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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迟到了许多年(出书版) 作者:金陵雪-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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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你等一下,不要走开。”手机响个不停,钟有初急道,“我接个电话,马上回来。”
  电话一接起来,立刻传来雷再晖的声音:“你在哪里。”
  “我在一楼大堂的贵宾室。”她听见雷再晖有点喘:“怎么了?”
  “没什么。”雷再晖其实就在距她不远处,遥遥望着她接电话的侧影,“突发事件。有点累。”
  那精瘦男子果然不好相与,如影子般紧追其后,雷再晖很是费了一点心思才将他甩掉。
  聪明人还不至于会在人多的地方下手,只是不知道他是否仍潜伏于某处,以刘副经理的性格恐怕不会那么容易罢休。
  雷再晖不想在事情解决之前把钟有初也卷进来,更怕吓着她——这毕竟比“小李飞刀”事件严重得多。
  钟有初哪里知道刚才在停车场多么惊心动魄:“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去收一笔突发事件处理费。”雷再晖说,“有初,在原地等我。”
  他挂了电话;钟有初转身回到座位上——“小钟晴”却已经不见了!
  早在钟有初通电话的时候,“小钟晴”被悄然出现的刘副经理拍了一拍肩膀:“嘘——跟我来吧。”
  他语气暧昧,她满心雀跃,乖乖地跟了上去,竟然丝毫不觉自己落下了唇彩。
  两人乘电梯上了灰黑色调的五楼,一直往南翼走去。
  “小钟晴”突然停下脚步:“咦……”
  “怎么了?”
  “难道不是去办公室?”她扭着手,站在走廊中央,有些迟疑,“我们去哪里?”
  闻听此言,刘副经理不禁腹诽——看起来玲珑剔透的美人儿,怎么突然扭捏起来?
  “小姑娘,你看看现在几点?你今晚要见的这位贵人非常忙,如果你想和他谈公事,那就等预约吧。”
  “小钟晴”踌躇着,不进也不退:“我……我想打个电话。”
  刘副经理看着她,并不勉强,风度仍在:“请便。”
  他今夜也有心事,故而只想成人之美,不想乘人之危。但十有九个女孩子到了这一步,是不会不走下去的。
  她拿出手机,突然眼波一转:“你不会骗我吧?”
  刘副经理开始觉得好笑了,随手画了一个圈:“如果你知道入住此地的八名贵客都是何方神圣,就不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小钟晴”终于仔细打量起这层楼的格局与装潢。从漫天铺地的奢靡毛毯,到落地花樽中的娇艳海棠,全部装入她那双眼角上掠的丹凤眼中,塞得满满当当。
  刘副经理不催促,自行将一扇房门打开,里面透出幽暗的氛围,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真的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房门在她身后被关上,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
  刘副经理摸了一下那张纸牌——格陵国际俱乐部一直以来只向一家德国的酒店用品供应商采购,就连这纸牌,也一直没有换过式样。
  在这里服务了那么多年,他也养成了念旧的性格。
  现在要走了,他愈发怀念当年为司徒诚等贵宾服务的情景——美酒,珠宝,月色,还有佳人。
  他深深厌恶那位阎姓经纪,败坏风月场上的规矩。
  不无惆怅地,长叹了一口气——他的时代,就这样落幕了。
  “小钟晴”从光亮的走廊走进幽暗的房间里,眼睛适应了几秒,才能看清东西。
  她慢慢地穿过玄关,走到会客厅来。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串熠熠生辉的钻石项链,式样简单,落落大方。
  项链执在一只清瘦的手里,那只手又笼在房间唯一的光源,一盏幽暗的落地灯中,故而她一眼便看到了。
  “小钟晴”虽没有见过什么奇珍异宝,但看看那只手,再看看项链,便觉得能被这只手拿起来的,断然不会是假货——有时候,女孩子凭直觉下的结论总是很准确。
  那人并没有发现房间里已经进来了第二个人,只是看着刘副经理替他精心准备的礼物,冷笑了一声。
  这笑声带着一丝嘲讽,又带着一丝轻蔑。
  “小钟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串钻石项链;灯下摆放着一张小小茶几,上面放着一个半合的首饰盒,一支打开的红酒,两只酒杯。
  那只手随意地将项链扔回首饰盒,没有扔准,又或者是太滑,便忽忽流淌下去了。
  “小钟晴”呀了一声,这才抬起头来,完完整整地看清了那个人站着的背影。
  她想自己要见的人一定高居权位,高居权位的人一定上了年纪,上了年纪的男人多半猥琐——但没有想到这个穿着针织毛衫的背影竟然如此修长,有猿臂蜂腰之态。
  那人也转过身来,微微抬高了那把惯于发号施令的声音:“谁?”

