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笔记-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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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欧阳皓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赵队反而换了副态度，语气缓和下来，道，“好，你不想说原因，我们不逼你。但请你老实回答，在12月13日这天，你见到任佩佩，是几点钟？”

　　　　欧阳皓泉还没说什么，赵队又提醒他，“如果你不想任佩佩死得冤枉，如果你真的不是杀人凶手，请老实回答！”

　　　　欧阳皓泉考虑了半晌，回忆道，“那天晚上六点钟左右吧，我最后一次见到佩佩！七点钟左右离开的。”

　　　　赵队道，“地点就是在你租的电子厂的员工宿舍，对吧？”来呆央才。

　　　　欧阳皓泉低着头，道，“是！”紧接着坐立不安，一副有话想问的样子。我猜测他是想问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但可能因为此时此刻身处审讯室，心情大是不好，所以最终没有问吧。

　　　　赵队也看出来了这一点，所以直接告诉他，“和你最好的三个朋友，已经向警方坦白证实，那天你曾经找过他们一起去宿舍，但因为一些原因，他们没有跟着你去，所以你自己去了，对吧？”

　　　　欧阳皓泉抬起头，不耐烦道，“你们都知道了，还问个什么劲！”说完，我看到欧阳皓泉拳头紧握，身子也在微微颤抖，显然对那三个出卖他的人，感到非常生气，不过这种气愤他一直在深深压抑着。

　　　　赵队把两只手的手指纠缠在一起，左手的拇指围着右手的拇指不停绕圈，道，“欧阳皓泉，你说你七点钟离开的，有谁能证明？根据你那三个同学的证词，他们在当天晚上并没有发现你回学校……而是在12月15日晚上7点钟左右，才在校园里面看到你的身影！”

　　　　欧阳皓泉差点又要跳了起来，高叫道，“什么意思，就凭这个，就能断定我杀人？”

　　　　赵队道，“请你回答12月13日晚上7点钟开始，至12月15日晚上7点钟左右，这48个小时的时间，你在哪里？”

　　　　欧阳皓泉道，“12月13日晚上我一个人喝了酒，在距离宿舍不远的地方，车里面睡着了！12月14日和15日，我走遍了和佩佩一起去过的地方，几乎逛遍了整个南京！”

　　　　赵队沉着冷静的重复，“有谁能证明？”

　　　　欧阳皓泉“草”了一声，怒火再次升上来，吼道，“你他妈的听不懂中国话是不是？我说了一个人去逛，证明你麻痹啊！”

　　　　这话在公安局里面，显得太嚣张、太刺耳了，登时惹来其他警官的强烈呵斥！

　　　　但赵队却像没听见似的，对那些人使了个眼色，紧接着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别那么冲动。我则感觉到欧阳皓泉的态度，并不像杀人凶手该有的态度，不然他的底气也太足了。但谁知道欧阳皓泉这是不是在演戏呢？或许为了掩饰自己心里的紧张和害怕，假装暴怒来掩饰，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此时，赵队先是对坐在角落里面的警方记录员做了个手势，让他把欧阳皓泉的话全部记录下来，紧接着抬起头，道，“也就是说，没人替你作证，这48个小时你到底去哪了，对吧？”

　　　　欧阳皓泉不说话了。

　　　　赵队道，“根据任佩佩生前室友的回忆，12月13日当天中午12点左右，任佩佩接到不知谁打来的电话，然后就出门了。但后来我们查到这个女孩和你有交集，你曾经给她不少钱，让她帮你监视任佩佩除了你之外，有没有和其他校外人员交往。这点，你承认吧？”

　　　　欧阳皓泉还是沉默。

　　　　赵队道，“看来你是默认了。”

　　　　果然任佩佩寝室里的女孩，有一个是欧阳皓泉的“线人”，难怪那天我刚认识小黑妹的时候，请她吃饭后第二次委托她去帮忙取那幅画，紧接着画就被人拿走了。想必一定是这个人和欧阳皓泉通风报信，否则他不可能掐时间掐的这么准确的。

