆继续延续着房间的清凉景象。
早上,叶七海的老婆见床的一边还是空的,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死到哪个婊子那里去了。
☆、六十一章 雪
雪还没有停的意向,窗外的一切景物都包裹在雪的柔和之中,一切的棱角都被雪给柔合了。
叶七海的老婆泪眼婆娑地来到婶婶史太太的房间里哭诉,说叶七海也是一把年纪的人,还不知道收敛点,在外面七搭八搭的,有点太过份了,昨天晚上又是一夜没有回来,外面肯定是养了小老婆了。
史太太安慰了她几句,看了一眼窗外的雪,说道:“这场雪到是下得真大,外面积得很深了,也许是路不好走才不回来的。”
“但愿是这样吧。”叶七海的老婆见婶婶这样说,也不好再纠缠了。垂头丧气地到爱熙那儿了。
爱熙的小客厅的炉子里,小菊往炉子里加了不少的煤球,用火钳戳着,把火烧得旺旺的,火苗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史元宜垫着毛皮褥子坐在炉子前,半闭着双目,眉心紧蹙,他不时地咳几声,胸部起伏很大,气喘得很急。
“元宜,喝口蜂蜜水。”爱熙双手捧着一只德国产的瓷杯,半蹲在史元宜身边。
看着史元宜喝了几口蜂蜜水之后,爱熙才放心。自从史老爷过世之后,史元宜的身体状况日趋直下,人瘦得几乎只剩了付骨架,常常咳得喘不上气来,他现在连跟宝宝玩耍的力气都没有了。
叶七海的老婆走了进来,问爱熙:“元宜今天好点了吗?”
“正用中医调理着呢,还是老样子,今年冬天太冷了,等熬过了这个冬天,身子骨应当会好起来的。”
“哎!”叶七海的老婆叹了口气,说道:“元宜真是可怜,幸亏有个贤惠的老婆,不过有些事祸福相依,元宜行动不便,只得整天待在家里,他不去外面七搭八搭,对你也是一心一意。不像七海,这个老不死的,昨天又是一夜没回家,花头是多得来,哎!我的命真是苦。”
爱熙听到叶七海三个字,心里就有股气,她在心里嘀咕,这个人渣。她没有吭声,随叶七海的老婆滔滔不绝地说着。
“爱熙,我一直在想,这个老不死会不会有了外室,不然这冰天雪地的他去哪里逍遥了?”
叶佳慧穿着银狐皮的大衣,手里捧着个烫婆子,她懒洋洋的神情,来到爱熙的小客厅里,听到她嫂子又在说大哥了,心里想,每天唠唠叨叨的不嫌烦啊,自己没有本事管不住男人,这怨谁呀!
“大嫂,你来看元宜呀!”叶佳慧坐了下来,把烫婆子抱在怀里,看了一眼爱熙继续说道:“元宜好些了吗?”
“还是老样子,硬撑着。”
“今年的冬天可真冷,这雪下得大,有好多年没这样痛快地下过雪了。看样子,元宜到要开春身子骨才能慢慢好起来。”叶佳慧说道。
“哎呀!爱熙,你也别性急。”叶七海的老婆说道:“这个冬的确是太冷了,我们这身子骨硬朗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元宜呀!”
雪一直下着,到了傍晚才渐渐停止。积雪深达一尺,有些地方还不止。爱熙抱着宝宝窝在沙发里,给她讲着故事。一丝愁云挂上了爱熙的脸庞,她心里思念着奶娘,在这大雪的傍晚,不知奶娘在干什么?还有夏正林,他应该待在家里吧,在大雪天里,外面太冷了。
这个夜晚,叶七海的老婆在床上转辗反侧,雪反射进来的光把室内映得甚是明亮,她眯着眼睛伸手去摸床的一侧,依旧是空落落的,没有叶七海的影子,她的心里很是气恼,这老不死的,两天不回家,也不打个电话回家说一声,真是被外面的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了。
第二天早上,司机老吕见雪已停了,心里想着大少奶奶也许要去店铺里,于是想着把史公馆前的道路扫一下,便于汽车进出。他和几个下人扛着铁锨、扫帚扫起了雪来。
辣斐德路上,家家户户都在扫雪,在离史公馆不远处,突然一个女人尖叫了起来。挺恐怖的叫声,震得树枝上的雪都哗哗地落了下来。
扫雪的人都听见了,惊愕地朝着那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然后纷纷放下手里的扫帚跑过去看个究竟。
雪被扫开一角,雪下面露出人的头发与部份衣服,显然,这人是脸扑地倒下去的。有胆子大的,用扫帚把那人身上的雪全扫了去,那人身上是黑色呢子大衣,黑色的呢裤子。
☆、六十二章 离世
老吕走了上去,看着眼前仆地之人的外形,心里嘀咕,怎有点像叶七海,但他不敢说出来。
“把他翻个身来看看。”不知谁说了一声,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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