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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绽放的年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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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地走过去,掏出一毛钱买了两根冰棍。两根冰棍便合理地到了两个人的手上,两人都举着一根冰棍往回走。确切地说,两人已经品尝不出冰棍的滋味了,他们都挖空心思跟对方搭着话。说着话,两人就走回到了军区的家属院,看到院门的哨兵了。两人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就分开了一些。
那时学校已经很乱了,学习已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一些老师带着学生天天写大字报什么的。望岛和柳南适应这种潮流是很快的,望岛想方设法弄到了一身军装,柳南则写信给柳北,要了姐姐一套军装。军装穿在他们的身上显得有些大,但这并没有影响他们包裹在军装下的一颗红心。从那以后,两人去双入对的,早出晚归,他们现在已经成了学校造反派的领袖,只要手臂一挥便有成百上千的学生听他们的指挥。
59。革命加恋爱
望岛和柳南在积极革命的时候,当然没有忘记谈恋爱。他们现在已经捅破那种爱你在心口难开的纸了,所以,两个人在爱情的道路上,便显得轻车熟路。
学校里自然不是约会的场所,那里的人很多,都忙着革命。他们的恋爱,当然是业余时间谈的,铁路桥下和柳树堤旁,都留下过他们相亲相爱的身影。他们站在铁路桥下拥吻在一起的时候,显得一点也不专心,因为桥上每隔几分钟,便会有一列呼啸的列车隆隆驶过,震得整个地面也一摇一颤的,这时,两人是没法说悄悄话的,要说也得扯开嗓子大喊,对方才能听到。显然,铁路桥下不是谈恋爱的好去处。
后来,他们就来到了柳堤旁,这里环境优美,一条大河缓缓流淌,大堤上长满了柳树。太阳西下的时候,景色是无比美妙的。
此时的柳堤,一点也不宁静了,他们刚站在一棵树下,准备长抱拥吻,这时就来了两个人,一人手里提着糨糊桶,另一个腋下夹着大字报,两人不由分说地把两人拨拉开,在那棵柳树上刷糨糊贴大字报,一边忙活还一边说:这小破孩不务正业,净扯犊子。显然,望岛和柳南受到了污辱,那一刻,望岛揽紧了拳头,像一只好斗的小公鸡似的,随时准备扑上去,柳南拉了他一把说:得了,咱们回家。
望岛想扑上去,终于有些胆怯,还是在柳南的拉扯下,回家了。
家里是安静的,父母都上班了,柳东还没放学,柳东现在已经是初中生了,初中生革命积极性不如高中生高,柳东只知道上学,还不知道革命、恋爱什么的。
这回,他们终于找到了恋爱的地方,就在柳南的房间里,他们只会拥抱接吻,双手在对方的身体上朦胧地探寻着。他们还不知道爱情的出口,只是朦胧着,朝那个方向努力着。
过了一会儿,又过了一会儿,爱情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柳南突然抬头看了眼闹钟,哎呀一声说:我妈快回来了。
望岛犹如听到了命令,他马上放开柳南,逃命似的冲了出去。
就这样,有了初一,便有了十五,他们频繁地在柳南的房间里约会。百密终有一疏,一天,他们又如法炮制的时候,柳秋莎回来了。她昨天带回家的文件,早晨上班时忘拿了,下午还要组织全院的人学习,她只好回家一趟了。结果就发现了这惊人的一幕。
