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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挽春风杨柳枝 作者:绿墙山(晋江2013.03.26完结,武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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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做了这些事,我丝毫都不觉得开心,于是我想起了前朝的宝库。凌玉虚早就在暗中谋划收集十君子以开启机关,可他做得太慢太过谨慎,我却没有这样好的耐心!我想要击败杨柳春风堂,击败了尘庵,我要做到连凌玉虚都做不到的事!我发誓要在你面前亲手杀死林骅,让你知道他也不过是个俗子,你选择他是你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因为你本该是属于我的!”
这番话说完,林骅的脸色已是极为阴沉,这是怒气发作的预兆。
而江心月煞白的脸上,突然间不见了那些痛苦纠结的神色。她握紧自己的云中剑,这柄剑陪伴她将近四十年,也是她离开昆仑派时带走的唯一的东西。握着剑,她就能感受到剑中魂灵与自己连结共鸣的心跳。
“我可不记得自己有把你教成这副样子,”她冷冷地说,“当年那个温柔乖巧的阿青早已死了,可惜我直到现在才发现。既然一切因我而起,不如就在我手中结束吧。”
云中剑发出一声清啸,如一道白影般刺向苏峰青。
玉山古剑不在手中,苏峰青却纹丝不动,只是伸出手,掌中真气汇集,硬生生接住这一剑。江心月不可再进一步,只觉得手中剑被制住,刺也刺不出,收也收不回,两人以内力僵持不下。但她前些日子与凌玉虚交手所受重伤未愈,内力大不如前,这番相持已是极限,而苏峰青尚有余力开口说话。
“师姐,你当真要杀我?”
江心月咬牙不语。
苏峰青突然来了怒气,不再有所保留,霸道的真气如浪涛般推出,逼得江心月接连后退。
“为了林骅你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他发狂般地嘶吼,掌中的云中剑被他一寸寸震断,片片凋落,又被他踩在脚下。
林骅想要出手相助,却被苏峰青以另一只手一掌推开。在这个空当里,江心月已被逼向山崖边的死角,背后就是峭壁,退无可退。
江心月眼中倏然闪过一丝决绝。她甚至分神去看了林骅最后一眼,而在他身后的更远处,站着被谢春红和君陌颜护在身后的江小城。
小城被谢春红拦着不得上前,可江心月境况这般危机,她心中委实心焦。
不论是师徒还是母女,这十八年朝夕相伴的感情,终究是无可替代的。
然而这一眼之后,江心月断然弃剑,在已被苏峰青震断了大半的残剑落地之前,她已经纵身向苏峰青怀中扑去。在她掌中,隐隐有银光一现。
“师父——”
这一招小城识得。鱼死网破,同归于尽,最危险也是最有效的招式,她没想到江心月竟有这样的决心。
苏峰青也没有料到。
直到匕首逼到心口,他才来得及勉强避开要害。随着匕首刺入血肉直没入柄,他也一掌拍在江心月胸口。
几乎是同时,江心月踉跄后退吐出一口鲜血,苏峰青跌坐在地,肋下血流不止。
“师姐……”他仰起脸看向她,脸上的疯狂与狠戾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与惊骇,甚至有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很快就模糊了他的视线“对不起……”
“有诈?”君陌颜伸长脖子努力看清那边的情况,“怎么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倒是有几分像我之前见过的那位清霜剑苏大侠了。”
小城也点头道:“刚才那个人分明不是我苏师叔,眼下这个还有些相似。莫非是被什么厉鬼附身了?”
谢春红还拉着小城,但也忍不住看向山崖的方向,“你几时也开始迷信鬼神了?依我看,如果不是他故意使诈,或许就是一种病症。”
君陌颜来了兴致,也不顾大敌当前,就扯着他的衣袖道:“还是姐夫见多识广,给我讲讲嘛。”
“我也只是听说,几年前洛阳城里有个斯斯文文的秀才,后来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发了疯,一时觉得自己是悬壶济世的名医,一时又当自己是武林豪侠,偶尔还像个三岁娃娃一般哭闹……当时请了许多大夫,也不知是何病症,就任由他疯着了。”
小城听得背后发冷,讪讪道:“你是说,我师叔也是疯了?”
