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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绝之九江秋晓(古代,虐恋情深)作者:冷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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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煜毕竟是在睡梦之中,先前那一番动静更多是出于本能,自然闪不过青年这突如其来却又十分高明的耳光。颊上热辣的痛楚让男人瞬间惊醒了过来,而在瞧见身前忧心忡忡地望着自个儿的情人后,猛地一个张臂将青年紧紧拥入了怀中。
那是个紧得连白冽予都稍感窒息的拥抱。
可真正让他在意的却不是这一点……真正让他在意的,是这紧得让人难以呼吸的力道之外、情人身子难以抑制的震颤。
以及……此刻落于耳畔的、那同样隐隐颤抖着的音声……
「还好……还好你没事……还好只是个恶梦……还好……」
「煜?方才的梦,你还……记得?」
由情人低喃的言词间听出了什么,白冽予一方面抬臂回拥住对方试图借此平息情人的不安,一方面却已有些诧异地问出了声——怎料他不问还好,这一问方脱口,怀中的身子便是一阵剧颤,足过了好半晌才闷闷地传来了句回答:
「我倒宁愿自个儿什么也记不得。」
「与我有关?」
「……嗯。」
东方煜低低应了声,音调无比苦涩:「我梦见你……被人……但我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能阻止……」
他从来不是胆小的人,可先前的梦境无疑戳中了他的死穴,即便在梦醒之后、情人也正给他拥在怀中的此刻,也依然摆脱不了那份过于深切的恐惧、自责、无措……甚至憎恨。他越发加重了环抱着情人身子的力道,可心底残留的情绪,却仍旧抹不去、脱不开。
而这是他从未体验过、也半点不想经历的感觉。
「冽……」
或许是想抹去什么,又或许是想确认些什么,喃喃低唤间,东方煜终于稍稍松开了禁锢着对方的双臂,可取而代之的,却是落于那半启红唇之上的吻。先是短暂的贴合,而旋又转为了明显交织着情欲的含吮……他由浅至深、一次又一次变换着角度纵情品尝那醉人的温软,原先停留于情人后腰的掌亦已忘情地上下流连了起来。他单掌抚握上情人臀丘,空着的一掌却是自颈而下、极为技巧地以指勾划过情人背脊……本自沉浸于深吻间的白冽予只觉腰间陡地一酥、双膝一软,竟就这般不由自主地倒向了后方的床榻。
他这一倒,身前的男人自也跟着倾身压了上。察觉到跨跪于自个儿腰间的男人似乎没有就此歇手的打算,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白冽予心头万般怜惜涌生,原先回拥着对方的双臂抬起,却不像平时那般嬉闹着出手「回敬」,而只是无比温柔地勾揽住了男人的脖颈。
「我就在这儿。」
他柔声道,「想确认什么也好,想掩盖、忘却什么也罢……我都在这儿,都在你身畔……而这所有的一切,也都是你的。」
仿佛看透了一切的话语,让听着的东方煜微微一震,蕴含着无尽痛苦的目光对向情人满溢着柔情的眸,而终是再难按捺,宽掌滑向情人腰间一把扯落衣带、更为深切而直接地触碰起那早已无比熟悉,却依旧让他眷恋得无法自拔的躯体。
白冽予从来不是安分的人,彼此间的情事也往往因他的「不安分」而多了那么几分嬉戏较劲的意味。但此时、此刻,他却只是柔顺地任由对方将自个儿的身子暴露于空气之中,承受着来自于对方的每一个亲吻和爱抚,乃至于更深的抚慰和需索——
彼此真正结合,已是身子给从头到脚钜细靡遗地舔吻过一番、而他也因纯然被动地承受一切而给撩拨得两度解放之后的事儿了。
东方煜进到他体内之时,他犹在前一回高潮的余韵之中,整个人软绵绵地有若置身云端,连半分气力都不曾恢复,便因紧接而来的深入与撞击而再次为炽烈的快感和情潮所吞没——早已无比契合的躯体让东方煜几乎没怎么费功夫便觅得了他体内那足以带来极致欢愉的一点——他几乎舍下了往日惯有的一切自持和理智,却独独不曾松开那双攀附着男人肩颈的臂膀。一直到接连高潮后、他在恍惚中给情人反过了身子,才不得不松开双臂转而紧抵着床榻,承受着男人由后再次展开的侵入跟占有。
