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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紫菀 作者:紫夜未央(晋江2012-07-04完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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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看来父亲和姑姑一样,并不愿把一些当年事情说与我听,想着那个眼底浅浅忧郁的姑娘,心下叹息,宁倩,我尽力了,却还是帮不了你。不知道现在的你身在何方,是否幸福…
  
  …
  
  再见北康王时,却很是吃惊。当年那个儒雅谦谦,一身本领的少年,如今却满是胡渣,一脸憔悴,俨然一个中年落魄的大汉。
  
  从玖丫头口中,我已然知道,他已经回京了两日。那日他风尘仆仆地跑入灵堂,随后便是伏在棺木上,再也没有动作。我不知道姑姑的棺木承载了这个大男人多少眼泪,我只知道,他用他的方式,不眠不休地静静守着棺木两日,尽了最后一份儿子该尽的孝道。
  
  姑姑这一生最疼惜的,便是这个聪慧谨慎的小儿子,可惜,造化弄人,最后还是阴阳两隔,无缘见到最好一面。我可以想象得到如今的北康王该有怎样的悔恨,原本该是半个月的路程,他却仅仅用了六日,这六日,他是怎样煎熬着赶路的?
  
  我让下人替他泡了热茶,可惜他没有接茶,只是浅浅一笑,凝神看着我,半晌道:“梓菀,你可信,这个宫里,你甚至比姐姐与我还亲。”
  
  我诧异抬头看他,这个亦师亦友的人,一晃十年,却让我忘记了他抱我在怀、哄我逗弄我,亦忘了他握着我双手,教我弓箭…当年皇宫里,北康王,恪哥哥,我,翕儿,曾也一起度过了最美好的时光…
  
  “今日来见你,可能也是最后一面,我有两句话要说,一是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让我见到了母后,二是让你替我转达皇上一句话,就说,小叔叔从没有忘记当年那个率真别扭、爱跟在我身后的小翕儿。”
  我点头,我亦知道,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怕是他再也不会入京了,这个皇城,再没有他在乎的东西了…
  
  …
  
  日子还是一日日的过着,我怕冷,整日窝在衍卿阁里,靠着火炉,偶尔翻翻书,偶尔弹弹琴,有时还能得玖丫头说些笑话,让我乐呵乐呵。
  
  可眼看寒冬即将过去时,我却得到一个震撼的消息,一时间,我只觉又回到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寒冬,浑身一直打颤,很冷很冷,怎么会这么冷呢?原来任何严寒气候,都比不过寒心二字…
  
  简短的两句话,随着信笺飘入火炉,在点点火苗中消失殆尽,然信上的话,却怎么都忘不掉、抹不去:延正二年,一月二十八日,北康王从京师回封地,沿途遇袭,死于乱箭之下。
  
  你终于还是容不得他。。。赶尽杀绝,坐稳皇位后,血将愈来愈冷,你将是最孤寂的人。。。
  




☆、第49章 出嫁

  阳春三月,最是一年好时光,徐风浅浅,柳枝新芽,姹紫嫣红满堂□。三月十八,宜嫁娶。便是这般的好日子,宫里再次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走在青石砌成的鹅卵小路上,看着高高挂起的排排红灯笼,和四周的雕梁画栋、拱桥流水和谐辉映着。这合欢殿内倒是颇有江南水乡的婉约之感,容妃也是有些眼力劲得。
  
  转过回廊,看着院子里的一方荷塘,小荷已露尖尖角,偶有蜻蜓立上头。突地想起了那个如江南女子一般婉约的少女,那个唱着“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的纯真姑娘,如今却也终归走上她所作歌中所诉的凄凉:孤心谁依,莲漪曳,几折怨…
  
  “太后娘娘,怎么不走了?新娘子还等着嫁衣呢。”玖丫头在后头催促着。
  
  我点点头,一时感慨,忘了时辰了。看着玖丫头手中捧着的嫁衣,我叹息一声,这是我唯一可以为她做的了。这嫁衣是我三月前便命了江南第一绣坊——锦绣坊赶制,用的是江南最轻柔的真丝面料,由百位绣工一针一线秀出凤栖梧桐之景色。我仔细看过了针脚,很是细腻,倒是一件佳作了。
  
