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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触即发同人)初次不是来不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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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慕次略微皱了皱眉,他有些不太习惯这么软的床。
就像云朵或者飘絮,让人陷进去,轻飘飘的,没有力气,让人不能自拔。
他不由看了一眼杨慕初。
现在,他只要一侧头就能清晰地看到对方。
有时候他会疑惑,他们虽然长得一样,但又是如此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不论是性格、爱好、习惯,还是别的什么,他们是如此不同。
以至于就算看到这一模一样的脸,他也不会升腾起诸如照镜子一般的感觉。
而且,如果仔细看的话,他们也不算是一模一样。
对方的肤色更白一些,现在虽然是晕了,但也像他平时睡觉一般,简直是没有什么心事的。
不过,他要费神的事情其实很多。
而且用这个人的说法,所要做的事,大概还要包括定时地“管教”自己。
突然想起对方挑眉“威胁”自己的神情,杨慕次不由无声的勾起嘴角。
接着他又无声地叹口气。
如果……
如果两天后的鸿门宴他能活着回来,那么,说不定这一次他真的会管教自己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他突然有点儿遗憾。
他虽然对这个人说着自己会努力回来,但是其实还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他会带上已经准备好了的枪支弹药,并且会尽力让它们发挥最大的作用。
他大概没有机会见识一下这种“管教”了。
大哥的管教,会是什么呢?
是前几天他挥舞着鸡毛掸子装腔作势?或者直接挥拳头?也许是让自己写成百上千遍的《朱子家训》也说不定……
他这样有些胡乱地猜测着,心里竟有些小小的期待。
期待?
这似乎听起来令人啼笑皆非。
但是,似乎从记事以来,就从来没有人管教过自己。对于年少的十五岁,那是个正好渴望父爱的年纪。
可是他不曾全然得到,现在却已经全然失去了。
他曾经渴望有人可以做自己的榜样,告诉自己哪些是对的,哪些是错的。
就算现在,他已经知道了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也依然遗憾着那个单薄的童年。
说起来,如果他和身边的这个人没有失散的话;他的童年会不会不一样?
总归不会再是单薄或者单调。
这个人,无论从哪方便看,都是十分会享受生活的。
大概他的童年也多姿多彩。
就算寄人篱下,但有亲姐姐看护着,而且还有荣华那样的二姐、真心为他着想的大哥。
他想着想着,有些奇怪,似乎现在再想起荣华来,已经不像之前那般的激动和难过了。
……
虽然不习惯睡这样的床,但是躺着躺着,杨慕次也不得不承认它的松软和舒服。
大概这个时候,如果窗帘掀起,扑进来的月光也是松软的。
杨慕次眨着眼睛,他睡不着,一向思维缜密的脑袋里,此刻装满了奇形怪状的东西。
他想,自己和阿初,这大概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吧。
哦,不,他们小时候,在未分开之前,一定是在同一个摇篮里。
那个时候,身边的这个家伙,一定比自己还要淘气。
他想着想着,突然庆幸起他们有着相同的样貌。
如果不是这一模一样的脸庞,如果不是这战乱纷飞的上海,他们大概终其一生都不会相遇。
夜幕渐渐降临,一切都是安宁的。
杨慕次也静静地躺着,鼻间似乎感受到一种不知是哪里来的、细微的花儿的香气。
他想,他的大哥养了一盆花吗?
他大概是爱花的吧。
自己生病那次,他就是拿着花的。
而且居然是一束玫瑰。
唉,哪有哥哥看弟弟是带玫瑰的呢?
他迷迷糊糊地轻笑一声,渐渐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弟弟,误会
第19章这个弟弟,误会
在一个低气压的时代,一个水土特别不相宜的地方,大概谁也不会幻想,会有什么奇珍异卉从自家的花园里面钻出来。
可生命中比较重要的事,却往往会在猝不及防时出现。
就像现在,杨慕次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遇到俞晓江。
他从杨公馆出来,一路躲过追踪,正悄然走过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拱桥时,便遇到了迎面而来的俞晓江。
经过了一夜纷杂的思绪,再看到俞晓江时,杨慕次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他本来以为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他把时间留给了死去的人,留给了他的大哥,却刻意遗忘了这个一直并肩的同伴。
看着面前的人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看着对方眼里的湿润和期待,杨慕次无声地叹口气,任对方将自己抱了个满怀。
“阿次……”
埋在肩胛里的声音闷闷的,有些激动和哽咽。
她大概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那些思念和担忧将理智抛在了后面,这一刻,俞晓江突然有一种冲动,突然很想就这样放纵自己情感的冲动。
可似乎有什么横亘在眼前,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俞秘书。”杨慕次有些迟疑的双手终于搂住了面前瘦弱的肩膀。
俞晓江按捺下了心中复杂的情绪,镇定地开口道:“阿次,我们刚刚接到了任务,徐氏药厂要把股份卖给日本驻军……”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到时候再来找你。”
“你去哪?”
