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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麟儿之天龙陷情by小十四(深情强攻 生子 he)-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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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着长发,皇甫清狂好笑地勾起唇角,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要是他逃走,那怎么办?」小左将眼瞪得大了好几倍。
  努唇,皇甫清狂道,「逃?门外有证院守着,这里又不是城里,你怕他会到哪里去?」
  其实逃了又怎样?他根本半点也不介意,随便到外面再捉一个就好了,最重要是在他逃走前,别忘

了先令园中的桃树都开满花。
  皇甫清狂好看的脸上泛着愉快的笑容,惑人的眸子向窗外光秃秃的桃林盼去,眸中是深深的期待与

雀跃。
  「但是……」小左依然皱着眉头,不想为敖广解开铁锁。
  逃走也罢!他最怕的是别的!
  他咬着唇,欲言又止,几天来发生的诡让事件,他和小右已经向皇甫清狂说过几次了,只是,皇甫

清狂生性狂妄,幼习侠家,最讨厌怪力乱神之说,反而把他们责骂了一顿。
  「别啰嗦了!快解开他。」即使他不说出口,也知道他在想什么的皇甫清狂将眉头一蹙,伸手在小

左的额头上用力地叩两下。
  厉言之下,小左终于抖着手将锁匙插入匙孔内,『喀嚓』两声,铁锁应声而开,小左又跪到地上解

开敖广脚上的铁链。
  铁链刚被解开,皇甫清狂已拉着敖广的手,向外走去。
  他的手刚握上来,敖广第一个反应是将他的手丢开,不过,当带凉的掌心贴上他炽热的掌心时,一

种说不出的感觉闪电般掠过脑海。
  皇甫清狂出生富饶,一双手自然保养得怡,白皙柔软,就连指节间的骨头摸上去都是那么地舒服。
  短短一瞬间,敖广已觉得自己迷上了这种触感。
  放任皇甫清狂牵着他,一直奔跑到桃林下。
  那些桃树少说也有八、九十株,待到三月春暖时盛开必定壮观非常,可惜现在是正  寒风猎猎,

梅花落尽千千片,人人都忙着赏梅、咏梅,偏偏有个怪人不看梅花,而要看桃花。
  敖广锐利的眼睛不住打量一手拉着他,一手指着桃树指点的皇甫清狂。
  「到底行不行?」久久得不到响应,皇甫清狂不耐烦地摇着他的手。
  敖广回过神来,将目光从皇甫清狂身上收回,仰头看向桃树。
  用法咒直接令花开,还是用别的手段加以掩饰呢?
  微微踌躇之际,眼角不经意地掠过躲在远处偷望他的小左,他正用一种彷佛看着妖魔鬼怪的害怕目

光向敖广上下打量。
  见此,敖广冰冷的唇角勾起一个阴森的弧度,缓缓地说。
  「水,热水。」
  


  「水,热水。」
  就是因为这三个简单的字,小左和小右在寒天的园子里架起柴火 用铁锅烧溶雪水。而且烧的不只

是一个铁锅,而是九十八个一一每棵树下一锅热水。
  小右负责加柴,而小左则忙着用铁铲将雪铲到沸腾的锅内。
  四周冷风飒飒,他俩却热得满身是汗,人与桃树都笼罩在白茫茫的热气中。
  「***!混蛋!」小左压着嗓子不停地骂着粗话,最教他忿忿不平的是在不远处的凉亭内,敖广正

抱着皇甫清狂舒适地坐着。
  一句鬼话,害他累个半死,也不说清楚水要烧到什么时候,难道就这样一直做下去吗?
  而且,总不会烧烧水,树就开花吧!
  他含在喉咙的嘀嘀咕咕,坐在凉亭内的敖广可听得一清二楚,脸上挂着冷笑。
  「表情别这么可怕。」皇甫清狂伸出中指,在他的眉心轻轻揉着。
  敖广抱着皇甫清狂是小左的主观错觉,正确来说,应该是皇甫清狂坐在敖广膝上,环抱着敖广的脖

子。
  皇甫清狂完全无视敖广的冷脸,反而以指尖在他的眉心上揉得不亦乐乎。
  敖广也随他蹭着、摸着,片刻后才淡淡地说,「这儿很冷清。」
  刚才皇甫清狂拉着他在院里绕了一圈,环境算是清雅幽静,不过,一路上,连人影也没见到一个,