  进了芜音的寝殿,下人将嫁衣接了过去,去里间给芜音换装。我只坐在外头静静等着。哎,三月便让公主大婚,这后墙宫苑里,还有谁记得,几月前,太后和北康王刚刚过世…又有谁记得,芜音公主生母过世也不到一年…
  
  “新娘子出来了。”嬷嬷一声高喊,我才回神,转身看向帘幕方向。只见几个嬷嬷挑高了珠帘,挽着一名红衣少女缓步出来。少女步步生莲,温婉端庄地从里阁走出。头上只随意绾了个发髻,配着一身艳红的轻纱长裙,却很是妩媚。
  
  “这嫁衣穿在芜音身上,倒是真真仙女下凡了。”我笑笑,将芜音缓缓牵着走近。
  
  “可不是,芜音公主人长得俏,又得太后疼惜,特地寻了这么件极品嫁衣,今日出嫁,倒是风风光光。”一旁老嬷嬷赶紧答言,一句话夸了公主,又奉承了我,倒是个人精儿。
  
  我没有理会一旁的人,拉过芜音坐在了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道:“你们都下去吧,哀家亲自给芜音梳头。”
  
  不需我回身,大家便是听得明白,全部退出了公主的寝殿。我这时才把芜音一头秀发披下,柔顺地抚摸着。
  
  “芜音,你可怨哀家。”
  
  坐着的小丫头摇摇头,浅笑道:“不怨的,芜音一直被母妃教导,许多事情都不能随性。芜音记得,太后第一次入宫是八岁吧,那时芜音还小,却清楚的记得,您是这宫里,笑得最肆意的姑娘,小小年纪,我便一直羡慕着太后娘娘,直到如今,依旧钦慕。”
  
  初入宫确实是我八岁那年,那时的芜音不过咿咿学语的年纪吧,或许更大些,但当真没有给我多少印象。容妃向来不太让她出来与大家玩耍。
  
  “芜音小时候想,为什么父皇会抱着你笑得开怀,却不曾注意过芜音。长大些又想,为何宁王哥哥和太子哥哥会疼你宠你,却很少来逗弄芜音。待你入宫为妃,我又想,为何母妃日日花心思对你,却不肯多照顾芜音一分…想来想去,到如今才发觉,这宫里最重情的女子,便是您了。”
  
  我笑笑,是么?“可如今你的婚事,总归是哀家的错。”
  
  她依旧摇头:“芜音是公主,是先帝唯一的女儿,在各位姑姑都已下嫁后,总是要轮到芜音的。芜音感谢着太后,若不是太后先前替芜音讨了这门亲事,也许失了母妃的庇佑,芜音会走上和亲道路,到那时,不管是南蛮还是北荒之地,芜音都是受不住的。如今,甚好。”
  
  这丫头,想得比谁人都通透,便是这样的姑娘,才有可能幸福。不怨不恨,心中满满是爱的人,这个世间,太少。
  
  “芜音其实心底明白,何则鸿出卖过何家,出卖过姨娘和宁王哥哥,可那又如何?宫里争斗本就不是我能看得明白的,宁王是哥哥,太子就不是哥哥了么?对芜音而言,他们都是亲人的。何则鸿这般举动,好歹抱住了何家一丝血脉,芜音只遗憾母妃走了条不归路。”
  
  说到这里,我从镜子里看见芜音眼底的落寞。容妃在宜妃去世后,竟然选择了抛弃女儿,与何家同生死,确是个刚烈孝顺的女儿,却又是如此残忍的母亲,抛下自己的女儿独自走剩下的路…
  
  我蹲□,握住芜音的手,“虽哀家不比你大上多少,但总归辈分长着,你今日便把哀家看做自己的母亲吧,今日,让母亲送心爱的女儿出嫁。”
  
  我感觉她得手有细微的颤抖,但她没有说话,我也不再这个话题。缓缓起身,拿过桌边木梳,开始为这位水一般的人儿行梳头礼: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儿孙满堂
  
  不一会,一个新娘发髻便已绾好。我抚上她的双肩,对着镜子笑道:“先帝的女儿,果真是世间最漂亮的女子,也是最漂亮的新娘。”
  
  她站起身,握紧了我的手,我看着她眼里似有泪花,却最终无言。她被众位嬷嬷扶着走出,我只静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芜音,何则鸿是个聪明人,他定会珍惜明珠般的你,记得,一定要幸福!
  