　　　　这时，赵队又道，“这个女孩明明知道当时是谁打得电话，但却在我们一开始调查的时候，故意推脱说不知道，实际上正是想保护你，做出一些对你有利的供词，对吧？实际上这已经构成了某些刑事罪名。”

　　　　欧阳皓泉冷笑了一声，算是当做回答。

　　　　赵队道，“现在，再给你次机会！我问你，12月13日那天，你和任佩佩中午出来吃了顿饭，晚上五点钟左右你假装送她回到了学校，这点我们在学校守门的工作人员嘴里已经得到了证实。但是，当时你并没有进到校园里面，而是直接开车去了电子厂的宿舍，这点你承认吧？”

　　　　“是！”欧阳皓泉开始抠自己的手指甲玩。

　　　　赵队道，“五点十分左右，任佩佩打车同样去往电子厂的宿舍。你们是分别去的，这没错吧？”

　　　　“对！”欧阳皓泉头也不抬。

　　　　“为什么要分开走？为什么不直接去？为什么要先回校园，然后任佩佩再假装临时有事要出去！你们俩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赵队一口气连续问出三个问题，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充满了咄咄逼人，不容对方喘息和思考的味道！

　　　　果然，欧阳皓泉似乎被赵队一连串的问题给问懵了。他手上的动作僵在半空中，大概过了四、五秒之后，才重新开始接着刚才的动作继续进行。

　　　　这时，欧阳皓泉又开始耍无赖道，“这是我和佩佩两个人之间的隐私，我没必要回答这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和佩佩被杀有什么关系吗？”

　　　　赵队丝毫不为所动的道，“不但有关系，而且还有很大的关系，因为一开始，你就计划好了！要在那天杀死任佩佩！对不对？”


第四十一章。找凶手

　　　　面对赵队第二次指责自己杀死了任佩佩，欧阳皓泉却仿佛显得平静了。我感觉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已经从愤怒变成了无奈和疲倦。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杀佩佩，也没有任何伤害她的打算。”欧阳皓泉语气苍白的道，“我和她分开去。只是因为不想引人注目，不想让别人误会她，一个女大学生，年纪轻轻就和男人出去过夜，我是为了她的名誉着想，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赵队道，“这么说我还冤枉你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任佩佩着想？”

　　　　欧阳皓泉有气无力的靠着椅子。也不再抠自己的手指甲了，“我说过，我很爱佩佩，我不会伤害她的，如果你们真的是个好警察，请帮我，也帮她找出凶手。”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漏掉一个坏人。”赵队淡淡道，“你只需要老实交代当时发生的一切就可以了。”

　　　　欧阳皓泉变了个态度，在半空中挥了挥手，道，“你问吧，我知道的，我都会说。至于不想说的，别逼我！”

　　　　“你早这样不就好了嘛！”赵队的态度也变得缓和了不少。道，“你和任佩佩去了电子厂宿舍。接下来你们做了什么？”

　　　　“聊天。”欧阳皓泉的回答很简短。

　　　　“聊天？”赵队不动声色道，“聊天在哪不能聊，非得跑去宿舍吗？欧阳皓泉你还是不太老实啊。”

　　　　“我们一开始的确想做些别的事情，至于什么事情，呵……”欧阳皓泉从嗓子眼里面硬卡出一个干巴巴的音符，紧接着道，“孤男寡女的，我们要做什么，你们也了解。但是后来我们聊天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产生了争吵。当时我们闹得很凶，佩佩甚至说要跟我分手。”

　　　　赵队道，“因为什么不愉快呢？”

　　　　欧阳皓泉面无表情道，“这个无可奉告。”

　　　　“是因为任佩佩说你家里人，祖辈是汉奸对吧？”冯天松在这时接了一句，道。“这个话题是你和任佩佩之间最大的矛盾。因为凡是喜欢研究历史的，对南京大屠杀这段历史，都会感到气愤不已。任佩佩作为一个年龄只有20岁的年轻姑娘，当然会更加生气，所以每次提到这个事情，你们都会闹得很不愉快。”