未免不太寻常。
  「对。这里只有我、小左、小右,两个护院和两个仆妇。」皇甫清狂轻挑地勾起眼角斜睨敖广,心

忖:这么快就打探消息,急着要逃了?
  敖广微诧,看着皇甫清狂飞扬魅惑的眉目,这样的一个人,不应该甘于寂静。
  「家人?」
  「死了。」皇甫清狂的答案干净俐落,指头在敖广的眉心揉得厌了,又伸手去抓他的头发,用尖尖

的发尾在自己的掌心上搔了几下,接着补充说,「我娘先死,爹跟着自尽。」
  没有再问,即使冰冷如龙王敖广也知道对人类来说,失去双亲是何等痛事。
  反而皇甫清狂打量他的脸色后,吃吃地笑了起来,「放心。他们已经死去多年了,我可再没什么难

过的感觉。娘亲的死是自找的,而爹……娘亲就是他杀的,他的死是赎罪,亦是解脱。」
  语末微微凝顿,似是有所感触,但都只是一闪而过,便打起精神来,拉着敖广的头发,遥指桃树问


  「要什么时候才会有花?」
  定定地看着他,敖广问,「为什么不多等两个月?」
  待到春暖时,桃花自然盛开,不是更动人心弦吗?
  「不行!一定要在这个月之内!」贝齿紧咬红唇,睫扇抖动不已,皇甫清狂尖尖的梨形脸上挂着明

显的焦躁,「春暖三月时,我怕……等不及了。」
  冷冷地勾起唇角,敖广想:人,一种永远着急,而且难以满足的生物。
  似乎看出在敖广冰冷脸孔下对他的评价,皇甫清狂扬起眼帘,看着远处的桃树,露出沉湎于回忆中

的眼神。
  「你不知道……那九十八棵桃树都是我的曾祖父在生时亲手栽下的,我曾祖母的闺名就叫桃花,他

们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我还记得小时候,每当桃花时节,我 们家就会将饭菜摆在桃林下,看着花儿

用膳,娘亲会用桃花做桃花糕,会用花瓣泡茶、酿酒,等花落果热的时候,爹会抱着我,为我摘桃子,

还有,表哥会为我将桃 子剥皮,切成小小的果肉,喂我。」
  敖广静静听着,脸上没有半分感动,毕竟,人间所谓的天伦之乐,对他来说太过遥不可及。
  不过,他亦没有半分不耐烦之感,静听皇甫清狂娓娓的声音,就如听着清风流水,很舒服,很自然

,脑海中甚至生出一股想法一一希望他一直可以说下去。
  这样的想法,当真奇妙,敖广想。
  「到我长大后,每年春天,在桃花开得最美最灿烂的时候,就会在桃林中摆设桃花宴,邀请城中的

友人前来……我们就在花下饮酒、作诗……」
  遥看笼罩在茫茫白烟中的桃林,皇甫清狂的眸子渐渐迷蒙。
  但见,桃花盛开如海,春风一吹,芳华鲜美遍地红,花香扑鼻酒满衣。
  青巾衫,觥筹交错……
  一一皇甫兄!来!饮一杯!
  一一小侯爷果然好酒量!咱们再干一杯!
  一一桃花树下桃花酒……美人……美人身上……我对不下去了,小弟自罚一杯!
  一一清狂……清狂表弟,你醉了!别再喝下去,我扶你回房……
  一一我要……表哥抱我回去……
  桃花环绕,芳香四溢,那时候的宴会就如同置身桃源仙境。
  犹然神往之际,心头却感到一阵刺痛。
  敖广虽然不知皇甫清狂心中所思所想,却看到他的眉头蹙了起来,眺望桃林的凤眼眼神涣散,乌亮

的瞳仁内泛着无尽悲怨。
  目光被无法形容的凄楚美丽紧紧吸住,敖广只觉自己的心脏倏地被一双无形之手拧扭起来。
  正惊异于这种感觉何来,皇甫清狂已自沉思中清醒过来,勾着敖广脖子的手倏忽用力地将他的头拉

