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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蕊重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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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有什么比谋反更能做文章的呢?
唔……
所以,端王爷现在是什么都能说,说得愈多便愈能挑起文澜公主,到时候,就正好助了皇上的一把火,皇上定以为端王爷善体圣意。那此后,端王爷与皇上自然更为亲近了。
嗯,什么都说得,说什么也不会错!正是个显身手的好机会!做人所不敢做,想来朝臣也会对王爷刮目相看的!
娘娘英明!
一番话直聊到午后,用了寺里的斋饭,二人才依依惜别。姚氏对于骆垂绮是又欣赏又喜爱,嘴里老夸个不停。最后还嘱咐其经常去端王府坐坐。
骆垂绮自然亲亲近近地答话,恭谨未因亲近而变,只是笑容里总是柔得让人疼到心窝里去。
坐上回府的马车,溶月不禁面露微笑,“小姐真行!”
本以为骆垂绮会宽心一笑,谁知她只一瞬就脸现苍白,纤细的手扣住了溶月的,一片冰凉。她怔怔地望着忽起忽落的车帘,暗哑地道:“溶月,我其实在赌,赌一场我根本不知道会不会赢的仗!”
她不知道永航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她更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么个把握、怎么个处境。或者永航是真真的败了,难以再胜;或者皇上面对文澜根本没半点把握,或者皇上早就是自身难保。她不知道,她只是在赌,赌端王在朝堂上与文澜对峙所激起的波澜。
她没有把握,朝局越乱,文澜才能越乱,只有都乱了,才能不会掀起真正惊天动地的巨浪!
她真的已经别无选择……
大军疾驰,铁蹄带起的尘沙飞扬在暗夜里,和着那呛人的铜油燃烧的气味,让孙永航有些皱眉。
“大将军——”一马冲着他奔过来,在临近一丈处急急一勒马,嘶鸣声便淹没在一阵大队伍行进的蹄声中。“报大将军!我部已抵达绵县,未见敌兵!”
“好!”孙永航翻身下马,由怀中掏出一卷军图,就着来人凑上的火折子摊开细看。凝眉聚神,他长指一点绵县,再往西南缓缓划过。
绵县,是为泸州西北,再行百余里,将与原州相接。那正是他们此行的原目的——与原州兵相合,稍事整顿,即行反击。如若当初就走这一条道,虽是循序渐进,也不至今日仓惶。“闻谚,当初我们由黄州乔冈入泸州,沿沣陵直下,袭奉贡,再与陈洋联兵……”
闻谚把拳头握得‘咯咯’响,“大将军!若不是那个陈洋!邵曲早就拿下了!这狗娘养的混蛋!”
孙永航微一凛眉,心中一忧,“只怕陈洋给的小鞋后头,还有大来头!”陈洋是文澜公主长女婿的部下,陈洋此举说不定就是受公主指使,如若那般,邵曲一败,连失三城的败绩将在朝野引起轩然大波了。
他闷了会儿,“传令官!”
“大将军。”一匹快骏立时奔至眼前,也不下马,只静候将令。
“马上将校尉佐寅叫过来!”
“是。”传令官缰绳一扯,双腿一夹,立时奔离。
“闻谚,这次要打快仗!狠仗!”经历了战火的洗练,孙永航的双眸在火光中格外晶亮,透出两道逼人的肃杀。
闻谚并不言语,只是属于军士特有的坚毅的眸光也在这夜色下晶亮起来,如同最敏锐的豹子,浑身的肌肉都因‘快仗’、‘狠仗’这四个字而激昂起来。
“朝廷里现下应是内忧并起,我军粮草不够,只怕等不得这个月的补给。”孙永航一把夺过闻谚手中的火折子,就往道边的地上,将军较铺开。铜油薰出的烟头刺得眼睛鼻子都有些难受,他抿了抿唇,复又划过那条线,“闻谚,你让佐寅的队伍继续往绵县作战略佯动。你率余部随我直下宜晴,沿沣陵再迂回至长泉去!”
闻谚听得一诧,“大将军,这……”不是已经在长泉的府卫都督那儿吃了个大亏么?怎么还能在他手中借得兵来?
