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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烽烟+番外 作者:玲梦(晋江vip2012-4-4完结,古灵精怪腹黑女+温润如玉伪渣男-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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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瑶一愣,嗤笑道:“宫琪那女人怀孕了?哼,早就知道这女人不干不净的,还一度想和我抢陛下来着,这会儿竟是私怀了孽种,想必和那方文叶脱不了干系吧?早就听说他们俩暗通取款来着。”
李佟沉默了会,支吾道:“那孩子若是方院使的还好……娘娘可曾想过,如若不是呢?”
陆瑶又是一愣,忽的凤目一瞪,“你是说宫丫头怀的是龙种??这怎么可能?!陛下从未宠幸过那丫头!”
“未必无可能吧?娘娘可还记得,两月之前,娘娘生辰之际,宫吏目曾和陛下在金銮殿共处了一夜……”
“不过就一夜……”
“万一真的一夜就有了呢?那宫吏目怀的可就不是什么孽种……而是龙种了。”李佟说完,小心翼翼的又把脑袋埋低了点,“娘娘再想,宫吏目初入皇宫以来,一直忤逆着娘娘,那夜之后,却是对着娘娘卑躬屈膝的,此等转变,总要有个原因。除非是宫吏目已知自己怀有龙种,想借此在娘娘底下翻身,若是能旦下龙子,宫吏目也就不再是一小小吏目了,那可是扶摇直上的地位啊,几乎算是和娘娘平起平坐。既是如此,宫吏目奴颜婢膝的做人,只怕也正是避开娘娘的争锋相对,妄图保住这个孩子而已。如此一来,终有一天,宫吏目能母凭子贵的。”
陆瑶闻得此等分析,早已被李佟绕了进去,厉色渐露,恨声道:“我道是那丫头怎么忽的学乖了,敢情是这么茬事!”陆瑶面满恨色,拽着桌子上的红绣长锻锦布,像要拧碎一只玩物似的,咬牙笑道:“想母凭子贵的和我平起平坐!我看她是活的不耐烦了!”
“刺啦”一声裂响,上好的锦布被生生的扯下,满桌的饰物碎裂了一地,恍若一地带刺的花。
“啪!”
刚端着药碗进门的小雅,一进门便听到这么声瓷壶碎裂的声响,抬眸望去,才看到桌子边那个打翻的茶壶,而宫琪竟是裹着厚厚的棉被下了床,两手支着桌角站在桌边,脸色又是好一阵苍白。
“哎!宫吏目咋下床了?!要喝茶的话,吩咐小雅就好了嘛!”小雅急了,奔上前放下药罐便扶着宫琪坐回了床上,再看宫琪的脸色,语气十二个不满,“方院使不是说姑娘的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这气色怎么还是这么不好啊?!”
宫琪乖乖的窝回床上,视线却一眨不眨的盯在桌边碎裂的茶壶上,努力的平复了下刚才刹那间莫名的心悸,才扶额又窝回了被子里,不自禁的又把被子裹紧了一圈,淡淡道:“再去泡壶茶来吧,我渴了。”
等了半晌,小雅仍旧没动静,宫琪稀奇的看了眼小雅,这丫头还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两弯蛾眉纠结的拧在一起,嘴巴委屈的撅着,竟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宫琪不自禁的皱了皱眉,“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小丫头继续沉默,只是嘴巴瘪的更厉害了,眼睛里已是冒出了水,好一会才哑着嗓子央求道:“姑娘笑起来可好看了,这么多天怎的就是不笑呢?是小雅做的不好,姑娘生小雅的气么?”
宫琪一愣,“没有啊,我生你气做什么?”
“就有!如果姑娘不生气,做什么这么多天对着小雅都是一言不发,满面愁容的?如果姑娘不生气,为何连个笑都不愿意施舍给小雅?如果姑娘不生气,为何这般的折磨自己,别有用心的让小雅看着心疼啊?!”小雅杏目瞪的老大,眼泪却是越涌越多,滚滚的打在被子上,宫琪莫名的觉得暖融融的被子,忽的有了丝丝的潮意。
宫琪仍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小雅,“我哪有折磨自己了?”
