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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今朝 by 眉如黛(he)-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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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样胶着着又从高速下来,在更加密集的车辆间,速度被迫减到120左右,但在马路上已经足够惊人。ALLAN嘴里嘟囔着,突然,大笑着:“有了!”前面一个十字路口,黄灯闪了两下,正要变成红灯,ALLAN一踩油门,冲到了对面。几乎是同时,东西向的车流开始行驶,ALLAN吹着口哨,看着那辆奔驰被车流阻隔着,手心满是汗,笑着在膝盖上擦了擦,正要放慢速度,突然看到那辆黑色轿车冲了出来,身后的鸣笛声一时此起彼伏,它就那样歪歪扭扭的从两侧紧急刹车的车辆间,冲上安全岛。
ALLAN不禁骂了一句:“神经病!”正要再次提高车速,严维突然说:“那有个巷子,开进去……”ALLAN往左一看,瞬间听明白了,灭了车灯,打着方向盘静悄悄的开过去,停稳后,看着那辆座驾掠过,车轮发着刺耳的吱吱声,掀起了一阵风。ALLAN喘了会,好久,突然笑了,侧身看了看严维,摸了摸他的脸,手又下滑到裆部,暗示性的摸了摸。
严维低着头,似乎是晕车,还是别的什么,看上去很不舒服。被他这么一碰,却没有躲,只是问:“现在?”
“就现在吧。”ALLAN摸着严维裤裆,用了点力气,以为严维害羞,喑哑笑着:“没人会看到。”他抚弄了几下,严维那里还是软的,ALLAN似乎不满意,把座位往后推了推,重新调整好位置。严维这才慢慢回过神来,伸出手也覆过去,兜了满手,他家伙倒是硬了。
ALLAN一手揉着严维的宝贝,一手去解自己的拉链纽扣,嘴里说:“以前给别人这样做过吗?”严维猫低身子,背有点酸,笑着:“做过。”ALLAN抬了下胯骨,西装裤往下褪了些,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座位上,呼吸有些急促:“在哪做的。有现在刺激吗?”
严维伸手把他内裤里的家伙掏出来,撸着,他自己的东西一直没动静。“以前,呵,在教室,上着课,我就给他这样。”说着,大么指在头部用力抹了一把,快速撸动着。似乎觉得不顺手,中间停了一会,往掌心呸了几下,这才重新套弄起来。ALLAN胸口起伏着,过了会,更加剧烈的喘息起来。严维知道他快了,握得时候用了点力气,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他家伙抽动了几次,浊液一股股的喷出来,把方向盘弄脏了。
“有纸巾吗。”严维重新坐回去,ALLAN掀开汽车储物箱,从里面找了一包面纸,严维抽了一张开始擦手,ALLAN擦他的方向盘,开了点车窗,揉成一团,扔出去。ALLAN休息了一会,草草整理了下衣服。“走吧。我知道哪个宾馆好。”
马路上漆黑一片,寥寥数点尾灯,暗红色的,像一双双眼睛,车牌反着暗蓝色的荧光,少数几盏能亮的路灯,发出呲呲的轻响,在昏黑的道路上,投下更漆黑的影子。一辆奔驰轿车,持续了四十多分钟的超速驾驶后,还在试图提速。郁林坐在车里,手一直在抖,一边开着车,一边把抖得最厉害的右手伸到嘴边,咬了一下,竟然不觉得疼,又狠狠咬了次,仿佛这能让他好受点。
跟丢那辆车的时间越长,喉咙里越是嘶哑的难受。眼睛干涩,却不肯眨一眨。脑袋里嗡鸣着,看到每一辆相似的车都要追上去,不是,再梭巡下一个。最开始是条直行的大路,就踩着油门一路飙车,遇见岔道,随便选了条,岔道之后又是岔道,丁字和十字路口,一个接一个,明知道没希望了,却不肯慢下来。
车窗留了一个拳头的缝隙,风刮进来,吹得人头疼,却不能让人冷静些许。他只想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可是静不下。后视镜里映着他苍白的脸,仿佛预知到有根弦快断了,他空出只手,去摸兜的药瓶,手抖得厉害,好半天才掏出来,单手打方向盘有些吃力,他用大么指一点点拧开瓶盖,倒了下,竟已经空了。不死心,又试着摇了两下,真空了。药瓶掉在地上。他心里有个声音:“严维!严维!”
