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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凤来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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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次是刺客军团,这回是人海战术吗?不……人并不多,也就二十来个,然而却都是高手,背后还有弓箭手放冷箭。
他好不容易躲过方才的攻击,而四五个人又随他跃起,刀剑相逼。招招式式全是阴辣的杀招。梁枫仪左跳右避,却不知如何还手,而对方步步紧逼,却是摆明了非置他于死地不可。
仅仅瞬间,随行侍卫又死了三四个,且死像凄惨,眼都没闭上,满面鲜血,有的甚至肠肚都被拉了出来。梁枫仪脑子里一片空白,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他只是本能的躲避,惨叫与嘶吼声渐渐远去,他能听到的仅仅是自己剧烈地心跳,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恐怖,他现在才明白,当瞎子有多好。
慌乱地挡开飞来的冷箭,梁枫仪几乎是在步步后退,只防不攻。虽然他早就想过,既然到了这种地方,早晚都要面临这种状况,而强食弱肉的生存法则下,为了自保,杀人,再所难免。只是梁枫仪没有想过,亲眼目睹的震撼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此时此刻,大脑竟是一片空白。
一退再退,招架乏力。眼看着几把刀剑就要穿透自己的身体,梁枫仪却感觉自己的时间犹如静止一般,除了下意识地躲避,他脑子里竟然只反复地重复这同一句话。
'我要回去,回自己的世界……'
19年的人生中,她见过别人打群架,头破血流,但那些与如今的场面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这些人是习惯了血腥的,与他不同,他们不是为泄愤,也不只是吓唬人,他们要的是人命,活生生的命。梁枫仪无法适应,也无法对此作出正确判断,他感到恐惧。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对夺去别人生命的恐惧。
一剑飞刺而来,直直刺穿他面前黑衣人的咽喉。血像水柱一般打在梁枫仪脸上,温热、腥稠,顺着面颊划落……月白色长衫已是一片殷红,他分不清哪些是别人的血,那些是自己的。手臂、腿、脖子,火辣辣的,想必是方才躲避之时,仍不可避免被伤到。
“你做什么!想死?”
焰驰咆哮着,一把将他揽入怀中。梁枫仪呆呆望这这个同样满身是血的人,见他手中的剑边挡边攻,动作如流水般顺畅,剑到之处,便是鲜血飞溅……
梁枫仪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他是如此无用?这里终究不是他的世界?可是他还是来了啊。如果穿越时空只是身不由己,那上次梦中,他为何会不舍?
“王爷!”
车边一个侍卫抱着受伤的同伴,奋力朝他这头撕杀,大概以为他受伤了。那人刚走了两步便被四个黑衣人围住,但那人没有躲避,不要命地拼杀。一刀,伤了腿,他半跪在地,死命招架。始终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受伤的同伴……
一瞬间,梁枫仪混沌的大脑突然清醒,恐惧徒然化作满腔愤怒……他挣脱焰驰的怀抱,疾步冲上前去,徒手握着对方的剑,用内力捏断,而自己的剑则对准了对方的脖子,用力刺去,血喷了他一脸,刺目地鲜红侵占了他的双瞳。他挤入敌群,护住身后两人,发疯似猛打,宝剑闪着寒光,白刃变为红刃。
