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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天等你(出书版)+番外 作者:林笛儿-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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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瀚!”钟荩环住他的脖颈,换了个方向,呈一种跪坐的姿势。
  
  凌瀚感到有一团沉重的火球,压在了他的胸前那是钟荩滚烫的脸。
  
  “别贪求了,老天给我们多少就多少。哪怕只有一天,我们也要好好相爱。”她湿漉漉的唇透过背心印在他的胸口,颤抖的手指尖从他的颈部开始往下滑行。凌瀚听见了自己体内发出的,充满疼痛的微弱爆破音。
  
  他的手被炸得飞了起来,远离了他的身子他的脑子,径自钻进了她的睡裙。很快,它们一根根地熔化在了她滚烫的肌肤里。
  
  心跳已不能控制,唯有眼中残留着一丝挣扎。
  
  钟荩抬起头,吻住他的唇。啤酒涩涩的甘甜,从她的口中送进他的口中,一股电击般的酥麻,直接贯穿脑门。
  
  他最后的防卫在溃退。呼吸一下吁出他的胸腔,是那样断续又连接着喘息出来。
  
  她要的并不多、并不远……
  
  喉结蠕动,他抱起她已近瘫软的身子。两具像一张纸一样薄的颤抖的身体。他低吟着她的名字,一件件脱去她的衣裳。
  
  月光柔柔地照在他们裸白的坚实的身体,他们都已经生疏很久,原先的路口,每一处拐弯都长满了青苔与蒺藜。
  
  他走得很辛苦,她也是。
  
  忽然醒来的时候夜黑得像一团墨汁,再强烈的阳光也难把它一下子洗亮。
  
  “热!”钟荩脖子里都是汗。
  
  凌瀚往床边挪了挪,摸到遥控器,把空调打开。不一会,凉气溢满了室内。
  
  “哦,凌瀚!”钟荩呼吸逐渐均匀地放缓,又偎进了他的怀中。
  天亮,睁开眼睛,一床的凌乱,羞赧不由地泛上脸颊。探身拿过睡裙,看到右脚踝上系了根白金链子,链子上吊着三粒蓝钻镶成的星星。
  
  钟荩戴过的唯一饰物就是手表。
  
  一粒粒星星摸过去,心情有点复杂。
  
  凌瀚从外面进来,带进刮胡水的清爽气息。
  
  “这是?”钟荩抬起脚。
  
  凌瀚啄吻下他的唇,“预祝你生日的礼物。”
  
  “呃,那明天还有正式礼物?”
  
  凌瀚点点头。
  
  钟荩眼睛骨碌碌转了几转,伸出小拇指,“不准食言。”心跳如歌!
  
  凌瀚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嗯!”
  
  可惜生日这天还要上班,钟荩向凌瀚抱怨了又抱怨,极不情愿地换衣出门。今晚,凌瀚订了餐厅,两人约好晚上七点在餐厅会合。
  
  “你要把礼物带上哦!”钟荩叮嘱了又叮嘱。
  
  凌瀚大笑:“我把自己忘了都不会忘掉这事。”
  
  这天的时光过得非常快,好像才忙了一会,就午休了。
  
  常昊的电话是午休时打来的。“生日快乐!”他的声音平实呆板,没有任何高低起伏。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钟荩非常意外。
  
  这又不是一件难事,常昊叹气。他想给她打电话都很久了,就是一直没有理由。他一遍遍嘲笑自己的多情,却又甘愿陷在这份没有结果的情感之中。
  
  “还好么?”这不是一句随意的问候,他是特迫切地想知道。
  
  钟荩沉默半晌,避重就轻地回道:“慢慢都会好起来的。你的工作顺利吗?”
  