声音叫着,比心跳更快,更大声,在他的脑袋里炸响起来,鼻腔里都是这句话辛辣的味道,又在耳朵里炸出回音。他想起他曾经抱着一个人,恨不得把他揉进身体里,小心翼翼的问:“你怕我吗?我知道这样不正常,我改不了。”
药瓶掉在地上,那是空的,再救不了他。郁林不敢想,他追不上,那两个人又会去哪,做些什么。喉咙里有了清晰的哽咽声,身体前倾,油门已经踩到底了,可还不够快,他把车窗开到最大,整个挡风玻璃都快在狂风中呻吟起来。他不知道要往哪里找,不知道走哪一条路,所以开得远快,错的越多,离得越远。“严维!严维!”他心里突然有这么个声音,让他干涩的眼睛一阵暖意,紧接着,突然有水啪嗒啪嗒落在膝盖上。
他仿佛身处泥沼之中,周遭都是漆黑浓稠的液体,只有一点光,在黑暗里隐隐绰绰的透进来。我得找到他。他只是这么想的,找到了干什么,却不知道。喇叭声异常刺耳,郁林吃了一惊,甚至分不清那一瞬他踩得到底是刹车还是油门。安全气囊弹出来,把他挤在座位上,喘不过气。玻璃整碎了点,刮伤他额角一层皮,血一直流。郁林喘息着,在安全气囊中挤着,车门有些变形,打不开,只好慢慢从车窗里爬了出去。他努力站直,开始往前面走。我得找到他。郁林想着,一步一步挪,在马路上,像散步,吹着风,膝盖软的动不了了,这才倒下来。我改不了。
严维又抽了一张面纸出来,还在擦手。指缝里还像总擦不干净似的,只得反反复复的擦。上了马路,开了二十来分钟,明明没多少车的车道,竟然拥挤了起来,ALLAN把车窗摇下来,往四周打量着,嘴里不住的抱怨:“怎么回事。”
轿车一点点往前挤着,ALLAN不耐烦的敲打着车窗。“不是四车道的路嘛,他是不是又给封了一半。”ALLAN说着,意外的发现严维在看他,不由笑了一下,拿出包烟,给自己点着了一根,又递给严维一根。“我瞎说的。这路段老出事,说不定前面又有车祸。”
他发现严维没有伸手接,愣了下,么指和食指拿着烟卷,重复了一次递烟的动作。“怎么了?”
严维用手挡了一下,侧过头想自己的事。ALLAN碰了个钉子,自觉没趣,把烟重新塞回盒里。正打着方向盘,换了条走的快些的车道,就听见严维说:“走过去,开车过去,哪个快些。”
ALLAN愣了下:“你要去看?别了,血肉横飞的。”严维一听,就去拉车门,好在中控锁没开,ALLAN吓了跳,拨开他的手:“别胡闹,去就是了。”他说着,看了一会严维,突然笑了:“怎么感觉你年纪比我还小,脾气说来就来。”
严维的眼神有些恍惚,已经没心思搭理他了。飙完车,再这样慢慢的塞车,总让人觉得累,觉得筋疲力尽。人总是这样,有时恨不得走快一些,有时又恨不得走慢一些,被别人的手推着,拉扯着,一路过来,还没抱怨够,突然就白了头。严维垂着头:“我现在不想说话。”
ALLAN开着车,随口问了句:“不舒服?”严维的头又垂低了点,腕骨抵着太阳穴。真难受的时候,总是说不清个中滋味。像想伸伸懒腰的时候,被迫蜷起手脚;像身体发热的时候,不肯出汗;像胸口堵了口气,恨不得去哪里大吼的时候,却说不出话。
ALLAN观察着严维的表情,不知道怎么哄。想了想,拿出以前哄人的那一套,趁堵着车的间隙,右手一把搂过去,俯下头摩挲起严维的脖子,“嗯?哪里惹着你了,告诉我。”严维只是侧着头,直到那个人舌齿并用的时候,才不耐烦的一点点推开他。ALLAN皱着眉头,也不满起来:“你是怕追我们的那人出事?”外面车流稍微通畅了些,他踩了下油门,换着车道超车,尽量往车队前面挤。“他究竟是你什么人?”
