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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罢不能 作者:绿枢(晋江vip2013.10.23完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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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心奕也不动了,目光放在周嘉泽的脸上,四目相对,她想对他说的话太多了,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祈求。
  周嘉泽收回目光,看向任淰,“奶奶让我送你回去。”
  任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不早了,是该回去了。”
  周嘉泽的目光在她脸上巡视许久,没有看到任何不妥,他凝着眉头,似乎又微微的叹了一叹。任淰察觉到他的情绪,轻轻一笑,“如果你有事,我可以自己回去。”
  她的目光太过坦然,周嘉泽心口顿顿的痛了一下,仿佛谁在那里狠狠刺了一下,刚才的那份犹豫很快就烟消云散,“我没有什么事。”
  任淰低头笑了笑,真有点想回头,看看身后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表情。
  
  坐在车里时,任淰还是一言不发,沉默以对。车内的气氛冷窒,周嘉泽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次比一次更重,他一次又一次的看向她,发现她只是沉默的看向车窗外,街道两旁的路灯早已亮起,车高速滑过,一排排黄色的亮点形成一条淡黄色的亮带,她的注意力却高度的集中,一只手轻轻托着下巴。
  他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犹豫了许久才慢慢开口,“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一起从后院里走出来,偶然的几率太小了。他不是不清楚沈心奕想和他单独聊聊,这段时间她也在找机会同自己交流,但他都拒绝了,不想在这个时候有什么别的因素影响着自己,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借着奶奶的生日来到这里。
  一些长辈也问起他和她们的关系,这话说起来的确很是尴尬,他是怎么回答的?他和沈心奕分手了,不过还是朋友。只是那话说出去后,心里却那么难受。
  任淰慢慢转过头,视线先落在他的手上,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一双很漂亮的手,视线慢慢向上,落到了他的脸上,“谁,和谁?”
  她的态度和表情,平静得太过不平静,这段时间以来,她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让他心里有些发毛,“还能是谁?”
  这个男人……任淰微微吐出一口气,她只是想知道他现在会如何称呼沈心奕,是直呼其名还是亲昵的心奕……或许还有别的称呼,他连这个好奇心都不给自己。
  “我们能聊什么?”她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他了,除了他还能聊什么。她看到他的脸色似乎更差了,却像调皮的小孩得逞似的的笑了笑,“聊今天的月亮不够圆,不够亮,你觉得还能聊什么?”
  她说完就又靠在椅背上,摆明了不想多说。
  周嘉泽如鲠在喉,她现在似乎变得让人难以捉摸了。
  
  到了她楼下的公寓,他泊好车,她却率先下了车,步伐稳健,连头也不回。周嘉泽快速的下车,去追上她。
  任淰走在前面,并不回头,周嘉泽忍不住用手拉住她的手臂,“你在发脾气。”
  “没有。”快速的反驳,她直直对上他的眼睛,竟然没有半分的示弱。
  周嘉泽拉着她的力气放大了一些,“那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没有。”还是对着他的眼睛,只是不再笑着,神情专注。
  他的脸靠近她,想将她完全看清楚。他的气息越来越浓,她这才皱皱眉,收回视线,歪了歪头,反抗他的靠近。她这般带着微弱的委屈,同时又倔强的模样,让他完全无从下手,他重重的甩开她的手,这些日子以来连番的不爽让他情绪暴怒起来,“你看你就是这样,永远一副安然的样子来,永远都觉得自己委屈,却偏偏什么都没有说。在泰国的那次,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你也不会说那番话吧!”
  任淰抿着唇,动动嘴角,还是不说话。
  她这样子,看上去更加委屈了,好像遭受了他的欺负,他越发的不爽起来,“你又任何不满就说,总是这个样子,要人去猜你是怎么想……我也会累,也会觉得不安,你刚才明明就不对劲,却什么都不说。”他气到了极点,“聊月亮,你真把我当成傻子?”
  任淰睁大眼睛看着他,“是,我们自然不会谈论月亮,你说能谈论什么?她说你们之前是多么相爱,你们之间的爱情有多么感人至深。你们在感情最浓的时候,她得了病,不得已的离开了,自己去治疗,她为了不让你伤心难过,自己离开,现在她回来了,要继续待在你身边,完成你们伟大的爱情。”
  “这就是我们聊的内容,你满意了吗?”
  她说完自己离开,周嘉泽拉住她的手,她狠狠一甩,“其实你现在应该去思考一下,你想不想继续那段伟大又感人至深的爱情。”
  