“我……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你一句我一句,他们的对话如此简单。
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俞晓江却默默地重复了这一句,已经沉静下来的情绪又朝着眼眸热热地一涌。
她早就猜到了,那一天无论多晚都没有等到这个人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
她试图借这次的任务改变些什么。
可他另有重要的事情。
然而这重要的事情,也是极度危险的事情。
俞晓江突然觉得眼睛酸涩,她知道,她其实没有资格对他的决定说些什么。
也许在以前,她悲伤、难过,就算知道对方不可能再回来,也可以压抑住想要说些什么的欲望。
可是现在,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如今活生生地站在面前,这样的失而复得之后,她可能经受不起再一次的大喜大悲了。
“阿次,我明白。”俞晓江深吸一口气,“可我希望你也明白,很多人很多事都需要你,在你把所有责任都抗在肩上的时候,你也要对你自己负责。”
她抿了抿唇,又道:“我知道你要去做一件危险的事,我懂你的心,我其实不该阻止你,但是阿次,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你的大哥会怎么样?
“也许你并不清楚你对他意味着什么……”
俞晓江缓缓说起侦缉处那次的内鬼事件,说起春和医院里的电话惊魂,说起每一次杨慕初怎样不遗余力的帮助。
虽然现在他们都健康的活着,可那一次次的惊险,差之毫厘便会危及生命。
可是再大的风险,杨慕初也甘愿被一次次卷入。
……
俞晓江简直使出了浑身解数去说着杨慕初的事情,可她其实并不太认识杨慕初。
但她知道阿次,她太了解阿次了——他虽然容易感动,却是个再固执不过的人——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改变他的决定,那么除了逝去的荣华,便只有杨慕初了。
阿次静静地听着,有些惊讶,又有些受宠若惊。
他一直知道,他的大哥是个热爱生活的人——他热爱生命,也向来不会令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他的大哥还曾经语重心长地劝他——生命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可是,似乎,在自己被羁押或者在医院里昏迷的时候,这个人不止一次地冒着风险救助自己。
他突然想起来,那次他们共同破获银行地下的细菌库,若不是自己坚持,恐怕最艰险的任务就落到对方身上了。
听着俞晓江的话,想着这些事情,杨慕次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陷入了昨夜纷繁的思绪中。
也许人在死亡临近的时候,总是会愿意去想更多的事情。
“阿次,你应该明白的,你大哥……”俞晓江说着,看到对方没有太大的反应,声音有些焦虑、不安。
她说了太多的话。
她原本不该说这些话。
看到对方没有反应的反应,总归是劝过了,她也应该释然。
可也许是之前的那个拥抱太温暖,她竟忍不住更加的焦虑和不安。
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并不是没有反应。
杨慕次其实是僵住了。
俞晓江欲言又止的话让他僵了一下。
那些纷繁的思绪,不知道何时飘进了他的脑海。
他有些震惊地感觉到,它们不断飘飞着,最后竟然凝成了、一束玫瑰的香。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兄长,剖白
第20章这个兄长,剖白
生命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除非因为所爱的人,否则绝不会令自己陷入危境。
——这大概是杨慕初的人生观。
生命、信仰、爱情、事业、金钱……
这些东西在每个人心中都有着不同的排序。
就像泰戈尔所说,人最根本的愿望是什么?雕刻、绘画、诗,还有宗教,以及各种不懈的努力,不为别的,只为不朽。
就像莎士比亚所说,追求时的兴致总要比享用时候的兴致浓烈。
我们每个人所看重的、所希望的总是不同,这永远说不上谁对谁错,只是在这个时候,它所显露出来的,却是一个人生命的意义。
杨慕初神情紧绷。
他坐在沙发上,脖子有些僵硬,却又不肯垂下头,一直看着面前只言片语的道别信,向来温润的神情此刻就像是化成了冰山棱角。
距离阿次离开已经一天了。
与死神的约会也更近了一天。
阿四不知道已经被他派出去多少次了,仍然没有消息。
既没有阿次的消息,也完全联系不到黑龙会高层的人。
他们仿佛凭空消失了。
可明明夏跃春还在紧锣密鼓地布置着。
但现在,好像除了当时人的他和那个不听话的弟弟,一切都是有条不紊地继续进行着。
离约定的时间只有不到两天,日本茶室那里此刻没有丝毫的动静。
杨慕初毫不怀疑,那个向来聪明的弟弟,说不定已经与徐玉真约定了其他的地点。
如果不是为了接应夏跃春这边,大概他甚至试图改变约定的时间。
他所认识的阿次,向来是个执拗的人。
