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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革命 作者:[法] 贝尔纳·韦尔贝尔 (txt)-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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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后回答说这里的确有饱含激素的蜂皇浆,但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蜂皇浆给一只蚂蚁。知道蜂皇浆可来之不易,不能随便浪费。
103号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一组费尔蒙在它的触角上停了好一会儿,大约一秒钟后才传到蜂后的触角上。
“为了让我长出生殖器官。”
另一个听了大吃一惊。为什么想要长出生殖器官呢?
59、百科全书:任意三角形
有时候任意的要比特殊的更不容易。对三角形来说这一点犹为明显。不少三角形是等腰的(两条侧边等长)、直角的(一个角为90℃)或等边的(三边等长)正因为有这么多定义明确的三角形,才使得画出一个任意三角形更显困难,也许应该让三角形三条边的长度尽可能地不相等。但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任意三角形不能有直角,也不能有一个大于90度的角。
研究人员雅克·卢布克藏斯基经过多次失败之后成功地找到了画出真正的“任意三角形”的办法。这个任意三角形有着十分明确的特征,这个方法就是把沿对角线切开的正方形和一个沿高切开的等边三角形组合在一起。这样就成了一个完美的任意三角形。
要找到一个看似简单的方法其实并不简单。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第Ⅲ卷
60、考验
“为什么要长出生殖器官呢?”
从生物学的角度看,一个生来就是无生殖力的生物突然想要长出生殖器官是没有任何道理的。
103号明白胡蜂蜂后正在对它进行一场考试。它想要找出一个聪明的答案,但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只得回答说:“有了生殖器官,就可以活得更长久些。也许是“手指”那些对白平庸,尽是废话的电视剧看得太多的缘故,它已经忘了如何开门见山、直入正题地进行交谈了。
而胡蜂蜂后则恰恰帽反,它精于表辞达意,甚至还能说出一些深奥的话语,和其他王后一样,除了食物和安全之外,它还能谈及其他许多东西。
它们交谈了起来。
蜂后除了用费尔蒙交流之外,还用触角语言来加强语气,蚂蚁们称之为“用触角说活”。
蜂后说:“蚂蚁终究有死去的那一天,那么又何必想尽办法去延长自己的生命呢?”
103号发现事情要远比它所预想的艰难,然而的确是这样,从哪可以看出一个漫长的生命要比一个短暂的生命更有意义呢?
103号回答说它之所以想要得到生殖器官是为了拥有有性生物的情感特征:感觉器官更具敏感性,一种能更好地去体会情感的能力。
蜂后反驳说这与其对老蚂蚁来说是一种优越性,倒不如说是一种折磨。因为那些拥有精确意识和细腻情感的生物大多都生活在忐忑不安中。这正是为什么雄性昆虫的生命极为短暂而雌性过着与世隔绝生活的原因。感情是痛苦永恒的源泉。
103号寻找着更具说服力的论据。它说想要生殖器官是为了繁衍后代。
这下它的话好像让蜂后动了心。为什么想要繁衍后代呢?成为一个独一无二,没有翻版的生命这还不够吗?