“疯了。”君陌颜倒是言之凿凿,“我本以为他是被江前辈和凌掌门的事所刺激,进而性格偏激,现在看来还要疯得更彻底一些。”
“就像是一个人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人的魂儿。”谢春红微敛眉头,没想到事情竟会发生如此变化,如果原本的苏峰青是无辜的,作恶的是那个“夜叉”,那如今又该如何处置苏峰青呢?
“阿青?”江心月睁大眼睛,她与苏峰青自幼相识,比旁人更加了解他,此时面前的这个人,的的确确就是自己一手带大的那个少年。
骇然之余,她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拉他起来,可方才他那一掌激起了她体内的旧伤,一时间内息大乱,她身形一晃,几乎就要站不住。
而这也提醒了她,如今的苏峰青无论如何也不再是那个喜欢跟在自己身后寸步不离的孩子了。
人事都已不存。
“对不起……”苏峰青一叠声地道着歉,泪水花了脸庞,“我胜不了他。他总能控制我,逼我去做许多事……可是我没有办法……因为他本就是我啊,是我心中不该生出的邪念,在你离开之后的这些年里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他缓了口气,眼泪止住了,情绪也平静了许多。肋下的伤口汩汩流着血,但他一身黑衣也看不大出来。
“我不求你们的原谅,但是……”他的手伸向脚踝处,取出一把暗藏的匕首来。江心月一皱眉,警惕地退后半步,那副神色被他看见了,也只得痛苦地挤出一丝艰涩的笑意,反手握住匕首将刃尖指向自己。
“师姐,我只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我没有,他亦没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可事到如今,错已铸成,我们不仅打伤了你,还害你痛心,我已不能再放任他继续下去了。此生亏欠你的,只好来世结草衔环。”
他闭上眼,猛地将匕首向自己心口刺去——代替了江心月未能得手的致命一击。
“阿青——”江心月失声呼喊。
“师叔!”江小城忍不住捏住谢春红的手臂。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聚在苏峰青的匕首上,就连林骅都不禁露出同情之色。
然而就在匕首堪堪刺入血肉之时,苏峰青的手却突然停了。
他依旧闭着眼,脸上渐渐露出痛苦纠结之色,整张脸都扭曲了,握住匕首的双手不住地颤抖起来。
江心月还未反应,林骅已先一步出手,一掌向苏峰青拍去。
他已猜到,这是苏峰青身体里两个“他”僵持不下的征兆。也许下一刻,那个杀人如麻的夜叉就会苏醒,到那时再出手只怕就已迟了。
林骅虽料事如神,可终究慢了一步。
苏峰青突然睁开眼,翻转匕首,就向林骅的手腕切了下去。
林骅不愿在这要紧关头收手,掌势仍是不停,以“枯禅”心法催动澎湃的内力向苏峰青袭去。
这不过是电光石火间的变故。
江小城眨了一下眼,只见苏峰青手中匕首如切肉一般斩断了林骅的右腕,而与此同时林骅左手一掌推出,掌风将苏峰青打飞出去两丈,撞在了身后的峭壁上。
苏峰青脸色发乌,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而林骅捂着断腕,被江心月搀扶着才没有在剧痛中倒下。
“混帐……”林骅以左手封住自己几处穴道,声音几乎颤抖,“你在刀上下毒……”
苏峰青——或者说夜叉,咳嗽几声,冷笑着擦去唇边的血,推开手下的搀扶,嘶声道:“我已经付出太多,再容不得那蠢货的妇人之仁!”他口中的蠢货,自然就是指另一个苏峰青。
江心月不顾自己的内伤,就要去查探林骅的伤势,却被他一个手势阻止。
“林骅!”苏峰青逼近一步,他内伤已是不轻,但仍能行动,“你已中了毒,若是不想再牵连无辜,就自废武功束手就擒,让我以你的血脉开启机关,我还可以饶江小城一命!”
