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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糟糕,不过挺好 作者:极懒拉(晋江2013.12.15完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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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高层后，范瞳看看满桌的剩菜，觉得有点可惜。
“我们也走吧。”左厉按了按太阳穴，拿起外套打算往外走。
范瞳点点头，只好跟在他身后，他的背影挺拔，步履却明显有些不稳，忽然想起刚才他为自己挡酒的情景。
虽然为她挡酒的借口是待会她得开车，可是这都不用想，他其实更担心的是她酒品不好，让他丢脸。
到了停车场，范瞳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个你有点醉了吧？还要…开车？”
左厉听完，转过身来，微微勾起一侧嘴角，突然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扔给她。
范瞳慌忙地接过抛来的车钥匙，抬起头看着他，一脸疑惑，给她车钥匙做什么？她又不会开车。
“发什么愣，快上车。”左厉瞥她一眼，不耐烦地说。
范瞳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不敢抬起头直视他，吞吞吐吐说道：“可是我…我不会开车。”
左厉皱着眉，“你不会？”又定定地看了她两秒，“那你会什么？”
范瞳扣扣手指，想了想说道：“额，动口，吃。”
左厉无奈，这女人的脑波波长是不是跟正常人不一样？
“范瞳？”
“干嘛？”
“你长着一颗脑袋是为了显高吗？”
范瞳瞪眼看着他，他又要怎样？要开始新一轮人身攻击了吗？
酒精的后劲持续扩张着左厉的神经，他无视范瞳难堪的小脸，继续说道：“与其把心思花在没有可能的对象上，还不如多学些技能，呵…连开车都不会？！”
范瞳深吸了一口气，颇感无奈，“什么叫把心思花在没有可能的对象上？”
左厉笑了一了下，“我记得我提醒过你，宋秋熠可不是那么容易上钩的对象。”
“左厉，你别胡说，你懂什么？”现在和李主管的流言都还没处理好，怎么又和宋秋熠扯上关系了？
“我是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范瞳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忍了忍怒气，懒得和他纠缠，“我不会开车，我劝你最好也不要开了，我出去打车，你自便。”说完，把手里的钥匙塞给他。
没想到左厉却迅速反握住她的手腕，“都被我看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范瞳挣脱了挣脱，却无果，“你看到了什么？”他是不是醉了，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既然不是我想的那样，他怎么会过来旅行社接你下班？”
范瞳瞪大眼睛，没想到那天居然被他看到了，但是看到了又怎样，关他什么事？
“左厉，你神经病！关你什么事，放开我。”
她放大的声贝让左厉冷静不少，忽地放开她，也不忘嘲讽，“范瞳，你别妄想了。”
可他却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就引燃了她这久以来隐忍的所有怒气。
刚才被他狠狠握住的手腕依然很疼，可是左胸口却像被无数钢针猛扎。
范瞳抬眼直视他冷漠的脸庞，觉得好笑，木木地问：“我妄想什么了？左厉，你告诉我，我妄想什么了？”
左厉看着她渐渐通红的双眼，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我有的是自知之明，不用你提醒。”
看着她在眼角打转的泪光，突然有种无措感，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发怒的样子，就连当年他向她说尽无数狠话的时候，她也一直都是默默忍受的模样。而今天，她眼里的怒气显而易见，似乎，还带着怨。
范瞳没有退缩，直视左厉的眼，她不知道何来的勇气，但是她现在很清楚，如果今天她不把该说的话都说完，她会后悔的。
“我知道你嫌我笨，我脑子不好使，上学时成绩就一般，现在工作了有时候甚至连自己的工作也做不好，没什么特长，连车也不会开。可是你知道吗？我从毕业了就一直努力工作，学车意味着什么？花钱跟花时间，你可能不知道，现在要学车排个时间有多难。你是旅行社的经理你很清楚，如果我三天两头为学车请假，你们会怎么处理我？给我发奖金，奖励我好学么？恐怕早就让我交辞呈了吧。”
范瞳握紧拳头，努力克制住微微颤抖的声音，“我不是你，左厉。你要什么就有什么，你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可是我不一样，我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想要的东西好多时候都是我要自己争取的，你觉得学个驾照轻而易举，可是我考虑的因素就不会那么简单。我现在有时候还会为生活开支发愁，你听了觉得很好笑吧？”
左厉怔怔地看着她，胸口翻搅着情绪。他说不清，道不明。