这是一个奇怪的表达方式。在昆虫中,尤其是在群居性的膜翅日昆虫如胡蜂和蚂蚁中,“为什么”这个说法一般是不存在的。通常只说“怎样”。昆虫是不会对一件事的原因刨根问底的,它们只想知道“怎样”把这件事做成功。胡蜂蜂后这么一问,103号明白了它也完成了超越常规的思想转变过程。
老蚂蚁解释说它想把自身的遗传基因转移到其他的生命上。
胡蜂蜂后怀疑地晃动着触角。自然这一解释足以让拥有生殖器官的愿望站得住脚了。但它还是向老蚂蚁问道:“你的遗传基因真的特殊到有必要传给后代的地步吗?”毕竟,老蚂蚁有着至少上万个同胞手足,它们的遗传特征和它的几乎是相同的。同一个蚁后产生的后代总是彼此相差无几的。
103号十分清楚蜂后想要把谈话引向何方:竭力向老蚂蚁表明没有谁是与众不同的。是不是在不惜自找麻烦想要能够繁衍后代的愿望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企图?这表明老蚂蚁重视自己更胜于重视别人。在蚂蚁中、甚至在胡蜂中,这被称作“个人主义病症”。
过去103号曾经历过许多次肉体的决斗。但这是它第一次进行精神上的较量。这种决斗的难度要高得多。
蜂后实在狡猾得很。不过没办法,老蚂蚁总得去面对这一切。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它发出一串费尔蒙,这句话是由一个忌讳的词——“我”开头的。
“‘我’是与众不同的,”
蜂后惊跳了起来。周围那监听到这句话的胡蜂也都倒退几步,悍然不知所措。一只群居性的昆虫竟然说出了“我”这个字,这是多么不成体统呀。
但这场辩论开始勾起蜂后的兴趣了,它并没有对103号的“我”字提出异议,而是对103号刚刚提到的问题进行深入地讨论。把触角直直地向前伸出,让103号列举一下它的特殊性。然后蜂后和它的子民们就可以判定老蚂蚁是否真的特殊到有资格把遗传基因传给下一代的地步。说这些语的时候,胡蜂蜂后用了一个集体名词“我们胡蜂”。它想以此来表明自己是站在与同胞相濡以沫者的一边,而不会与那些只想为个人谋求好处的家伙为伍。
103号在这个问题上已经走得太远了,要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它知道从此往后在胡蜂眼里它就是一只只知道关心自己的蜕变了的蚂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它就把自己的特点一一告诉给它们听。
它具有对新鲜事物调查研究的能力。这在昆虫界中是很少见的;它具有杰出的军事和探险才能,这种才能绝对可以让它的种群变得更为富有和强大。
胡蜂蜂后越来越喜欢这样的谈话了。这只行将就木的老蚂蚁竟然把好奇心和好战心看作是一种优点?蜂后指出蚁城是不会需要一个好战分子的,尤其是一个自以为什么都懂却又把什么都混淆起来的好战分子。
103号垂下触角。胡蜂蜂后比它想像的要诡诈得多。
老蚂蚁感到越来越厌烦了。这场考试让它想起了在”手指”世界时,蟑螂们对它进行的那次考验:它们把它带到一面镜子前它说:“我们会像你对待你自己那样来对待你。如果你同镜子里的你打斗的话,我们也会攻击你,如果你对镜子里的那一位表示友好的话,那我们也会接纳你。”
它直觉地想出了应付这场考试的答案。蟑螂们教会了它去爱自己。然而现在胡蜂蜂后却交给它一个棘手许多的任务——对这种自爱进行解释。
蜂后把它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老兵蚁好几次把话题引起回它的两个主要才能上:战斗性和好奇心曾经使它多次转危为安,而在那些危急关头其他许多伙伴都命丧黄泉了 那些死去的蚂蚁的遗传基因肯定不如它的好。
蜂后指出有许多身手并不敏捷或者缺乏勇气的战士会在战斗中侥幸地存活下来,而些更能征善战、更勇敢的战士却不幸死去。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是运气的问题。
黔驴技穷的103号不得不打出最后的王牌。
“我与其他蚂蚁并不一样,因为我遇到过‘手指’。”
蜂后愣了一会:“‘手指’?”
