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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挽春风杨柳枝 作者:绿墙山(晋江2013.03.26完结,武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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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如此。不过楚公子说很快就会派人来接她,想来人已经在路上了吧。”
  “那也不可掉以轻心!”谢春红略一沉吟,“你带上兵刃随我一起去找她!”
  
  有一句话他并不想对林骅说。虽然他对小城用情,虽然他也曾暗自立誓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但他并不相信那样的自我牺牲就能让她幸福。
  他替她死了她会开心么?不,她余生都会陷入不可自拔的痛苦的泥沼,她会更加憎恨林骅和江心月,会失去生命中大多数的快乐。
  所以他不会愚蠢到以为牺牲了自己就能给她一生安乐。江小城不是林骅,她不会接受这样的结局。
  生,就一起生。
  死,亦可同往。
  
  江小城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对身边一切嘈杂的声音置若罔闻。她觉得自己已经聋了,瞎了,钝了,对一切都失去了感知。她想从这种消极中抽身出来,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因此当身后的破风之声袭来时,人群发出混乱的惊呼,她却木然继续向前走。可习武多年,反应已融入本能,在那白练碰到她肩膀之前,她向旁边错身及时避开,同时拔剑出鞘向白练斩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她甚至还没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出手。
  人群四散逃开,留下一整条空荡荡的街。小城转回身,面对持剑在手的宁远,和刚刚收回白练的玉行香。
  “果然愚蠢透顶,竟然一个人跑出来。”宁远冷笑,“这次谁也救不了你了,我的人已经盯住了晴雪园和杨柳春风堂,只要有人想来救你,定是有去无回!”
  “有”字还没出口,小城已经举起剑,而他说到“去”字时她已箭一般地射出,“回”字话音未落,烛影摇红剑已经逼近他的面门。
  玉行香白练出手,向小城的手臂击去。她全不理会,招式分毫不变,白练缠住了她的剑,她一矮身自白练下穿过,仍是攻向宁远。
  贴身战素来是小城所长,不管他如何闪躲想与她拉开距离,都始终被她死死缠住,不得脱身。
  宁远知道这是江心月的独门剑法“斩心”,一寸近则一寸险,烛影摇红的剑锋屡次擦过他的身体,每一次都只是堪堪避开,若是不能摆脱,自己只怕不是她的对手。
  玉行香就在此刻再次出手,趁她不备以白练卷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宁远身边拉开。他得了机会立刻反扑,两人将小城困在当中,她插翅也难逃。
  