  这些天周嘉泽过得不太好,不过也没有人会在这段时间来故意找他麻烦,都知道他情绪不定,难得的是家人没有任何打探他心思的意图,只是这并未让他轻松起来,反而更加的烦躁了。
  所以当同学打电话约他出去后,他一点也没有犹豫。
  男人之间的聚会,没有女人的参与。周嘉泽到的时候,人差不多已经来齐了,他最后,于是理所当然的被灌了好几杯,他自己倒一点不介意,反正就是为了出来喝酒的。
  他坐在正中间,酒过三巡,有人便冲他叫嚷,“终于肯出来了,上次那么喊你,都不给面子,喝喝喝,不喝太不耿直了。”
  周嘉泽端起酒就喝,也不作推辞。
  “就是,上次可是我们这群老同学来得最齐的一次,当然了,还附带几个大美女,你没来,太可惜了。”
  周嘉泽晃了晃手中的酒,“那次才出差回来,太累了,就回去休息了,确实对不住。”
  他今天太好说话了,让众人都不太好意思继续打压他。
  又聊了一会儿,张文龙坐到了他的身边,而一旁的人,使劲儿给张文龙使眼色,张文龙伸出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拿起酒与周嘉泽对饮。
  一边的人都微微坐开,似乎刻意给他们二人留个空间。
  张文龙一只手放在周嘉泽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意思。
  “心奕回来。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周嘉泽眉头蹙起,摆明了不愿意提这事儿,原本就是想找个地方放松,却还是逃不过。
  张文龙见他不说话,不由得拍拍他的手,“你们的事儿,大家都看在眼里,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何况心奕都不介意你交了女朋友,你还别扭个什么?”
  周嘉泽将酒杯放回到了桌子上,张文龙却继续着,“我看你也别拖着了,和那个女孩说清楚,再和心奕和好,一切都和过去一样。”
  周嘉泽心头更加郁郁,他自己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决定了。而且,现在竟然人人都知道了他和沈心奕的事,沈心奕伟大,为了不让他难受,自己出国治疗,现在终于回来了,人人都觉得他该与沈心奕和好,似乎也没有什么错。
  这种无形的压力,让他很不舒服。
  沈心奕……她当初做那决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怎么样?她没有,她只想着她以为的最好方式。
  他苦笑一声,站起来,借口有事直接离开了,也不管众人会有什么表情。
  
  他走到自己车前,也不想开车,想了想,明天让司机来把车开回去。他自己走在街道上,并非大脑混乱,他习惯性的不去想那些复杂的东西。
  走了一段距离,又觉得有些累,摸了摸身上的皮包,准备打车。
  衣服口袋里,竟然有一枚硬币。
  一元钱的硬币。
  他将硬币放在手心,看了许久,像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将硬币往上一丢。只是他没有接得住硬币,硬币一直滚着,掉进了下水沟。他跟过去,蹲在那里看着,一股儿臭气扑来,狭小的缝隙里面流着乌黑的水。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他一直蹲了许久,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过头,是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不知道具体管辖什么,但看上去应该是警察中的一种。
  “需要帮忙吗?”男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下水沟,似乎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周嘉泽蹙紧眉头,不愿意搭理,一元钱的硬币,需要帮助什么?
  “求婚戒指掉了吗?这可是很严重的东西。”对方自作聪明的猜测着。
  周嘉泽终于张口,“只是一枚硬币掉了。”
  “哦……”对方愣了两秒,“五元钱的硬币现在很具有收藏价值,掉了也很可惜。”
  周嘉泽站起来,“一元钱硬币。”
  那男人听到后,再也不看他一眼,大步流星的走了。
  周嘉泽……
  
  他没有回自己公寓,而是回到了家里,周奶奶看到他,免不了嘱咐他几句话,他敷衍了几句,就回二楼自己的房间了。刚才倪芸周治安以及他那个妹妹,全都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叹了叹,回这里是个绝对错误。
  回到房间,便躺了床上。
  那枚硬币,究竟是正面还是反面?
  他想了许久,从床上爬起来,他记得他有一个圆筒,是周嘉瑶放在这里的,他常常将一些小东西扔进去,扣子或者硬币。他去写字台找着,圆筒还在,里面还是放着一些小东西,有些是周嘉瑶过去扔进去的。
  他翻了翻,硬币还不少。
  他随便拿出一个,看了一眼,正准备向上抛去。
  他的动作却顿住了,他认真看着“1”的那一面,那上面似乎有字。他用手仔细摩擦着,那字并不怎么清晰,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划上去的,也不怎么显眼,如果不认真看,发现不了。
  嘉泽……他的名字。
  他好像能记起,在他二十岁生日那天,很晚才回到家,竟然在院子里看到了任淰,她怯怯的走过来,把这个硬币放到了他手中。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看的是菊花的那一面,没有当一回事,进了自己房间,便将这一枚硬币直接扔进了圆筒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的男主的确没有塑造得好,我已经无力回天了……我不是指他性格好不好,而是感觉塑造得形象不深刻……嗯,就这样吧,我也改不了了。
很多同学都说像金三顺那个电视剧,我真没有看过,如果看过,我绝对不会写的……这个文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就是这样




☆、第三十四页

  
  接下来的几天;任淰没有与周嘉泽联系;她也没有主动打电话给他;他倒是早晚一个电话;她有时候接到了;有时候没有接到;没有接到时;也不会主动回复过去,在电话里说的内容也是简单的“下班没有?”“吃饭没有?”等等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想要听到的从来都不是这种话。
  她清楚,他现在或许仍旧不够坚定;她按捺住自己的失控,努力做到心平气和,照常上班,下班后与同事逛街,让自己看上去很好,仿佛没有什么能够让她受伤。
  
