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无尽 作者:风沐雨淋(晋江2012-06-24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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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你这么说，我们得订制多少柜台？”程琮威说。
　　
　　“这里是推出当季主打商品的地方，不是哪一种商品都可以置于此。身价不同，待遇自然不同。”程宇飒的话中有话，程琮威听得出来。
　　
　　“销售额决定一切。”
　　
　　“是啊，金钱决定一切。”程宇飒勾着嘴角篡改了程琮威的话。
　　
　　程琮威和程宇飒在商场里巡视时遇到了正在购物的安贝儿和她的一个朋友。程琮威本想视而不见，可宇飒却很热情的招呼：“嫂子，来逛商场，怎么不叫我哥一声，让他陪着你。”程宇飒说话时看了眼程琮威。
　　
　　安贝儿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贴身套装，能突出她优美身材。“工作时间，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她笑盈盈地看了眼程琮威，“对了，宇飒，中午有空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你哥想在下午去看场音乐会，你想和我们一起去吗？”
　　
　　程琮威瞪着眼睛，他根本没有和安贝儿一起去听音乐会的打算，这之前，安贝儿也没有说起过。“宇飒，你不是中午要和客商见面吗？”
　　
　　程宇飒笑了笑：“哥，我不和客商见面，我也不会去听什么音乐会，我中午有安排。”
　　
　　程宇飒很久没有回国，回来之后想去几个地方转转。
　　
　　那是一片老房子，他对这一带有种很奇怪的感情。仿佛他以前是住在这里似的。房子都是低矮的楼房，最多不过三层，房子一幢接着一幢，靠着路边的被房主人打通墙壁作成了店面房，铺租出去或是自己开个店多点收入。路也不是很平整，电线杆上贴了不少小广告。谁家的衣服挂在屋檐下滴着水，小狗从脚边跑过。
　　
　　“嘀嘀”！他身后一辆电瓶车开过让他把路让开。程宇飒一脚迈上一边的台阶，发现自己正停在一家小店外面。店里的东西多而杂乱，店门边贴了一些商品的宣传广告，只是这些广告历经风吹雨打，颜色变得陈旧显得脏兮兮的。小店里放着一些饮料零食和其他东西。柜台后坐着一个戴着眼镜手拿报纸的男人。看他聚精会神的样子——程宇飒走了过去。
　　
　　“老板，给我一包烟。”程宇飒点了橱柜里好的一包烟。
　　
　　老板摘掉眼镜，抬头看到一个陌生人，一般来他小店里光顾的都是住在周围的熟面孔。“120。”他也挺奇怪，他这里也有好烟，但一般很少有人会买，买的最多的烟价格都在十几二十元左右，这里不是富人区，住得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送支打火机。”程宇飒接过打火机，付了钱，折开烟盒，抽出一支递给老板，还点上打火机。
　　
　　老板有些意外，还是接过烟，吸了起来。“年轻人，你不是这里人吧，没见过你。”店老板也不是含糊人，这人，肯定有事。
　　




☆、Part6

　　程琮威很不情愿地陪着安贝儿去了一家餐厅吃饭。原本他中午还有其他的事，但安贝儿——他眯起眼睛注视着安贝儿。她在他紧迫的目光中淡定自如吃着东西，完全没有把他的目光当回事，甚至没把他这个人当回事。
　　
　　“爸爸说，你们公司想在再开一家门店。在寻找合适的地段？”安贝儿动作优雅地拿着叉子，叉起一块银雪鱼肉，“这里的XO酱银雪鱼很好吃，看着我又填不饱肚子，你也尝一块？
　　