  惊蛰6

  那盏落地灯仅及他的胸膛那么高,灯光所照之处,只能看到他的毛衫是竖条纹彩虹色,而他的脸仍隐没于黑暗中。
  “我……”
  他将手搭在落地灯的灯罩上,微微掀一掀,朝她射来。
  虽然灯光不强,“小钟晴”仍不自觉地举手遮了一遮眼睛。
  她本能地觉得这样做,会受到疼惜。
  那个男人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她脸上,又打量她周身——但这目光并不似那些与她同岁的少年一般充满掠夺性,而是抱着一种成熟的心态在鉴赏。
  灯光转了个方向;她放下手,发觉他已经坐下。
  现在她可以看清楚他的模样了——一张清秀窄脸,细长双眼,眼角的笑纹密且深,虽有风霜气息,仍不失魅力。
  她开始两颊发烧,一颗心砰砰直跳,觉得这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夜晚。
  他悠然坐于灯下,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仍在细细端详她,然后笑了一笑。
  只是昨日多看了一眼,心中尚有涟漪未平,今夜就送到了这里来——那刘副经理已经识情知趣到了这种地步,竟令闻柏桢意外之余不忍动怒,警惕之余不忍苛责。
  “小钟晴”发觉他笑时会先略低一低头,唇角只微微一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哪怕一两处跳脱,也翻不出他的五指山,说不出的令人心折。
  “我……”
  一出声,那儒雅男人便制止了她,声音温和又不失威严:“不要说话。也不要动。让我看看你。”
  她无法拒绝,只能乖乖站着,一动不动——心想大概真是在评估她的整体形象是否适合做甜蜜补给的代言人。
  她有自信能做到钟晴的七八分相似,又是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他看到的必定是足以乱真的钟晴。
  大概伫了五六分钟,脚踝开始发酸,她不由得轻轻挪动了一下。
  他从沉思中惊醒,指了指茶几边的另一张沙发:“过来。坐在这里。”
  “小钟晴”乖乖地走过去,款款坐下,双膝并拢,双手交叠。
  摆出钟晴式的经典姿势之后,她才抬眼望向他的侧脸,不由得心里一惊——他虽然年纪大,但也不至于到了鬓染白发的地步吧?