范瞳吸了一口气，“你说我高攀？我高攀什么了？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我连喜欢人的权利都没有吗？是啊，我承认，大学时我喜欢你。可是你，你左厉又怎么践踏我的感情？还是说我的喜欢让你丢脸让你有负担？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回应，你的感情不是很值钱吗？干嘛白白浪费在像我这么‘龌龊 ’的人身上？”
“范瞳，你…”
“我怎么了？这么几年来我抱怨一下都不可以吗？我就活该要忍气吞声的吗？左厉，我问你，我到底‘龌龊’在哪里了？你当年什么都不说清楚就走了，这是你欠我的解释。”
左厉闭了闭眼，再次张开的时候，眼里风起云涌，“你当初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我做了什么？你说…”
“你他妈和周安森做了什么？范瞳，要我提醒你吗？” 还没等范瞳说完，左厉就抢先，眼里顿时充斥着怒火。
不容范瞳开口，左厉再次说道：“我亲眼看到你们两个去开房！呵…真可笑，还口口声声地说喜欢我，背地里却和我的好哥们搞着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范瞳胸口一抽，往后退了一步，勉强站住，一张小脸宛若白纸，“你说…什么？”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当初才那么决绝。
“范瞳，欠解释的人从来就不是我，是你。”左厉脸上恢复了平静。
“是吗？”范瞳眼里充满绝望，她却不自知，即使她知道，这种情绪她早就不该有了。
左厉看着她，不说话。
范瞳自嘲地笑了笑，耸了耸肩，“既然是这样，那我实在无话可说了。但是，你该跟周安森好好谈的。”说完，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左厉，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左厉看着范瞳决绝的背影，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情景她竟然也送还了他一次。胸口堆积的情绪越来复杂，忍不住握紧拳头转身往车身上一砸，“嗙”地一声，在空旷无人的停车场里回荡，并引起了一片嘈杂的警报声。
他一手扶着车身，默默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掌，嘴唇紧抿着，闭了闭眼沉默了片刻，终于拉开车门上了车。
途径范瞳的时候，想也没想地踩了油门，飞速越过。用余光瞥了后视镜一眼，她低着头，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她应该是哭了吧？可是她有什么值得哭的？
直到后视镜里没有了她的影子，他才恢复思绪，可满脑子却开始重放那些过去的回忆。
“同学，你的饭卡掉了！”
炎炎夏日里在食堂里打饭就让他够郁闷的了，偏偏这时候刚好是新生军训，本来打算去叫外卖的，谁知道宿舍里的哥们故意整他，把墙上贴的外卖电话全给藏了起来，他实在不想饿死了才舍得出来。
左厉不耐烦地回过头，那只白嫩的小爪子才收回手，她一身宽宽大大的迷彩服，个子不高又带着不合适的迷彩帽，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撇撇嘴，讥笑一声，原来是大一新生。
“喏，你的饭卡。”
她随着动作仰起头，这才看清楚她的五官，水灵灵的大眼，带着清澈的笑意，皮肤挺白，嘴巴小巧。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特别是那圆滚滚的身材，让他实在不敢恭维，随便扫了一眼，冷冰冰地说了一句“谢谢。”就抽走她手里的饭卡。
没想到她却继续保持着灿烂的笑容，笑眼弯弯，纯净的笑容里不容一丝杂质，“不客气。”
他当时出神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直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
更让他意外的是，这个还他饭卡的大一新生，居然是他表妹的舍友。他请陆槿妍吃饭的时候，陆槿妍也把她带来了。
她见到他时，脸色刷地由红变白，原因是前天她从澡堂出来的时候，人字拖很不给力地滑了一下，结果她很丢脸地摔倒在他跟前。
左厉看着她不自然的表情，还有头上翘着的几根呆毛，心底忍不住暗笑了一下。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陆槿妍的关系，他和她也日渐熟络起来。说实话，他对这种普通的女孩子向来是没什么好感的。他身边的女性朋友家世都不错，有品位，懂着装，从来不像这位一样，衣着朴素，素面朝天，他对这种类型的女孩子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的，他刁钻惯了，这样的女孩子实在不符合他挑剔的审美观。像这样一个梳马尾，穿t恤牛仔裤帆布鞋，笑容纯粹干净的女生，在他的字典里是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的。而他，向来也不屑去浪费时间去找什么形容词。
可是偏偏，他爱死了她那份纯粹干净。
她会经常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她宿舍旁边小花园里的小白猫，到了冬天，那只白猫被她喂得很肥实。他常常奚落她，野猫像主人，结果她开始赌气减肥，也不再给野猫喂吃的，说要让野猫陪她一起瘦身。结果撑不了一个星期，她实在受不了小猫楚楚可怜的眼神，只好投降了。