一个,两个,三个……那些人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直到断气也没有闭上……
阳光穿过树叶,淡淡洒在梁枫仪身上,天,亮了。脚下是一个叠一个的尸首,血渗入土层,咖啡色的土变成了深重的黑。
撕杀终于结束,焰驰翻弄着那些尸首,寻找能证明这些人身份的物件,然而,他一无所获。
随行的十四个护卫,如今仅有五人存活。三人重伤、两人轻伤。重伤的三人里,包括那两个他亲手救下的人。梁枫仪方才将他们拖入马车,让丫头照顾着。
“王爷……”
“小绿你去四处看看,找点水来。萍儿,你进去看着他们,这瓶药……拿去给他们抹上。”梁枫仪吩咐着丫头,他的声音很轻,显得有些虚脱,似乎还没有从紧张与恐惧中完全走出来。他瘫软地靠着大树,一动也不想动。
“是……王爷你身上也有伤……”叫萍儿蹙眉望着梁枫仪脖子上尚未凝结的血迹,吞吞吐吐地说。
“这是小伤。你进去看好他们,仔细处理伤口。”梁枫仪有些有气无力。车内侍卫的伤,个个比他严重,伤口太深,失血过多,然而,在这个时代根本无法考虑输血之类……他能做的也仅仅是帮他们止血,高压式抱扎伤口。至于重伤那三人过不过得了今天,就要看他们生命力够不够强。
“是……”
萍儿点头回到马车上。梁枫仪突然佩服起对这两个很快镇定下来的丫头来,他自己虽然也有进去帮忙的念头,但却是不敢再去看那些血淋淋的伤口。
大致处理好一切,换了身干净衣裳,开始继续赶路时已接近中午。两个丫头与四个受伤的侍卫在马车内,这辆设计奢华的宽大马车,此时似乎终于发挥出它的作用——惊人的容量。梁枫仪茫然地坐在车头,身边的焰驰赶着四匹马儿,马车在小路上飞驰。耽搁不得了,就在刚才,梁枫仪又亲眼看着伤势最重的那个侍卫咽下最后一口气……他们必须尽快抵达下一座城镇,找个大夫替剩余的几个侍卫治疗……
自从穿越之后,今天大概是他最慌乱、失态的一天。在这一天,他,梁枫仪,亲手结束了若干人的生命。那一双双饱含恨意的目光,那些因为想“生”而不得的悔恨,或许从今天开始,会时常在他脑海中徘徊。而这些对于梁枫仪来说,似乎仅仅是个开始……
人们通过生而同时培育了死亡,在这战乱的时代,人们却也常为了生去加速别人死亡……然而,这个世界的人们或许很久前就明白、就经历过……所以他们清楚,在面对死亡时,怎样的理智与坚韧……都显得软弱无力,所以他们坚守着各自的立场,如此拼命生存着。
“擦上……”焰驰微微皱眉,望了梁枫仪一眼,从怀中摸出个陶瓷小瓶子,放在他冰凉的手中。
梁枫仪打开瓶塞,抖出白色的粉末敷在伤口处,伤口像被点燃一般,火辣且刺痛。他靠着车门,静静合上双眼,双唇紧闭。
焰驰默默握住他冰凉的手,一路上,他们没有言语,始终保持着沉默。
频繁出场的分割线=
'近者闻吾妹修书泣之,言君未尽夫之责善待之。吾妹乃金枝玉叶,15岁远嫁伺于君侧,二十余年尽心尽力……今孤闻此,情何以堪?今治精兵八十万众,方与君会猎于北溟。'
梁予枫满面怒容,狠狠将手中信函扔下台阶,长叹一声。
原来月莹谷之乱,是声东击西之计!如今焱国阴谋未破,森国又扑了上来,前有狼,后有虎,家中居然还有内鬼,让他怎么不心寒!
“今治精兵八十万众,方与君会猎于北冥……穆岩好大的口气!”北溟山乃是溟风城北郊皇家围场,如今穆岩说要领精兵八十万与他在北溟共猎,其意昭然若见。
“报!森国宏珏、林木森,率大军八十万已攻破我齐封城,齐封城守将江聪、王思战死!大军已继续开向江京。”
“传朕旨意,派陆训、张坚为先锋,薛冰为主将,速领精兵三十万前去支援!”梁予枫大笔一挥,他深知,这意味着,战争,就此开始。而结果,无法预测。
八十万大军……看来这一仗,穆岩酝酿已久,势在必得。而他的淼国,刚从水患带来的阴影下走出来,这一仗无论胜败,都是输啊。况且,他手下六十万兵马,此刻一下子就调走三十万,倘若焱国闻风旌麾南指,这剩下的三十万人未必能够抵挡……
“另急召晋南王以其手下三十万大军火速回京!”
