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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森 by 雨天 (虐身虐心+神幻+he)-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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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森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九儿,你也一样,我讨厌看见你。”他有些喘息:“求求你们,走开。”
祝融不再说话,上前伸手,打算把宫森从地上抱起来。宫森惊恐地拖动双腿,挣扎往后,浅色的嘴唇有些哆嗦,厌恶溢于言表。
“不要碰我。……你不要过来,会有人来管我,……我可以叫人!不用你……。”
祝融只好站住不动,宫森激动地侧过身,用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水晶石,摸索着按动上面的蓝色嵌珠。那是个用来唤人的应珠,祝融暗自叹口气,站起身来。果然顷刻间,两个侍卫出现在草坪那端。
“四殿下。”侍卫躬身行礼,其中一个走近宫森,熟练地把他从地上抱起来,转身放进椅子。
“送我回去。”宫森看也不看祝融。
侍卫闻言,也不迟疑,抽出椅下的扶手,一边一个, 抬着宫森离去了。
“宫森,宫森!”九儿犹自大叫,却无人理会。
祝融心里有些气恼,可是又不知如何发泄,看着宫森的背影,莫不作声。半天,才怏怏不快吩咐九儿:“走吧,不等大哥了,我们回去。”
时近傍晚,枢羿着人到冰塔来,把宫森抬了去。
朔阳宫重重叠叠地染上了明亮的玫瑰色,镜湖上的雾气也散开了,明亮地映着紫蓝的天空和绯红的晚霞,湖畔树影婆娑,偶然可以看到衣衫缥缈的仙子和天奴闪过。
枢羿正在日常看书批文的兰宫。
“宫森,”枢羿若有所思,看着沉默地坐在对面的宫森,“你今天见到四殿下了?”
明知故问,宫森抬头看着他。
“你对祝融说什么了?他为什么没有等到我回来?”
无聊,但是为了少惹麻烦,宫森还是回道:“我什么都没说。”
“求救了吗?”
宫森摇摇头,不屑多费唇舌。
枢羿点点头,对他,宫森从不说谎,即便在对抗中。他慢慢起身,踱到宫森身后,双手按住男孩的肩膀,感觉着丝绒下突兀的骨骼。
“那你呢?考虑的怎么样了?”
宫森眼睛盯着地面,停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枢羿却不为人察觉地微笑了,他的小孩子已经开始有点犹豫了,这可是个不小的进步,看来这次的刑罚比以往要有效一些。
枢羿从不相信在帝王的权威下,有任何人能逃脱俯首称臣的结局。这是上天注定的,没有理由,当你的生死握于人手,你有什么资格谈论公平和所谓的感情。
宫森,你还能支撑多久?
屋里静悄悄的,枢羿拉起宫森的头发,让他稍稍往上仰头,以便看清长长睫毛下的眼睛。
往往在宫森想隐藏心思的时候, 他的眼睛里会蒙上一层湿气,就象是起雾时的镜湖。
感觉枢羿锐利的目光,宫森意识到什么,不甘地把眼睛紧紧闭上。枢羿看着沉默和敌意的宫森,以及他脸上难言的疲惫,突然想起深夜里男孩那个毫无防备的微笑,那个属于十七岁孩子和小小夜莺的微笑。枢羿困扰地摇摇头,心中取笑自己,怎么会留恋那种廉价的东西。
枢羿放开宫森,挥手示意侍卫把他带走。
看来,我不应该再去看他了,再看,我真的要被这小东西迷住了。
(八)
又过了一天,宫森依然没有回音,枢羿却忍不住了。
不知是因为夜更凉了,还是连日来饭菜难以下咽,体力渐渐不支的缘故,宫森觉得有些冷,便在身子上披了一件薄毯。
那只夜莺怕不会再来了吧?宫森靠在窗子上,渐渐有些困了。
“啾啾!啾!”嘹亮的鸟鸣惊醒了宫森,睁开眼,夜莺已经扑搠着落在窗台上。
宫森欣喜地直起身子。
“夜莺!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他掀开毯子,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来,是一小块点心。宫森小心捏碎了,撒在窗台上。
看着夜莺蹦蹦跳跳地啄着,宫森开心不已。
坚硬的黄嘴碰到地上,枢羿却在心中暗恼。本王在干什么?跑到这里来吃碎点心。
“你昨天夜里为什么没来?去哪里了?不想我吗?我等了你好久。”宫森的话让枢羿有了奇妙的好心情。他居然也有让宫森想念的时候。
“夜莺,昨天你没来,我给你想了一个名字。”宫森用手指轻轻拉扯夜莺的翅膀,柔声道:“把我的“森”字拆开,全是木头,你就叫“木木”好不好?”