如今却是执拗地将他拉离险境。
不惜自己坠入那险境。
杨慕初扶额低叹一声,其实他到现在竟还是感觉如同做梦一般。
就像是陪着雅舒找寻身世之谜的那些天。
那时候处处惊险,陡峭的盘山公路上,雅舒将他推下了将要燃爆的汽车。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个自私的人。
他可以爱一个人,可以护一个人,却从来没想过要为了对方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的爱,他所认为的倾尽所有,似乎在这个人面前,总是不够用。
他突然感觉眼角有些湿润,不管是雅舒还是阿次,他杨慕初何德何能,这一生可以遇到这样一个两个的人,竟然愿意为了他而甘心赴死呢……
那一次上天并没有夺去雅舒的生命,这一次,他却不愿意将一切交给老天了。
“阿四。”
他沉声唤道:“去公司,顺便拜访一下春洋药业的徐先生。”
他抿了抿嘴,当先一步走出去,突然又停住了,回身拿起桌上的信件,放进了口袋。
生命是什么?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我们似乎很少去考虑这些问题。
我们之中的大多数,大概只有到了生命的冬季,忍见朋辈成新鬼,才开始思考起生命的安顿和觉醒。
对于这样的问题,杨慕初却已经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想了许多次。
我们向外探求,或者向内探求,想要明白这人世瞬息繁华,却很难得到明确的答案。
他虽然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但此刻的步伐却是更加坚定了。
“如果活着回来,任凭大哥处置。”
杨慕初坐在车上,突然想起昏迷前阿次说的话。
他轻轻一笑,那么,怎么处置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兄长,腹黑
第21章这个兄长,腹黑
上海还是上海。
它不是东北,建立了实则由日本掌权的满州政府。
也不是南京,到处充斥了绝望和哀痛。
也许正因为它还是上海,在陆仁看来,给日本人办事也并不是那么的难以忍受。
陆仁是个翻译。
他干这一行干了好多年,如今为进驻上海的非常陆战队工作,也是一般的从容干练。
但是现在,他传达着电话那边的话时,却是神情紧绷、两股战战——
“这不是电力故障……”
他刚说完半句,那边检修和启用备用电台的日本兵便耷拉着脑袋过来了,仿佛要印证他的话一般。
他继续翻译着电话那边的话——
“作为杨家的长子,我只是在听说贵军那里将要传来我弟弟的死讯时,不得不联系商界的好友,以这样的方式提前为他默哀一下。”
旁边的大佐先生微微皱了眉头,陆仁知道,日本刚刚收购了几家工厂、药厂,而且需要上海经济繁荣来供给拉长的战线,此时突然停电,而且照电话那头说的,一停就是半月,简直是雪上加霜。
他有些幸灾乐祸,甚至很想把电话那边那个英武的、强硬的语气也传达过来,但是他虽然心中佩服,末了却还是下意识地放轻了语调——
“所有停电带来的不便,还请见谅。”
见谅?怎么可能见谅!
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有相关人士过来汇报了杨慕初、杨慕次兄弟和徐玉真之间的恩怨,以及所放任的黑龙会的所作所为。
大佐的脸色并不好看,但声音还算是平静的,陆仁也兢兢业业地对电话那边的人转达——
“原来是这样,杨先生你教育弟弟的方式是不是有欠思虑呢,据我所知,令弟多次背着国民政府与我军作对,而且这次的事情,与杨先生您也有莫大关联,杨先生该好好劝劝才是。”
电话那边传来淡淡的声音——
“没办法,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不能复制,又不能改变,他所做的一切,做哥哥的就只能全盘接受。哦对了……我这边的设备好像出了点儿故障,而且我弟弟的事情让我很难过,可能没有心情去修理它们,恢复通电大概还要再过……恩,让我算算,快的话,三、四个月吧。”
大佐先生真正地黑了脸。
本来在上海就束手束脚,如今,一个小小降国的铜臭商人都敢威胁他。
可这个商人还与英租界有着固定的往来……
大佐先生深吸一口气,权衡轻重,终于说道——
“何必呢,杨先生,你弟弟还没死,这么急着默哀,就不怕弄错了?”
========
一直握着听筒的手有些汗湿,杨慕初这才将电话换到左边。
听到那边的话,杨慕初不着痕迹地顿了顿,明显松了口气。
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有好多的事,他都是第一次做。
但是没有办法,大概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个人,无论他做什么,做的事情是否符合你的心意,你可以警告他、教训他,但是他所做的一切,到头来,你都会接受。
又过了一会儿,电话那边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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