  闻柏桢也在观察她柔顺乖巧的一举一动,突然感慨了一句:“你很听教。”
  “小钟晴”毕竟阅历浅,只以为他在称赞,没有品出话底那份若有似无的苍凉。见他又陷入沉思,她乖巧弯下腰,将项链从地毯上捡起来,放回首饰盒里。
  “喜欢?”他问,语气怜而不慈,恰到好处。
  他一开始是不要她说话的;“小钟晴”隐隐觉得,一旦开口,便会惊破他们之间的某种联系。
  垂着眼帘,她轻轻点了点头。
  闻柏桢起身,倒上一杯红酒,踱到窗边去,留给她足够时间和空间去欣赏把玩。
  可她却克制住了自己,将手自首饰盒上拿开了。
  “不想要?那你想要什么?”闻柏桢站在窗边,溶溶月色下,轻声怜问她的背影,“只要你想得到。”
  他说的云淡风轻,却有目空一切的气势;大概连夜空中的星星也能为她摘来,更不用提她想要的俗世之物。
  “小钟晴”欢喜之余为难了。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灵机一动,她转过身来,倚着沙发背,对他送去眼波,弯起一边嘴角,甜甜一笑。
  这个妩媚的举动,深深地打动了他。
  “到我这里来。”
  她本来不相信会有少女心甘情愿献身给老头子,现在完全理解。他们所拥有的金钱,权力,气质和风度,正是在年龄渐长的过程中形成,不自觉地散发着魅力,滋养着少女的欲望。
  “小钟晴”已经完全被这个鬓染白发的清秀男人给迷住,她甚至不在乎他的姓名,不在乎他的承诺,只要他说出来的话,句句都是圣旨,要乖乖遵循。
  他们在这场绯色游戏中,都扮演着恰如其分的角色——他是需要掌握绝对主动权的男人,而她是一个乖巧柔顺的“钟晴”。
  月光下,他的手放在她的后脖颈上轻轻摩挲,她垂下头去;没有人注意到过,这才是她最像钟晴的一部分,晶莹剔透,如玉雕成。
  从他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开始,翩翩的风度一直不变。他的手很规矩,只是轻轻托着她微微发颤的身躯。
  他唇舌温热,齿颊间没有腐朽的气息,技巧更是那些毛头小子所不能比拟。
  闻柏桢没有强迫她一丝一毫,但关于这个吻的所有一切,都是他在主导,她在顺从。
  这个收放自如却又深沉热烈的吻让“小钟晴”彻底沦陷。她心知肚明,他一定有过很多女人,仍能待她如瑰宝一般,可见她是不同的。
  只是这一点不同在哪里——她已经为突如其来的迷恋蒙蔽了双眼。
  她的口红沾了一点在他的唇角,暧昧的印迹。他轻轻地用拇指擦去,这个动作带着一点淫邪,偏他又轻笑,赞了一句:“好颜色。”
  这个笑已经有些冷,有些疏离,有些看破了的味道。可是“小钟晴”只顾着害羞,并没有听出来。
  闻柏桢又坐下喝了几杯。他倒酒的手势很克制,但喝得很快,“小钟晴”终于发现他原来有心事,否则不会无缘无故这样灌自己。
  这样喝下去,男人身上邪恶的那一面就会全出来了。她想,希冀又隐隐有些害怕。
  他肯定知道她想要什么。但他又想要她的什么呢?
  他固然什么都可以给她,但她又能拿什么去换呢?
  她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闻柏桢指了个方向:“你用客厅的洗手间。”
  “如果再来一次恶意收购,损失的不仅仅是俱乐部,包氏也会严重受挫。”
  “的确。在前两次反狙击中,包氏交的学费已经足够。”
  “格陵低空解禁已经十二年。可是直到我回国,俱乐部才有直升机坪——可见多么顽固保守。”
  “你已经踏出了改革的第一步。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老同学,真的不愿意留下来帮我?”
  雷再晖笑着回答:“我又不会走远,欢迎你随时来访。”
  专用电梯在一楼停下,雷再晖与包谨伦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往贵宾室走去。
  此时贵宾室里却爆出一声娇叱:“还不快去替我找找!”
  那女声清灵悦耳之余带了一层薄怒,增一分则太骄,减一分则太媚,多一分成了颐指气使,减一分便色厉内荏,说不出的无匹韵味,叫人听了一丝火也发不出,反怪自己没能多生出几条腿来替她效力。
  包谨伦光是听见这八个字已经心下一震,急切想知道她丢了什么。再走近一看,好家伙,不仅其他客人纷纷观望,还有四五名服务生垂手恭立,围侍着一位端坐的美人。
  美人穿着打扮并不突出,一张鹅蛋脸却是会发光一般,丹凤眼顾盼之间有夺人气势。包谨伦在脑中将见过的大家千金,影视红星全排查了一遍,仍是不得要领。
  雷再晖先是一愣,继而笑着走向那端坐的美人:“有初,谁惹你生气了?”