夜莺“啾啾”叫了两声回应,用亮亮黑黑的眼珠看看宫森。
“木木,木木。”宫森低语,支着腮看夜莺啄食。
渐渐的,宫森神色凄凉起来。与白天不同,宫森现在的声音沙哑而低柔。
“木木,你知道吗?在朔阳宫里,我从来不敢跟任何人多说一句话,包括篆儿。因为那样我会害死他的,就象害死明石一样。”
“而你,是我唯一安全的朋友了。不要忘了我啊,木木。” 宫森划着夜莺的背,泪光隐然:“……自从那个人把明石处死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朋友了。”
“木木,你在听吗?我可不可以跟你说明石和我的事情?你听不听?”
夜莺飞到宫森胸前,扭着圆圆的脑袋看他。知道天宫的鸟雀多有灵异,宫森更加喜欢。
“明石,是个女孩。 跟我不一样,她是修行未到的栀子花仙,就象其他天奴一样。而我,我是五岁的时候,被那个人和刑天从苏州带回来的人间孩子。”
枢羿看着他,隐约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下午。那天,他和刑天去人间巡游,在苏州郊外看到了一个眉目如画的男孩,一时兴起,便让刑天把他掳到马上,带回了天宫。
“明石跟我一起在文渊阁里长大。两年前,那个人无意间到文渊阁察看旧书,注意到了我。”
“在那个人注意到我的第二天,他就派人来召我侍寝。我都傻了,怎么可以这样,人,又不是动物,不是一样东西,那来用过就算了。他试尽了手段,我不理会,直到他发现了明石。我答应了他,却又在最后关头扫了他的兴。”宫森酸涩地笑起来,枢羿眯起眼睛盯着宫森,宫森却没有注意,目光有些涣散,继续自言自语。
“……后来, 明石就死了,我知道我再没有什么好担心了。 我把所有的怨恨和蔑视都倒出来,我嘲笑他,还骂他跟下三滥没有分别……。那天他真的是恼羞成怒,居然一气之下给我订了一个誓约。”
宫森停住了,说了太多话让他很疲惫,夜莺轻轻啄着他的手心。
“……他说,如果我不说‘愿意’两个字,他……就永远不会用强。……他真是太骄傲了,我也是吧,所以我就一直撑着……撑着,直到撑不住的那天……。”
宫森靠在枕上,声音渐渐低下去。
“……我其实,真是很怕他……”
宫森睡着了,夜莺站在他胸前,冷冷地看着他。知道宫森害怕自己,枢羿却没有欣喜之情。他从来不去费心宫森的感情,他只是个天奴,不值得的,可是现在,他居然站在这儿仔细感受宫森的痛苦,枢羿隐隐有些恐惧,这是否是冷酷的西天王不应有的脆弱。
第二天夜里,枢羿再来看望宫森的时候,宫森没有在窗前等他。
夜莺飞进铁窗,站在窗台上小声地啼。
宫森紧闭着眼睛,靠在摞起来的松软枕头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浅红的嘴唇,在月色下都泛着青白。
听见叫声,宫森慢慢睁开了眼睛。他扭过头,看到夜莺,有些吃力地抬起右手。夜莺伸开翅膀,跳上去。
“木木?!”宫森虚弱地笑了。
“木木,对不起,晚上吃着饭,就昏过去了,所以什么都没给你留。”
宫森把手放在腹间,似乎又睡着了,不再说话。
良久,宫森又睁开眼睛时,里面已经蓄满了晶莹的泪水,张了几下干裂的嘴唇,才呆呆地说:“木木,我好疼,……好疼。”
枢羿看着心里一阵绞痛。
宫森声音断断续续地。
“……我想我快输了吧。……我实在受不了了。应该是明天吧,明天,我就投降,跟他说……我‘愿意’,心甘情愿,做一个侍寝的天奴……。”
