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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烽烟+番外 作者:玲梦(晋江vip2012-4-4完结,古灵精怪腹黑女+温润如玉伪渣男-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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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哈哈!就这么办了!”
完全没征求宫琪同意,小雅便自个儿又蹦到了雪地中,一双巧手不稍片刻就堆出了两个雪人。宫琪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把五个大包子全部搞定了,只是随手一抹嘴上的流油,瞪大着眼上上下下的观摩了一下这俩雪人,神情一阵抽搐,跳着眉毛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长的……有这么难看么?……”
“嘎?”小雅小脸一红。
宫琪不厚道的笑了,拍了拍满身的落雪,走到两个雪人前,一把推倒,然后挽起袖子便干起了那重新塑造的活。
“雪人的身子和脑袋都要滚圆,你刚才那完全不行嘛!”
宫琪批判完,竟是自给自足的滚起了雪球。宫琪自己都不知道,手里那个越滚越大的雪球,像是要把她那颗躺在床上快要睡死过去的心复活一样,那一刻,漾开在她苍白脸上的笑,格外的灿烂。
下一刻,脚下却是一滑,灿烂的笑还来不及褪,便听见耳边小雅的一声惊呼,刹那间,心里便像停跳了一样,向前倾倒的身子狠狠的摔了下去,却是软软的摔到了一个人怀里。
来人死死的拖着她的身子,咯着她的胳膊狠狠的疼,宫琪脑子里吓的只剩了一片空白,唯一的意识是紧紧拽着来人的衣服,像拽着根救命的稻草。漾起来的笑顷刻便淹没在了愈发苍白的脸上,脚都使不上力,宫琪只能全然不顾的软在他的怀里,像失了魂的娃娃,一碰就碎似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雪天地滑,你乱跑什么?!手还这么凉!你是坐在屋外冻了多久?!你是不知道这么会伤寒是吧?!你到底在胡闹些什么啊?!!”
沉闷而慌乱的低吼响彻在耳边,宫琪悉数听在耳里,忽的好一阵头晕目眩,不是很难受的感觉,眼泪却不停的冒了出来,她连把眼泪憋回去的力气都没有,眼前雪白的世界一寸寸黑了下去。
她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的宝宝,这会儿却是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好……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胡闹了……”
再好吃的东西,她也不吃了,再好玩的东西,她也不碰了,外面的世界再漂亮,她也不要出来了!就安安分分的做一头猪吧,规规矩矩的守在牢房里,再也不对花花世界痴心妄想!为了宝宝,她应该什么都做得到!
那一刻明明是抱着坚定的信念,眼泪却软弱无能的滑进嘴里,满腔的苦,带着深浓的,思念的味道。
流年渐老
第一次,宫琪知道,大冬天的也能这般的热,即便是迷迷糊糊的睡着,全身也像是被火烤着,整个脑子混沌的厉害。黑暗的世界不停的天旋地转,手胡乱的挥,连个支撑的依靠也够不到,很想睁开眼,让世外的光破开睡梦中的层层漆黑,却是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漆黑的噩梦,只有她一个人茕茕孑立的影子……从来不知道,一场胡闹后的风寒,便能让她这般的脆弱不堪。十几年了,她从来只是靠着自己潇潇洒洒的活着,这一刻,竟然如此的想要有个人陪着,哪怕给她一个小小的慰藉便好
这一刻,呆在这个深宫,她除了孩子……好像便一无所有了。
温热的药汁滑进嘴里,浓郁的苦让宫琪无意识的推拒了下,唇边的汤匙顿了顿,过了片刻竟然带着霸道的力度,就那么灌到了她的喉咙里。
苦涩的药汁呛进喉管,宫琪一阵好咳,终是从浑浑噩噩的噩梦里咳醒。一张开眼,便是唇边黑乎乎的汤药和方文叶沉郁的脸色,宫琪心里猛的一跳,受惊般掀了方文叶手里的药碗,出手便是四根银针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你给我喝的什么?!”
方文叶瞥了眼地上摔碎的瓷碗,再对上宫琪的眼,目色格外的沉,竟是露着丝讽刺的笑,“你以为我喂你的是什么?你早就过了适宜的堕胎期,你以为我还会喂你打胎药么?”