  相比任淰过得波澜不惊的生活,周嘉泽显然就要过得“多姿多彩”多了。他的那群老朋友老同学,打着各种旗号将他拉出去,喝酒,聊天,叙旧……之后再不可避免的试探性将他与沈心奕的事提出来,问他想法,问他打算做什么。过去太过决断,认定了他自己会同沈心奕一起走到最后,当时绝对想象不到,会有今天的局面。
  如果那个时候,有人告诉他,也许他和沈心奕走不到最后,他想他一定会对那个人拳打脚踢,让对方闭嘴。就是那么决断,轻易的就许下一辈子之类的承诺,以为以后再也不会遇到那个人,觉得自己完全无法想象有一天他们不会在一起。
  也是因为这些原因,他的所有朋友同学全都知道沈心奕的存在,像一个固定的符号在那里,谁都清楚明白他们是一对。
  可笑的作茧自缚。
  周嘉泽觉得自己挺没用责任感,或者说挺渣的……自从沈心奕回来之后,他不是没有想过和她见面,和她好好谈谈,或者说他心底还有过更加龌龊的想法,干脆心一横,复合算了,被人骂就骂吧,反正他从来都不在乎。这种念头刚刚升起,心口就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感,不愿意直接这样。
  可要他不再想起和沈心奕的那些过往,似乎又做不到,那些经历过的美好,全都在大脑一遍又一遍的放映,提醒着他过去多么幸福,那段时光又是多让人怀念。想将这些封存起来,大概又做不到。
  白玫瑰与红玫瑰,大概很多男人都是可耻的,都想保存住那些美好,然后选择性的去忽略掉那些不快。
  两种情绪,在他内心不断翻腾着,让他第一次产生的抗拒,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
  
  任淰在中午时,就收到了一条短信。对方是太过狂妄了,连发短信的号码都不知道改变一下。一看到短信的内容,任淰就可以想象到现在的莫永艳该多么的狂妄。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写了沈心奕与周嘉泽下午吃饭的地点,当然了,莫永艳特地用了“约会”两个字。任淰可以想象到莫永艳现在的幸灾乐祸,难怪之前在公司楼下餐厅吃饭时,莫永艳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看了自己半天。
  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任淰并未猜错,莫永艳就是故意让她不爽来着。莫永艳这段时间给沈心奕打电话打得特别勤,甚至给沈心奕提了众多的手段,让其夺回周嘉泽。在今天的电话里,沈心奕无意中提及,她会和周嘉泽一起去吃饭,这让莫永艳立即开心起来,马上发信息给任淰,想让对方体会下此刻的滋味。
  
  任淰明明就清楚莫永艳是故意让自己难受,下班后,站在公交车站时,看着自己该坐的车一辆又一辆开走后,她终于决定去那里看看。她觉得自己大概很欠虐,或者说很多女人都欠虐,明明就知晓那个画面会让自己难受,还是会忍不住去一探究竟,甚至在心里小心的安慰着自己,也许那都是对方设的局,一切都不是那样。
  给自己无数种理由,让自己可以找到支撑着去的理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虐的一种。
  坐上公交车后,她又突然心安了,即使是最坏的结局,也总比自己胡乱猜测着好,不是吗?
  上车后,她先给周嘉泽打了个电话,希望他今天去她那里。在打电话之前,她告诉自己,如果他立即就赶到自己那里,她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事与愿违,周嘉泽说的是他今天很忙,去不了。
  挂断电话后,任淰看着手中握着的手机,脸色不定。
  
  周嘉泽原本没有想这段时间与沈心奕见面,或者说他没有想与她们两个人见面,脚踏两只船的行为太过恶劣,他没有那样去想,也不会那么去做,他只是觉得自己需要时间。而朋友同学,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边提醒着沈心奕的存在。甚至有意无意都在他面前灌输着,沈心奕为了他如何如何委屈着自己。
  原本要反驳的话在朋友们一次又一次提醒着,变得软弱无力,甚至直接有人拍着他的肩膀:如果有一个女人这么对我,我一定二话不说直接娶她,哪怕是天王老子反对都死磕到底。
  那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有时候就像洗脑一般,比如说沈心奕今天约他出去时,他没有再拒绝,明明就知道她的想法,偏偏有些拒绝不了。看到她打来的电话,突然就想起了,在大学时期,她自信的笑容,她从来都是众人的焦点,何曾如此小心翼翼过。
  人内心的天平,始终偏向弱者,无论心里多么的不平。
  
  餐厅的地点,是安川市著名的“虞江楼”,倒不是这里面对着江,而是这栋楼是商区最高的一栋楼,下面几层是各类衣服专卖店,鞋子专卖店,化妆品专卖店……林林总总各形各色的用品,餐厅则在顶楼,顶楼全是落地窗,看出去能看到城市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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