他以为严维不会答的时候,却偏偏听见严维闷笑着。“他是我什么人?他是我什么人。我们什么都不是。”ALLAN似懂非懂,严维笑的肩膀都微微颤着:“可我能让他不舒坦,他能让我笑不出来,这算不算打断骨头连着筋?”
ALLAN耸了耸肩,开始慢慢加速,远远望见路障上的荧光,开到附近,严维干脆的说:“开下车锁。”看着男人按了下中控锁,车还没停呢,严维就拉开门跳下去,晃着往旁边走了几步才站稳。ALLAN吓了一跳,看副驾的车门在空中摇晃着,连忙伸出手把它关严了,关好了才觉得不对,赶紧把窗户摇下来:“喂,严维!”
路障拉开,围着两辆轻微变形的汽车,零落的站着几个警察。“严维,你先上来吧,在这没法停车。”严维往前走着,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ALLAN看着事故车辆的车型,突然有些懂了。“严维,我把我名片给你吧!”
他的车速放的过慢,后面抗议的喇叭声响个不停。严维像没听见似的,他不得不加了些车速,严维的身影越来越小,被后面的车辆赶着往前开去。人总是这样,会记得缺陷了的结束,而忘了主宾尽欢的饯别。他不死心的又叫了一声:“严维?”终究是渐渐开远了。
严维走到路障旁边,出奇的冷静,指指那辆黑色奔驰。“车主怎么样了,我认识他。”只有几个警察还在做着事故记录,旁边的大多三五聚着,聊着天,其中一个回了句:“轻伤,送医院了。”
严维点了点头,心里闷闷的,堵着。不像是难过,也不像是不难过,如同在看别人的故事,神智飞到半空中,正冷嘲热讽着。他绕着路障转了几圈,那辆轿车里,安全气囊打开了,车灯还亮着,发黑的血迹却滴滴答答的往车外延伸。警察那边顺口问他:“你认识他?知道车主平时怎么开车的吗,想到什么,都可以说说。”
严维正用心想了想:“他开车一向不怎么快。喜欢看后视镜,如果旁边有限速标志,都会多看几眼。”
他说了几句,看警察记了几个字就不记了,“不好的方面呢?”
严维认真的说:“没什么不好的吧。他开车都小心翼翼的。不喜欢超车,不喜欢跟车太近。”他想到什么,居然笑了一下:“我每次坐他的车,他都一定会给我系上安全带,真的。”
严维笑着:“我知道他怕车祸,他怕这个,有阴影。呵,这人,比我还严重。”严维正笑着,突然有些僵了。眼睑不断的轻颤着。悲伤在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滴冰凉的水。“我真的没想过他这种人,也会出车祸,哈哈。”
严维笑着,却突然转过身:“太好笑了,哈哈。”他捂着嘴,背却弓起来。“哈哈哈哈哈……”他蹲在地上,大笑着,几乎喘不上气来:“哈哈,真逗,哈哈,太逗了……”
听见他这阵疯了似的笑,几个警察都凑过来,拿手电筒往这边照着。“喂,你还好吧?”正僵持着,突然听见检查的一个警察手上拿着一个药瓶,叫起来:“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阿米什么的,看不清。”
崔东撑着下巴,打了个哈欠:“都等了四个小时了,吃饭吧,我刚去员工食堂打的。”他把铁饭盒又往那边挪了挪。严惜半坐在病床上,脸上没有血色,摇了下头,可崔东还是把饭盒打开了。饭菜还冒着些热气。
严惜接过筷子,看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崔东,真不想吃。”崔东伸了个腰,站起来:“那行,我放在这,想吃了再吃。”他出了特护病房,就看到一个小护士从前面的办公室里探出个脑袋:“崔医生,电话。”崔东应了一声,小跑着进了办公室,拿起话筒,另一只手习惯性的插进口袋。
“是我。”电话里略微有些杂音,突然,听见崔东倒吸了口气:“什么时候的事?”他说着,低头看了下表,过了会,“富康医院?那好啊,那边他熟。谢谢啊警察同志。”