  惊蛰7

  钟有初一看是雷再晖来了,即刻抽离,敛去慑人光芒,把摊牌一事先放到一边,对他淡淡一笑:“他们推三阻四,我只好吓吓他们。你的事办完了?”
  她问得十分亲切熨帖,半分骄纵也无。包谨伦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看她收尽风华后的模样,不过是个俏丽的美人罢了,又或者她方才只是演戏——但演戏哪能演的那样逼真,杭相宜也要逊色三分。
  “发生了什么事?”包谨伦随手点了个服务生来问,“客人丢了什么?”
  那服务生一见到是包先生,三魂回来两个半,无力苦笑:“包先生!自我在这里工作,从来只有客人找口红,没有口红找客人的。我即使有满身的眼睛,也看不到哇。”
  包谨伦知道他说的不是真话。在贵宾厅做事的,哪个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也不便于为难自家员工,便叫他们都散开:“再晖,这位是?”
  方才包谨伦见到雷再晖,才知道老刘这次竟做得这样过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妥善处理恐怕后患无穷。
  与雷再晖四载同窗,包谨伦知道他向来自持身份,对于麻烦的态度是能避则避,绝不主动激化矛盾。当下决定送老同学离开,随即打给控制室做升空准备,一个小时之内可以在香港降落。
  雷再晖却说要接一个人一起走,而且也不去那么远,就去云泽卫星城。
  看来这位就是他要接的人了。
  包谨伦总觉得她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心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如故?
  雷再晖简单介绍了一番,钟有初便将手心摊开给包谨伦看,语气坚决:“包先生,我要找这支口红的主人。她是……唉,她是我的远房表妹。我接了个电话,她就不见了。”
  包谨伦接过口红。颜色艳丽,中等价位,还有蜜粉残留。一看便是年轻女孩子的用品,恐怕不是能够在这里消费的人士。他心里隐隐猜到了两三分。
  “你没有她的电话号码?还是打不通?”
  包谨伦是一个与包氏家族的稳健形象南辕北辙的人。他长得并不算英俊,面孔是蒙古人种特有的淡黄色,卧蚕眼很亲切,除此之外,容貌上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但他穿戴时髦,恐怕比钟有初还要讲究一些——从发型到领带,从西装到皮鞋,精致但不花哨,摩登但不夸张,正如他这个人一样,精明但不狡猾,积极但不激进。
  “我联系不上她。”
  “钟小姐,恕我冒昧。你总得讲讲来龙去脉。”
  钟有初咬了咬嘴唇,隐晦着才说了个开头,包谨伦和雷再晖已经明白了。
  包谨伦心底暗骂一句——这个老刘!一手剁小指,一手扯皮条,真是好事多为。雷再晖看了看表,想起刘副经理说过的话,只怕这个女孩子现在已经是某人的巫山神女了。
  沉默比言语更有力,钟有初立刻道:“我本来觉得没有希望,既然遇到包先生……”
  “暂停,暂停,你可千万不要说话。”包谨伦赶紧做了个制止的手势,不看她,只提醒若有所思的老同学,“再晖,别忘了你现在也很麻烦。这种事情应该是他的最后一次。但不会是这个圈子的最后一次。你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了,管不完。”
  以包谨伦的性格来讲,虽不至于嫉恶如仇,但也鲜少坐视不理。甚至有时候他还很喜欢仗义出手。但他太了解刘副经理的性格,这最后一位恩客恐怕来头不小,他并不希望雷再晖去以卵击石,当然也不希望俱乐部受到任何冲击。
  雷再晖想了一会儿,柔声问她:“她真是你远房表妹?”
  钟有初知道他一对鸳鸯眼能看穿自己,故而真心答道:“不。我和她只是萍水相逢。但她还那么年轻,只有十八岁!”
  十八岁又如何?包谨伦正要劝说两句,雷再晖已拨了拨她额前的刘海,仿佛不过是答应她去吃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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