“我军败绩,又是在长泉吃得亏,但凡有主意的人都想着我军得往北求援,那西滇军定也这么想!我军行到了绵县仍未有动静,显是敌军想诱敌深入。”孙永航一顿,双目耀过一灿绚亮,将话转至长泉的陈洋,“这一次,如果陈洋稍有异动,就将其就地正法!”
闻谚又是一惊,“大将军,那长泉府兵呢?如何统率?”
“诸密有征讨,而告贼消息者,斩。”孙永航冷冷地出声,“连同陈洋及其手下亲随,一并斩之。长泉其余部众若有他议,便擎出皇上御赐虎符统御府兵!”玄虎之下,青虎令行!这是权,也是险!不到万不得已,他也实在不想犯上位者的忌。
“是!”闻谚一抱拳即行上马。
“此议若有妄泄者,立斩。”
“得令!”闻谚纵骑狂向前方奔去。
“大将军!”
孙永航循声望去,正是佐寅快马过来。只见马还未停,他人已飞身而下,冲着孙永航一记抱拳,“大将军!”
“佐寅,你来!”他一拍他的肩背,铠甲因行进的伏动而擦出金属相击的声音,凛然入耳。
“我要你领三千兵马继续北行,务必吸住西滇主力……”
孙永航正待往下说,哨官已驰马来报,“报——大将军!前锋营有军情来报!绵县以北十里,似有小股西滇军踪迹。”
“知道了。”孙永航点了个头,立时转向佐寅。“佐寅,我军是否反败为胜,就全看你这三千兵马了!”
佐寅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末将但凭大将军军令!”声音很稳,似是浑然未将那一番即将铺开的厮杀放在心头,只一味的沉稳与镇定。
“好!”压在他肩上的手重了重,“我要你这三千兵马造出我部三万兵马的气势!紧紧地盘住西滇军,至少也要拖住一天!如若……能联络上原州守将援兵,自是更好!”
“得令!”佐寅抱拳,临上马时,忽然又回头道,“放心吧,大将军!”语罢,他头也不回地率马直往其营。
孙永航眸光微深,闪过一丝沉痛,将军图迅速收好,跨马上路。
军马调过了行进方向,来了个迂回南下。而背后,那直往北处将要展开厮杀的命令,藉着风隐隐传来。
“……弟兄们,前方哨报,有敌军出没,咱们摆出阵势,跟他们狠狠打一场……”
孙永航一记鞭子下去,马吃痛疾驰,迅速往南奔去。
待得胜归来,必以西滇宫中密酒‘碧光’为祭!
兵临长泉祥桂城下,陈洋一见是孙永航的兵马,不由大愕。
“他不是正去原州求援吗?怎么忽然就到了这儿?”惊愕之下,他的眼神也不由阴沉下来,“哼!倒是挺机灵的!”
身旁的兵曹一双过小细过小的眼笑眯眯地朝陈洋瞅过去,“都督,看这去而复返的阵势,怕是在西滇军那儿吃了亏吧。这不正好是都督的机会么?”
“机会?”陈洋不解地横过去一眼,这老东西,说话总是半吊子!总得找个空子作了!
兵曹见他一双满溢着杀气的眼,持着扇的手微微一颤,干笑了声才继续道,“都督,昨儿不正好收到公主来的密信么?朝局已经大动了!孙永航此刻可是朝廷重犯,败绩失城,再加上了私通敌虏,这可够他抄家灭族的了。”
“直接给老子把主意说出来!”磨磨蹭蹭地,他听了就光火。
“是。”兵曹咽了口唾沫,“都督大可将人放进城来,然后,将人一举绑了!来个措不及手……”
话还未完,陈洋已拍案而起,“主意不错!就这么办了!”他大步跨出议事厅,也不管身后的兵曹跟不跟得上,直接吩咐,“马上安排人手,打开城门!”
在马上等了一个时辰,终于在全军将士几乎要准备武力攻城的时候,城门开了。孙永航沉吟了会儿,忽然转头向几位近侍都尉校尉道:“几位可有小件儿的防身之器?”