103号解释现在森林中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奇怪的气味,那都是一种新的动物在森林中出没所造成的。这种巨大而神秘的动物就是“手指”。而它曾经遇到过“手指”,甚至还跟它们说过话呢。它了解“手指”的优势和它们的弱点。
蜂后听了这话颇不以为然。它说它也了解“手指”,和“手指”打交道并没什么稀奇的。胡蜂们经常遇上“手指”。它们个子高大、行动缓慢、身体柔软、穿着各种无生命迹象的甜味物质、有时候它们把一些胡蜂关进透明的洞穴,但等到洞穴一被打开,胡蜂就立刻飞出来蛰那些“手指”。
“手指”……胡蜂蜂后可从来都不惧怕它们。它还声称曾经钉死过“手指”呢。“的确,它们个子高大、体型笨重,但它们并没有像我们一样的甲壳,所以能轻易地把螫针刺入它们柔软的表皮:不,很抱歉,遇上‘手指’并不是一条足够充分的理由,可以让你得到宝贵的胡蜂蜂皇浆。”
103号没想到蜂后竟会这么说,所有听它谈起过“手指”的蚂蚁都一再要求它多讲讲“手指”的事。而这个蜂后竟然好像什么都知道了。这是一种何等没落的表现呀!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大自然创造出蚂蚁的原因了。胡蜂,蚂蚁活着的祖先,已经把原有的好奇心给遗忘了。
不管怎么样,蜂后们态度无助于解决103号的问题。如果胡蜂拒绝给它蜂皇浆的话,那它的生命就将终结。曾经付出过的所有努力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被衰老这个最为平庸的对手给一笔勾销,这实在太令人遗憾了。
胡蜂蜂后最后又讽刺道,就算103号幸运地长出了生殖器官,这也只能保证它的后代会有和它一样的与“手指”打交道的能力。
很明显,与“手指”相遇并非一种可以被遗传的特质。103号这下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突然,外面一阵骚动,一些慌里慌张的胡蜂在蜂巢出入口飞进飞出。
蜂巢遭受攻击。有一只蝎子正朝灰色的“纸铃”爬过来。
那只蛛形纲动物大概也是从蝗虫口下捡回一条性命来,且逃到树上避难来的。胡蜂用它们有毒的螯刺向蝎子发起了进攻,但蝎子的甲壳实在太厚了,蜚针难以穿透。
103号向蜂后建议由它来对付这个敌人。
“如果你能独自打退敌人的话,我们就答应你的要求。”蜂后说道。
103号从中央管道爬出胡蜂巢。它的触角辩认出了那只蝎子的气味,它正是贝洛蚁们在旱海中遇到过的那一只。在蝎子的背上还背着25只小蝎子呢。这些小蝎子活脱是和它们母亲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它们用螯肢和尾刺相互打闹嬉戏着。
老蚂蚁打算在大橡树的一个树瘤那把蝎子给截住。那个树瘤形成了一块不算很大的圆形平台。
103号朝蝎子打出一发蚁酸弹以吸引它的注意力。而在蝎子的眼中,这只小小的蚂蚁只不过是一个唾手可得的猎物而已。母蝎子把孩子们从背上放下,张开血盆大口朝蚂蚁扑来。只见蝎子长长的前螯朝老蚂蚁刺了过来。
第二部 刺 61、对神秘的金字塔采取行动
透明的尖顶,白色的三角形。马克西米里安又一次来到那座神秘的金字塔跟前。上一次,他被什么昆虫螫了一下,昏迷了将近一小时,所以侦察工作不得不中断了。今天他可不想再遇到那样的突然袭击了。
他小心翼翼地朝金字塔走去,伸手触到了那建筑物。它和以前一样还是微温的。
他把耳朵贴墙壁上,听到里面正有声音传出。
他集中精神仔细分辩,清楚地听到了一句法语。
“比利·乔,我对你说过不许你再来了。”
又是电视节目。这很可能是一部美国西部片。
警察局长可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了。省长一直在询问调查结果,这次他必须有所收获了。
马克西米里安拉开随身带着的大皮包,从里面取出一根长长的大铁槌,这是用来完成任务必不可少的工具。
他挥起大槌,用尽全身力气朝镜壁上他自己的影子砸去。
随着一声巨响,玻璃幕墙分崩离析了。他急忙退后一步以免被碎玻璃溅到。
“这可是7年的痛苦。”他叹息道。
等尘埃落定,他便仔细观察起里面那堵水泥墙来。墙上依然没有门,没有窗。只有顶部透明的尖顶。
金字塔的另外两个面还隐藏在玻璃幕墙后面呢。他把它们也给砸碎了,但依然没有找到出入口。
他再一次把耳朵贴到水泥墙壁上,已经听不到里面电视机的声音了。里面的人肯定已经发现了他。
无论如何在某个地方肯定有一个出入口……一道暗门……某种铰链装置……要是没有的话,这座宇塔的主人自己又是怎么进去的呢?