　　”她笑着把叉子递到程琮威嘴边，看着他咬到嘴里。“爸爸说政府要安排一块地段的竞拍，问你们公司有没有意向。好几家房地产开发商都虎视眈眈，视为肥肉。前几天林家的人还到爸爸家里来游说呢。”
　　
　　程琮威食不知味，思绪却飞到了不知身在何处的某个人身上。如果他没有结婚，说不定现在正陪着她在一起吧。可是现在——
　　
　　“对不起，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这两个人说话时都是彬彬有礼反而显得有些怪异，两人更像是生意伙伴，而不是一对新婚夫妻。
　　
　　是啊，安贝儿拿着餐巾抿了抿嘴角，两个人本来就是生意伙伴。“爸爸的意思是，如果你们想要那块地，可以在竞拍时给你们方便。”
　　
　　程宏昌和其他几个高层，确实在讨论过这件事，都想把宏宇百货集团再做大，开一家全国最大规模的百货公司。只是这个地段离原来的星光百货公司距离并不远，再开一家不是自己抢自己的生意？客源还是那些客源，生意却要被分流。
　　
　　“我要问问爸爸的意见。”程琮威拿起放在一边的刀叉，他面前餐盘中的食物早已冷透。白色的桌布显得格外刺眼。
　　
　　……琮威……他产让了错觉，以为听到熟悉的人在叫他的名字，抬头看到的却是另一张完美的脸。
　　
　　安贝儿拿起包包：“我想你不会陪我去听音乐会了。还是我自己去吧。噢，对了，我想告诉你，我计划要一个孩子，所以，我们没有采取避孕措施。我的身体条件和你的身体条件都很成熟，我想怀孕应该是不久的事了。再见，亲爱的。”她拎着包包，脚步轻盈地走开。
　　
　　“哐当”，程琮威手中的刀叉掉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眼前的一切让他感到天旋地转，双手紧紧地抓着桌子的边沿才不致于摔倒。
　　
　　昨天晚上她拿来的红酒，肯定有问题，不然也不会和她，还有早上那次，该死的！程琮威攥紧了拳头。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在难对付，本以为只是两家人之间的一个交易，一切只是为演戏，没想到她都是动真格的！
　　
　　第一次见到安贝儿时，是在一次商届举办的活动中，社会名流、政界高层也被应邀参加。安贝儿挽着她父亲的手来到众人面前，她高傲地环视了在场的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后来，他才知道，这次活动是应安家的要求而举办的一次类似相亲会。只是被邀请参加的人没有一个知道活动的真正目的。
　　
　　灯光交错间，她走到程琮威的面前攀谈。那时的程琮威才刚接手宏宇没多少时间，正为工作上的事而心烦。出席这个活动是因为他的父亲程宏昌的强烈要求，那时宇飒还没有回国。只好让他去，程宏昌在他参加活动时说过一句：这是一个好机会　，希望你好好把握。
　　
　　程琮威不想把握的机会，自己找上门来。安贝儿这个人心机很深，藏得也很好。初见她时，她极力装出单纯的样子，眨着眼睛一脸的讨好相。她的身材确实不错，活动上不少男人的目光一直追逐在她身上，她成了一只蝴蝶，在人群中翩翩起舞，满场都能听到她银铃般的欢笑声。
　　
　　“你是程家的大少爷？”安贝儿的眼睛闪着光芒。程琮威后悔那时没有看出来，她眼中光芒代表的含义，那是她发现了想要的猎物时的喜悦和难以掩饰的激动。“你和你交个朋友吗？”她递过来的不是橄榄枝，而是一条浸泡过毒液的鞭条。
　　
　　“我是，请问你是……”程琮威并不认识安贝儿。
　　
　　“我爸爸。”安贝儿拉上她的父亲，程琮威立即知道了，她是安家的独生女，也是安家最宝贝的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安大小姐。
　　
　　安家有政界的地位高高在上，如果一般人能攀上她的话，便是平步青去，扶摇直上，可是他不想。程琮威心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至今无法抹去。