几人一愣,闻谚最先明白意思,忙将一柄短小的匕首插入铁靴中。见孙永航轻轻点了点头,余下几人也都各自准备停当,心中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戒。
“啊!孙大将军!”陈洋“哈哈”笑着在府衙外相迎,“孙大将军去而复返,可是寻到了破敌良策?”
孙永航朝他看了眼,浅浅一笑,“正是!所以,特意赶来与都督商议。”
“哦?”陈洋眸光略略闪烁,随即脸上浮起一层似是嘲谑的笑,“孙大将军又有主意了!呵呵,这回咱们可有望清了西滇的麻烦了!来!请府里商议!”
陈洋折回身,将腰间的一柄佩剑交予门房,“请!”一抱拳便在门内相候。
孙永航冷笑在眼底,回身略略扫过部下,也解剑入内。
一入议事厅,孙永航便把来意道明,“都督,孙某想再借兵,乘着西滇军无法快速回兵之际,一举拿下西滇,直捣其皇宫所在,昭雄!”
一提这个主意,陈洋倒是真的动了下心。他亦是在战场上打拚出来的武将,能一举击破西滇,再联合原州之兵将其合围,这将是武将无上的荣耀!只是……
他微逸冷笑,若是此刻出兵,这不世之功还不都叫孙永航这毛头小子给夺去?他能沾到个屁!“孙大将军此言差矣,想那次在邵曲,长泉的府兵叫西滇军打得忒惨!本都督自己都已受了朝廷的申饬。这一回你还来借兵,只怕长泉再多的兵,也不够这么败的!”
“你……”孙永航身旁的一名校尉只了不禁大怒,才要出口,便叫孙永航给拦住。
陈洋冷哼一声,“孙大将军管教部下可真是欠缺了点啊!也难怪,你初上战场,这也难免。皇上本叫你打退西滇军就够了,谁叫你妄入西滇之地?年轻人就是耐不住性子,这倒好,偷鸡不着蚀把米!孙大将军啊,不是本都督不借兵,实在是不能借。”
他略略瞟了兵曹一眼,那兵曹忙将手中一封密函送至跟前。“这是公主传来的信件,朝廷已治了你的失城之罪,还怀疑你有私通敌虏的嫌疑……”
孙永航眯细了眼,虽心中早料得此事必不能善了,但治罪一事下来,可见在朝中,家里已然顶不住了!爷爷颇感吃力么?他微有疑惑,然见此时情形,也容不得他再细想。只见他猛地站了起来,冷哼一声,打断他,“既然陈都督不肯,那就别怪孙某动粗了!”他眼神顿厉,迅速从细铠中抽出一柄匕首,袭向陈洋。
那陈洋眉目倒竖,虽猝不及防,但毕竟是个武将,一避一滚,倒是把剑锋给避去,孙永航那一刀,只插在他的臂上。
“来人!来人!快动手……”陈洋捂着手臂马上就扯开嗓子大喊。
还没等他喊过第三声,闻谚已上前将他的路子堵死。陈洋朝身侧一看,兵曹的脖子上已开了个口子,早就咽了气。而那头,他伏的人虽然冲进来了,但孙永航手下的另几个部下已展开搏击。居然是个个带着家伙!
见此情形,他反倒镇定了下来,啐了口唾沫,他恨声道:“好!原来早就是有备而来!好!老子就跟你们拚了!看谁撑得过谁!”他大喝一声,狂乱地拍出几掌,却只是困兽之挣。
孙永航虽看去温和儒雅,却素小拜师学武,在这当口亦是不慌不乱,几招将陈洋的掌风封死。闻谚近身将匕首架上陈洋的脖子,便叫众人都住了手。
陈洋眼见被擒,心也凉了个透,他凌厉地朝孙永航与闻谚瞪了眼,大声道:“我陈洋打了半辈子的仗,想不到是如此下场!老子知道,你们这些兔崽子也留不得我这条命去,也不消你们动手!老子自去干脆!”语毕头就着闻谚架在脖子处的匕首一横,当场血珠飞溅,喷了闻谚一脸一身。
闻谚抹了把脸,将手中的家伙抽回,在陈洋的衣服上抹了抹,仍插回铁靴。孙永航此时的面色更沉了,他扬手从怀中取出青色虎符,高举手中,“这是圣上御赐虎符,现长泉都督陈洋不服军令,已伏军法。你们还要反了不成!”