他取出一个绳套,想要把它套在金字塔的尖顶上,试了好几次之后,他终于成功了。警察局长足蹬登山鞋,爬上了平坦的水泥外墙。他从近处把墙面仔细检查了一遍,但没能找到可以用烟把里面的人熏出来的地方。没有裂缝,没有洞眼,没有沟糟。他爬到金字塔顶,看了看一面水泥侧壁,很厚,质地均匀。
“快出来,要不我们肯定会有办法把你弄出来的!”
马克西米里安沿着绳索滑了下来。
他始终认为这栋水泥建筑物是一位隐者的蛰居地。他知道在西藏某些虔诚至极的喇嘛也是这样把自己封闭在砖窟里,没有门,也没有窗,一呆就是好几年。但那些喇嘛还是在砖窟上留了一个翻板小窗,好让信徒给他们送水送饭。
警察局长想像着那些隐士的生活,他们生活在两米见方的空间里,在他们的排泄物之间打坐。既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
比滋……比滋!
马克西米里安惊跳起来。
上一次他来侦察时被一只昆虫叮了一下,这绝不是偶然的巧合。他现在确信这与金字塔有联系:这次他可不会再被这位小小的金字塔守护神轻易打败了。
那阵嗡嗡声是一只在空中飞舞的昆虫发出的。这大概是一只体型硕大的蜜蜂或者胡蜂。
“滚开!”他挥着双手说道。
他不得不扭转身子盯住那只昆虫,就好像它知道要想对人发起进攻就得先脱离他的视野似的。
那只昆虫开始飞起了“8”字舞。突然,它先是爬高,然后立刻俯冲,朝他刺来。它想要把螫针扎进马克西米里安的头顶,但人那金黄色的头发实在太硬了,对它来说这简直就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金色森林。
马克西米里安朝自己头上狠狠就是几下,昆虫又飞了起来,但仍不肯放弃它的神风式轰炸。
他像是对昆虫挑战似的说:“你想干什么?你们这些昆虫是人类最后的天敌,不是吗?我们怎么也没法把你们消灭干净。”
昆虫好像根本就没在意警察局长的话,它看到这人既然不敢把背对着它,就围着他打起转来,随时准备趁敌人稍有不慎就发起攻击。
马克西米里安脱下一只鞋,像抓网球拍一样抓在手里,准备等昆虫飞来螯他时就来一记大力扣杀。
”你是谁,一只大胡蜂?金字塔的守护神?里面那个隐者是不是会驯养胡蜂,嗯?”
胡蜂像是要回答他似的,又俯冲了下来。飞近人的脖子之后,它盘旋着围着人绕飞起来,接着又下降朝警察局长裸露的柔软部位刺来,但还没等到螯针触及皮肤,它就被鞋底迎头痛击了一下。
马克西米里安弯下腰,仿佛在接一个高球似的,手腕轻巧地一动,就成功地打中了那个会飞的对手。
随着一声沉闷的声音,昆虫撞在了鞋底上又弹了开去,身体已经被完全打扁了。
“一比零。局点,盘点和赛点。”警察局长对这一记扣杀相当满意。
在离开金字塔之前,他再一次凑近墙壁喊道:
“里面那个,你给我听着,别以为我会善罢甘休的。我还会回来的,直到把隐藏在这金字塔里的秘密全都搞清楚为止。看你还能在这水泥塔里与世隔绝地藏多久,爱看电视的隐士先生。”
62、百科全书:默想
在忙碌操劳了一天之后,安安静静地一人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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