他们听到了开门的声响,两人也快速地分开了。柳南急中生智把望岛推到了自己的床下,床下的空间很小,还放着一些鞋盒子什么的。柳秋莎听到了动静,便推开了女儿的房门,柳南还没做出镇定的样子,结果没有做出来,母亲轻而易举地发现了从床下伸出来的一双脚。柳秋莎什么都明白了,她过去,一下子就把望岛给拽出来了。那一刻,柳秋莎的脸都气青了。
她叉着腰,在屋里转了两个来回,她不停地说:好哇,你们竟干出这种事了。
60。两个家庭做出一样的决定
结果事态就严重了。回到医院的柳秋莎把这一消息先通报给了护士长章梅。经过柳院长夸大其辞的宣扬,章梅也觉得了不得了。邱云飞也接到了柳秋莎的电话,下班的时候,也急三火四地赶回来了。他们要三堂会审,把柳南痛痛快快地拿下。
邱云飞这次的态度和柳秋莎空前地一致,老大柳北没有考上大学,当兵去了,这是一份窝在他心里的遗憾。后来,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柳南身上,希望她能够发扬光大姐姐刻苦学习的精神,向大学里冲刺。后来的结果却不怎么美妙,学生罢课,闹上了革命,后来又听说,高考被取消了,要培养能文能武、又红又专的新一代人才。
对眼前的“文化大革命”,邱云飞心灰意冷,着急上火。他所在的军事学院比地方大学强一些,也强不到哪里去,学生不上课了,整日里学习文件,然后贴大字报。这阵子,已经有好多学生给自己贴大字报了,说他是“白专”道路上的标兵。
他气得要死要活。在这种时候,出了这样的事,他的心都快凉透了。
柳秋莎是这样想的,柳南是个女孩子,成不了什么大事,就如同自己一样,到现在也只能当个院长。也就是说,作为一个女人想在社会上做一个有用的人,就要比男人付出加倍的努力才可以,现在柳南不努力,干一些不着调的事,年纪轻轻的就谈情说爱,哪还会有好结果。于是,柳秋莎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把柳南关在了房间里。她说:你们都干啥了,还想不想好了。事已至此,柳南已经没有退路了,经过当初的慌乱之后,她很快冷静下来,摆出一副好汉做事好汉当的样子说:我爱望岛,咋的了?
这一句话,噎得柳秋莎说不上话来。邱云飞就说:柳南啊,你辜负了爸爸的心呢。
柳南又说:现在是新社会了,我们要革命,做一代新人。
柳秋莎上去就给了女儿一个耳光,吼道:放屁,你妈革命时你还不知在哪转筋呢,跟你妈谈革命,呸,你不害臊。
柳南是铁了心了,宁折不弯。她梗着脖子,做出一副女英雄的样子。她捂着被打疼的脸说:革命者是打不败的,你们尽管打吧。没办法,柳秋莎和邱云飞连夜商量,白天要把柳南反锁在家里,不让她跨出这个家门一步。第二天一早,柳秋莎出门时在门外挂上一把特大号的锁,任由柳南砸门哭叫。
望岛的结果同样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被胡参谋长吊到了门框上,胡一百气得牛一样地喘。他挥着手里的马鞭子说:小兔崽子,你想咋的,不学好哇。你老子三十多岁才结婚,想恋爱,你得有本钱,你说,你有啥本钱?
望岛也是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样子,胡一百和章梅商量的结果和柳秋莎如出一辙。
望岛和柳南在电话里偷偷做了沟通,很快望岛就有了主意。他从二楼的窗户口轻松地跳下,又敲碎窗户玻璃救走了锁在一楼的柳南。他们知道,家是不能呆了,他们要远走高飞,去北京见毛主席。当天便踏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出乎意料的是,他们赶上了毛主席接见的日子,人很多,多得他们都无法想像,他们挤在人群中,冲着前方热烈地喊:毛主席万岁——他们在北京游荡了一阵子,从这个接待站到那个接待站,把北京的接待站转了个遍,接待站的人都不愿意接待他们了。最后,他们只能回来了。