  常昊无力地逸出一声苦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距离拉远了,她对他的依赖也轻了。
  
  就这么随意讲了几句,钟荩去餐厅吃饭。
  
  花蓓给她发来一条短信:荩,做个祸害吧。好人不长久,祸害可以活千年。那样子我就可以向你说一千次“生日快乐”。
  
  钟荩一口汤含在嘴中,噗地声喷了一桌。“不怕嘴酸?”钟荩回过去。
  
  花蓓呵呵回了个笑脸。她今天去疗养院采访戚博远,好不容易得到远方公司的允许,但是给她限制了无数的条条框框。她大概最多就和戚博远拍张照,说声你好,就要打道回府了。
  
  钟荩回办公室,保安喊住她,递给她一封快递,刚送过来的。
  
  寄件人有点懒,只填了收件人那处的信息。钟荩捏捏信封,很薄,最多就是一张纸。钟荩拆开来一看,没猜错,就一张纸条。
  
  “想听我的故事么,晚上第六街区酒吧见!”字是打印的楷体字,小四号,落款处是手绘的一对翅膀。
  
  钟荩在档案室坐了很久,她给凌瀚打了通电话,说晚上来了个新任务,得出去一趟。生日晚餐挪到明天吧!
  
  凌瀚在司法部门呆过,知道任务急如火,会非常理解的。
  
  “自己多保重,记得吃饭。”凌瀚果真没有多问。
  
  接下来的时间突地变得无比漫长,钟荩过十分钟就看下时间。听到外面咚咚地关门声,心突地提到了嗓子眼。她去洗手间洗手,镜子里的自己板着个脸,看着就非常紧张。她托起脸颊,笑得很艰难。
  
  她又等了一小时,差不多办公室的门都关了,她才下楼。
  
  电梯门打开时,与牧涛打了个照面。他刚从外面办案回来,彼此点了下头。
  
  “加班的?”牧涛问。
  
  钟荩笑笑,电梯门合上了。
  
  暮色还不太浓郁,一丝风都没有,炽烤了一日的灰尘飞进鼻中,气息也变得烫烫的。
  
  她把车留在了办公室,打车过去。很巧,今天没穿制服。
  
  她并不害怕,相反,从她在法庭上说出那番话时,她就在等待对方发来的电波。想不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她笑。他应该比她紧张。
  
  第六街区的对面就是钟荩居住的小区,钟荩进去时,特地看了看小区大门,没有一个熟悉的人。
  
  钟荩推开酒吧大门,没发现门上挂着个硕大的铜制风铃。铃声脆脆落了一地,震得钟荩僵着不敢动弹。
  
  “欢迎光临!”门从里面被服务生拉开了。
  
  来得太早,里面就酒保和几个服务生。钟荩瞪大一双眼,他们也把眼瞪得溜圆,怀疑钟荩是不是走错地方。
  
  第六街区装修得像个大型厨房,吧台就是灶台,酒保是大厨,在里面忙个不停。
  
  钟荩尽力装作自然的在吧椅上坐下。
  
  “我们这里不供应套餐的。”酒保皮肤黑黑的,笑起来,显得牙齿很白。
  
  “我吃过了!”钟荩笑笑,“我在等人。”
  
  酒保歪歪嘴角,给钟荩端上一杯柠檬水,“要来点什么?”另一只手按下了音响。如急雨般的音符轰炸在室内,钟荩的耳朵嗡地一下塞住了,只看见酒保嘴巴张张合合。
  
  “什么?”她提了嗓门问。
  
  酒吧受不了的耸耸肩,转身忙去了。
  
  花蓓和钟荩说过,女子泡吧,酒吧平添一份温馨,都市多了一道风景线,酒吧光线幽暗,带有玫瑰色彩,似乎来到了另一个新天地。但是在酒吧里女子要会保护自己。尽可能点有盖密封的饮料。
  
  她在整理档案时,也看到过女子在酒吧被人下药受到侵犯的案例。
  
  这里,她是来过一次的,但她没有一点印象。问起常昊或凌瀚,他们都不肯多提。
  
  钟荩玩着杯子边上的柠檬片,浏览着酒架上的酒瓶。那些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酒,像工艺品似的陈列在柜子里,在暗光下,散发出诡秘的色泽,诱人心动。
  
  风铃声次第响起,音乐换成了阴柔而又暧昧的男声吟唱,酒吧里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
  
