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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推半就 作者:三长两短(晋江vip2013-05-30完结,高干)-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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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了。
张放,那个混球,他会让他在医院待长点时间,简直就是昏了头了,敢这么撞上去,得到出事的消息,他头一个念头就想跑过去看人,可到底,没去——
他是不敢,天晓得他有多想去,可那里有秦女士,他要一去了,别人还按捺得住?要说他的陈碧最怕人知道事儿,秦女士在那里守着,他没敢去,真的,他什么都不怕,要说软肋,也就陈碧了。
明天得早起,是有任务在身,安保演习,不对外公开,他还是负责人,身边还跟着政治部的叶则,这一行,得小半月,没有小半月真是回不来,零零总总的安排与正式演习,这都得时间。
他睡了,放心地睡了。
刚挂了电话,陈碧满面春风,手都快舍不得把电话放下了,巴不得将电话贴在自个脸颊边睡觉才算满意,可当她一摊手,手心里的十一个数字立时叫她纠结了起来。
为了十一个数字,她都没洗手,生怕把号码洗了,也就她能做得出这么个事来,也不想着把号码再抄一次,就想着不能洗手,手一洗,这字儿就得全消了,赶紧拨电话过去——
结果,反复拨了两三次,电话都没人接。
再重复拨三次,还是没有人接,这才叫她悻悻然地睡觉,既然晚上没人接电话,她想白天总有会时间,总得把人给找着,把钱给他。
陈乔,怎么就叫陈乔了呢——
她到是想把人当成卫嗔,那个人终不是卫嗔,她能认得出来,认得清清楚楚,就一个背影也能认出来,但——她清醒的,陈乔终究不是卫嗔,即使长了张几乎找不出什么不同处的脸,她还是能认出来。
这真不是卫嗔,她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就算是卫嗔还活着,她宁愿相信纪念堂里排长队里的人,那个人的背影更接近卫嗔——事情就这么奇怪,明知道不是,一想到陈乔顶着卫嗔那张脸做那什么事时,她心里就难受,难受得不止一点点,是非常难受,心都疼得一揪一揪,恨不得立时就拿了钱给人,叫他别再干了。
看看,她其实很清醒,知道这个人不是卫嗔,做的事又不清醒,两极的极端化,叫人都看不明白,你想既然这个人不是卫嗔,理他做什么?偏她要理,她还要帮,跟一腔热血的志愿者一样,非得把人揪到正道上去。
可真揪到正道上,她又没有这个本事,人有多大能耐才能戴多大帽子,这话她是懂的,给钱,这做法那是简单粗暴,她想得很美好,于是睡觉了。
睡觉是那么容易的事?
也不想想她隔壁住的谁,那是叶则呀,一直在阳台,他回来得也晚,也是公事儿,跟方同治一块从总参办公厅出来的,回了家,整个一片儿都是静悄悄的,连点声息都没有。
但——他到阳台那么一看,她到是在打电话,深更半夜的打电话,床头灯亮着,微弱的灯光,不怎么显,能看清,也不怎么能看清,到是叫他意外地瞅见她那个表情,“思春”似的表情,叫他妥妥地噎着了。
他与让方同治已经达成初步的意向,达成归达成,暗地里他也没打算给方同治太配合,要配合的时候配合,不配合的时候,果断不配合,他还在想她这是跟谁打电话呢,这念头刚上来,就让她嘴里叫出来的名字“同治”两个字,让他顿时暗了脸。
没进,他没像没头脑的妒夫样直接冲了进去,他冷静,还抽了根烟,等她挂了电话,也不知道是再给谁打电话,估计电话没人接,瞧她一脸失落样,更叫他心里窝火。
终于,房里灯都关了。
阳台的门其实也就是虚掩,根本没关,住在叶家里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要真能有什么小贼闯入叶家,那简直就是笑话来的,再说了,要是叶家人真上门来,她也没必要锁了门,反正人家进得来,锁都是费事儿。
可他刚有了动作,手刚往门那里推,猛然间都听到声儿,到不是怕敌人,就怕是情敌,瞪着声响处,乌漆抹黑的夜色里,陡然出现个黑影,身高与叶则差不多,往夜光下那么一瞅,碰到叶则连躲的动作都没动。
“睡了?”
声音严厉。
恰恰是叶苍泽,昨儿个差点难得炖回肉,结果刚喝了口汤,肉就差点给毁了。
叶则的手在门上,不往里走,那姿势更像是挡在门前,目光鄙视地瞪着厚脸皮的叶苍泽,“管不住你那玩意儿,还让小四差点给撞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八千字的榜单,我的日更君哪里去了?