在他们去北京的日子里,家里都闹翻天了。两个家庭的四个大人聚在了一起,他们开了一个会,胡一百情绪很激动,他背着手说:这小兔崽子是不能要了,都让这个社会教坏了。胡一百说完这句话,知道自己说漏嘴了,马上又改口道:如果实在不行,就把他们送到部队,让部队这所大学校去教育他们。
柳秋莎望一眼邱云飞,邱云飞也望一眼柳秋莎,在眼前这种形势下,看样子只能走这条路了。胡一百说:你们要是同意,这事我就要办了。柳秋莎也点头同意。
两个人刚一回来,便接到了入伍通知书。当下有接兵的人把他们给接走了,望岛去了内蒙古守备区,柳南去了吉林省军区。他们还没想出办法就被接走了,他们最后是怎么联系上了,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这都是后话了。
·9·
石钟山 著
第九章
61。检查总也通不过
当柳秋莎和章梅再在医院见面的时候,两人都显得无比宽心。她们并不反对两个孩子能够相好,只是觉得十六七岁的孩子就谈恋爱,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现在好了,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两人又可以很轻松地在一起说笑了。
柳南走了,家里似乎一下子就空了。上了初中的柳东还是不说不笑的,只是他不再跟着母亲了,却学会了关在屋子里发呆。柳秋莎很满意儿子现在这种样子,她经常抿着嘴不无骄傲地冲邱云飞说:看我儿子多懂事,长大了,一定不会让我操心。
她说到儿子时,总是说“我儿子”,在心里,她已经把柳东据为己有了。
邱云飞这些日子心情很不好,军事学院停课了,关于他的大字报是贴得最多的,他那时已经是教研室主任了。现在都开始文化革命了,他们的文化研究自然是多余的,没有课上的邱云飞只能天天躲在办公室里,对照着写检查。党委对他的检查似乎总不满意,检查被一次次打回来,于是他又要挖空心思写检查。这时候,医院里揪出了两个学术权威,都是延安时期的老医务工作者,跟当年的马院长一批从苏联归国的。现在他们成了靶子,弄不好还会给定为苏联特务,隐藏在军队医院的特务。
柳秋莎是一院之长,每次开批斗会都弄得她提心吊胆,她怕灾难早晚有一天会降到邱云飞的头上。
检查还没有通过,邱云飞已经成了学院走“白专”道路的代表人物,终于,柳秋莎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邱云飞在写检查的日子里显得很痛苦。每天晚上他都要坐在桌子前发呆,不知从什么时候,邱云飞学会了吸烟,邱云飞就坐在灯影下的烟雾中。他该说的话已经说了,每次的检查都不能让人满意,他真的就不知如何下笔了。已经躺下的柳秋莎就披着衣服走到书房,见邱云飞痛苦的样子就说:云飞,咱不写了,这不是折磨人吗?
邱云飞就无助地看着柳秋莎。柳秋莎看着邱云飞一下变得苍老的样子就有些心疼了,说:你都有白头发了。
邱云飞想笑,可他笑出的样子却像哭。柳秋莎抢过邱云飞的笔,说:咱不写了,他们爱咋的就咋的吧。
邱云飞突然说:要不,我说回真话吧。
柳秋莎惊怔地望着他。邱云飞又说:每次说假话,我这心都快憋炸了。
柳秋莎:那你有没有想到后果?
邱云飞:大不了开除我的军籍,那样也比现在好受。
柳秋莎什么也没说,一把抱住邱云飞的头。两人从没这么紧密地靠在一起,柳秋莎伸手关了灯。从延安到现在,两人合合分分的,后来三个孩子相继出生了。他们每天得忙到很晚才能在一起,他们甚至都来不及认真地看对方一眼,便沉入了梦乡。孩子大了,岁月流走了,他们突然发现彼此都有了白头发。柳秋莎就说:老邱,有时我也真想回老家,过几天宁静的日子。邱云飞没有说话。柳秋莎这一阵子时常在梦境中回到靠山屯,从梦里醒来就会长时间地睡不着,她甚至想过和云飞过那样的日子又会怎么样呢?
