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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舞夜合欢 作者:屈轶草(红袖添香vip2012-03-23完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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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好甜蜜啊。”于烈把两根食指抵在一起,轻轻敲打着。
我立刻明白她说的是我和穆寒在小径边亲吻的事,脸腾地红了。
“被你看到了?真难为情。”
“有什么难为情的?我羡慕你还来不及呢。唉,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样一个甜蜜爱人啊?”于烈怅惘地叹了一口气。
“愁什么?以你的资质,追求的人恐怕要排长队了。”我笑着说。
“总要知心达意才好。况且,我也要等我哥有了可心的对象,才能给自己找归宿啊。”她也笑了,只是笑容略显生涩。
“穆寒还在吗?”她扭头朝房子里望了一眼,问道。
“回去了,明天一早要上庭,他还要做些准备工作。”我说。
“真好,年轻有为又温柔体贴,你好有福气啊。”于烈的眼睛里闪着明澈的光,我相信那些话都是发自真心的,由不得又开心地笑起来。
“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她抽出腋下夹着的一本破旧的杂志,翻开其中插了书签的一页,将上面的照片指给我看。
那是一张黑白照片。在一个花园里,一群人在石桌旁或坐或立,那个花园有茂盛的树和延展的藤蔓,藤蔓后隐现出一座熟悉的房子。
“这是锦庐!我脱口叫道。
“是,就是在锦庐的花园里拍的。这个男人是韩子郁,其他人都是他的学生。”于烈指着坐在中间的一个男人说:“当年韩子郁除了每周到学校去上两次课外,其他时间都会留在锦庐作画。仰慕他的学生们不时结伴来这里拜访他,欣赏他的画作。据说他很善谈,经常妙语如珠,引得学生们乐不可支,欢声鼎沸。”
听了于烈的话,我仔细端详着照片中的那个男人,他身材高大伟岸,面容俊逸,留着一头披在肩上的半长头发;,使他的眉目神情中既有艺术家常见的倜傥不羁,又有传统文人的儒雅散淡。难怪有那么多学生喜欢他,果然是仪表不凡啊!我不禁感叹。但是再看韩子郁的骨架身形和相貌轮廓,我忽又感觉有几分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奇怪,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我暗暗纳闷。
“有什么想法?”一旁的于烈察觉到了我的眼神中的瞬息变化。
“没有。”我摇摇头。
“最关键的是这里,你仔细看一下这个女人,能认出来是谁吗?”于烈的手指又指向站在韩子郁不远处的一个女人,她的身体半掩在合欢树的后面,微侧的头从树后探出来,脸庞清晰地袒露在镜头前,那张脸生得柔美,恬静,皎若新月。
“是她,是藏在油画中的那个女人!”我再次脱口大叫。
“没错,就是她。”于烈也兴奋地说。
“知道她是谁吗?叫什么名字?”我问。
“不知道。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本三十年前发行的杂志,早就停刊了。而这部分内容主要是介绍韩子郁的,没有提到其他人的名字。我也是无意中又翻了一下,没想到竟然在照片里发现了她。”于烈顿了一下。
“这些学生想必都在毕业后各奔东西了。不过,学校应该还保存着当年的学籍资料,明天我打算去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她接着说。
“对,只要能找到照片中的任何一个人,就可以打听出这个女人是谁了。”我说。
于烈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已经决定以那幅藏着女人脸的油画为切入点,写一篇揭示韩子郁不同生活侧面的文章。所以,我会通过各种渠道去寻找线索的,有进展再来告诉你。”她顽皮地挤挤眼睛,跟我道别。
“谢谢你的饼干。”我由衷地感激这个素昧平生又满心热忱的女子。她不在意地挥挥手,挺着窈窕的身姿走上林阴小径,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我不禁感叹,于焉真是好命,有这么一个容貌可人又心地善良的好妹妹。
第十八章 旧杂志中的照片(2)
夜深了,我坐在电脑前打字,然而文思滞涩,进行得很不顺畅。
风声又起,房间里闷热的气息很快被风声驱散了。那时高时低的风声虽然不如音乐般悠扬悦耳,但听得久了,就变得充耳不闻了。并且,那熟悉的风声顺势淹没了夜晚一些令人起疑的细微声响,反而让我心安。
我捏碎一块于烈烤的饼干,想让绯儿也尝尝味道,却发现鱼缸里的绯儿仿佛得了抑郁症,大尾巴烦躁地摆动着,不停地游来游去。而且它游动的姿势显然不够协调,反应也不够敏捷,几次直接冲撞到缸壁上,身子一个趔趄沉到水底,张着嘴喘息,恢复体力后,它又忙不迭地游曳起来。
“嘿,嘿,绯儿,安静些,不要这样,你会伤到自己的。”我拍着鱼缸轻声抚慰着,但似乎效果不大。绯儿仍旧愣头愣脑地在鱼缸里疾驰,好像受了惊吓,在逃避什么。
“你在怕什么,躲什么呢?”我无助地看着绯儿,不知道该怎么帮它。