高度绷紧的神经立马的松懈了下来,宫琪长呼口气,颓然的收回了银针,却是不小心瞥见了他脖颈上渗出的血,不自禁的又怔愣了下。她刚才的手有很抖么?这般习以为常威胁人的动作,都能不知轻重的伤着他了?
宫琪神情仍在恍惚,整个脑袋的眩晕感根本没因清醒而消停,难受的要死。那边方文叶却是死死的看着她,不言不动。宫琪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那神色颇让宫琪觉得渗得慌。她哪得罪他了?
半晌,方文叶才幽幽的吐了一句话,“舒望是谁?”
宫琪大惊,神经又绷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舒望??”
一句话毕,瞪大的美目里,忽的弯了个好看的弧度,亮了丝喜色,像破开重重黑夜的曙光,格外的迷人眼。
“他来过了??!”
方文叶看着宫琪展颜,竟莫名的笑了声,一向凉薄的笑,笑的却是更加的可悲了,“他没来,是你昏睡的时候一直念叨着他的名字,念叨的我的耳朵都起了茧,听腻了,便记着了……”
宫琪傻愣愣的看着方文叶,极轻的“哦”了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
宫琪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么预料之中的一句回答,却是惹的她的心像是死了般,狠狠的难受。纤细的烟眉渐渐的拧起了悲伤的结,竟是再也没解开。宫琪死死的闭着眼,浑浊的泪却依旧不停的往外涌,纷乱的眼泪爬上了左脸上那道狰狞的疤,蜿蜒了更多的泪痕。她的脸像极了一副画板,苍白的底色上,一道道交错的线条画着满满的伤……
宫琪从没想过,在一个外人面前,她能哭的这般惨,活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那般可怜,丢尽了脸。无声的抽噎把胸腔里的空气都一并的抽离,连着胃里都开始好一阵翻江倒海,前些时那些家乡的包子都想没消化尽一样,悉数全呕了出来。这么长时间,宫琪第一次能痛痛快快的吐出来东西,却是莫名的更加难受,心里是无穷无尽的空落。眼泪像是没玩没似的砸在地上,混进汤药里,混进秽物里,混成了一堆愈发让人难受的东西。
冰凉的手忽的以圈护的姿势把她圈在了怀里,空落的心像找到了一片虚幻的陆地,再顾不得其他,宫琪埋进他的怀里,干呕到胃里都疼了,才累到又昏睡了过去。
方文叶从不知道,在这个深宫里呆了这么久的自己,还能重温一次那么多年前才有过的,那种廉价的心疼的感觉。
和第一次昏睡一样,她的嘴里依旧含糊不清的念叨着“舒望”这两个名字,而他的心痛,从未停歇过。
这场大病,宫琪好的很慢,成日的晕晕沉沉给了宫琪更多的理由窝在房子里,像足了足不出户的大小姐。也许是太过闲的无聊,宫琪的所有娱乐便只剩了躺在床上呆愣愣的发呆,呆滞的思绪会时不时的飘到心底那抹灿然的白衣上。
她不是念旧的人,大大咧咧的活一天便过一天,这么些日子却像忽的变老了似的,没日没夜的怀念。怀念他把自己维护在身后的姿态,怀念他和她那么多日日夜夜的缠绵,怀念他温柔以及的笑和陪伴左右的依靠。流水而过的回忆里,停留最多的画面便是迷迭谷里,那短短几日的逍遥日子,没有尘嚣喧扰,没有诡谲人心,有的只是青葱的山,潺湲的水,还有梦幻飘渺的桃花林,干干净净。
宫琪想了想,她和他重遇之后的相处其实很短,时常的聚少离多,这么些天她却反反复复的挖出来,温习了这么久,乐此不疲。
从没试过如此的想念一个人。
可是,她倾尽了所有的思念,如今她的身边,依旧不曾有过他的影子,依旧的形单影只……
有时,思念到了极致——
便成了怨。
深重的种子,悄无声息的萌芽,无人觉察。
养病的日子,便这般无声无息的流过,宫琪的足不出户不知不觉间,让她这整个人都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整个太医院,几乎除了方文叶和小雅那个自觉罪孽深重的傻丫头,便没人再理会过宫琪的死活。
比之宫琪凄凄惨惨的养病度日,陆瑶的小日子就过了太舒适了点,有自个儿父亲在朝政上推波助澜,根本上所有大臣都一致认同陆家的帝后之位。在陆瑶这眼高于顶的陆贵妃眼里,自己分明已经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后了,成日愈发的嚣张。
而且,近几天,陆瑶更是心情大好。在宫琪这,呕吐的直翻白眼,在陆瑶这,却是吐的相当的欢乐,眉开眼笑的,当即便传召了方文叶来文湘殿看诊。
“方院使出宫了?”来传召的宫人,一听这消息便大大的皱了个眉头,“那,有哪位太医愿意随我去这一趟文湘殿啊?”