　　　　欧阳皓泉把目光转向冯天松。眼睛里面射出狠毒之色，道，“我祖辈并不是汉奸，他只是用另外一种方法保家卫国。难道只有无畏的牺牲和直接去送死，才叫烈士吗？在我心里，他一样很伟大！”

　　　　对于欧阳皓泉，冯天松明显没什么好感，所以欧阳皓泉话一出口，冯天松就反唇相讥道，“可惜在任佩佩的心里，并不觉得是烈士！她只是觉得你是汉奸的后代，这点是无需争辩的！”

　　　　说到这里，我也觉得冯天松的话其实是很客观的。我相信欧阳皓泉和任佩佩之间，对于这个问题发生了很多次的争吵，这点从任佩佩的室友和欧阳皓泉认识的那几个男同学嘴里，就能证实。

　　　　欧阳皓泉转过头，不理冯天松了，嘴里只是很悲伤的道，“佩佩还小，她暂时无法理解我的祖辈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她是一个嫉恶如仇，热心肠的姑娘。”

　　　　赵队试探性的“进攻”道，“这样一个热心肠的姑娘，你为什么要杀死她？”

　　　　欧阳皓泉笑了。

　　　　笑容中有种说不出的讽刺。或许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意义，所以干脆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的怪笑着，看着赵队。

　　　　这个表情让人很不舒服。

　　　　但是毫无疑问，这个回合赵队的攻击没捞到任何便宜，反而让欧阳皓泉进入了一种不喜不怒的状态。

　　　　我觉得在这个层面上来说，是欧阳皓泉赢了。因为此时他的回答明显对他自己来说，越来越有利。

　　　　不过赵队仍旧豪不气馁，十分巧妙的换了个角度，继续问道，“也就是说你是承认你们之间是因为你祖辈的问题，发生争吵的了？好，你们争吵之后，你一气之下，做了什么？”

　　　　欧阳皓泉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很悲哀。因为我爱的人并不理解我，所以我直接走出宿舍，回到车里，本来打算直接开车走的，但是心里面还有点舍不得，所以我把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坐在车里一边喝酒一边等佩佩给我打电话。我以为她至少会给我发个短信什么的来质问我，但是结果却令我很失望……我等了整整一个晚上，她也没有任何的动静。”来土叉号。

　　　　赵队道，“酒是哪里来的？”

　　　　“我的车子后备箱里面随时放着一箱啤酒，现在还有一些剩余，不信的话，自然可以去派人看看。”

　　　　“杀人之后，你当然可以为了配合你的说辞，备上半箱啤酒，谁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那就随便吧。总之当时发生的事情，我已经老实交代了，我问心无愧。”这话说完，我们集体把目光投在欧阳皓泉的脸上，他的状态确实越来越好了，甚至可以用对答如流来形容。

　　　　但他越是这样，似乎越是惹人怀疑。

　　　　赵队很快又问，“你说你很爱任佩佩，但是你们吵架了之后，你身为一个男的，居然一个短信也不给对方发？还在主动等人家女孩子来哄你？”

　　　　欧阳皓泉道，“有什么问题吗？我就是这样的。从小不会哄人。”

　　　　赵队道，“可你过了两、三个小时，任佩佩一点动静也没有，你就一点也不想回去看看？”

　　　　欧阳皓泉道，“我当时喝多了，趴在方向盘上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三点钟，那个时候我的确有回去过，但是我在屋子里面找了半天，并没有任何的发现！我以为佩佩已经回去了，所以我又重新回到了车上。”

　　　　我们跟着欧阳皓泉的描述，竭力在想象着当时的画面。

　　　　假设欧阳皓泉不是凶手，如果任佩佩当时已经被分尸，应该有很浓的血腥味才对，他要是没闻到的话，说明那时候任佩佩还没有被分尸！

　　　　此时我忍不住问了本次审讯过程中的第一个问题，道，“你当时睡着的时候，车子是锁上的吗？”

