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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行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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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我确实不像个女的啊。别说江家小姐了,小萍还比我温柔文雅好多呢……”
“不过,我也没有长虱子啊,好歹也每天偷着洗澡来着……”她有些委屈的想着,随即又怒起来,“有什么了不起的!明天我逮一窝虱子放在你床上!哼!”
想归想,说归说,马猫儿虽然暗地里嘀咕了,到底也没有真的抓了虱子放到叶长春床上去。她倒也真的花了不少时间,忍着恶心从赖皮身上逮了几只虱子。可是站在叶长春房间门口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便转身将包着虱子的纸包丢到湖里去,又狠狠洗了好几遍澡。
虽然是混混,不过她到底是女孩子,看了虱子这东西,不能不觉得恶心。
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她想起了那天李伯跟她说过的话。站在叶长春门口的时候,她脑海里便勾勒出了叶长春那三年里流浪的情形,或许饿的时候要捧着铁碗儿讨饭吧,比自己还惨呢;或许他身上还长虱子呢,不然干嘛那么讨厌虱子呢……
她当然知道凭叶长春那样狡诈阴险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沦落到那种地步,不过,这样想象完了之后,她顿时觉得心里舒服多了,于是决定,不再报复那可怜的叶拐子了……
本来已经算计好马猫儿可能会报复,叶长春特意安排了阿福等在自己房间里,专门侯着马猫儿进来好揪他的小辫子。阿福从雕花木格上的白纸缝里看到马猫儿在门口站了一会,然后笑得一脸得意的离开了。
愣了好久之后,阿福才从震惊里醒悟过来,推开门往书房里飞奔,心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想着,真是破天荒头一回啊,自己一向英明睿智的主子竟然也有料错了的时候!
还是说,马猫儿得到了高人指点,反戏弄的手段已经大大提高了呢……
李伯去敲叶长春书房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叶长春请李伯坐定,便看出李伯的神色露出几分凝重看着自己:“少爷,有消息了。”
叶长春缓缓的将茶壶里的茶倒入两个杯中,将其中一杯递到李伯那边,等着李伯继续说。
“少爷料的不差,萧二锅恐怕不是一个混混那么简单。虽然无迹可寻,不过,”李伯顿一顿,“过去十几年中,江湖上有好几个老资格的高手被杀。”
“跟萧二锅有关?”
“跟‘红莲案’有关。”李伯眸中射出犀利的光,“二十年前江湖中轰动一时的‘红莲案’,少爷不知道听说过没有。”
“‘红莲案’,是跟红莲教有关的?”
李伯轻拈着长须:“塞外红莲教,当时也算名胜一时。偏偏二十年前,中原极富威望的‘长门’门主夏烈,他的儿子夏楚偕一红莲教女子私奔,被诸多名门正派追杀,最终两人惨死于众人刀剑之下。几个月后,红莲教血洗长门,长门就此毁于一旦,红莲教自那也销声匿迹。”
李伯脸上浮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十几年间陆续死去的几个高手,几乎都跟红莲案有关,且都是死于剑下。当年的红莲案看起来是正邪两派男女为私情出奔引起,可是却牵涉到诸多关系,不仅是武林里的正邪之分,还有朝廷与塞外匈奴的战和。所以对于这是几个人的死,武林里也是众说纷纭,却没有人查过。后来有人传出消息,说这是一个暗杀组织干的。”
叶长春静静等着李伯说出重点,而李伯抿一口茶水,悠悠道:“长门之中夏烈曾有一个最得意的弟子,名叫萧西风,当年颇负才名,只是为人狂放不羁,于‘红莲案’前几个月,被夏烈逐出师门。自那之后,便再无人听过他的消息了。”
叶长春沉吟片刻:“李伯,那萧二锅现在何处?”