向自己。
  「答应我,别骗我。最多十五天,你一定要令桃花盛开……」
  两人贴近得连鼻尖都互相抵着,看出他用狂妄来掩饰的幽暗,一股莫名的冲动,令敖广伸出手,第

一次回抱他。
  敖广的体温炙热无比,皇甫清狂只觉时间浑身都暖了起来,将头埋入他的胸口内,喃喃细语,「很

暖……」
  已经有多久没有感到人体的温暖?久得他差点儿以为一切本来就是冰冷孤独的。
  高热的体温带来极大的舒适,舒适得皇甫清狂将头理得更深,连眉目都弯起来了。
  看着怀中人在一瞬间泛满孩童天真的脸孔,敖广轻轻地起眼睛,低声说。
  「不会骗你。」
  皇甫清狂不知道,他已经得到天地间最有份量的承诺。

第三章

  日上三竿,小右推开房门,掀起绣着彩凤的三重丝绒床帏,轻声细气地叫,「少爷,起床了。」
  床帏一掀,寒气就钻进床上,光着臂膀的皇甫清狂打着冷颤,半梦半醒地叫两声。
  「冷,冷。」
  缩一缩脖子,又向身下的热源处蹭去。
  身下是既结实又炙热的肉垫子,皇甫清狂满足地嘤咛着,眸子闭得更紧了。
  小右无奈地搔搔头,正要再叫,大眼恰巧对上一双精光炯炯的眼眸。
  小右颤抖着声音叫,「敖公子……早!」
  这个称呼还是皇甫清狂特别吩咐的,说他们怎么也是名门之后,总是『你!你!你!』地叫太没体

统了。
  他吩咐的时候,自然将府中谁才是最没有礼统的人这点,忘得一乾二净了。
  敖广自然不会应他,目光驻留在皇甫清狂的侧面上,以指腹来回轻摸。
  不断地偷睨向他,小右心忖:难怪小左整天念着他不是正常人,这几天早上来叫醒少爷时,敖广虽

然被少爷枕着压在床上,却总是一副整齐清醒的样子。
  看他的眼神、表情,哪里像是刚睡醒的?倒像是根本不用睡似的!
  用力地晃着头,迫自己别再胡思乱想,小右再次叫着皇甫清狂。
  「少爷,起来用早饭了,少爷……少爷。」
  贪睡的皇甫清狂早将手掩上耳朵,也将头埋得更深了,他的努力自然是徒劳无功,小右想了想,宽

大着胆子对敖广说,「敖公子,麻烦你叫少爷起床吧……睡得太多对身体不好,而且不吃早饭也伤胃。


  敖广早就被他吵得不耐烦了,闻言,脸无表情地举起手,正要将他无声无色地打发出去,听到最后

两句说话,又微微一顿。
  脆弱的人类!敖广微感厌烦地在心中忖道。
  举起的手,在半空中俐落地转了一个弧度,指向剔彩圆桌,接着,勾一勾指头。
  小右呆了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忙不迭将桌上的食盘捧过来,放在床边的八角弓腿木几上。
  「出去。」敖广向门口一指。
  「那……就麻烦敖公子了。」小右只得心怀忐忑地转身。
  待房门被关上后,敖广伸手,拍打皇甫清狂的脸颊。
  「讨厌……唔……王八蛋……」皇甫清狂像赶苍蝇似地举起手左右推挡,头亦摇晃着,就是不肯睁

开眼皮。
  「起来!」敖广的声音还是冷冷的,只是手上的动作却并不粗暴,在皇甫清狂脸上持续轻拍着,又

拿起小右挂在床边的湿方巾,抹上他的脸蛋。
  皇甫清狂终于屈服于他的坚持下,霍地睁开一双漂亮的凤眼,恨恨地瞪着他。
  敖广捧起盛着白粥的青花瓷碗,递到他面前。
  「你喂我!」仰起下巴,皇甫清狂脸上挂着足以教人咬牙切齿的张狂。
  脸上毫不色变,敖广伸手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托在膝上,当真拿起汤匙,舀起白粥,一匙一匙地