到了后来,白冽予已因连番高潮而模糊了神智,只记得东方煜不住吻着他的身子又要了他好几回,具体的次数却是记不清了……待到情事过后,厥了好一阵子的他由昏睡中醒转,最先感觉到的便是那种仿佛整个人都给掏空了的倦乏和周身处处透着的疲软——以他身子的恢复力,如此情况自是十分罕见的——再加上隐隐作疼的喉咙、身下濡湿的被褥,以及下身那稍一移动便不住自穴口溢出的、情人残留在他体内的痕迹……所有的一切无不说明了先前那番欢爱究竟有多么激烈、东方煜的索要又是到了如何疯狂的地步。
按说以煜的性子,在二人「身处敌营」的此刻,本是说什么也不至于放纵到这种程度的……会有如此举动,就意味着那个梦境必然在煜心底留下了极深的阴影,才会让他有了今日的失控。
望着即便在睡梦中也依旧不安地紧搂着自个儿腰身的男人,白冽予指尖轻抚上那张满载着深深疲惫的面容,万般怜惜地俯身轻轻吻上了情人发际、颊侧,乃至于那双有些红肿的唇……足过了小半晌,他才重新直起了身子,探手捞过床角皱成一团的里衣套上以便收拾善后。
他二人身上俱是一派狼藉,不好生清理一番委实相当难受,更别提先前连褥子都整得湿了,若是放任不管,只怕此刻脆弱异常的煜隔天便会染上风寒了……只是眼下毕竟身在船上,用度所需仍需得下人备着,让白冽予只得勉强脱开了情人的怀抱起身下榻,以便唤来仆役准备清理所需的温水。
可他身子毕竟未曾恢复,双足才刚落地便是一阵踉跄,体内存留的残渍亦因着这番动作而沿着腿根汩汩流了出……唇畔苦笑因而勾起,白冽予单手扶着床沿撑住身子,并自取来榻边掉落的衣衫拭净流淌而出的湿热——偏生情人这趟回回都是丝毫不漏地射在他身子里,单这样擦拭自然只是治标不治本。察觉身子才刚立起,大腿处又是一片湿润,青年苦笑愈深,却也只能暂时忽略这些,而在取了件干净的长袍披上后缓步行至了门前。
毕竟是习武之人,他那身玄寒真气又是极利于恢复的,这几步路下来,真气自然流转,倒是让他身子的疲软减轻不少,步伐自也稳当了许多。可多少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还没等他出声相召,房门之外便已聚集了三名仆役,且听三人音声,竟还隐隐起了争执!
白冽予毕竟是极为谨慎的人,当下便即按捺不动屏息聆听,将三人的对话尽数收入了耳中——
「你们疯了吗?那人音声再浪、容貌再美也是个男人,更是门主极为看重的对象,岂是你能沾惹得?莫要一时因色欲熏心而丢了脑袋。」
「丢了脑袋?你以为咱们还有命下船么?还不如趁门主暂时离开的时候好好爽上一把……听说他便是擎云山庄那个人称天下第一美人的白冽予,本就是个让男人操的骚货,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咱们不好生试试岂不可惜?」
「就是。你若害怕,闪边去就罢了,莫要在此碍咱们的事儿……这近一个月来爷可是一炮都没打,方才又听得那番动静,哪里还忍得下去?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等名器,竟能让先前那男人操他操得如此之爽,完全给榨得一干二净……」
「就算是名器,也不是咱们这些卒子消受得起的——能让门主看重的又岂会是平常人?你们难道就不怕偷鸡不着蚀把米?」
「嘿……且不说他从头到尾都没出手过一次,就算他真有功夫好了,方才折腾了几个时辰还能有什么气力?大战之后正是男人最亏虚的时候,咱们现在行动,包准马到功成……只要一想到等会儿便能捅得他浪声求饶,爷的小兄弟就疼得不行!」
「岂止是你?我也是一样——对了,你说若咱们爽上一番后趁机将他捉为人质逃走,兴许门主便会因忌惮他的安危而放咱们一马呢。」
「你们、你们——」
先前那个出言劝阻的音声再度响起,却似因气过了头而一时有些词穷,「你们」了半天便再也说不下去……可白冽予已然明白了几人的来意,自然没有继续听下去的理由。
当下于三人错愕的目光中拉开了房门,容色微寒、双唇轻启:
「备桶温水来,我要净身。」
脱口的音声冰冷,再衬上那份久居高位所培养出的气度,一时倒也将三人彻底镇了住——只是他虽刻意放冷了音调,却依旧掩不住情事之后的那份慵懒和沙哑,更别提那身凌乱衣袍下隐隐可见的肌肤和周身透着的情欲气息了。先前那两个色欲熏心的不过给吓阻了片刻,而旋即给眼前勾人的青年迫得失了理智,竟无视于伙伴的劝阻便朝白冽予扑了过去!