“大约是在西北。近两年间他仿佛去过西北不止一次。而且,”李伯看着叶长春,“他的消息是从‘苍野’那边打听出来的。”
叶长春的心里一紧。江湖里最隐秘的暗杀组织,苍野。
沉吟了片刻,叶长春沉沉起身:“李伯,我要打点去甘肃一趟。杭州这边,就蒙你照拂了。”
叶长春要去甘肃的消息传到连府的时候,叶长青正坐在书房里,被自己夫君温柔的胁迫着喝一碗鸡汤。当下她的眼珠子一转,便附耳跟自己夫君说道:
“竹心不是也正要回京了吗?这也算是个好机会吧……”
连玉轩立刻明白了自己夫人的意思,温和笑着摇摇头:“青儿,你性子太急了。长春的事情,他自会处置,你要管也得管得了啊。他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
叶长青拉过自家夫君的衣袖拭掉唇角的油花儿,气哼哼的说道:“就是知道他的性子我才管的,看他那样子,二十三的人了,也不知道着急自己的终身大事!我若是由着他,叶家说不定就没有可继之人了!”
连玉轩不以为意的又将鸡汤端近,柔和的眉眼漾着宠溺:“再喝一点。你也别催的他太急,长春是懂事的人,等他想开了,自然就会成亲了。”
叶长青推开汤碗,叹一口气:“我也知道该他心里事情多,不该迫他。可是两年前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反倒是比离家之前更显得持重了。从小一起长大你也知道,虽然他聪明过常人,打我爹娘过世之后,他到底也是撑得太辛苦了。既然我俩成亲了过的这样好,我只是觉得,该有个人把他从沉沉闷闷的壳子里拉出来,总比他老是独来独往一个人撑着好吧?”
连玉轩听完夫人一番肺腑之言,放下手里的汤碗缓缓点头:“听你这么说,似也也有些道理。”
“就是嘛。”叶长青满意的松开连玉轩的衣袖,转头往门口挥挥手:
“阿福,进来!”
阿福恭敬的跑进屋里。
“你家主子去甘肃采购药材,要带什么人?”
“回大小姐,车马,银子和人手都可以从甘肃的商号调集,主子只是去看看,顺便也看看那边这几年的生意到底是不是那么好。所以带的人不多,除了主子,还有阿福,马猫儿,赖猫儿和赖皮。”
听得连玉轩和叶长春一时都怔住,连玉轩不由好奇的开口问道:“阿福,你们家主子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养猫了?记得他喜欢洁净,素来不喜欢猫儿狗儿这些东西的吧?”
阿福抬头笑笑:“回姑爷话,马猫儿是府里下人,癞猫儿是只蛤蟆,是主子来杭州前养的宠物。赖皮是只狗。”
叶长青怔怔的点点头:“……是这样。那你回去跟你家主子说,江家表小姐正好要回京,让你家顺道护送回去。记得跟他说,这是连家老爷的意思,不可违拗。”
阿福恭恭敬敬点头出去。
屋子里连玉轩沉吟片刻,看着自己夫人微微笑着:“青儿,我倒是觉得,这次长春回来,似乎比从前多了几分意思。你说,是不是因为他养了那些猫儿狗儿之类的缘故呢?”
十里长亭送晚。马车准备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城郊叶府门口一帮送行的人却还不见要放开马车的样子,连玉榭拉着马猫儿嘱咐着她要“多加小心”,一遍嘱咐着一边偷眼看着叶长春,话中之意不言自明。叶长青则拉着江竹心依依不舍,一定要江竹心明年春天再来杭州玩,言毕又把叶长春拖到一旁,压低了声音:
“臭小子,给我上心点,竹心温柔贤淑得体大方又善解人意,要是能娶回家可是你修了十辈子的福气……”
叶长春叹口气:“叶长青,你嫁人之后怎么变得这么啰嗦……”
叶长青抬手就往他手臂上掐,半路手却被自己夫君架住:“青儿,有话好好说。”
叶长青恶狠狠的低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竹心哪里不好了……”
“比你当然是好多了。”叶长春耐心的看着自己姐姐,又转眼看着连玉轩,“连大哥,有句话我可以直言相告,自小到大,我最佩服的一向是你。”
说完叶长青转身就要上马车,后面叶长青摩拳擦掌就要冲上去,被连玉轩轻轻拉住:“各人自有个人缘分……”
“谁跟他说什么缘分了!”叶长青拉着自己夫君的袖子,气咻咻指着气定神闲往马车上去的叶长春,“我气的是这小子对我还是这么不恭不敬!”