“是。”
“墨子雨,可有枫仪的消息?”梁予枫眉头紧锁,淡淡问道。
“陛下,四殿下差人来报,殿下一行人昨个凌晨在林中遇袭,好在殿下无恙,但却耽搁回都时间,如今殿下等人尚在泉乡,正匆匆赶来。”
“遇袭?”偏偏在此时,未免太巧了吧。
“其实殿下在两次前往月莹谷,均数次险遭毒手。只是殿下恐陛下忧心,才向陛下隐瞒。”
“是吗……”
目光扫过跪在角落的皇后,只见她咬唇紧紧闭着双眼,握成拳的双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于是,他明白了一切。
“皇后……你太令朕失望了。”
淡淡一句,却犹如利刀般刺进皇后心窝。皇后淡淡抬头,颓然惨笑。一失足成千古恨。她万万没有想到,穆岩竟然将她作为借口,拥兵南下……事到如今,她是注定被他怨恨一生的人,悔恨已无用。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臣妾明知自己非云蒸霞蔚的巫山之云,却仍不死心……臣妾自知罪孽深重,愿以死谢罪,只求陛下饶过我们的两个皇儿。”话音落时,皇后已将藏在身上的匕首刺进自己心窝。
“来世……绝不做这笼中鸟……”
22
事情完全出乎梁枫仪的预料,也完全出超乎他的想象。那个口口生生说着只要和平的林木森居然领兵来犯!还有宏珏……他来了,也不知那边蔡少芬怎样了……
穆岩那封道歉信如今尚在他身上,而战书昨天已经到了他父皇手中。
世界是复杂的,人心深不可测。梁枫仪现在才发觉自己原来非常弱智,被别人耍得团团转还懵然不觉。
从宫中回来,梁枫仪便一声不吭地捂着被子躺在床上。日夜兼程的赶路早已让他疲惫不堪,没想到回到王都进了宫更是一团乱,事情的发展压得简直他无法喘息……
这天下午,援兵尚未赶到,森国大军已趁势一举拿下淼国西北要塞江京城,势如破竹。原本毫无防备的森国军队,措手不及,北方城镇,难民如潮。然而森国八十万大军,在拿下江京之后并未趁胜逼进,而是驻军于江京休整,似乎在等待淼国援军的到来。而也就是在这一天,梁枫仪与焰驰,才终于抵达了王都溟风城。回到王府,板凳还没坐热便与焰驰一起应急召入宫。而明日,他就要奉命上前线指挥作战?!
开国际玩笑!老天,既然早晚都要死,不如现在就杀了他,免得继续受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
“你要率军与宏珏、林木森作战?”焰驰推门进来,脸上是淡淡的笑意。
方才梁予枫先召梁枫仪入殿商讨,随后又单独见了焰驰,两人在书房叙话许久。梁枫仪大概明白梁予枫的打算。要想森国尽早退兵,只有好好利用焰驰这个人质,跟焱国谈条件,使焱国发兵协战。当然,联焱起兵攻打森国,恐怕两方都有这个意思,只是这一切因为森国的先发制人,似乎要提前一步。
“我有别的选择么?”他不可能抗旨。至于逃跑……暂时不考虑。
“若对上林木森、宏珏,你有多少胜算?”焰驰挑了挑眉,淡淡道。
胜算?