窗外传来一阵奇怪的鸟叫,声音离得很近,很凄厉,也很惨烈,像是被折断了翅膀,满腔怨气,生趣全无。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幽暗的花园里只有枝摇叶摆的晃动,却不见那只鸟栖息在哪里。
有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那盏流连在紫藤架下的纸灯笼莫非与油画中的女子有关?在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我分明看到一个长发及腰,身裹披风的人影,但因为没有看到脸,我不能确定地将二者联系在一起。
我忽然有种莫名的期待,期待那个纸灯笼能再次飘飘摇摇地出现。虽说我不是个胆小如鼠的人,但也绝非百无禁忌的傻大胆。因此,我不敢肯定,如果纸灯笼真的出现了,自己是否有足够的胆量飞奔下楼,冲到花园去看个究竟。
心情在紧张中纠结着,而窗外的花园始终不见任何异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不再坚持,重新坐回到书桌旁。
既然前进不得,那么后退一下也无妨。我不想勉强自己的脑筋,索性回溯到前面完成的部分,逐一检视了一遍。其实从小处的行文措词,到大处的情节走向,整个作品我早已成竹在胸,但落诸笔端时,总难免会产生布局铺陈上的改变,从而引起章回顺序的调整,以及对个别人物描写的增减。
我深吸一口气,排除杂念,聚精会神地伏在电脑前,手指开始劈劈啪啪地敲击着键盘。
风声渐止,不觉已是临近子夜的时候。
我的眼睛又模糊得看不清字了,赶紧摸出眼药水滴进眼睑里。合上眼休息了一会之后,我关闭电脑,伸展开手臂打了个哈欠。
洗漱完毕,我再去看绯儿,它一改先前的躁动不安,正安逸地停在水中央,头顶的一抹红色鲜艳欲滴,柔软的大尾巴亦如一袭纱裙,优雅地飘浮在身后。
“绯儿,这才对嘛,咱是淑女,淑女就该有淑女的样儿。”我拍拍鱼缸,和绯儿道晚安。
“做个好梦,绯儿。”
不过,绯儿真的是淑女吗?它也有可能是帅哥啊。我躺在床上,模模糊糊地想着,不久便睡着了。
第十九章 睡莲池畔的邂逅(1)
东方破晓时,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条曲折迂回的小径和一泓小小的池塘,池塘里有一朵寂然绽放的睡莲花。继而,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骤然响起,哭声清冽而凄楚,有股穿透人心的力量。我打了个激灵,一下子睁开眼睛。
拉开窗帘,晨雾笼罩了整个山谷,视线所及都是白蒙蒙的,像浸在牛奶溶液中一样。
那一声婴儿的啼哭不仅扰乱了我的心情,更令我神经紧绷,无法安定地去做任何事。
当晨雾消散阳光重又普照的时候,我用手帕包了几块于烈烤的饼干,然后,沿着小径一边吃一边走。来到池塘边,没有风,池水不现一丝涟漪,宛如一面光亮的镜子。
我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坐下来。池塘里那朵睡莲依旧舒展着紫红色的花瓣,旁边还多了一个紧紧攥成一团的蓓leí。而那几片浮在水面上的圆叶子,则翠嫩得仿佛是用碧玉雕成的一样。
睡莲的花蕊间有一只灰蓝色的豆娘在飞来飞去,它像一个高明的舞者,轻盈地,将纤细身体和透明翅膀的美展示到极致。
没有婴儿的哭声,四周安静极了。呼吸着流溢在草木间的清新气息,我的思绪逐渐沉静下来。
“凌小姐。”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叫我。抬眼一看,原来是于焉,他拄着一根拐杖,步履蹒跚。
“我出来活动一下筋骨,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他说。
我朝他挥手问好,忽然发现他头上那高耸的鸡冠子不见了,变成简朴的寸头,冷眼望去,他的模样竟让我感觉有些陌生。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觯饰以纲狻!庇谘韶W郧嵘赌钭牛成系囱鹞业谝淮渭剿本涂吹焦纳⒙筒活俊
“嚯,没想到你还会背《诗经》,了不起。”我翘起大拇指夸赞。
他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说:“小时候爸爸让我和于烈一起背的,她最多读两遍就记住了,可我就惨了,手心的肉都被打烂了,才勉强背下来。现在想想,还隐隐作痛呢。”
“哈,原来你也有苦难的童年啊!”我忍不住莞尔微笑,接着问道:“腿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他抬起腿前后摇摆了几下。
“于烈不许我出门,可是一整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我怎么受得了,关节都要生锈了。今天她一早进城去了,趁她不在,我赶紧偷跑出来。”他像个计谋得逞的孩子,眼神里藏着一抹得意。
“你有个好妹妹。”我递给他一块花朵样的饼干,接着说:“于烈很关心你。从她的言谈话语中,我能感受到你在她心目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我知道。她不仅学会了我妈的好厨艺,也继承了我妈管教我的方式。”他说着,把饼干扔进嘴里大力咀嚼。
“管教?你还没长大吗,需要人管教?”
“是啊,虽然我是哥哥,可在于烈眼里,我始终是长大未成年。”
“她是巨蟹座吗?”
“你怎么知道?”