林骅尚在沉吟,江心月却秀眉倒竖,狠狠道:“你敢动小城一根汗毛,我必与你同归于尽!”
苏峰青狞笑道:“师姐,我敢杀林骅,自然也敢杀江小城。就算我此刻罢手,你也是要恨我的,倒不如让你恨得更彻底些,让你无论生死,都生生世世忘不了我。”
“你——”
“谢春红!”林骅一声暴喝,“带小城走!”
谢春红毫不迟疑,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此地太过凶险,让小城多留一刻他都不放心。
小城还欲挣扎,却听一个声音自远处山林传来,伴着惊起的飞鸟,在须臾间已掠至近前。
“不必急着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师叔精分,我更喜欢夜叉啦……夜叉出现的时候觉得写起来很爽!反倒是真正的师叔比较没动力写……
61
61、曲终人不见(上) 。。。
白衣公子翩然而至,手执折扇,扇面上绘着一幅荷叶图,摇动间恍如荷风清逸,随他而来。
在他身后,了尘庵三十余人亦接踵而至。当先的医神容肃已径直奔向受伤的林骅,为他止血驱毒。
“了尘庵掌事楚蓠,见过昆仑清霜剑苏大侠。”楚蓠抱拳一礼。
“见过确是见过。”苏峰青轻蔑地笑,在长安城时楚蓠还对别人说自己是“医神容肃门下弟子”,果然是隐瞒了身份,“了尘庵难道是没人了么,竟要你一个男人来执掌门户,而且还是个病秧子?”
楚蓠温和地微笑,却说:“在下的确身中剧毒,命不久矣,所以特来请苏大侠赐解药。”
“可笑,你中的毒是昔年毒王玉落清亲手调配的‘声声慢’,下毒的是凌玉虚的手下,怎么来找我要解药?当年你母亲身为一刀斋主,却因爱慕你父亲而诈死叛逃,甚至暗中投靠了玄机师太以求庇护,她有此下场也是活该。”
在一旁的小城听得惊讶,未曾想楚蓠的生母是因逃离一刀斋而被毒杀,难怪他会一心与一刀斋为敌。
说起陈年旧事,楚蓠也还是微笑的样子,“毒王玉落清早已身故,其女玉行香听命于阁下,这解药自然要请阁下出面替在下讨来了。”
“你若要见玉行香,不妨问问那位谢少堂主。”苏峰青眯起眼,一面与楚蓠闲谈,一面暗自运功化解内伤。
楚蓠却像是全然不知他在拖延时间,又或者是根本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施施然转向谢春红,一脸认真地问道:“谢兄,那玉娘子现在何处,还请告知。”
谢春红面色一暗,道:“死了。秦碧如、穆山溪和玉行香都已死了,宁远已成废人,只怕也不会再现身了。”
“死了?”楚蓠身子一震,面露惊异之色,“你说山溪他……死了?”
“宁远出手暗算,他和碧如双双坠下悬崖。”
“为了那个男人……”苏峰青嫌恶地皱了皱眉,“他有什么好?她为何就是执迷不悟……”
“碧如当真是你妹妹?”谢春红问道。
苏峰青哼了一声,算是承认。
“师叔,你又为何执迷不悟?”小城叹了口气,“碧姐姐喜欢穆大哥,就算他在你眼中一文不值,她也甘愿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于他。你既然是她的兄长,就应该成全她才是,为何还要以穆大哥性命相要挟,逼她背叛杨柳春风堂?你自己也有喜欢的人,为何就不能体谅她?”