“我哪有这种东西?”梁枫仪干笑几声,仿佛神经已经错乱。
亲爱的老天爷啊,明知道他人懒,还要一再考验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之前只是杀了几个刺客,就害他吃不好,睡不香,神经极度衰弱。如今还要他领兵上前线去?林木森、宏珏有大军八十万,步步为营,小心谨慎,行事丝毫不露破绽。而他这边只有三十万兵马,他不是诸葛亮也不是周瑜,他只知道对方是进行的是“侵略战争”,自己这边进行的是保家卫国的“反侵略战争”,是正义的。但明白战争性质,不代表他知道怎么去以少胜多。
三国之中,必有一国站出来一统天下,这是为了顺应历史发展的潮流。谁称帝谁称王,老百姓还是老百姓,效果估计也差不了多少。王朝的兴衰都只是历史发展中“基础墙”上小小的一块砖头。在这个时代,无论是什么性质的战争,说白了,主要还是为了维护统治阶级的利益。狗日的!若他只是个小官,早就投降了,大不了辞官而去,跑到别国重新考试,再做公务员,享受优厚物质生活。可惜他自己偏偏又是皇族,若不迎战,欲安所归?
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梁枫仪长叹一口气,懒得再吭声。
焰驰微微扬了扬嘴角,露出略带邪气的笑容,慢慢走到床边。
“那确实……一个杀人手都会哆嗦的王爷,要他带兵打仗,确实是难为他了。”焰驰惋惜地叹道。
梁枫仪白他一眼,却也无力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你无须动手,我可败森国之军……”见梁枫仪未将自己的话顶回去,焰驰心中又多了几分把握,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你?一个人质,有这能耐吗?”梁枫仪打着哈欠,怀疑的眼光扫过焰驰的脸庞,不以为意地轻笑。而他内心却在狂跳。有戏了!
“你认为呢?”激将法对焰驰自然没什么用处。他淡淡一笑,将问题原还抛回。
“跟着你,大概有肉吃。”以焰驰的个性,当然不会打没把握的仗。他既然说要帮他击退森军,那就绝对有把握做到。这一点,梁枫仪自然不怀疑。但焰驰的目的何在?他不敢去想,也懒得去想。
“那好,你便跟着我吧。”
四日之后,焱国终于发兵。事先毫无征兆,焱国摄政王赤炎率水军六十万渡江直逼森国,翼州告急。
穆岩大怒,急下诏,令林木森、宏珏等人,立刻退兵,赶往翼州抗敌。而林木森回函曰: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此时,梁枫仪正躺在军营中品尝着焱国土产“波波糖”,这是作为人质的待遇。
他可败森国之军,而不是令林木森退兵。焰驰的文字游戏,早在来焱国前,梁枫仪就已看穿。然而,他还是来了。而原因是:跟着焰驰又肉吃。
简单而残忍。
“林木森是吃秤砣铁了心,完全不在乎两败俱伤……”焰驰坐在帐外,眼前是滚滚东去的松南江水。
“这是自然,他的主子只有穆睿。或许是我那天的话刺激了他……呵呵,看来我父皇要苦恼了。”梁枫仪微微眯着眼,轻轻将手中的白子放下,抬眸斜了焰驰一眼,“该你了。”
“此时你还有闲情下棋,我真为你父皇感到悲哀。”焰驰微微笑着调侃道。而心中却是沉而闷。白子虽占了外围,而内部却溃不成军,黑子完全主导了局势。死棋,已是死棋。
焰驰含笑,抬手子落,一望之下,棋盘上白子寥寥无几,一片漆黑,白子大势已去。
“降了吧。”他挑眉淡笑。
“不。既然你有胃口,我就多喂你吃些。”梁枫仪浅笑着,继续用手中白子填满空目,尽管他下一子,焰驰吃一子。
“你当真不在乎?你父皇舍去两个儿子走了险棋,如今看来却是赌输了。”
“当真不在乎我会到这来?”梁枫仪淡然一笑,手中的棋子落得是更快了。同样一局棋,离开溟风城的前一天,他也与梁予枫下过。他睿智的父皇立刻明白了其中奥妙。焰驰呢?年轻气盛的他,恐怕还不能理解其中深意吧。
将两个儿子送往焱国为质,以求焱国出兵。他父皇会走这么一招,事实上是反复考虑后才咬牙作出的决定。森国八十万大军虽强,但若淼国放手一搏,将其拒于国门之外,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是如此一来,却也得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造孽的,还是百姓。
“我担心的,只是他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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