白冽予先前摆出那副姿态便是想多少打消他们的愚蠢念头,却不想一切终还是做了白工……这舱道不过五尺宽,两人袭来亦不过瞬息之事,可白冽予已是一脚踏入宗师境界的人物,又岂会容他们得逞?来人甚至没瞧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只觉得一股浩然之力陡然袭上胸口,连惨哼都不及便已倒飞出去、重重撞上了舱壁。虽未马上毙命,却也是出气多入气少,口鼻鲜血直冒,连想呻吟都极为勉强了。
瞧着这一幕,那余下之人虽因先见之明而避过了如此遭遇,却只感觉周身一阵冰寒,而连分毫庆幸之情都无法升起……见他似乎给吓傻了,青年轻轻哼了声,却未再多说什么便自回到了房中——好在此人也算上机灵,一震之后立即忆起对方先前的要求,当下也顾不得濒死的「同僚」便匆匆准备去了。
耳听那足音渐远,回到房中的白冽予强忍着一身黏腻于桌畔歇坐了下,神情间带着的却已不是先前的冷意,而是浓浓的自嘲。
因为长者暂时离船的事实,也因为外头正苟延残喘的两条人命。
若是在察觉心炼的存在之前,他定会将关清远的外出视作逃跑良机。可眼下他不仅已确认了心炼的存在,也彻底见识到了心炼的威力。在此情况下,即便清楚眼下是极好的机会,他唯一能做的,也依旧只有安分地留在船上等着长者归来而已——煜的情况并不适合长途跋涉,长者也不可能平白露出如此大的破绽。事已至此,与其冒一个连他自个儿都估算不出轻重的险,还不如多忍耐一会儿来得稳妥。
也不晓得关清远之所以离船是另有要事,还是受不了外孙在男人身下承欢的活春宫所致?又或者……是他早就预期了先前在舱道上的那一幕,所以才刻意隐蔽行迹坐视一切发生?