“何用你多言!”苏峰青动怒,凌空一挥衣袖,以隔空掌力向小城击去。
谢春红将她护在身后,将这一击接下了。本以为苏峰青出手必定霸道,谁知这一掌却只用了一两成功力,不知是他有意留手,还是受了内伤不敢妄动?谢春红主意转得飞快,向楚蓠道:“不必再与他纠缠。楚兄,请你掩护堂主和小城离开,没有前朝皇家血脉就无法打开机关,他纵有通天的本事也无可奈何。”
楚蓠尚沉浸在穆山溪的死讯中,一时间反应不及,愣了片刻才答道:“不必,苏大侠想要打开秘库,就让他瞧瞧看好了。”
“何出此言?”谢春红很是吃惊,难道了尘庵不是来阻止苏峰青的?
“苏大侠已经用十君子打开了第一重机关,没有见到宝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他见识一下这牵动天下的宝藏。”楚蓠面无表情,只是顿了一顿,“这第二重机关,需得以前朝皇室孑遗之血方可开启,只是林堂主和小城姑娘都不曾亲眼见过那机关,又怎知要如何运作?”
苏峰青一挑眉:“依你之言,又当如何?”
“自然有更合适的人选为此等候阁下多时了。”
楚蓠这一句话说完,就听有人远远诵了句佛号。
只见一顶软轿由两人抬着,以轻功自远处抬了过来。那为首的轿夫,赫然就是小城所熟识的了尘庵酒肉和尚法贤。平素里法贤总有些不正经的样子,此时却是一脸肃然,倒真像是个一心向佛的和尚了。
软轿落地,两个轿夫立刻退到楚蓠身旁,只留那顶轿子停在苏峰青面前,里面也不知有什么人。
“苏大侠需要的人就在轿中,”楚蓠做了个“请”的姿势,“想开启第二重机关,非此人不可。”
苏峰青心中疑惑,却也有所猜测,冷哼一声,掌风一扫,顷刻间将整个轿顶都掀了起来,将坐在轿中的人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
那是个很老很老的老人,老迈得连是男是女都瞧不出来了,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几乎遮盖了整个面容,让人辨不清五官的模样。
小城没想到这世上还会有这般衰老的人,只怕已有百余岁了吧?
可那人穿一身灰色的旧袍子,头皮皱巴巴的却没有一根头发,颈子上还挂着一串乌木佛珠。
片刻间,她已猜到此人身份。
“果然是了尘庵主,玄机师太。”苏峰青冷笑,似乎并不畏惧,“我本以为师太遭人暗算,早已往登极乐了,没想到竟能诈死活到现在。”
那已老得不成样子的玄机师太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用苍老沙哑、含混不清的声音说:“凌玉虚自作聪明想要杀我,可惜他的天明诀练得不够火候,没能要我的命,只把我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以诈死诱他行动,没想到他已被你控制,竟然就这么死了,一代枭雄如此下场,真是令人扼腕。不过你是他的弟子,你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这番话说得她不住喘气,看来的确受了很重的伤,虽然还苟且活着,却也时日无多。
“想来师太是看破生死,要以己之残躯,换儿子和孙女活命,是么?”苏峰青讥讽地笑,玄机师太当年声望之隆武林中无人能及,他却全不放在眼里,“可惜啊可惜,我与师太无冤无仇,只是想要林骅的命!”
谁知玄机师太不急不恼,仍是慢慢地说:“我猜得到,你恨骅儿横刀夺爱娶了心月,所以设计害死了凌玉虚之后一心就要杀骅儿。可我已经老了,不想看见儿子死在自己前面,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况那山洞中的东西,只有我才知道开启的方法,你当真不想在有生之年看上一眼?”
苏峰青似是有些动摇,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道:“师太武功深不可测,若是设下陷阱诱我自投罗网,我岂不是功亏一篑?”
“我被你师父暗算,纵然不死也功力大损,你瞧见我这副样子难道还不信?”以她的年纪,本不至于衰老至此,想来是受伤后功力衰退,身体大不如前,竟似一下子老了二三十岁。
“况且……”她笑了笑,听来就像是咳嗽,“你也受了伤,真与蓠儿他们动起手来,也未必能讨得到几分便宜,是不是?”
苏峰青略一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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