喂他。
  皇甫清狂亦断断想不到敖广当真会喂他,看着递到嘴巴前的汤匙,微怔,接着,笑了起来,张开唇

瓣,就这样倚着敖广,让他喂。
  粥依然冒着热气,在喂他前,敖广都会先放到唇边吹凉。
  密睫凝珠,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温柔的动作,皇甫清狂心里甜甜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脸虽冷,身心却都是热的,莫名其妙地被人抓住做些乱七八糟的事,还对他这么好。
  他出身大富之家,自幼被宠爱照顾,做事只凭心性而为,从不会思前想后,此时却不得不为自己的

所作所为感到有些不安,想到这里,皇甫清狂咬一咬唇说,「你真是个好人……」
  蚊鸣似的声音令敖广片刻后才明白过来。
  好人?多么奇妙的认知。
  看着皇甫清狂闪烁不安的眼睛,敖广冰也似的冷脸上竟泛起一抹笑意,如嘲似讽。
  若非自己莫名其妙地对他生出了兴趣,皇甫清狂怕已经死了不下百次,只是这些话自然不必说出来


  「吃吧!别说话。」
  声调虽冷却难掩关切,皇甫清狂甜甜笑着,乖乖地将一碗粥吃得干干净净,接着,又从敖广手上接

过一个素菜包子。
  一口咬着,就此钻进被窝里来回滚动。
  敖广挑起眉头,说,「起来。」
  皇甫清狂不应,好看的脸上挂着即使天掉下来,他也不愿起床的懒表情。滚了几下后,还将头搁上

敖广膝上,叹口气道,「这样真好……」
  飞扬的眉头柔柔地挂在一双乌亮的凤眼上,而凤眼又定定地看着窗外依然光秃秃的桃树,眼神是惋

叹,是幽暗。
  不知焦地,敖广再没有继续阻止他的举动,只冷冷地看着。
  自从那天在凉亭不自觉地回抱他一下后,皇甫清狂每天都钻进他的被窝来,不是为了求欢,只是单

纯的睡觉,抱着他,用他的半边身子当枕头。
  敖广没有拒绝,对龙族炽烈如阳的身体来说,低温的人类抱起来感觉的确很舒服。
  而且,这几天在夜里睁着眼看着在睡梦中死死抱着他不放的皇甫清狂,敖广都会想起两个形容词『

孤独』、『寂寞』。
  这些与他千万年的生命并存的东西,亦存在于皇甫清狂身上。
  敖广好奇。
  人类的生命在他眼里就是花,无论起眼、或者不起眼的花都是一样一一花开、花榭、花落,短短一

瞬。
  人的生命如此短促,根本不应该感到孤独、寂寞。
  换一个明白点的说法,地上的蚂蚁为了饱足而劳碌一生,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智能去感受其它。
  敖广好奇,令皇甫清狂孤独、寂寞的理由,但是,他没有问,亦不会问。
  敖广是龙王,他的力量足以睥睨众生,无论皇甫清狂隐藏着的悲伤是什么,在他眼中都只会是庸人

自扰,不足挂齿。
  但是,每当凝视着那两弯在睡梦中蹙着的眉头,又或者清醒时枕在他怀中悲伤地看着外面桃林的乌

亮眼珠子,敖广的心头都会有一种感觉一一无法描述的感觉。
  所以,他从没有推开皇甫清狂贴上来的身躯,没有阻止他放肆的举动,更没有追问他所有歪行的理

由。
  皇甫清狂又睡着了,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上轻轻抖动,鼻尖发出规律的呼吸声。一阵冷风吹入室内,

顽皮地带起几绺发丝。
  冷风令皇甫清狂的眉心微蹙,在理智运行之前,敖广的指尖已经不由自主地摸上他微源的脸颊。
  养尊处优的生活令皇甫清狂的肌肤光滑得堪比上好丝绸,虽然是男子,但是那勾起的凤眼眼角与丰

润玲珑的厚嘴却显得魅惑。
  敖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睡脸,彷佛是看得痴了。
  直至风再次吹入,皇甫清狂的身子微微一抖,他才回过神来。
  右手一挥,从指尖撒下金黄的法咒令皇甫清狂睡得更甜甜,将他的头轻轻地放到瓷枕上,拉好被衾


  站起身,敖广心中隐有不悦一一为自己的失态。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不过也罢!反正这些天来,做的怪事已经多了,也不怕多此一桩。
  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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