回想起方才种种,白冽予心底虽不至于有什么后悔之意,却仍不免感到一阵讽刺——先前他拒绝了长者让他拿这些个仆役练习禁制手法的要求,却不想其中的二人最终仍是阴错阳差地在他手里送了命……关清远多半是在他给煜折腾得无暇顾及之时才离开的,又岂会猜不到这船上只是惧于其威名才安分守己的仆役可能有些什么反应?白冽予之所以刻意下了重手,也是为了借二人之事杀鸡儆猴,以免船上其他仆役趁机添乱。至于那些个污秽言词,他自然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只是思及此时、此刻,那个会为那些人的言语而义愤填膺、会不顾一切地为他抱不平的人如今仍未能脱离折磨的事实,青年心底的苦涩却仍不免越发加深了几分。
也在他思忖的空档,早先逃过一劫的那名仆役已然去而复返,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爷,您要的温水已经备好了……」
「送进来吧。」
「是。」
青年应着的音声淡淡,可先前才刚见识了他手段的仆役又岂有怠慢轻忽的可能?当下连忙轻手轻脚地打开了虚掩着的舱门,将一桶微微冒着白烟的洗澡水推进了舱门之中。
「行了。退下吧。记得将外头那两个顺道收拾了,省得他们哼哼唧唧地在那儿扰人。」
见他已将浴桶推到了屏风边上,不想让对方惊扰情人的白冽予这才发了话,而令听着的那名仆役登时如蒙大赦,恭敬地行了个礼后便即离开了舱房——他虽对这位主子口中的「收拾」二字有些困惑,却也不会真蠢到还拿「是否要让二人马上断气」之类的问题去问。随着房门闭阖,不多时,外头隐隐约约的哀号声便已不再复闻。
知道自个儿的威至此也算立得差不多了,白冽予不再耽搁,将水推进内室便自收拾起了善后。

关清远回船,是在白冽予耗费了一个时辰将自个儿和情人、以及整个床榻收拾妥当之后的事。好不容易得以暂歇的青年才刚想着上榻小睡,便猛地感受到了长者迫人的威压。掐得过于准确的时间点让他越发确信了这诸般种种全在长者预期之中的事实,却仍不得不放弃了原先歇着的打算主动前去「请安」。
——因为那个如鲠在喉的心炼。
「你还是太过心软了些。」
青年甫一入内,便迎来了长者这不知该说是感慨还是责备的一句。闻言,白冽予心下暗凛,却仍是在简单行了个礼后方双唇轻启、冷淡回道:
「若非前辈刻意布置施为,又岂会有今日这一出?您那『以力服人』四字,看来也不怎么顶用。」
若长者真能将这一船的仆役治得服服贴贴,这些人又怎会因失去了压制便妄动心思以致失了性命?
他这番话说得十分不客气,可听着的关清远却未因此而动怒……长者只是定定地瞧着两个时辰前曾在东方煜的索要下因支持不住而昏迷、如今却不论神态行止间都瞧不出分毫情欲痕迹的外孙,然后极其罕见地长长叹了口气。
带着几分无奈地。
——即便是白冽予,也不曾想过眼前总算无遗策的魔头会冒出这等反应,不由得微微一怔……可长者却没有对此多做说明的打算。他只是在沉默片刻后自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递到外孙眼前,道:
「这是枯海诀的一些应用法门,里面也涉及了一些心炼作用的原理,只要突破枯海诀第四层并学会这些,老夫便会传授你心炼的解除方式并放你们离开……何时能摆脱这些,就看你愿意付出多少心力了。」
「……是。」
如此要求本就在白冽予预期之中,是以心下虽不如何情愿,却仍是应声接下了。
可又一次出乎他意料的是:将册子交给他后,关清远竟未再多说什么,而是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去……青年本已做好了面对另一番言词交锋的准备,却不想整个谈话会结束得如此轻易,望向长者的目光因而带上了几分讶异——只是他们祖孙俩的关系显然远远不到足以让作晚辈的因担心而嘘寒问暖的地步,故白冽予讶异虽讶异,却终究没多说什么,一个行礼后当即退出了舱房。
当然,以他的性子,是否出口是一回事,在意与否便又是另一回事了……回想起先前长者面上略显复杂的神色,青年正自思量着可能的因由,却还没能理出个头绪,便给回房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中断了思绪。
「煜?」
能令他这般毫无防备的,这船上自然也只有那么一个人……思及情人不过才睡了一个时辰多,青年心下一紧:「又作恶梦了?」
「不……只是没了你在身畔,所以……」
足尖一勾将房门带了上,东方煜由后将青年紧紧拥在怀里,应答的音声却隐隐带着几分苦涩与歉然……「咱们一起歇着,好吗?」
「嗯。」
知道这多半仍是先前那个恶梦的「遗毒」,白冽予颔首应了过,心下却仍不免对那迫得情人失常至斯的恶梦起了些许困惑。
「你还记得……先前那个梦的内容么?」
在东方煜的怀抱下双双躺卧上榻的同时,青年终忍不住探问出了声,「那梦境究竟有何特殊,竟能将你逼到这种地步?」
「……那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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