“给你。”一个初冬的傍晚，他把她叫到楼下，面无表情地把一袋猫粮塞给她。
她接过，惊奇又惊喜，“猫粮很贵的说，比我吃的零食高级多了。学长，你怎么那么阔绰？”
“没营养的东西吃多了伤残大脑，我可不想让这只猫像你一样笨。”
“……”
“还有。”他看着她鼓着脸，继续道：“你把你的粮食分给它，我觉得你都不够吃了，这大冬天正是长膘的时候，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的名字，是不是？饭桶。”
“……”
她第一次陪陆槿妍来看他打球，中场休息的时候，她笑盈盈地走上前，递过可乐，“妍妍让我给你的，她被别的同学叫走了，一会就回来。”
他看着她手里的可乐瓶，很嫌弃的模样，“我从来不喝这些垃圾饮品。”
她尴尬地笑了笑，“妍妍大概不知道吧，那…我去给你买别的，你想喝什么？”
他想了想，忽然俯身拿过她手里的矿泉水，没经她同意就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看着她错愕的小脸，不忘打击：“难喝死了。”
她皱着眉，“哪里难喝了，我刚才才喝了两口…”随即立马反应过来，他这是…
他却笑得格外爽朗，“真的很难喝。”
“……”
事后他有那么一点点震惊，这种拿过别人喝过的矿泉水直接喝起来的举动是他以前从来不会有的。
有一次，她被飞出球场的篮球砸到了脸，当场就流了鼻血，痛得眼泪直流，他要送她去医务室，结果她很坚决，要他打完比赛。
打完球赛去看她，鼻子那里已是青青一片，他不禁伸手去碰了碰，她发出一声低吟，立马闪开。
他收回悬着的手，“对不起。”
她却笑得格外开朗，“没事啊，只是刚刚你那么一碰，确实挺疼的，嘿嘿。比赛怎么样了？”
“你以为呢？”
“据说对方也很厉害的，我猜不出来。不过我有种预感，是你们赢了对不对？”
“这样吧，猜对了我有奖励。”
“奖励？”
他点点头，“我很阔绰的。”
“也好，猫粮快没了。那好，我猜你们赢了。”
他笑了笑，过半天才点点头，“赢得很艰辛。”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一直心不在焉的。
“我的猫粮有着落了。”她笑得很开心。
“谁说给猫粮了？”
“……”
“从明天开始，每天送你一个煮蛋，送到这个星期结束为止。”
“为什么送我煮蛋？我能换成猫粮吗？”
“不行。”听说煮蛋补血来着…
“我可以喂猫吗？”
“你喂猫试试看。”
“我的煮蛋只能喂饭桶，知道吗？”
“……”
左厉一手抵着车窗，一手操控着方向盘，这些回忆的碎片接连而来，占据他的大脑空间，他动了动嘴角，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忽然变得深沉。
生日前一天，他接到方洋的电话说有事要跟他谈，两人一起到校门口新开的咖啡店，结果却看到了她和周安森从对门的旅店里并肩走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言而喻。
他骄傲地愤怒着，指节握得咔嚓作响，这种扯淡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了他左厉的头上？他向来喜欢事情在他可以掌控的范围内，不容半点差池。当初发现自己喜欢上她的时候，曾经让他一度的纠结难耐，骄傲如他，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对这么一个普通的女孩动心。让他降低档次莫名其妙地喜欢上她已经超出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了。没想到他认为的这个单纯美好的女孩，和他视如手足的好兄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居然走到了一起？对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生日当天，他收到了周安森的短信：生日快乐，还有，范瞳没你想的那么单纯。
他本来想问清楚的，可是单凭这么一条短信，已经没有必要了。
所以，他摔了她给的礼物，骂了她龌龊，然后留不知所措的她在原地，决绝地离开，他不管她是不是哭了，他只知道，她要为她的背叛付出代价。
真可笑不是吗？他因为家里的关系早就打算出国留学，一直难于向她开口，原本打算在自己生日那天让她成为他的女朋友的。
对于她，他不想放手，他更舍不得放手，因为她，他第一次有了想和一个女孩一直走下去的念头。
他想在他生日那天告诉她，或者让她陪他去美国，或者让她等他回来，时间不会很长，但他需要她。
可是，她居然送了他这么一个意想不到的生日礼物。
从此，让他的强大的自尊支离破粹。
他不会原谅，那天他看着她递过礼物时无邪的笑脸，他发过誓的。
纷乱的思绪扰得他不得安宁，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抬眼间，一脸惊恐，在没来得及踩下刹车的时候，他的车猛地撞上了前面的车。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比较忙，更新不会那么快。之前也写过两篇，也都完结了，和这篇的感觉都不一样，有兴趣可以看看。《悠然把莲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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