吵吵闹闹中马车缓缓启动了。李伯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马车,眼中露出一抹隐忧。他不是没有阻止过叶长春远去西北,毕竟天高地远的地方,鱼龙混杂,这几十年来边界上也不是那么平靖,这一去难料的事实在太多。
只是当时在书房里,叶长春看着李伯的眼神虽然平静却异常坚决:
“一来等不了那么久,马猫儿的毒不知道能拖到何时。二来,如果真的招惹到苍野或者其它什么教派的人,我还是离杭州远一点的好。我只希望,尽量不要牵扯到近旁的人。”
李伯将这话听在耳里,心里一滞。
近旁的人。
连家,叶府上下,叶家商号的老老少少……
什么也没有说,李伯只能点点头。自家少主的脾气秉性他还是知道的,能守着的就不会轻易放手。马猫儿的事他既然已经决定要担待,是一定会坚持到底的。不过他大概也是预料到有危险,所以决定干脆去西北,至少能保证杭州这边的亲人不会被牵连进去。
走上马车时叶长春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李伯想,自家少爷终是习惯了凡事亲力解决,一个人沉默着走南闯北。凡事有担待,这本是自己从小教他的,可是此刻那个修长略显瘦弱的身影落在他眼里,只让他觉得心疼。
在他眼里,少爷毕竟也才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孩子……
杭州到甘肃,途经京城,这弯子拐的可就大了一点,叶长春看着前路漫漫,再看看马车里坐着的人,顿时觉得有些头疼。不过毕竟连玉轩借着连家老爷子的口发话要自己“顺路”护送江竹心回京,他也就不好拒绝了。只是这路上也轻松不到哪里,沿路的北方城里大大小小的账本子一一的被送到了阿福手里然后被转运到马车上,再经过叶长春的手一一翻阅。烦心归烦心,却也正好给了叶长春一个借口,就不必时时去照拂着江竹心了,也免得让江竹心误会什么。
不过最让他不解的一点是马猫儿,竟然出奇的老实,一路上只是专心看管着赖皮与癞猫儿,甚至偶尔叶长春烦了,亲自或者纵容阿福出言奚落马猫儿,也不见她气急败坏的回击,只是一味的装出老实相,跟在江竹心后面津津有味的打听些西北的风情土物,什么叫花鸡,白斩鸡,烤鸭子,发糕,麻花,狗不理包子。仿佛她真是个男子似的,在江竹心面前,平时的无赖相竟然好像收敛了很多。
唯独这一点,让叶长春在路上觉得有些无聊……
转眼十余天过去,京城已经在望。江竹心掀起马车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回头笑盈盈看着叶长春:“快到了,叶大哥。这次送我回来并非顺路,如此烦劳你,你一定要在京城多呆几天,也好让我尽地主之谊,也好感谢你多日来的照顾。”
叶长春手里还捧着账本子,淡淡的笑:“不过举手之劳,不足言谢。”
“这次就住在我家吧,”江竹心十分盛情的看看赖皮和癞猫儿,“不然随身带这么多猫儿狗儿,恐怕在客栈也不好安排。”
叶长春仍是客气谨慎的笑着:“不敢叨扰。叶家在京城也有分号,虽然简陋,还是可以暂做容身之地的。何况江伯父公务缠身,我又是叶家主人,直接上门相扰,于伯父大概也不太方便。”
江竹心只好住了口,不再多说。十日同行,她并非看不出叶长春淡然的态度,这让她多少有点怅然若失。虽然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不过关于叶家少主的事,从连家上上下下的口中,她也听说过不少,及至见面,见他身上既无商人的轻薄势利,也不见江湖人的戾气,相貌清俊举止沉雅,虽像个书生却没有一般书生身上不谙世事的简单,对叶长春,她还是很有几分好感的。加上叶家大姐自己的大表嫂叶长青表现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撮合态度,江竹心对他几乎已算是芳心半许了。