一干老头们俱知这陆妃最是不好伺候,全都保持沉默般,避免着这烫手的山芋落到自己头上来了。
“这找不着人,我回去不好交代呀。”宫人扫了眼不做声的众人,友好一笑,“其实今个儿娘娘的心情很是不错的,各位就麻烦跑一趟了?”
请太医大多都是生病,谁生了病还心情不错啊!这会儿谁也不信宫人的话,大伙继续一致保持沉默,把脑袋埋的低低的。与众不同的,一旁却有一人悄悄抬了抬眼,正是那位平日里胆小到深受宫琪鄙视的左院判,李佟。
李佟稍稍留意了下宫人身后随同之人手里的篮子,眉目莫名一挑。
山楂?
李佟眯了眯眼,露了抹了然的笑。要知道娘娘向来不喜酸,这会儿买这山楂,也便只可能是一种情况了。
李佟起身,朝宫人笑了笑,“我随你去吧。”
所有人像看鬼似的看李佟,全都把眼睛瞪的大大的。李佟的胆小众所周知,这会儿胆子怎么忽的粗了,居然敢接陆妃的邀了呀?
连来的宫人都反映慢了一拍,才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那李院判随我来吧。”
看着一道道射在自己身上不可思议的目光,李佟微微扬了扬嘴角。怀有龙种这种喜事,谁蹭上了便是好一阵福泽,更何况陆妃更是那后位的不二人选,这要是讨的欢心了,提携之事,只怕也就不在话下了。
哼,谁说胆小之人便不可贪心了呢?院判!他做了院判十年了……一动都动不了,早就腻味了!
李佟噙着笑意,才随着宫人出了太医院的前门,却有一十五六岁,长的颇为可爱的小丫头擦着李佟的身子朝着后院的住户部去了,手里还小心翼翼的捧着一罐子汤药。
冬风偶起,寒风把汤药温热的气息尽数浅浅的散了开来,李佟追随着宫人的脚步一顿,回头望了眼那小宫女,眉目震动。
在太医院,“望闻问切”之中,要数谁最精通这“闻”之一道的,便要算李佟了。李佟这会儿心下大疑,三两步把那宫女拦了下来。
小雅一见李佟,吓了老大一跳,差点把怀里的药罐甩了出去。
“李院判有事么?”小雅怯生生的看了眼李佟。
“这灌汤药是送给宫吏目的?”
“嗯。宫吏目染了风寒,这是煎的驱寒药。”
李佟笑笑,“那你赶紧送去吧,凉了就没药效了。”
“哦!好的!”小雅回了李佟一笑,便加快这步子往宫琪那去了,徒留着李佟在身后笑的高深莫测。
这副汤药确是治疗风寒的药方不假,只是多了很多不该有东西啊。
白芍、川芎、灸甘草、菟丝子、川贝母、织壳、姜活、荆芥、艾叶——虽然只闻得出这些,却是怎么看怎么像安胎的成分啊!
李佟瞥了眼小雅逐渐跑远的背影,亮了抹不怀好意的笑。
“李院判?”
李佟回身看了眼宫人,微微一笑,“走吧。”
小人之险
当李佟把红线牵在陆瑶的脉上时,就知道自己来错了。
李佟对着自己诊出的脉象一阵口干舌燥,冷汗都渐渐的湿了衣衫,那胆小的性子又暴露无疑般,抖着手掩饰的擦了擦额角。
“李佟李院判是吧?怎么样?本宫是不是有喜了?能诊出来多少时日了吗?”