  …
  
  芜音出嫁,一时又觉着宫殿冷清了几分。不过好在今后会有这个丫头陪伴了,我看着手中襁褓里得女婴笑了笑:“婉儿,你芜音姑姑嫁人了,以后,你便跟着皇奶奶吧。”
  
  玖丫头看着我不亦乐乎地逗弄着小女娃,不觉扑哧笑开:“太后这么大一人,带起小孩来,倒真不马虎,看着和婉儿的岁数有得一拼呢。”
  
  我瞪了她一眼,不去理会,继续晃着手中的婴儿。
  
  “哎,还好是个姑娘,若是个男孩,怕是早去陪她父王母后了。”
  
  玖丫头这声感慨,我心底也是明白,翕儿再不是当年那个纯真少年,经过这些年,他成长了,明白了一个帝王该当如何,如果宁王留下男嗣,翕儿有怎么容得下…
  
  不自觉地环紧了婉儿,好孩子,以后有皇奶奶护着,没人能欺负得了你的。
  
  “你倒很是喜欢这个丫头。”突地一个声音传来,我抬头,看着长公主缓步走进。居然没有人通报?我剜了玖丫头一眼,外头该是有小桃守着的吧,咦,好似有有几月没有见着小桃这丫头了。我探寻看着玖丫头,她只是低着头,不敢出声。
  
  有外人在,我也不便多问,待之后再让玖丫头解释。随后我将婉儿放到玖丫头手里,起身问道:“不知长公主今日来,有什么事情。”
  
  “有些事情想单独和太后聊聊,不知可否方便。”
  
  我点头,玖丫头便抱着婉儿退了出去。
  
  长公主自个儿寻了张椅子坐下,倒也没有急着说话,反而颇有兴致打量我的寝殿。我也不吭声,等着她发话,总归是她找我来的,该急切的人是她。
  
  果真,等不了多久,她便发话了:“太后很是重情,听说芜音公主出嫁时的发髻还是太后给盘起的,如今又抚养宁王的孩子,对宁王的人,太后优待得很。”
  
  我只浅浅一笑,并不答话,这宫里风言风语我也听了不少,甚至还有些传出我与宁王有染,才百般疼惜小郡主的说法。但这些话我总是一笑置之,有些事情,自己心底明白就行,何须与他人解释。不相干的人,总伤不到自个儿。
  
  “都是自幼在一起的,太后对瑾之和康儿,却没有这么上心呢。”
  
  呵呵,原来还是为了瑾之的事情而来,“长公主莫心急,皇上说过,待之戎使者来访之后,便会考虑立后事宜。哀家总不好忤逆了皇上意思。”
  
  长公主笑着摇头:“太后怕是误会我近日来的目的了,太后一诺千金,瑾之的事情,我自然信得过。”
  
  “哦,那长公主此番前来,为了什么?”
  
  “闲聊。”
  
  我挑眉,闲聊?她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以我与她的交情,还到不了可以无事闲聊的地步吧。
  
  “太后手上的玉镯,我记得是母后送的。”
  
  我点点头,“确实。”
  
  她只是笑笑:“倒是戴在太后手上,衬得愈发娇俏。”随后又是一阵叹息:“听说母后病重时,太后去探望过。”
  
  “我点点头,可惜经过那一次,姑姑没再让我过去,甚至姑姑临终,亦没有见上最后一面。”
  
  长公主点头:“何止是你,康儿,也没有见上母后最后一面的。”
  
  我一时无语,长公主到底想说什么?
  