　　
　　“服务员，结帐。”程琮威望着一点未动的食物，提不起胃口，这种东西，像安贝儿这样的千金大小姐会喜欢，可是她不会。她甚至会说来这种地方是件很奢侈的事，有钱的话不如拿去捐给穷人。程琮威笑她傻，穷人有穷人的过法，富人有富人的过法，不会因为富人省下一顿饭时而使穷人变得富有。
　　
　　程琮威叫她小晚，她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暖暖的，她总是心平气和，淡淡地说话。小晚是她和他之间的专属称呼……在遇到她之前，程琮威不相信一见钟情，但她是最好的证明。程琮威呆了，从没有一个女人让他看得痴迷……
　　
　　“小晚！”看到一个长发女人从他身边经过，他以为看到了的是小晚，那个人回头时才发现是认错了人。“对不起，认错人。”程琮威道歉，心中更加想念小晚，小晚现在，在哪里……
　　
　　喂，琮威，我们私奔吧，我买好了车票，我在车站等你。如果你不来，那我可要走了，你会再也找不到我了……她笑着，用撒娇开玩笑的语气对他说话，可惜他没当真。
　　
　　那时小晚已经知道了安贝儿的事。他以为小晚只是说说的，从没见过她生气，也没听到过她大声说话，像她这样的人，怎么会去私奔。都是什么年代，难道不能想其他办法吗？
　　
　　程琮威有一个很自私的想法，他和安贝儿结婚，但仍想和小晚保持联系。他说他和安贝儿的婚姻没有感情，一切只是演戏，他真正爱的人，是小晚。他抬头望天，台风过后，风和日丽，阳光刺眼。
　　
　　在同一片蓝天之下，程宇飒仍站在小店里和店主攀谈。门前的不宽的小路上两个孩童嘻笑着跑过。他看着似曾相识，也许很多年前，他也像这两个孩子一样奔跑在这段路上。
　　
　　“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拆迁办的人，是不是房地产公司的人？”店老板问。早些前墙上贴出了公告，这里即将要拆迁。这块地段被拆也是早晚的事，在日新月异的城市变革中，一座城市的经济发达程度在一由幢拨地而的高楼大厦中被体现出来。
　　
　　现在这片市中心的老城区的存在早被视是影响城市发展的绊脚石。早被人提过不知多少次，这里将来要盖成什么楼，或是什么商务中心。拆迁成了城市进化中不可必免的一次蜕变，这其中的酸甜苦乐只有那些被拆迁的人才会理解。
　　
　　比起老一辈的对老宅子的依依不舍，新一辈的人更想知道自己能从中得到多少利益。“我不是拆迁办的人，我只是来找这个小孩。老板你一直住在这里吗？对这个孩子有没有印象？”程宇飒手中的照片是张泛黄的老式四寸照，黑白色，边上切着波浪型的花边，在那个时间是件很时髦的花纹。
　　
　　店老板拿起老花镜戴上，照片上的孩子看样子应该只有两三岁，穿着厚实的棉袄，站在墙角边。“哪家小孩儿？”店老板拿着照片端详，仔细辩认。
　　
　　“我一个朋友的孩子，这是二十多年前的照片，老板能认得出来吗？”程宇飒对此并不抱着希望，没有那么巧第一个遇上的人就能认出照片中的小孩。
　　
　　“不认识。”店老板摘下眼镜，把照片还给程宇飒，他小心地放回到自己的钱包里，这是拥有的唯一一张照片。“小孩变得太快，长大了哪还会认识，你有没有他家人的照片，说不定认识。这片住着的人大多都是从小住在这里，这个，真没见过。”店老板摇摇头。
　　
　　“谢谢老板。”程宇飒拿出盒烟，本想再递一支，想想他自己又不需要，就把余下的一包都给了老板。老板笑呵呵地接在手里，点头表示谢意。
　　
　　还能到哪里去找呢？程宇飒站在小店门口，趁还有时间，再去问问年纪大人的，不知道此行能不能有收获。他摇摇头，往小巷子的深处走去。
　　
　　在他离开之后，一辆警车停在停在小店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警察。程宇飒回头看了眼，看到一个穿着警服的人走到店门口，看样子应该是认识的人，店老板跟那人很热情的打招呼说话。那人买了一包烟之后坐到警车上，警车继续上路巡逻。
