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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讲理先生 作者:岁惟(晋江14.06.03vip正文完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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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音乐减弱,房间里有人鼓掌,还有眼生的面孔晃在眼前。有人跟她打招呼,是一个已为人妇的女同学,端着杯饮料向她笑。她才刚刚醒过来,迷迷糊糊的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等清醒时,那位女同学见她没反应,已经转而在对祁叙说话,笑语嫣嫣:“这就是你那个传说中的妹妹啊?长得这么标致,有对象了没?”
祁叙凝神盯着刚刚醒过来还找不着北的傅薇,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那边顿时开腔,十分欣喜的样子:“那不错啊!我弟弟也老大不小了,家里就急他的婚事呢,我看年龄也挺合适,哪天介绍他们认识认识,攀个亲家?”
清俊的眉间立刻叠了几叠。
把她介绍给别人?
对不起。他还没有考虑过。
平静的嗓音微微有些发冷:“很遗憾,我妹妹她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妹妹这个字眼,居然让他的声音滞了一滞。
那位同学面色有些尴尬,简单寒暄了几句,也就端着杯子走了。另一边,傅薇总算恢复了些神志,茫然地问祁叙:“这里是哪儿?怎么回事……几点了?”
“醒了?”祁叙不准备回答她一连串的问句,明知故问地反问她一句。静静等到她点头,才拎起她的包,干脆地命令她,“回家。”
他抬起头,才发现一旁的金礼恩一直微笑着看着这边,得体又礼貌:“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祁叙干脆地回复,目光已经落到了正在往这边走来的易白身上,“叶青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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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醉醉醒醒,醒醒醉醉,傅薇自己都忘了是怎么回的家,又是怎么睡上的床。早晨醒来时天已大亮,她习惯性地抬起左手看表,却发现腕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摘下了,端端正正地和发夹一起放在床头柜上,表带和柜子的边沿平行,毫厘不差。
……这种强迫症迹象,一看就是祁叙的手笔。
但此刻傅薇没有心情欣赏这两条完美的平行线,瞳孔放大地盯着时针——九点零七分!开玩笑,今天是工作日!
在她跳出被窝的瞬间,卧室的门被推开,祁叙悠闲地倚靠在门框上,手里是一个盛点心的托盘,此刻里面搁了一杯酸奶和两个煎蛋。挑食的祁宝宝闻不惯牛奶的味道,只能用酸奶代替。
傅薇连忙跳了回去,检查了下她松松垮垮的棉质睡裙在正确的位置,松了口气。
但是——全身的血液噔地一下全都冲上了大脑,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有换过衣服!为什么身上会是睡裙!
祁叙满不在乎地走进卧室:“今天你有一天的额外假期。当然,与之相伴的是,你的时间需要由我来支配。”
傅薇耳根涨得通红,哪里还听得见他在说什么,讲起话来都字不成句:“你……这裙子……”
“哦,在衣帽间最左边那个柜子里找到的。”祁叙背过身把早餐放上她的书桌,声音自然,“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他用早餐叫醒她的决定真是无比明智。
自我感觉良好的祁先生转过身去,突然拧起了眉:“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究竟是跟他同归于尽好呢还是同归于尽好呢还是同归于尽好呢……傅薇揪着被单,埋着酡红的两颊,气得发抖:“你就不能叫醒我,让我自己换衣服么?!”
“我很赞同你的观点。”祁叙摊了摊手,莫名其妙地看着暴怒的傅薇,“但叶青不能容忍有人把她的设计作品当睡衣穿,抢先完成了这项工作。”
“……叶青?”傅薇一愣。
“易白和叶青昨晚回的H市,本来聚会结束之后要送一送他们,但你在路上睡得不省人事,于是最后就成了他们把你护送了回来。”
所以……她的衣服,是叶青换的么……
“……有这种事。你不早说。”她非但没有感受到如释重负,反而把头埋得更低了些,再深一寸就可以成功地闷死在被子里。
大清早地被一惊吓,她中枢神经有些跟不上外界刺激,磨磨蹭蹭地洗了个澡换了套休闲装出来,连早餐都吃得精神蔫蔫。
祁叙一边计算着喂给Vivian的狗粮,一边提醒她:“昨晚有人给你手机留过言。”
傅薇随手按进语音信箱,把手机放在耳边,嘴里还咬着个煎蛋。听着听着,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连忙退出信箱拨通了付其誉的电话。
付其誉的声音很意外:“我还以为你很排斥这件事。”
“什么事?”傅薇嚼着煎蛋,咬到了蛋黄,流黄滑腻腻地淌向舌尖。唔,流黄蛋要既不煮生,又不煎老,很考验火候。傅薇在心底困惑了阵祁叙什么时候对下厨这么感兴趣了,嘴上流畅地向付其誉解释:“昨晚我在宴会上喝多了,没看到你的电话,不好意思。”
“你不是故意不来的?”付其誉的声音居然有一丝期待,与他平时温温吞吞的语调简直大相径庭。
傅薇放下筷子,笑道:“到底怎么了,你在哪里?”