“就有!姑娘都快成了鬼!!”冲着宫琪吼了这么一句,小雅像忽的见不得宫琪一眼似的,头也不回的便夺门而去。直到小雅走了好久,宫琪都似是仍旧听得见那渐远渐弱的哭嚎声。
宫琪望着房门处,还是一副怔愣的表情,“什么鬼不鬼的?这丫头脑子糊涂了吧?”
看了眼地上的碎茶壶和桌上热气缭绕的汤药,宫琪又是一阵郁闷,这丫头茶还没跟她换就跑了,是打算让她喝药解渴么?看来这丫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服侍越来越偷工减料,时不时还冲着她吼,这会儿还说她像鬼!不成体统啊不成体统!
无奈之下,宫琪只好自给自足的自个儿坐到桌子边喝药,和往常一样,喝完了药便继续倒头睡觉。自从得了风寒,加之孕期的递增,宫琪愈发的渴睡,倒在床上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入梦,还睡的特别的沉。如果这会儿小雅还在宫琪身边,看着宫琪睡觉只怕是要提心吊胆的,怪只能怪有次宫琪睡的太沉,一连睡了十个时辰都不醒,把这小丫头片子吓了个半死。
小雅一直不明白宫琪为何如此的喜欢睡觉,常常是刚醒便又急着入睡,一天睡两三次都睡不够,小雅只得干着急,唯恐宫琪又有了啥毛病,还曾忧心忡忡的找过方文叶,方文叶却是笑的何其可悲的只说了一句话。
“她的确有病……却是入了梦才好的了,我不是她的解药,爱莫能助了。”
思念愈深,便害相思,除相思至深之人外,无解。
梦里梦外
沉沉的美梦里,总也散不去灿然的白衣。
幽香遍染的芳林里,纷繁的烟火点燃了漆黑的夜,散落着绚烂的烟花雨。流火下,七彩尽,暗香起,幻想了十二年的美景,在这一夜里镌刻的格外的清晰。
宫琪依旧玩笑不羁的高高的翘着二郎腿,双手叠于脑后,灿亮的眼却仅仅在纷彩的夜幕停留了半刻,便毫不留念的落在了枕边人的身上。
自自然然的,贪恋的笑便爬满了她愈发迷离的眉眼。漫天的繁星,洒落的流火,一切的绚烂抵不过身边人的半分容颜,他的一个笑,便足够另她深陷。
她要的不多,就像这般天为被,地为席,安安静静的同床共枕,共赏一夜美景,也便足够。只有在这样的梦里,她的心里才是满的,才不会那般空落的难受。
这里的世界好过世外千万!她又何必醒?
“舒望!”宫琪戏谑的唤了声身边人的名字,忽的狡黠的笑了笑,竟是翻了个身,趴到他的怀里去了,明媚的眉眼带着惑人的弧度,调皮的笑道:“你在这陪我一辈子好不好?哪也别去了,再也不离开我!”
她心心念念的人宠溺的敲上了她的脑袋,她的身子被更紧搂进他的怀里,宫琪恨不得要化进他的温柔里,噙着餍足的笑把脸贴在了他的心口上,听他那般真实的心跳。
贴上他心口的刹那,他胸口的里衣里却隐隐有着东西咯着她的脸,宫琪皱皱眉,却是忽的把手滑进了他的里衣,笑的不怀好意,“老实交代,你藏了什么东西在怀里了?被我逮着了吧?看我不给你好看!”
他笑意至深的任她胡闹,宫琪轻而易举的便掏出了那支皱巴巴的烟花棒。
戏谑的笑,连同漫天的烟花,霎时暗了下去,灿亮的梦,重归一片寂暗。
连夜的梦里,宫琪很久没试过这般心悸的感觉了,这会儿只得盯着手里的烟花棒,傻愣愣的发呆。
这是她半年之前,跟着烈语那女人出逃到淮卞,离开秦凰楼时用来讨好离非的烟花棒,为何会在舒望身上?
“很简单啊!因为从头到尾,你想念的那个人,只是我而已。”
熟悉的粗哑响在耳边,宫琪吓的连烟花棒都掉在了无边无际的漆黑之中,眼前只剩了身下这个仿佛要跟着融进夜色的男人。
金色的面具,银色的火,漆黑的常服——她高高在上的楼主。
“为什么是你?!”宫琪试图着挣扎,离非却没答话,只是牢牢的圈禁着她,以至于她冰凉的肌肤触着的尽是他身上热烈的火,连带着她都快一起燃了。
又是这样的感觉!宫琪总也忘不了当时她跌进离非怀里那升起的刹那的迷情,和此刻的情不自禁竟是如出一辙!只要是在他的怀里,她便是轻而易举的沦陷,连着挣扎都扭曲成了迎合!