一改往日骄纵的语调,陆瑶的音色难得的轻快,听在李佟耳里却愈发的催命。李佟一脸苦相,闭口不言,陆瑶等了些许便等的不耐烦了,杏目一瞪,不耐的掀了面前的床帐,没好气的瞪了李佟一眼,喝道:“怎的什么都不说?这多少时日你堂堂院判难道还诊不出来吗?真是废物!”
李佟一哆嗦,麻利的跪了下去,头垂的死低,仍是一言不发。
“你这奴才还真是没用了!”陆瑶看李佟这熊样,愈发的高傲,一脚便踹在了李佟身上,“没用的废物做什么自荐的来给我看诊?太医院养的都是什么东西,除了方文叶没一个能见人的!你这医术呆在皇宫简直是丢太医院的脸,给我滚回家种田去!”
李佟浑身一震,当即磕头求道:“娘娘网开一面啊!”
“网开一面?革职了你也算为皇家省了口粮,此等益事本宫为何要网开一面?!”
李佟低伏的身子顿了顿,随即脑袋低了更下了,像要趴在陆瑶脚下似的,半天才哆哆嗦嗦了一句话,“娘娘……娘娘并无怀孕……”
“胡说八道!”不由分说的,陆瑶对着李佟又踹了一脚,满面狰狞,“本宫最近恶心想吐,还异常喜酸,葵水亦是迟迟未至,怎的不是怀孕?!”
身上吃痛,李佟也不敢造次,只得又趴回了陆瑶脚下,愈发的胆寒,“微、微臣……万万不敢欺骗娘娘,这呕吐之症,乃是娘娘肠胃不适所致,味酸之物恰好舒胃利道,有开胃健脾之效,娘娘喜食亦属正常……至、至于这葵水一事,不知娘娘最近是不是常于屋外赏雪或是玩乐,受了凉才会……”
“一派胡言!你再说一个字我要你脑袋!!”
陆瑶怒极,死死的踩着李佟的脑袋,狠厉的碾了黏,像犹不解恨似的,还狠狠的啐了一口,李佟咬着牙一个字也未敢再发。文湘殿内的一众宫女无不被陆瑶的怒颜所摄,俱都吓的退出了文湘殿,像是晚走一步就没命了似的。
景麒虽已年过三十,但却一直无心房事,至今并无子嗣。这后位虽已是她囊中之物,但这长子之位不过是比后宫中的女人哪个肚子更争气些而已,她还一度欢喜着自己能首得灵子,子凭母贵,让儿子过过那太子的瘾!哪知,如今竟是一场空!
陆瑶越想越气,恨不得要把李佟的脑袋碾碎,却又怕污了自己的脚,嫌恶的把脚又收了回来,对着殿外怒声而道:“来人!给我把这个没用的家伙拖出去杖毙!”
李佟一震,哭喊着对着陆瑶不停的磕头,一叠声的唤“娘娘饶命”,陆瑶却是怒极攻心,毫不理会。眼见守卫都进了文湘殿,下一刻自己便要落得个伏诛的下场,李佟眸色一寒,全然不顾逆反之罪,竟是摆脱了守卫的钳制直直的摔在陆瑶脚边,毫无顾忌的胡言道:“李佟一小小院判死不足惜,李佟只怕娘娘杀了我会后悔。”
“放肆!本宫……”
“娘娘!”李佟大呼一声,俯首抢道:“我有一事要向娘娘禀报,娘娘若是饶臣一命,李佟自当知无不言!”
陆瑶怒瞪了李佟良久,“何事?”
李佟并未接话,只是下意识的瞟了眼四下围聚而来的守卫,陆瑶会意,烦躁的朝守卫摆了摆手,守卫顷刻便退出了文湘殿。
“现在可以说的吧?你这奴才若是耍什么心思,就绝不是杖毙这么简单了!”陆瑶依旧的恨恨。
李佟哆嗦了好会儿,才渐渐的平了平情绪,抬眸望了眼陆瑶,唇角一抿,忽道:“娘娘可知,宫吏目已是怀有身孕了。”
陆瑶一愣,嗤笑道:“宫琪那女人怀孕了?哼,早就知道这女人不干不净的,还一度想和我抢陛下来着,这会儿竟是私怀了孽种,想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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