　　　　欧阳皓泉道，“我不记得了。当时喝得那么多，谁能记得车子锁没锁。”说到这里，欧阳皓泉想了想，又道，“我的车在超过20迈速度的时候，有自动落锁功能，但是当车子停稳后，锁就自动解开了。”说到这里，欧阳皓泉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人打开车门的话，想要害我，恐怕……”

　　　　我打断了他的话头，道，“请问你当时带了手表吗？如何判断准确的时间？是根据手机，手表，还是车内的车载时钟呢？”

　　　　欧阳皓泉道，“当时我把车子熄火之后，车载时钟已经不显示了。我记得我是……我有点记不清了。好像是当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吧，也好像是重新启动车子，从车载时钟上看的时间。”

　　　　我道，“你的手机锁屏有密码吗？”

　　　　“没有！”欧阳皓泉摇了摇头，“我嫌麻烦，从来没设置过密码。”

　　　　“谢谢！”

　　　　在没有彻底弄清楚到底谁是凶手之前，我觉得我必须保持客观冷静的态度，仔细去分析这件事，而不能带着先入为主的想法，一开始就认为欧阳皓泉有嫌疑。虽然当我知道欧阳皓泉通过某些特殊手段，诱使别人帮他制作招魂装置之后，我对他的印象其实很烂。

　　　　接下来，赵队又问了欧阳皓泉几个，对于案情没什么实质性帮助的问题，欧阳皓泉就被人带出审讯室了。

　　　　由于此案比较特殊，所以赵队以及其他领导非常重视，他们决定一个一个审讯其他证人，这瞬间给我一种古代衙门升堂退堂的感觉。

　　　　不一会儿，和欧阳皓泉走的比较近的，一个叫做“常开怀”的男生被两个警员带了进来。

　　　　赵队请那人坐好后，开门见山直接问道，“根据你最后一次笔录，12月14日凌晨4点17分，你说你接到了欧阳皓泉给你发的短信，对吧？”

　　　　“是……是的。”这位同学胆子看起来不大，一面对这么多人审讯，顿时有些慌了。


第四十二章。午夜剁骨声

　　　　“欧阳皓泉给你发短信，说了什么呢？”等常开怀镇定了一些，赵队这样问道。

　　　　“大概……大概意思是，他问我……问我睡了没有，然后说他……心情不好。想让我出来……陪陪他。当时……当时我问他在哪里，他说在老地方，后来就……没动静了，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常开怀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了好几次，总算交代完整。

　　　　赵队问道，“老地方是什么地方？”

　　　　“电子厂的宿舍。”常开怀如实回答。

　　　　“你们经常去？不然怎么会是老地方？”赵队看似漫不经心。但眼神中的严厉，让常开怀头也不敢抬。

　　　　“是。我和另外两个同学，经常去那里。”

　　　　赵队道，“你们去那里都做什么，总不会是复习功课这么简单吧？”

　　　　常开怀表情仍旧显得有些紧张，他双手不停绞着自己的手指，咬着嘴唇道，“我们是去那里玩的。”

　　　　赵队笑了笑，“玩什么呢？那里连个wifi都没有，更没有游戏机和其他游戏实施。”

　　　　常开怀道，“玩笔仙啊，讲鬼故事啊这类的。因为那地方比较偏僻，所以我们会玩些招鬼游戏一类的！”说完这话，我看到常开怀的手指头绞得更加用力了。

　　　　赵队和我们交换了一个眼色之后，我明显从赵队的脸上看出不信之色。实际上我也是感觉常开怀在说谎，但他如果一口咬定玩这个。我们似乎也没有别的方法揭开他的谎言。

　　　　“原来是招鬼的游戏！”赵队笑呵呵的道，“那不知道你们碰到了鬼没有？”

　　　　“没……没有！哦不对。有几次可能碰到鬼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之也就是突然感觉房间里面刮进来一阵阴风这类的，后脖子那里总感觉有东西吹气，但是要说具体的鬼魂……我从来没看到过，或许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