她的爱,何时成了这般了?
“承认吧,琪儿,你的心已经变了!”
“没有!”
宫琪猛的睁开眼,待看清漆黑的屋顶才重重的呼了口气。第一次醒的这么快,她会觉得庆幸。
宫琪坐起身,随手擦了擦额角才发觉自己早是一身的汗,皮肤上似乎还带着梦里的烈火般,此刻竟还残留着难耐的燥热!莫名的一阵烦躁,宫琪掀了身上厚厚的被子,袭上来的凉风带着大片的凉意,好一会儿才把身上的热汗吹的尽了。
不自禁的抚上了腹部,极小极小的隆起让宫琪微微的安心,手指眷念的搭在肚子上却渐渐的起了丝罪恶的羞耻感。
她怀着舒望的孩子,做着另一个男人的梦!
又是好一阵烦躁,宫琪干脆下了床,摸索到桌子边拿起茶壶倒了杯凉茶,清泠的水声响彻在寂静的夜色里,火热的心思才算是渐渐凉了下去。
宫琪秉着呼吸坐在桌边平复了好久纷乱的心绪,才举步朝床边走去,这般着着亵衣站着受凉总归不是办法。可宫琪才迈出一步,屋顶上竟然响起来轻微的瓦砾声,分明有人潜上了她的房顶!
美目危险的眯了起来,宫琪掐紧着手里的银针,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床榻正上方的屋顶。瓦片窸窸窣窣的响了好一阵子,接着便再没了动静,连脚踏碎瓦的声音都没有,想必是来人已经走远了。
这是做什么?在她房梁上捣鼓下,玩完了便走人?
宫琪愈发的疑惑,小心翼翼的又朝床边走了一步。顷刻间,毫无征兆的,床榻之上的瓦片竟碎裂了好大一个洞,尖锐而沉重的碎瓦轰然砸在床上!沉闷的轰响把寂静的夜宣响的格外热闹,不多时,近些的院落都渐渐亮起了灯火,三三两两的人开始敲宫琪的房门,一叠声的不满。
“半夜三更的做什么在啊?吵着人要不要睡觉了?”
到还有些人略微的关怀了下,“宫吏目?发生什么事了?”
门外敲门的声音渐渐的急躁,宫琪仿若不闻不问般,只是死死的盯着面前一片狼藉的床榻。小小的一方角落,竟像燃了硝烟的战场,满地的碎瓦,连着房梁的横木都砸了下来,生生把弱不禁风的木板床砸出了一个坑!灰屑、碎瓦堆积在断成两截的床上,像足了一剖埋骨的沙坟。
房门外忽的一阵嘈杂,房门也被焦急的拍开,随即便是一声声齐齐的倒吸声,再而后则是三三两两的闲言碎语,无非是些“好可怕”、“造孽”的鬼叫,更有甚者,还数落了她的一番不知廉耻,竟是把这番他人眼底的“意外”说成了老天的天谴。
一切的嘈杂听在宫琪耳里全都听不分明,只有体内的血一丝一丝的凉成冰。
如果她没有从梦中惊醒,这座乱石坟是不是便成了她的埋骨之地?连着她的宝宝,全都没的活!
她已经很努力的淡出所有人的视线了,她甚至连自由都舍得弃,为何还是有人不放过她?她已经步步小心、安安分分的窝在房子里,竟也能惹来杀身之祸?谁能教教她?她到底还要怎么乖,怎么柔顺,才能在这里苟活?