“因为巨蟹座的女人最具母性特质。”
“呵呵,原来如此。”浮在于焉唇上的浅笑变得温柔而深挚了。
“我妈曾经说,于烈是上天赐予我们于家的天使。”他的目光掠过丛林,投向更远的远方。“你别看她的年纪比我小,外表娇娇弱弱的,其实个性坚韧得很,她在我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我直面责难的勇气和重新站起来的力量。而我,却不知道能为她做些什么?”于焉的语气中蕴含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怅惘。
他这样毫不掩饰地吐露心声,令我十分感动,我也想说几句同样发自肺腑的话,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又递给于焉几块饼干,两个人都沉默了,对着一池碧水静静地想着各自的心事。
豆娘已经飞走了,睡莲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出几分落落寡欢的寂寞。
许久,大概是于焉的腿伤耐不住长时间的站立,他向前挪了几步,坐在离我不远的另一块石头上。
“那只纸灯笼后来有没有再出现过?”他问。
“没有。”我摇摇头:“其实我很盼望它再出现呢。”
“想一探究竟?”他又问。
我点点头。
“你不害怕吗?”
我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
我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真实的感受到底是什么,是害怕还是好奇,或者二者都不是。我站起身,在池塘边踱来踱去。
第十九章 睡莲池畔的邂逅(2)
“搬来锦庐后,我才发现这是个有故事的地方,而且故事中又隐匿了某些离奇令人困惑的成分。我打小就喜欢编故事,如今偌大一个故事源近在咫尺,我能轻易放过吗?因此,我很想知道那个故事的来龙去脉,那些曾经在锦庐生活过的人,后来又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或许正因为离故事源太近了,这些天,我经常做梦,梦里呈现的怪异场景又总是与现实纠缠在一起,令我在梦醒之后思维混乱,分不清什么是真相什么又是幻象。”我自顾自说完,然后转过头去看于焉,他也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比如说那张藏在油画里的脸,我梦到它就站在我眼前飞散,那情景真切得仿佛伸手就能接到那些碎片。还有这个池塘,我梦到睡莲花还有一阵婴儿的啼哭,那哭声此刻回想起来,都感觉还在耳畔回荡……”
“你说什么?你梦到在这个池塘边有婴儿的哭声?怎么会?怎么会?是不是谁告诉过你什么,你快说!”我的话音未落,于焉的脸色陡然一变,他腾地一跃而起,双手用力抓住我的胳膊,急迫地连连追问。
“你为什么这样问?我说了是做梦梦到的,没有谁告诉过我什么呀。”我被他激烈的举动和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得不知所措。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于焉自言自语地说,脸上恍惚的表情令人费解。
“是奇怪,所以我才到这儿来,想亲自验证一下。”我说。
“凌羽,你相信世事无常,冥冥中自有安排这句话吗?”他凝神注视着我,眼睛里闪过一道变幻莫测的光。
我被他搞糊涂了,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我相信。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你躲也躲不掉。”于焉松开抓着我的手,重新坐下来。
“也许,从你踏进锦庐的那一刻起,就成了锦庐的一部分,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不能置身事外。”他接着说。
我的心头倏然吹过一缕风,凉飕飕的。
“你是说我也成了锦庐故事的一部分?”我问。
“至少是续集的一部分。”于焉煞有介事地回答。
我猜不透他的话是当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只好继续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我?”于焉收起笑意,眉头微蹙。
“我也说不清楚。”他语带含糊,移开视线。
“嗨,哥,凌羽,你们两个在这儿聊什么呢?”
正在踌躇间,于烈驾着于焉的那辆越野车从行车道驶过,在池塘前嘎然而止。于烈从车窗里探出头朝我和于焉挥挥手。
“也许你该问问于烈,她最喜欢帮别人解疑释惑了。”于焉低声悄悄对我说。
不料于烈耳朵尖,已经听见了。
“想要问我什么?”她一边问,一边打开车门从驾驶座上跳下来。
就在于烈的裙摆扬起的一瞬,我无意中瞥见在她的大腿侧面,有一块颜色暗沉的图案,像是某种符号,又像是一朵令人心悸的花。衬着于烈白皙的肌肤,那块图案显得突兀而又狰狞。
似乎在哪里见过。我暗暗思忖。
那是于焉的刺青。猛然间,我记起在医院里看见的那一幕,于焉受伤的腿上也有一块同样的图案。这是怎么回事?我很想拉住于烈问个明白,但又觉得我们并未熟络到无所不谈的地步,太唐突恐怕惹人不快,因此,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要问我什么?”于烈望着我,又问了一句。
“于焉说自从我踏进锦庐的那一刻起,就成了锦庐以及锦庐中故事的一部分,不管我愿不愿意,都不能置身事外。”我把于焉的话复述了一遍。
于烈听了,略一沉吟,便咯咯地笑起来。
“凌羽,别听我哥的,他说话一向不着边际。”她说。
“不许诬蔑我,我说话最靠谱了。”于焉表情严肃地反驳道。
于烈和我对视了一下,随后,她耸耸肩,撇撇嘴,摆出一副不屑的夸张模样。
望着他们兄妹俩一搭一和的表演,我也忍俊不禁,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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