可是她也终于见识到了众人口中叶长春的滴水不漏,他对自己,确实是没有超过对“朋友妹妹”的礼数的。
看看京城外的芳草萋萋,江竹心隐约觉得,大概是调整自己心态的时候了。毕竟自己是官家大小姐,这种事情,多多少少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最终还是要听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叹一口气。
正愣着,就听到叶长春问着:“对了,一直没有问过,江小姐家里还有什么人?同行十日却没有提前问候,真是失礼。”
江竹心回过头:“京城家中不过家父并家母而已。还有一个大哥,不过已经在外地做官两年未归了。”
叶长春点点头:“那更不该多叨扰了。不过,伯父伯母,到时我一定会去府上拜会一下的。”
江竹心拢拢鬓发:“其实无妨。我还有伯父家的大哥在京中,他正在掌管着伯父留下的生意,亦尚未成家,平日还算自在悠游,到时候我替叶大哥引荐,以后在京城有什么不熟悉的,也可以多个朋友。”
叶长春笑着又翻开一册账本:“如此多谢了。不知道令堂兄是做什么生意的?”
“他家开着绸缎庄。另外还管着几家糕点铺子,叶大哥有空可以去尝尝他家做的糕点,着实是美味。”
眼角的余光留意到了旁边马猫儿一下竖起来的耳朵,叶长春答道:“那是自然,先在此多谢了。”
果然不出片刻,马猫儿又开始小心翼翼跟江小姐打听开了:
“江小姐家中还有做糕点的亲戚?可真好啊。他们都有什么样的糕点啊……”
叶长春低头去看眼前的账本子,唇角不由得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心想,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她这么贪吃呢……
从南门进了京城,又拐到京城西北的江府将江竹心送下时,已经近黄昏了,叶长春亲自看江府管家将自家小姐扶下马车,温文有礼的拒绝了江小姐的邀请,驱车往附近的叶家商号落脚。等到一切安顿妥当之后,早已经是繁星满天了。
用过晚膳,又见了京城几个商号的掌柜,叶长春走回与商号相连的京城式样的院落,远远便看见了坐在西厢门口一棵桂树下发呆的马猫儿。
已经是最近以来第几次见她一个人发呆了?有什么可烦恼的吗,看起来,不像是在想点子跟自己对着干啊……边想着,叶长春微不可查的皱皱眉,缓步走了过去,在桂树下的鸟笼子旁边站定:“给癞猫儿洗过澡了?”
马猫儿闻言从呆楞中回过神来,有些懒懒的看看叶长春,站起身来:“回叶大少,洗过了,洗了三遍。”
叶家家主逗着癞猫儿,漫不经心的问着:“吃过晚膳了吗?”
“吃了,吃了两只苍蝇半条蜈蚣。”
叶长春忍出唇角的笑意:“我问的是你,不知道马半仙什么时候改吃苍蝇蜈蚣了呢?”
马猫儿猛地抬头又要发作,可是看了一脸笑意的叶长春一眼,眼里的怒气忽然消散,还带着几分躲闪:“谁吃苍蝇蜈蚣啦。我跟阿福吃的包子。”
“可还习惯北方的东西?”
“还好。味道是不错,就是包子咸了点……”
“这一次,我问的可是癞猫儿。”叶长春背对着马猫儿,手指勾勾癞猫儿住的鸟笼子,一脸戏谑的笑回过头去。
马猫儿皱着眉跳起身来:
“苍蝇蜈蚣还分南北风味吗?一只癞蛤蟆吃什么不是吃?哼!”
西厢门被砰的摔上,叶长春转过身,抬头看看天上闪烁的星光,微微一笑脸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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