  钟荩把水杯从吧台移到角落的一张桌子。
  
  邻桌来了一对男女,女子穿亮闪闪的透视上衣,下面是短裙。他们点了两杯酒,一杯是红色的,杯沿上有粒樱桃,另一杯是绿色的,里面有粒橄榄果。酒喝到一半,两人旁若无人的吻上了,男子的手从女孩大腿向里伸去。钟荩忙屏住呼吸,她甚至能听到女子口中逸出的咝咝嘤咛。
  
  慢慢的,酒吧里人挤得像冬夜的浴池。中间的舞池男男女女三三两两地贴面摇摆,说着别人听不到的情话。音乐换了一首又一首,真正一个醉生梦死的好场所。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是十点十分,钟荩来了三小时,不仅饿,还渴,呼吸艰难。
  
  又呆了几分钟,钟荩觉得她被人放鸽子,说得难听点,她被耍了。
  
  她站起身来。
  
  背后,有人轻轻拍她的肩,她回头,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汤辰飞有些受伤地嘀咕:“没有耐心的丫头,多等我一会都不肯。”
  
  “我不是还在这么?”钟荩按捺下心头的恼火。
  
  “那是我来得及时。”汤辰飞竖起手指,酒保跑了过来。
  
  “来杯冰啤!”汤辰飞朝钟荩看看,“你不能沾酒,喝点果汁,现榨的。”他补充说明。
  
  钟荩看着酒保从柜子下面拿了两只橙,切成片,扔进榨汁机,直到一杯新鲜的橙汁摆在她的面前。
  
  整个过程,她没有眨一下眼睛。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她把杯子端起来,碰碰汤辰飞的,叹道:“想听汤主任的故事,可真不容易。”
  
  “我辞职了,不是什么主任。”
  
  “为什么辞职?”钟荩佯装大吃一惊。
  
  汤辰飞慢悠悠地喝了口啤酒,“钟检准备调查我了,录音笔开了,微型摄像机带了?”
  
  “我现在是钟资料员,不是什么钟检。”钟荩拿着手机对他晃了晃,“唯一有录音功能的就它,我把它关了。我就纯属好奇!”
  
  她当真把手机给关了。
  
  汤辰飞一脸悲痛,“我俩同是天涯沦落人。来,干一杯!”
  
  两人碰了杯。
  
  “故事可以开始了吗?”钟荩托着下巴,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还真看不出你是个急性子。”汤辰飞语气一味的玩世不恭,“从哪说起呢,哦,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对你钟情的?”
  
  钟荩摸摸脸:“丽莎饼屋。”
  
  汤辰飞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这个我一直贴着心窝放着,你摸,暖着呢!”
  
  “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是钟荩和凌瀚的合影,她笑得像个傻女。上次付燕不是说照片在她那,她还说看得出凌瀚很爱你。
  
  汤辰飞气定神闲,“我偷的。”
  
  钟荩震惊。
  
  “难得主动表现好,回家做孝子。听到书房里汤夫人哭得很伤心,我老爸一幅怜香惜玉样,柔声细语宽慰:没事,没事,我会找最好的精神病医生替他医治。我不想听的,但脚不听使唤。听到最后,我是心戚戚呀!天妒英才啊,那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就是个精神病呢?”
  
  “是三年前的冬天。”钟荩肯定。
  
  钟荩慢慢喝着橙汁。酒吧的灯光又暗了几暗,气氛变得高涨起来,跳舞的人姿态各异,有人左右摇摆,有人伸手大叫。其中有个女孩把上衣都脱了,仅穿了只文胸,跳上桌子,长发甩个不停。
  
  “然后,你去了北京,去了宜宾,去了江州?”她猜测。
  
  “最懂我的人是你。”汤辰飞邪邪地半倾嘴角,“是的,我去了。我爸咋就不把付阿姨调去保密局呢,她保密工作做得都好呀!爱情的力量真伟大,我爸眼里容不得一粒沙的人,竟然接受了他有一个精神病继子的事实。”
  
  “于是,你妒忌。”钟荩说道。
  
  汤辰飞仰头笑起来,深色皮肤似泛起一层红光。“我是羡慕。生个精神病算啥,有人关心,有人爱。这不,病一好,人生路上依然鲜花铺就。”
  
  钟荩默默喝尽杯中的橙汁,“其实,从一开始,你就不是钟情我。”呃,身体内像燃起了一团火,心口泛起恶心,大脑晕沉沉的,血液内流淌着陌生的骚动。钟荩紧紧抓住桌边,她没有沾酒呀,这是怎么了?
  