几个原本伏于偏厅的侍卫见此,面面相觑了一眼,俱将手中的兵器给抛在了地上,单膝行军礼,“我等听从大将军调度!”
“好!传我将令,立刻清点兵马,随我出兵!”
“是。”
孙永航朝几个受了些轻伤的部下扫了眼,又转回到陈洋的尸首上。
“大将军,是否要将他埋了?”
孙永航微仰起脸,赶了两天一夜的路,此时正值午时,室外一片日光朗照,然而他的脸却异样的沉。“将他的头颅快马送往天都!”
他一拂袖,即刻让人取过笔墨,纵笔快书一封,“连同这封公函一同送去!”
“是。”
八月十五,大军攻入西滇,连破五城。原州守将奉命相与携同作战。
八月十七,孙永航所部于达中郡设伏,重挫西滇军。
八月二十,孙永航所部与原州兵马相会,一举攻下西滇皇城昭雄。
短短十数天,孙永航已夺下西滇,彻底平定了西滇之乱,将西滇这块西南边的大片土地纳入碧落国土。
此后,西南部族多惧于碧落之军,兼之崇仰碧落繁华,多有归附。
八月二十五,孙永航下令尽搜西滇宫中御酒,运至绵县以北十里的何家村,尽数打破,洒酒于地。
那一日,‘碧光’涛涛,清澈得映得出明目的酒液涓滴不剩地渗入泥地里,那浸润着三千将士鲜血的泥地!
“大将军,在那边杂草丛里找到两具尸首,都……看不出是谁了……”一名校尉走到孙永航身边,轻轻地回禀。
孙永航朝那处杂草丛望了眼,“战场白骨缠草根……一并埋了吧……”他沉沉地一叹,负手转过身去。
此后,何家村更名‘碧光’村,亦有人称‘三千冢’。
第 10 章
碧荷生幽泉,朝日艳且鲜。
秋花冒绿水,密叶罗青烟。
秀色空绝世,馨香竟谁传。
坐看飞霜满,凋此红芳年。
结根未得所,愿托华池边。
若说九月之前,朝局仍如暴风骤雨之隙,波浪汹涌,那九月之后,便有云收雨霁之感。局势仍是偏向于文澜公主这一边,却又有些微妙的变化,使得另一势多少应付得从容起来。
八月十七,长泉有急报传至,一颗陈洋的人头,一封陈述的简报,将文澜公主的局瞬时打乱。
女皇孙氏这一派士气大振,不止端王在朝堂上与文澜针锋相对,就是一直沉默观望的信王亦出面相抗。朝中之臣,有些见逼于文澜的,也渐渐挺胸抬头,敢于据理力争。而那些归附于文澜的,也开始默不作声。
八月二十五,长泉大捷,滇云献上降表,大将军孙永航凯旋。
朝中一听捷报,当即摆宴大庆。然而文澜公主与女皇的对峙却是愈演愈烈,恰似水平如镜之下是暗流急涌,振荡余澜时起彼伏。
骆垂绮至此方是真正地舒了口气,想着永航的平安无事,想着女皇暗中的调度,心终于稳稳地落了肚,再不必担惊受怕了。因着这份喜,连带地,使得她面对公婆叔伯的质问时,亦多了份坦然与从容。
她轻轻梳理着长发,朱唇微扬,浮出丝丝笑意。稳住信王,密恰端王,联络翊靖公主,牵制文澜,种种殚精竭虑的思量,终于有所成就。
终于等到了永航的捷报呀……
她轻抚胸口,想着千里之外的得胜将军,她的夫君,她坚信不疑的丈夫,一抹柔情袭上心头,就如同最暖最温柔的细流,一遍一遍地冲刷过心房。
多久没见面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三个月又五天。他过得好吗?吃得惯吗?瘦了吗?可叫日头晒伤?可叫刀剑伤着?可叫风尘苦着?
跃马征战,得胜时,他可有快意?被围邵曲,兵败时,他可有失落?
万里征途,他……可有想她?
怔怔地望向琉璃镜,比之铜镜更为清晰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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