“我在城郊公墓。”付其誉的声音重归平静,“今天是我继母的祭日。”
傅薇的身体一僵,长长的静寂后,她开口:“对不起……我想我没有办法和你一起祭奠她。至少现在不行。”
付其誉沉默了会儿,没有勉强她:“她曾经疯狂地找你,但关于你的所有音讯都断在S市,她以为你死了。去年年初她过世,临终时唯一叮嘱我的,就是把她葬到这里。我想她到去世的那一刻,依然在继续她的忏悔。”
傅薇控制不住地颤抖,抿紧唇线听着付其誉哀沉的声音:“我没有想过我会找到你。傅薇这个名字太多见,我曾经留意每一个叫这个名字的女孩。只有看到你的报道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直觉。之后调查的资料显示年龄相符,让我几乎迫不及待地想确定是你。”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机缘,让你们重新相认。”他说,“傅薇,她已经过世了,不会再苦苦企求你对她的原谅,不会对你造成困扰。你的出现,再也不能安慰她,却能安慰你自己。”
十几年来每一个被噩梦惊醒的晚上一齐出动,在她心里徘徊游走,仿佛找到了一个共同的出口,向着玻璃瓶口的光明拼命拥挤碰撞,让她全身发抖。那是她幼时最恐惧的小姨。
“你怎么了?”祁叙站在餐桌前,锋利的目光聚在她无措的脸上,那双眼睛里含着的震惊与痛楚太强烈,复杂得连他都读不透她的情绪。
傅薇对手机说完最后一句就挂断了电话,拿起桌上的钥匙起身,走出几步才想起来身后的祁叙,强撑着最后的镇定对他说,“我有急事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我可以送你。”他的眉间一敛。唯独今天,不能放她走掉……
一年只有一次,只有今天,可以问她那个问题。
但傅薇像是完全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坚持,慌慌忙忙地逃了出去,神不守舍:“不用了,我马上就回来。”
——嘭。
他还没有开口,眼前只有一扇被甩上的门,发出钝重的回声。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们圣诞节快乐呐=v=;!!
虽然圣诞不停地在被考试虐翻……但,作者菌我还是顽强地爬上来更新了;! 给自己点三十二个赞~(≧▽≦)/~;!
☆、第二十三章 墓园之冬
天光清淡。
午时的针林褪去了轻霜,抹出清朗而幽深的绿。
偌大的墓园里,只有付其誉和傅薇两人并肩而立。冬日少有鸟鸣,冗长得让人郁沉的寂静里,风拂过墓碑前的花束,透明的花纸包裹着雏菊,微微曳动。
付其誉翕了翕唇:“没想到能够这么轻易地说服你。”
傅薇想展一个笑,嘴角却像被什么牵住了,和视线一样沉沉的,只能默然正对着那张相片。那个她童年的恶魔,有着最静婉的微笑。
“我以为在那样的遭遇之后,你对她至少是憎恨的,没有那么容易化解。”
傅薇开口,自嘲地一笑:“不一定是化解。”她说,“你不会明白。”
“她把我卖出去的那个人贩子叫‘忠叔’,我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被他赶出去卖花,每天把钱给他,领几个包子,冬天也没有厚衣服。有女孩子大哭,闹着不肯出去,有些是生病了,实在难受。他就打我们,不管是谁哭的,全部都打。”
她的表情出奇地平静,好像是巨大的灾难之后,那种不能释然却必须全然遗忘的平静:“有人被打死,也有人想着办法要逃出去。有一次,一个比我们大一点的女孩子在卖花的时候送出去了消息,真的快要逃出去了。但是忠叔在当地有关系,去派出所又把那个女孩子领了回来。那之后,几个爱哭爱闹的都被他割了舌头。”
“很残忍是不是?”她居然对他一笑,“我那时候心里想的是,多好啊,幸好我有一个暴躁的小姨。从小她就爱打我,骂我。我一哭她就打,安安静静地不肯说话她也打,说好话也打,有时候不小心路过她身边,也会被她奚落一顿。所以我一直很乖,不声不响,忠叔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那个人贩子居然对我很好,连给我的包子都是新鲜的。”
那时她想的是:幸好。
付其誉用手抚了抚她的肩膀:“……抱歉。”
那是她最灰暗的一段时光。好几次冻得发烧,都是自己迷迷糊糊挺了过来, 多亏了命大,才活了下去。像一只马戏团的大象,从小被拴在木桩上,长大了也不会想要逃离。她就是那只大象,那么小的年纪,就觉得,人生大概就是这么活的吧。
后来她遇上了天大的好运气,有一个醉酒驾驶的司机开进了人行道,撞上了卖花的她,把她送去了医院。她当时昏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的门诊大厅里,坐在一张蓝色的椅子上。那个司机的身影排在窗口外,等着替她挂号。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心里有个声音对她说,跑吧,跑出去。跑出这里,你就自由了。
其实她根本不懂什么自由。一起卖花的小女孩会把她的行踪说出去,忠叔很快就会找到那家医院。之前女孩子的遭遇让她不敢向警察求助,她躲躲藏藏地乞讨,有好心人给她吃的,送她去派出所,她在路上就逃了。
她没有依靠,没有钱,甚至没有了忠叔给的包子,又冷又饿。“自由”这东西好像比落在人贩子手里更加糟糕。可是,就像是一种本能,她东躲西藏地一直走,每天都在重复做两个梦。被忠叔抓回去,和回到小姨身边。连对妈妈的思念都抵挡不了这两个梦带给她的恐惧。
“最后是福利院的院长收养了我。”傅薇轻声一笑,讽刺地说,“我对她说,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没有想过妈妈会不会需要我来照顾,也没有想过回家,只知道福利院里没有人会再来打我,我可以像其他小孩一样长大。七岁的小孩,就学会了撒谎。有时候我觉得,我生来就是这么自私的。”
“那时候你才七岁。”一切罪过怎么能在她?