  “不是钟情,我干吗这么爱和你在一起?”汤唇飞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因为我是你钓凌瀚的饵,如同……你用戚博远的妻子钓戚博远。”血液奔流得太快,她快控制不住要脱衣的冲动。
  
  “哦,我有那么爱钓鱼?”汤辰飞没有急切地否认。
  
  “你恨付燕夺走了你父亲。”凌瀚和戚博远是付燕心中位置很大的两个男人。同样的法子,他没有创新,用了两次。谁会联想到他呢?
  
  钟荩拍打着越来越烫的额头,尽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真笨呀,绕了那么一个大弯才看清如此简单的一个真相。所以,贵为汤少的他,像个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年,才狂热的追求她。说穿了,不过是想速战速决。只要她为他动了心,必然就刺到了凌瀚。刺到凌瀚,凌瀚精神病复发,不知将会做出什么事。
  
  “你不会也是用男色勾引了戚博远的妻子吧?”钟荩真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
  
  “杀鸡焉用牛刀!”汤辰飞谈笑风生。
  
  “用心真良苦!你抛弃花蓓,是想夺……走我唯一的朋友。”潮水褪去,一切慢慢袒露清晰。
  
  汤辰飞压低了音量,“看在你这么聪颖的份上,我再透露你一些。阿媛是我花钱从深圳请来的演员。”
  
  不惊讶了。钟书楷那把年纪,没貌没才,哪个傻女会爱?
  
  夺走她的朋友,毁了她父母的婚姻,下一步就该是抛弃她了吧!一件件,如此缜密周全,针针刺向凌瀚。凌瀚爱她,感同身受,意志逼向边缘,失控难以抵挡。
  
  “好可怜,你就像是一个……想得到别人关注的小孩子。”
  
  汤辰飞笑得越发温柔,“你这么想,说明你是真的单纯。”
  
  “不然又是什么呢,哦,漫长的报复。”钟荩集中了残存的意志。
  
  汤辰飞轻轻鼓掌:“非常正确,加十分。我只是以牙还牙!可惜……没人会相信你的话。”
  
  “什么?”钟荩咬着牙,咚地坐到地上。身子一会儿发烫,一会儿发冷。头开始疼了,然后胃里恶心,有一种止不住的呕吐感。
  
  酒吧里突地安静下来,一声高吼,所有的人按性别分成了两排,从外面冲进了几个警察。
  
  酒保不见了,汤辰飞也不见了。
  
  脑子成了一团乱草,怎么也理不清。钟荩情不自禁摇着头,一摇就不能停止。
  
  “你的摇头丸呢?”警察问道。
  
  钟荩想回答,可是头就是停不下来。
  
  

——【下接出书版】——  

    1。
  
  钟荩想回答,可是头就是停不下来。
  外面都是警车,警灯在街角无声的闪,钟荩夹在人流中,像牲口一样被赶上了车,她的步伐忽大忽小,走的趔趔趄趄。
  汤辰飞站在对面的树影下,眯着眼看着。
  “汤少,酒吧没事儿吧?”酒保冷汗不止,脸苍白着。
  “又没杀人放火,你怕什么么?”汤辰飞冷冷说道。
  警车拉响警笛,夜深时分,震得耳膜发颤。
  “明天找解斌拿点钱,回老家陪陪你爸妈,过个半年再回宁城。”汤辰飞脚步稳健,背影俊逸,他的心情非常平静。
  第六街区经营不善,一个月前准备关门,他让解斌盘了下来,重新换了酒保和服务生,对于客人们私下买卖什么,他们只当不见,生意奇迹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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