电话那头隐隐约约能听见一群人的脚步声。崔东开始翻着桌上的资料,将它们垒作一堆,嘴里应着:“行啊,要了解他什么情况。恩,我多少知道点。”崔东已经开始找车钥匙,口袋里没有,就从办公桌的第一个抽屉拉起,“行,健康方面的我知道。”
他偏着头,把话筒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两只手翻着,第一个抽屉没有,又拉开第二个,车钥匙正搁在一沓病例的上头,崔东拿起来,听到了什么,手突然顿在半空。“精神方面的病史?这……我倒不是很清楚。阿米替林?这我不知道,我先过去看看,行吧,哎,好。”
崔东挂了电话,双手开始解白大褂的纽扣,脱下,搁在办公椅的椅背上。锁门出去,门摔的有些用力。驾车到富康医院用了些时间,下了车,直接往外伤科走,上二楼的时候正看见护士长双手插白大褂里,小跑着下楼,一把拽过她,在走廊上压低了声音问:“您怎么答的?”
护士长说:“郁林的事?”
崔东咬着牙说:“还不是郁林的事。”
护士长说:“那你还拦着我干嘛,我正要去看看呢!要是他们找我还好,我最多按着病例说,轻微人格障碍,开过镇定剂。”崔东说:“那也够呛,您真这样说了?不好吧。”
护士长瞪他一眼:“要是警察问我倒好了。”她压低了声音,凑到崔东耳朵旁边说:“可我不管这个啊,他们找小赵,说她看过病,有发言权。”
崔东愣了好久,一张口倒有些结巴:“小赵,她……”
“他们正做记录呢。”护士长说着,往楼梯口走了几步,想到什么,回过头又问了句:“一块去?”
崔东见到郁林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好好的坐在病床上。只是额角贴着块纱布,刚缝了六针。他比崔东想象的平静,清醒,甚至接近他上会议桌的状态。崔东拉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掂了掂,开始削皮。
“你撞到大人物了,知道吗?”郁林点了下头:“听说了。”
崔东的水果刀玩的挺熟练,果皮一直没断。“人家说他开得好好的,你偏要撞过去,他还避了一下,没避开。”
郁林想了会:“听说是被安全气囊弹折了肋骨。”
“你要不撞过去,安全气囊能弹开吗。”崔东用力大了些,连带着苹果上一大块果肉也给削掉了。“我还没告诉严惜,怕他担心。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
郁林说:“你用不着知道。”
崔东笑了半天,指着郁林,“交通部调了你闯红灯的照片。这还不说,你知道警察刚找谁了解情况了吗?”他看了郁林,冷笑着:“他们找赵宜宁了,小赵。”郁林沉默了一会,才说:“记得,你介绍的那个。我以为心理咨询师会更讲职业道德些。”
崔东被反咬一口,无奈的笑了下:“对,是我介绍的。刚站在门口旁听了下,那女人巴不得说你是开膛手杰克德州电锯杀人魔,什么精神病征兆你都有。你就不该得罪女人。”
郁林又点点头:“我知道了。”
崔东看着他:“你知道什么了?这群人都是合着伙的,看这架势就是要玩死你。你还是早点给你上司打个电话,让他给你疏通下。”
郁林想了会:“我不找严逢翔。”“不是好面子的时候!在那里面,小心假疯变真疯!”
“我没好面子。”郁林看崔东递了个苹果过来,伸手接过,“以前也认识几个人,等会一个一个试试。严逢翔不行,他巴不得我死。”
严逢翔的办公室,在soie的最顶层,比附近的商业楼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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