日更君是不是把我给抛弃了?我得把它找回来
☆、043
两个人辈份上来说,那是差了一辈的;叶苍泽从辈份上来算得叫叶老六叔公;叶老六那是谁?叶则他亲爹,所以;叶苍泽得叫叶则一声“叔叔”,进了叶家,这名份都早就定死了。
叶苍泽心里郁闷呀;他这不是肉汤都没只尝了点,怎么就给破坏了;想得妥妥的事,结果叫张放那坏小子给坏得一丁点都没留了,断了肋骨是不是?他就让他真断了肋骨,断的真狠的;便是张磊放话了,他也没打算留面子。
他心里想得远,别的不想,就想有人会心疼,那个就是个浑不吝的,指不定看到张放真心疼了,过往的都不计较了,这种事,发生的多了去了,翻叶老六家墙头算什么,他什么没翻过,别看他如今大得很,但身上没有真本事,也成不了现在这架式。
“张放不是你放出来的?”别看叶苍泽平时不动声色,紧要关头,在维护自己福利这一方面他做得挺好,还早有预谋地搭上柳东泽那个毒眼睛的家伙,冷不丁地就刺上叶则一回,“要不是你在张放有意无意地透一回她可能去了方同治那儿,你觉得张放会给收拾了?”
要说呀,这话真是一语中地,戳得叶则要是没有几分忍性真是受不住,可他到不怒,到是笑了,笑得阴阴冷冷,对叶苍泽还真是没放在眼里,不否认他私底下把张放给怂恿一回的事,竖起个中指,“喏,大侄子,别跟我玩花样,一边睡着去,这里头的人哪,你别给我想太多,叔叔我劝你呀,想太多真不是什么好事,知道不?”
这算是打算拿辈份压人了?瞅他那个眼神儿,利得跟刀锋,要是人一个不留心,准能叫他给撕成片儿的模样,他还拍拍叶苍泽的肩膀,真个是好长辈的派头。
只是,叶苍泽哪里是好相与的人,他敢半夜上门,就笃定了谁也别拦他,就算叶茂在这里,也甭想拦他,脚步站定了,就没想过要回头,好汉都不回头,他不算是好汉,这方面算是早就有心得了,就跟冤孽一样了,缠住就不放手了。
“那也得看是想多了,还是没想多了。”他淡定地回道,一点气急败坏的样儿都没有,眼神冷静,甚至都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丝毫不把叶则的话放在耳里,“我们说了都不算,也得她自个儿开口,是不是?”
叶则这两天事儿都不顺,虽说与不对盘的方同治有那么一个默契,这默契薄弱得很,表面瞅着挺好,风一吹,估计也就散了,他真没当一回事,头两天一直气着,还打算把人晾一回,谁知道,她到是与方同治勾搭上了——
这四九城也真小——他都不信了,怎么就吃饭也能碰个正着,当然,他故意的,就是故意的,怎么了,张放那小子更浑,给人放了点血,头脑不清楚了,还敢撞上去,幸亏没出事,要是出事了,叶则都不知道他自己能疯成什么样——
“反正没你什么事儿,一边晾着去。”他自认自己不是头一份,那也得努力点把别人挤走,第一没有,那就第二,第一就是出头鸟,出头鸟这玩意不是谁都能当的,“秦女士估计要醒了……”
秦女士真醒了?
叶则是不知道人有没有醒,但他这么说,肯定保证人家秦女士真的能醒,便是叶苍泽也得顾忌着一点儿,他眼神一下子都暗了,就陈碧那缩头乌龟性子,要是他们那些事都曝给秦女士晓得,不知道她缩成啥样子。
两个人对峙的后果,谁也没进去,叶则威胁人,叶苍泽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人,你要叫醒秦女士是吧,我难道不能叫,大不了一拍两散!
都怕真把秦女士叫来了,问是怎么回事,结果把房里的那人儿给惹急了,谁都顾忌着这点,都没敢真正实行,结果——吹了一小时冷风,两个人都各自回房,也不是各自回房,是叶苍泽也跟着挤入叶则的房里。
叶苍泽跟叶茂住一起,离这里有点远,要半夜叶则有心了,再往阳台那边一跑,他不就是得逞了嘛——于是,他不管不顾了,两大男人的挤一床,真没有啥,刚入部队那会儿,训练累了,大家不都挤一起的嘛。
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这说的就是陈碧那人,她的事儿浑,人也浑,跟她说不通大道理,也就认死一个道理,谁要是把事儿说出去了,她跟谁没完!
她在房里睡得好好的,压根儿不知道昨个夜里她房间阳台差点成了筛子,任由人进出,也幸得是两个人,结果她安稳一夜到天明。
其实是六点不到,天还是蒙蒙亮,平时她都是六点半起床除了休息日之外,今天起的特别早,原因无他,要去找陈乔,把钱给他,当然得先去看看卡上的钱有没有到账,她一向不太信任网银,看钱这事儿还得去找个ATM机子。
“这么早就起了?”