头一次,害怕连着委屈齐齐的袭上心头,宫琪自己都不自觉,她单薄的身子抖的有多么的厉害,摇摇晃晃的,好像站都站不稳。
温暖的衣衫忽的包裹着她的身子,连带着她的人都被拉进了更加温暖的怀里,宫琪怔愣的任由身后的人那般用力的把她佣紧,不言不语的任围观的人群又那般好生无聊的升起又一轮的议论纷纷。
宫琪没有心思去管耳边的嗡嗡声,身后人的怀里却渐渐的变的僵硬,而后用好生冰冷的音色仅仅说了几句话,所有围观的观众就全被冻走了。霎时,尘嚣满屋的屋子里便只剩了他们俩个。
“你没事吧?”方文叶小心翼翼的揽着怀里的宫琪,向来凉薄的眸子里,仅剩了泛滥的担心。
“方文叶……能不能告诉我……是谁要害我?”宫琪思考了很久只答非所问了这么一句话,像是其余的话全都不重要似的。
方文叶沉默了会,方道:“我今天从宫外回来时,小雅说她给你送药的时候碰到过李佟,而李佟当时是去陆妃那的,不知道会不会和这事有关。”
宫琪怔愣的眉目有些微的睁大,少顷,语气便带上了些微的了然,“小雅送我的药里有安胎的成分,莫不是李佟说三道四的让陆瑶知道了我怀孕的事实,还滑稽可笑的擅自琢磨着我怀的是龙种,便一心想把我除了吧?”
方文叶皱皱眉,“娘娘倒是做得出来这种事,那你以后千万要小心。”
方文叶当时说的很郑重,宫琪当时答应的也很郑重,方文叶一度以为,凭着宫琪的小心谨慎,他应该可以稍稍的放点心,却不想,宫琪答应他的小心竟是到了那般田地!
宫琪房间的屋顶破了那么大个洞,自是不能再住人,方文叶便又为宫琪安排了个住处。为了宫琪的安全,方文叶把小雅也调到了太医院,特意嘱咐小雅寸步不离的照顾宫琪,这也算方文叶第一次堂而皇之的滥用职权了。
小雅早就听说了宫琪遭人暗害的事,便成日提心吊胆的守在宫琪身边,真正的寸步不离,好一副保镖的架势。其间,宫琪却像生怕现下的这房子屋顶也被人动了手脚似的,非要小雅爬到屋顶检查检查才算安心。小雅拗不过宫琪,便搬了把梯子爬上了屋,哪知才爬到一半,梯子的横栏却是忽的断了,害的小雅生生跌了下来,摔的好几天趴在床上起不了身。
宫琪没告诉小雅手脚是她特意做的,只是趁着小雅卧床的时机,宫琪短短几天内找着各种各样的由头,一次又一次的去皇宫的大门口求着出宫,宫内却像起了重要的事情,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宫,宫琪次次都被拦了回来。眼见小雅都可以下床了,宫琪急的都没了方向,竟是抱着那守门的侍卫直哭喊着自己的老母病重,哭的不停的央求着回一趟老家。
哭着哭着,人都哽咽的像是要断了气,侍卫看着都着实不忍,这模样分明不像是撒谎,却因着宫里的吩咐,只得一次一次粉碎着宫琪最后的希望。
宫琪摇摇晃晃着身子,走了足足两个时辰才晃荡的回了太医院后,却是莫名的无声无息的坐到了方文叶的房里,生生等到了大半夜,才把一天到晚忙的脚不沾地的方文叶给等了回来。
“方文叶……你帮我去药典阁把千山药雪偷给我……好不好?”
她觉得自己许是疯了,连这般隐秘的最终任务都毫无顾忌的吐露了出来,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幻想。也许她完成了任务,离非便能神通广大的找到她了,她便能出去了。
那时方文叶万分吃惊的看着她,却是半晌没做声,什么也没表态。监守自盗在太医院一旦被发现是个什么罪名,谁都心知肚明。他方文叶,向来只求自保的。
“宫琪……”他支支吾吾的唤着他的名字,却是再没了后文。
那一晚,宫琪在方文叶的房里,呆坐到了天明。
小雅终于能下床之后,便准备重整旗鼓的再好好的照顾宫琪。可是小雅对着宫琪,却总觉得有哪不对经,却又说不上来。
宫琪依旧好生生的过日子,整个人却有些像是没了希望、没了奢望的空壳子,仅仅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也许宫琪最后的寄托便只剩了腹中的宝宝。自从知道陆瑶已经得知自己怀孕的事实,既然风声都走漏了,掩人耳目便也不用,接下来的日子,宫琪就再没节制过自己的吃食,成日吃个不停。小雅每次和宫琪同桌吃饭,总会看见宫琪拿出好些银针,一针针的试那些饭菜,直到确定没毒,才会碰那些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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