　　




☆、Part7

　　往事是记忆中泛黄的老照片，无论是人或是物都已变样。人长大了，墙还是那片墙。墙边放着一些没用的东西，是个破裂的老式木头锅盖。
　　
　　他抬头，看到一棵茂密的参天大树，树边围着一圈石块。树的形状很特别，仔细看才发现是两棵离得近的树，时间长了树杆竟然贴在了一起，好像并成了一棵树。两棵的枝叶层层叠叠，分不出谁是谁的叶子。
　　
　　程宇飒抬头时，穿过树叶的少许阳光让他觉得晕眩。他干脆坐到石头上，看着脚底下带着砂石子的路面，肯定是这里不会错的，他来过这里。他仿佛看到很久以前的一个画面，妈妈带着她的宝宝，宝宝还小，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一不小心，宝宝摔倒在地上，妈妈连忙上前拉起宝宝，掸掉宝宝身上的灰尘。
　　
　　“……慢慢走，别怕摔倒……”
　　
　　程宇飒记不清女人管孩子叫什么名字，这才是他头痛的地方，他不知道孩子的名字。
　　
　　李沐晨下班时间很准时，幼儿园里接孩子的时间是四点，老师最多五点都能下班。她要走时，看到了张雅妮正站在一辆车边，车上的那个人，正是早上送花来的人那个男人，张雅妮的男朋友林兆瑞。
　　
　　林兆瑞看到了李沐晨，他对张雅妮说：“宝贝，叫上你的同事怎么样？正好我还有个朋友一起去。”
　　
　　张雅妮说：“不用了，她晚上有约会。”
　　
　　“她有男朋友？”
　　
　　“她男朋友是个警察。”张雅妮坐上车子，关上车门。
　　
　　李沐晨家离幼儿园有段距离，她每天都会坐公交车回家，中途要换一次车，上下班高峰时间一般要花四十分钟。转过车之后坐到第四站下车，再走上五六分钟到家。夏季时白天时间长，傍晚六点左右到家时天仍很亮堂。
　　
　　“爸爸。”李沐晨的家一片老小区的弄堂的路口，经营着一家小店。她回到家进看到她的爸爸坐在小店里，她的爸爸叫李建军，今天五十多岁。“爸，你抽烟了吗？”李沐晨看到一边的铝皮易拉罐剪成的简易烟灰缸里搁着不少的烟头。
　　
　　“唔。”李建军点头，拿着手里的香烟盒看，“我卖卖这么贵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吸过一支，好烟就是好烟。”
　　
　　“爸，你想通了吗？”李沐晨知道自己的父亲平时是个很节减的人，“舍得享受了吗？”她回到家准备晚饭，她的爸爸会到附近的菜市场里买好菜，淘好米，放进电饭煲，等着李沐晨回来做菜。
　　
　　“今天来了年轻人，买了自己不吸，全给你的爸爸了。”他眯着眼睛，还在看那盒烟。
　　
　　“什么人，那么大方？”李沐晨围上围裙，准备开始烧菜。
　　
　　李建军摇头，看着挂在墙上的电视机：“不知道，他在打听个人。”
　　
　　“这里什么时候拆？”李沐晨陆续把几盘菜放到玻璃柜台上，摆上筷子空碗和酒盅。李沐晨的爸爸有每天晚上喝一杯的习惯。瓶中的白酒所剩不多，他正惦记着一个人呢，要是他登门，必定会拎着好酒来。那个人，正是李沐晨正在交往中的男朋友，白浩海。
　　
　　“过几天居委里要开动员会。”李建军小酌着白酒，吃了一口菜。“今天浩海顺道来过店里。”
　　
　　正在盛饭的李沐晨停下手。“他说什么了么？”
　　
　　“没说什么，正好在巡逻，买了包烟就走了。”李建军喝完酒，开始吃饭。
　　
　　李沐晨僵在那里，中午时白浩海打电话来，说是单位里在加班，把正在休息的他叫过去上班。晚上约去看电影的事也被取消掉，说实最近段时间白浩海怪怪的，总是他先说约会，然后又会突然说有事而推辞掉。李沐晨能理解做来一个警察要应付各种突出事情，只是真的一点空也抽不出来吗？
　　
　　“阿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