秦女士一身运动服,一副轻便的模样,头发有点乱,估计是刚锻炼回来,一见到通常睡到近中午的女儿从二楼下来到是有点惊讶。
陈碧就想早点儿出门,没想到还能跟秦女士碰个正着,当下就伸展了四脚,装作很精神的样子,“睡不着了,妈,我早饭不在这吃了,我出去办点事——”话说这里时,她听到楼道口传来脚步声,眼睛一抬,就看到是叶则,不由有点讪讪然。
叶则从她身边走过,仅仅是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多余的动作一丁点都没有,便是见到秦女士也都是冷淡的点点头,只是,他全身再没有平时的悠闲,一身军服,看上去到多了点严肃,让人望而生畏。
陈碧赶紧往旁边靠了靠,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却没有发现叶则眼角的余光扫过她这个动作,眉心微微皱了一下——
“要走了?”秦女士看上去很关心这个继子,“李阿姨都弄好早饭了,要不要吃了再走?”慈母之态,表现得很好,也不是说她装,完全是出自本心,对叶则这个儿子关心备至,叶家这样的家庭,要是能有什么后母苛待继子的事,那才叫有鬼。
“不了,你们慢吃。”叶则头都不回,走得快。
等他的身影都看不见了,陈碧才从后边走出来,心儿砰砰跳,生怕叶则表现出什么不一样的举动来,幸好这一关过了,虚惊一场,还是让她下意识地用手抹抹额头,生怕上面出现点冷汗什么的。
“他就是这么个性子,不是故意不理你的。”秦女士还以为女儿不喜欢碰到叶则,也不喜欢叶则的态度,下意识地替叶则解释,“可能是有事儿,他也是多数不在家,也就是最近回家了。”
叶则都不在叶家,这话到是真话,要不是叶老爷子没了,这会儿叶家人大都各住各的,哪里能像现在这样子都挤在叶家老宅子里头,原先静悄悄的老宅子如今也多了点人气。
“嗯?”陈碧一时没听清秦女士说的是谁,等她终于知道说的是谁,不由吐吐舌头,她完全不担心那事,其实秦女士说的不对,叶则那性子,哪里是不理人,根本不对的,她见过更真实的叶则,只是这些话都不好说,索性一笑,“妈,你担心个什么劲,我又不会因为这点嫌弃人——”
“那你出去,我叫司机送你去?”秦女士一听她没有那个意思,到也立即放松下来,大方地安排车子,“也省得你自己到处乱晃?”
“好,呃,还是不了,不用了——”陈碧差点答应下来,话刚说出来她又迅速地找回理智,把话给回了,“我就是附近走走,不会走太远,让司机送我,真是太麻烦的。”
她去见的人是陈乔,哪里能让别人知道,她是去送钱的?
半点都不能。
出门时,陈碧包得跟粽子一样,也不怕别人说她雍肿,她就是怕冷,包包挂在肘间,两手插在衣袋里头,等离了叶家两三米远,她才掏出手机,秦女士以为她手机在被撞车时撞坏了,给她新买的手机。
手机号还在手心,她早上还是没洗手,当用毛巾把手指根根的擦了探,手心是一点水儿都不给碰,生怕手一冲,就没有了,这简单的脑袋,真不知道叫人怎么说她才好。
“谁呀?”
跟昨天夜里不一样,这会儿,电话里才响了两声,就能听到陈乔的声音,估计是给电话吵醒的,声音都不太好听。
陈碧听着声音,愈发清醒地认识到这个人与卫嗔是半点关系都没有——可她个榆木疙瘩就是个认死理的,顶着卫嗔这张脸的人,决不能让人去做那事儿,她也不想想要是人人都整成那么样一张脸,都干这种事,她是不是个个都得去给钱包起来?
“我陈碧呀,昨天纪念堂不远处碰到的,记得不?”她说话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生怕哪里跳出来个熟面孔,听到她在说什么,入眼的人都是陌生面孔,才叫她安心下来,“你在哪呀,我给你六万,你这个月就别找客人了——”
陈乔真是给电话吵醒的,一看是陌生电话,真想把电话给掐了,又想想不就是一个电话,也许是生意上门了,把生意往外推那是不行,身边还躺着个女人,光着身子,身上全是他的牙印儿,没办法,这是客人喜欢,他得咬。
快奔六十的女人,皮再怎么拉,都没有弹性了,也没有那种光泽,要说呀陈乔最不喜欢这种客人,他更喜欢的是有钱人包的二奶,要漂亮有漂亮、要身材有身材,她们男人回家缴公粮时,二奶就寂寞了,他这样的就派上用场了。
他赶紧接了电话,人也小心地挪动步子走到浴室,看着偌大的镜子里映出自己那一身鲜艳的红唇印,都有想吐的感觉,嘴巴一张,那感觉又没有了,“陈碧,谁呀?”他这么一问,问过后立即就想起来了,“真、真的?”
他不是没见过这六万块钱,一个月六万块钱也没怎么放在眼里,但是白捡的六万块钱不捡一下他估计就是白痴了,昨天他真以为碰到个脑袋不正常的,谁知道还真有钱送来!
“你别接客人,我每个月给六万块钱。”听到那头传来明显喜悦的声音,陈碧深呼吸一口气,内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叫做暴虐感的东西,真把把他的脸给毁了,想也就是想想,她做不出来这么狠的事,“你别做了,我给你钱,行不行?”
陈乔听这话,忽然就笑了,果然是个脑袋有毛病的,他是小白脸耶,牛郎耶,他从来都对这两个字厌恶非常,如今到是恨不得把这两个形容词都丢到那叫陈碧的女人脑袋里去,难得起了点叫什么的“良心”。
“行呀——”是呀,他有良心,有良心的人怎么能叫别人失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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