付其誉紧锁着眉。难以想象,这个年轻女孩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他只能苍白地安慰着她,却好像被一道无形的防护障隔在了墙外。她的平静是一种内在的愈合,仿佛是黑暗里渐渐自我封闭的一株植物,不接受他人的打扰。
“从小我就知道,哭闹会挨打,怨恨会挨打,连伤心也会挨打。最好的办法,是不要去控诉,不要去难过,甚至不要在意这些。”傅薇平和的笑容反过来安慰着他的歉疚,“所以,也许我早就不知道该怎么憎恨了。”
她的声音沉了下来,披在肩头的长发被风拂向一边,遮住了她有些发白的侧脸。傅薇紧紧盯着墓碑上的黑色字体,仿佛要确认那个童年里的小姨已经不会再把她抓去七岁的那一年,眼里是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困惑:“我只是,很怕她。”
※※※
H市的气温在年后已经很和暖。易白收拾好昨夜的行装,心情大好地出发在接老婆共享午餐的路上。车子刚刚上路,恶魔的电话再次降临。
他拉着一张苦瓜脸接起来,塞了个耳机:“祁叙,放我一天假成不?”
对方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打算,直截了当地问他:“要怎么样,才能让你觉得我是一个好人?”
“……”易白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颤巍巍地回答,“你昨晚没喝酒吧?”恶魔良心发现,他这是开进了安徒生童话高速公路?
祁叙似乎很执拗,冷冷地回答他:“没有。”
易白一边观察着路况,一边头疼地想答案:“唉,世上坏人都是你这样的,好人各不相同。这你也要告诉我,你想当什么样的好人啊?”
对方沉默了一下。易白等得快要拿出手机查看信号有没有断掉,那头才传来声音,阴沉得恐怖:“一个会让你考虑婚姻关系的人。”
易白一脚踩在刹车上,险些造成一起连环追尾事故,眼泪都要出来了:“卧槽,你TM真的是个同性恋?!”
※※※
从墓园出来时已近傍晚。
傅薇抬头看了眼已经渐渐昏沉的天色,释然地笑了笑:“居然已经这么晚了。好久没有和人说过这么久的话。”在一个她以为永生不会再有关系的人的墓前。
付其誉看她情绪已经恢复,慢步走在她身边:“如果你需要倾诉,可以随时来找我。”他的笑容依旧温和,却比从前更加有温度,和煦得像是一个近在手边的太阳:“在法律上,也许我可以算作你的表哥。”
“……”傅薇愣了愣,苦笑着看着他,“我已经有太多法律上的哥哥了。”
“哦?”付其誉无所谓地挑了挑眉,“据我所知,只有一个。”
“一个已经够多了……”已经麻烦得她快要精神衰弱了。
付其誉被她语气里的苦不堪言惹笑了,不再和她多谈亲缘关系的问题:“你中午过来有没有吃东西?一起吃晚饭吧。”
“好。”她淡然地点了点头,眼里有晦涩的光芒短暂地一闪,“付其誉……”她突然停下步子,叫住他,“如果你调查过我的资料,那……你知不知道,我妈妈她……现在在哪里?”
简单的问句,却像是抽丝一样从喉咙里剥开来,像是牵动了一个巨大的毒瘤,从她的身体里,梦境里,五脏六腑里抽离出来,几乎听得见胸腔里那种血肉分离的声音。
付其誉愕然,有些歉意地告诉她:“你妈妈的住址换过。我的继母嫁给我父亲之后就定居在英国,去世前一个月曾经寄出去过一封信,是你家的老地址,但据说已经换了一户人家住。如果你想要找她……”
“算了。”傅薇打断他。
吸毒会缩短人的寿命,还会增加发生意外的可能性。那么多年,妈妈她一个人……也许早就不在人世了。
即使那个可怜的女人曾经无数次想要掐死襁褓中的她,即使她对她的存在一直视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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