说完这句话,宫森的眼帘垂下来,两颗大大的晶莹剔透的泪珠从长长的睫毛下滑落,沿着雪白的两腮滚下,消失在松软的枕头里。
枢羿冷眼看着。
为什么,为什么,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明天,宫森不是就要低下那令人气恼的额头,闭上令人伤神的嘴唇,变成柔美驯服的侍妾之一了吗?一年多来,自己处心积虑想击溃这个妄想挑战皇族权威的天奴,让他明白什么是做奴隶的本分。心愿就要达成了,为什么却给枢羿带来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看着宫森睡颜,枢羿暗自思索。好吧,等明天开始,自己会好好宠爱他,最起码,应该让这个美丽的男孩不致后悔吧。
(九)
人真是易变的动物。
当枢羿第二天在宽大舒适的床上醒来时,看着华丽的玉石寝宫, 枢羿不由嘲笑起自己昨天夜里的行为。
为了贪恋男孩的笑容,居然化身夜莺,还被人叫成‘木木’, 并且让廉价的内疚和柔情四处泛滥,呵呵,这真真不是自己的作风。
太好了, 那个与众不同的倔强小人儿终于要乖乖地服侍自己了。想到此处, 修眉一抬,英俊面容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宫森宝宝,不着急,我等着你。
时至中午,枢羿没有等来宫森,却等来了慌慌张张的刑天。
“四殿下,篆儿有急事回禀。”
话音未落,篆儿已经跌跌撞撞冲了进来,扑到在地,语不成声。
“殿下,森,森少爷自尽了!”
“砰!”手里的杯子被狠狠砸到地上,阴翳和怒火骤然浮现在枢羿脸上,握紧的拳头上青筋暴露。
“不是告诉你不许有任何危险的东西在房间里吗?!”
“确实没……,”
“砰!”篆儿话未说完,身子已被踢飞起来,重重撞在后面的宫门上,小小身子蜷缩着滑下来。
枢羿强压怒火,冷冷地看着浴池里的宫森。
宫森房间与一个小小浴室相连,浴池是粗糙的青石砌成,不过一人来长,两尺来深。
水满满当当的,地上也到处是溢出来的水洼。
宫森仰面躺在浴池里,大半个身子浸在水中,只有两个小腿垂在外面,脚上还套着那双让他痛苦难熬的白靴子。枢羿想不通,在这么浅的水池里,宫森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克制住自己,在窒息前不挣扎着浮出水面。
宫森的脸白得吓人,清清水波下,一双大大的眼睛忧郁地睁着,不再有颜色的嘴紧紧闭着,半长的柔发丝丝缕缕飘在水中。
看着这个冰冷的不再吸引人的身体,枢羿的怒气益发凝聚,薄薄的嘴唇里牙关紧咬。好你,宫森, 宁愿死也不肯作我的宠奴。我不会成全你的,你以为一死就可一了百了了吗?你太幼稚了!
“刑天,你去冥殿那里,找了阎王老儿,把宫森的名字从生死簿上划掉,再找到他的魂魄,马上拘回来。”
“是!”刑天领命去了。
“把他带到寝宫去。”不愿去触摸那了无生机的身子,枢羿转身出了小屋。一个侍卫咬咬牙,躬身上前,抱起了湿淋淋已然冰冷了的宫森。
宫森悠悠醒转时,已是两天以后了。
镜湖岸边,金急雨的叶子已经开始略显黄色。宽大舒适的靠榻上,宫森盖着一张柔软的薄丝被,沉沉靠在枢羿怀里。枢羿一手揽着宫森,另一只手则拿着本书在看。
觉出怀里人儿的异动,枢羿低头。注视着微微颤动的睫毛,枢羿知道男孩子马上要醒过来了,轻轻放下手里的书,手指抚上宫森消瘦却依然白皙柔滑的脸。
醒来时,宫森有一刻的迷茫。
缓缓睁开黑眸,宫森眉头微蹙,傻傻地还没有从昏睡中清醒过来,他似乎有些不解地看着枢羿。
“宫森,你醒过来了?”