  “你知道为何母后如此病重,却一直不宣康儿进宫么?”
  
  我抬头看着长公主,心底隐约有些明白,却又不愿去明白…
  
  “母后何等聪明的人,她便是死,都不希望康儿来看她的,母后知道,一旦康儿离开封地,便是他丧命之时了。”
  
  我咬着牙,不吭声,可太后死讯传出,北康王总归要入京的,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
  
  “你知道母后临终的遗言是什么吗?”
  
  她抬眼看着我,眼底有着丝丝恨意,又带着丝丝残忍,我晃着身子,颤颤问道:“什么。”
  
  “不许发丧。”
  
  我几乎站立不稳。不许发丧,不许发丧,不许发丧!姑姑遗言不许发丧,便是不许死讯传出给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康王,而,而我对皇上说了什么,我说,我说:让北康王见了太后最后一面再下葬…是我,是我害了北康王,是我害死了他…
  
  我不知道长公主何时离开的,我脑海里只回旋着这一句话,我害死了北康王…我将双手抬起,自从入宫后,我双手沾了多少血?宜妃,容妃,何家,宁王,谢筝,还有如今北康王…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罪魁祸首总是我…
  
  “太后,太后。”玖丫头晃着我,我却突地转身抱住她,呢喃道:“哀家好冷,好冷。他们曾是哀家最亲近的人,最亲近的人啊…”
  
  “不关太后的事,不要多想了,不要多想。睡一觉,好好休息,明天便都忘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明天之戎使者就要来了,大家猜猜看,将会看见谁?反正我是很期待见到。。。




☆、第50章 老友

  自长公主来过后,我便一病不起,我清楚知道玖丫头她们忙忙碌碌为了我的身子,可我总不愿意好,有时想想,躺在床上受些病痛折磨,可换来的,却是安逸的生活,划算得很。
  
  生病后,我有了嗜睡的毛病,一天里大半的时间都是昏昏沉沉的,在睡眠中度过。不知病下了几日后,我似能感觉每日夜里,总会有人坐在我床头,静静守着我。他宽大却略带粗糙的手会轻轻拂过我的额头、眉眼、嘴角,然后便是悠悠地叹息,我想睁开眼睛看看,却怎么都抬不起眼皮。
  
  起初,我会问着玖丫头,夜里可是有外人来守过我,可总得到玖丫头否定的回答。也罢,似梦似真的幻影,我不想去探究,如今,我感觉对什么事情都上不了心。即便二哥来看我,也总是寥寥数语,便又无话。
  
  照往常一样,我依然睡到日上三竿,感觉有双大掌抚在我手腕处,似在把脉,而后又是幽幽叹息。我清楚感觉到,这双大掌平滑细腻,绝不是曾经夜半三更那双满是硬茧的双手,也不是宫中颤颤悠悠满手皱褶的老太医之手。
  
  我亦感觉睡得充足,便尝试睁开眼睛。不一会,原本迷离的眼眸瞬间亮堂。我瞪大眼睛,看着坐在我床榻旁边的男子,嘴角蠕动半晌,却说不出只言片语。
  
  他亦笑看着我,“醒了?你看看你,我不在这一年,你居然把身子糟蹋成这样了。真不让人省心。”
  
  熟悉的语调,清晰的面容,一时让我眼泪涌上,双眼朦朦胧胧地,然眼前人却清晰异常。
  
  “愈发没出息了,居然流眼泪,自个儿把身子折腾成这样,还流那些没用的东西作甚!”尖锐的话语传来,却更让我震惊,我猛地抬头,却对上了一双无奈地眼睛。虽说她句句话语犀利,但我却看清了她眼底的心疼,我不敢眨眼,直直看着她,生怕一个瞬间,她便消失不见了。
  
  “得,别可怜兮兮看着我,你看着齐珩去,医治你的是他。”
  
  她挥了挥手,想要甩开我的视线,我却半点也不挪动,笑看着她,低喃道:“姐姐。”
  
  许是这样一声亲昵的呼唤,让她眼角也有些湿润,她走上前:“傻丫头,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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