结果,就在这时,邱云飞出事了。他写了一份真情告白书,告白书的题目是:《我党我军要往何处去》。在告白书里,他真诚地为党和军队担忧,为国家担忧,当然,他对当下所发动的文化大革命也提出了疑问。他先是把这封告白书交到了学院的党委,接下来他就没事似的回到了办公室,他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反落得一身轻松。他知道,他再也不会为每天写检查而绞尽脑汁了。
62。不离不弃
那天下班回来,邱云飞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柳秋莎在厨房里做饭,他还吹着口哨到厨房里站了站。柳秋莎不明真相地问:你的检查过关了。他没说什么,只是笑一笑。结果,事情就闹大了,学院党委火速把那份“真情告白”上报到军区。后果可想而知,处理邱云飞的结果一层一层地传达下来——邱云飞现在的觉悟和认识已无法在部队工作,他对革命很迷惘,甚至当了革命的逃兵,这是部队绝不能容忍的,于是邱云飞被开除党籍、军籍。
柳秋莎得到这一消息时惊呆了,接下来,军区的胡一百参谋长开始找她谈话。
柳秋莎坐在沙发上,胡参谋长背着手一趟趟在她面前走,然后叹着气说:邱云飞糊涂啊。
柳秋莎就说:参谋长,事都出了,就啥也别说了。
胡一百跺着脚说:他简直不像咱们延安出来的人,说啥不好,偏说那些,那些事是他能说的吗?
柳秋莎说:那是他的真实想法,不让他说,他会憋疯的。
胡一百叹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作为一个革命老同志,太没有耐心了,难道别人就不那么想么,别人怎么不说,他偏说,嗯?胡参谋长说到这,自知说漏了嘴,忙改口说:咱们党是讲原则的,是可以畅所欲言的,但嘴上得有个把门的呀。我看,都是看书把脑子给看坏了。
柳秋莎站了起来,盯着胡参谋长说:老邱出了这事,我不后悔,组织上看咋处理我吧。
胡参谋长就深深地望了眼柳秋莎,低下声音说:我知道你们的感情,现在要保住你自己,看来,你不得不和邱云飞分开了。
柳秋莎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她惊惧地问:咋,让我和他离婚?
胡一百说:小柳呀,你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当年在延安,不说这些了,看来,只有这条路了。
柳秋莎连想也没想地说:我坚决不离开邱云飞,这时候我跟他离婚,我成啥人了?
这回轮到胡一百震惊了,他认真地看着她,半晌,又是半晌,他才说:看来,我没看错人,邱云飞也没看错人。
柳秋莎就说:参谋长,你跟革委会那帮人说,我柳秋莎不会离婚,就是让邱云飞去监狱,我也跟着他。
胡一百声音哽咽了,他只说了一声:小柳——便再也说不下去了。他背过身去,冲柳秋莎挥了挥手。
柳秋莎没有回单位,而是直接回到了家里。邱云飞没了领章、帽徽,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柳秋莎回到家,一下子就把柜门打开了,把自己的东西也都翻腾出来。
邱云飞惊怔地问:秋莎,你这是干什么?
柳秋莎说:我要跟你一起走。
邱云飞听了这话,一屁股坐在了那里,他颤抖着声音说:秋莎,你不能。
柳秋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有啥能不能的,别忘了,我是你老婆。
邱云飞突然手捂着脸哭了,柳秋莎就说:这有啥好哭的,老邱,把手拿下来,别忘了你是个男人。
邱云飞听了这话,果然把手从脸上拿了下来。他说:咱们走了,那小东呢?
柳秋莎说:跟咱们一起回靠山屯。
后来,组织上对柳秋莎的处理结果是:保留军籍、党籍,和邱云飞一起回乡接受改造、锻炼。这当然是胡参谋长努力的结果,如果没有胡参谋长的努力,她的命运也不会比邱云飞好到哪里去。
63。回到靠山屯
柳秋莎带着全家回到靠山屯时,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全屯的乡亲迎出了二里地,敲锣打鼓地欢迎柳秋莎全家。队长刘二蛋站在队伍的前面,他先握了柳秋莎的手说:芍药,你是靠山屯走出去的人,今天,你回来了,乡亲们敲锣打鼓地欢迎你。说着又去握邱云飞和柳东的手,邱柳东冷冷地站在那里,双手插在裤兜里。刘二蛋代表全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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