本来无意识地躺在枢羿怀里的身子骤然变得僵硬,宫森猛地睁大了澄明的眼睛,如见鬼魅。
枢羿看着宫森, 轮廓坚毅的嘴里吐出让人心寒的声音。
“我让刑天去了冥殿,”枢羿仔细看着宫森的反应。
“他已经把你的名字从生死簿上一笔勾销,从此你不必再入轮回。……也就是说,你死不了了。”
宫森怔怔盯着枢羿,眼里渐渐凝聚了晶莹的泪水,颤抖着咬住了嘴唇。
从这次昏迷中醒来的他,与以前枢羿面对的宫森似乎有了很大不同,看起来格外脆弱,象是一个一碰即碎的玻璃杯。
枢羿知道,即便那双白色的鞋子没有击溃宫森, 被从阎王殿里重新抓回来的认知也已经打败了宫森。
“宫森,不要再倔了。知道吗?你连最后的砝码都没有。” 枢羿弯起嘴角,似笑非笑,“我是天王,不是动则就会逼死丫头的苏州员外。这才十多天的时间,一年,十年,你能坚持几年?”
枢羿顿一顿,以便让宫森领略自己的话。
“如果你真的能熬下去,我可以让他们再把鞋子给你重新穿上。”
宫森轻叹一口气,合上眼睛,身子一松,再不说话,软软靠倒在枢羿怀里。
当天夜里,宫森输了自己与枢羿的赌局。
(十)
在临幸前,侍从给宫森喂下了醒神丹。
似乎是为了惩罚宫森的自尽,似乎是补偿这一年多的延宕,枢羿没有用任何前戏和准备来让宫森有放松的余地。当他进入宫森时,宫森虚弱地挣扎起来。
以往过分的折磨,让宫森的身子已相当忍痛,但枢羿与天神相符的巨大依然无异于一种酷刑。伴随着裂帛的声音,宫森惨叫出声。
久违的激情,彻夜的狂欢,枢羿肆意而粗暴地享用着年轻美好的身体,让宫森在黎明时近乎失音。当枢羿终于满足地从宫森身体里退出来的时候,发现身下的人还是昏了过去。
枢羿翻过湿漉漉的身子,满意的躺下,猿臂一搂,握住宫森细瘦而结实的腰,把他抱在自己身上。宫森一动不动侧脸伏在枢羿胸前,象个睡熟了的孩子。枢羿轻轻用手把宫森贴在脸颊上的汗湿的头发捋到耳后,磨蹭抚弄他濡湿的脸,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睡颜。
第二天,昏睡中的宫森被赐封为婕妤,赏住越宫,身份在紫姬,藤壶妃之下,却在男宠近鸸等人之上。被剥取了澄静眸子中的傲气,宫森终于变成了枢羿众多嫔妃中的一个。
象其他嫔妃一样,宫森隔上四五天会被召入寝宫侍驾。
与第一次不同,枢羿不再狂暴地对待他,他尽量耐心地抚摸宫森,在进入前,也会用颀长的手指占了润液来宽松宫森的隐穴。可是宫森似乎并不介意枢羿温柔与否,他只是乖顺地或躺或趴,任凭枢羿折腾,疼不过时,就死死咬着自己嘴唇。偶然,雪白的分身在枢羿刻意的抚弄下,也会忍不住漾满红晕地射出白液,这种时候,宫森便会挣扎着,细细呻吟出声。除了没有过分的讨好和热情,宫森已经与其它宫人们没有差别了。
不知为什么,枢羿却感到若有所失。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已经快到秋末了。
碧云天,黄叶地,镜湖上亦寒烟飘荡。这天,枢羿一时兴起,便带着众宫人在湖边野宴。宴罢,一众嫔妃们各自在附近嬉乐,也有如藤壶者留在枢羿身边打趣承欢。和藤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笑,枢羿眼角不时瞥过在不远处大树后钓鱼的身影。
那个不爱笑,也不再灵牙利嘴,刻薄犀利的男孩。
从那天以后,宫森似乎比以前更沉默了。即便是伺候他的篆儿,一天下来也很少能跟自己主子说上句话,不过在枢羿面前,倒是有问必答。或许是明石的死把他给吓坏了,或许原因不止如此,枢羿思量着,也不强求,妃子小小怄点气,过一阵子也就好了。
半天了,也不见宫森钓上来一条鱼。
宫森坐在树边的一块青石上,定定地看着水里的浮标。
时间,象面前透明的湖水,凝聚不动。
身后有希希索索地走动声和宫人的嬉笑声。听起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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