  也不知缠斗了多久,小城渐觉体力不支,身上受了几处轻伤,倒也砍了宁远两剑,可再继续斗下去定会落败。
  宁远与玉行香自然也瞧得出她的败象,更无顾忌,若非玉行香提醒他要捉活的,宁远就要下杀手。
  然而随着力量的流失,小城却觉得自己的魂儿渐渐回到了身体里。那困住她的痛苦的泥沼,似乎在这场交锋中被一剑一剑斩破,碾得粉碎。此刻她已不再是那个沉溺于绝望中的可怜虫,她握紧烛影摇红,就觉得依然把命运握在手里。
  就在这时她听见这条街的两端几乎同时传来些许声响,然后谢春红手持软剑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转过头,又看到了楚蓠。
  宁远和玉行香的脸色瞬间暗了下去。
  “两位少主好俊的身手,”玉行香尚且笑得出,“竟然能杀到这里来。”
  “折损一刀斋多员好手,在下的确过意不去,”楚蓠剑在腰间,扇在手中,竟还拱手为礼,客客气气,“只是我的手下能留下多少活口,在下也不敢说准了。”
  “了尘庵素来慈悲为怀,”开口的是另一侧的谢春红,“不过本堂与贵派积怨已深,只怕你们派去监视本堂的人此时已经都咽了气。”
  局面陡然生变,宁远与玉行香不可能再带走小城,勉强出手只怕谢春红和楚蓠都不会再留情面。二人对视一眼,玉行香比了个暗号,与宁远迅速退走。小城紧紧盯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手中的剑颓然落下,膝盖一软跌坐在地。
  谢春红急忙上前扶住她,轻抚她的后背,“对不起,我来得迟了,可有受伤?”
  小城摇摇头,弯腰捡起剑,心中已定了许多。“只是轻伤,不要紧。你把一刀斋的人都杀了?”
  “我们一出门就察觉到异样,于是我留下了碧如和远峰解决那些喽啰。”
  “那你可知道他们为何要抓我?”
  谢春红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说。楚公子,多谢出手相助。”
  他们说话时楚蓠一直站在远处,并不走近,刻意看向别处,连微笑都发苦。谢春红对他说话,他才回过头来向他们点点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只是此地不宜久留,两位请至晴雪园详谈。在下要先行一步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说完人已走远,小城心有内疚,低着头不敢看他,却听谢春红轻声道:“你若对他心存愧疚,我可是要伤心了。”
  小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有些心慌地抬起头:“你都知道了?”
  “嗯,碧如告诉我的。再说你难道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
  “我……”念及楚蓠,她始终无法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一直觉得楚公子是个好人,未曾想……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瞒你,只是……只是不知要如何开口,而且我也担心……”
  “你怕我吃醋是不是?”谢春红笑了起来,捏了捏小城的鼻尖。
  她点点头,那神色分明是在说,你可是真的吃醋了?
  “说不在意那是假的,我不会骗你,”他理顺她微乱的额发,正色道,“我可不是那种宽宏大度的男人,楚蓠胆敢惦记我的女人,就算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可是新仇旧恨加起来,等此间事一了,这笔账还是要找他算的。”
  小城知道他素来与楚蓠不睦,生怕他二人真的动起手来,那自己岂非罪过?于是忙说:“你莫要如此,岂可为这种事责备他人?你堂堂男子,难道气量还不如女儿家?”
  “哦?”他一挑眉梢,“你替他说情,岂非更令我不快么?”
  小城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还有心情说这些,殊不知谢春红正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莫要再想到江心月和林骅的事情上去。
  “不、不是……我只当楚公子是朋友,再无其他。可是我对你……”
  见她羞于再说下去,谢春红有些坏心眼地抬起她的下巴,与她额头相抵,“你对我如何,嗯?”
  “我……”小城咬咬牙,声音细若蚊蚋,“我喜欢的人是你,除你之外再无旁人。”
  谢春红忽然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傻丫头,我当然知道你喜欢我,喜欢到连那家财万贯的翩翩佳公子也瞧不上了,喜欢到半夜做梦都念着我的名。”
  “你——”小城的脸刷地红了,想起自己昨夜与他同床共枕而眠,虽然并无发生什么香艳之事,但没想到自己连梦呓中都是他。
  “所以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我姑且不与他计较,只是你可要好好地补偿我。”他一面说着一面转过头,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果然见她打了个哆嗦,脸也更红了。
  “好啦,”他摸摸她的头顶,“我们走吧,万一宁远他们去而复返可就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不觉就把长辈们搞成了反派……【或许是故意的?】也不算反派吧,但从小城他们的角度来看的确是……挺烂的家长不是么!【喂喂你这样真的没问题?】




50

50、梦中说梦也无缘 。。。 
 
 
  
  晴雪园一切如故,一进门就看见穆山溪站在院子里与法贤和尚争执着什么。
  “口口声声说什么我佛慈悲,你身为出家人,竟还妄造杀孽,不若还俗娶媳妇儿算了。”穆山溪身上血迹斑斑,衣服也有些残破,样子颇为狼狈,想来方才是与一刀斋有一场苦战。他不久之前才挨了莫颜一掌,此时尚未完全恢复,功力打了折扣,自然是吃了亏。
  只见法贤手执念珠,看起来比穆山溪从容许多,笑嘻嘻唱了声佛号,道:“穆施主此言差矣。小僧一心向佛,这拳拳之心,岂是区区几条人命所能改变?佛祖若要责罚,小僧自当承受;但施主你的责罚,小僧是万万不敢当的。”
  小城在旁窃笑:“和尚又在胡言乱语,若礼佛之人都如你一般,岂非是要天下大乱了?”
  法贤转过身,先向他二人行了一礼,才道:“女施主别来无恙。只是这件事皆因女施主而起,这几条人命,佛祖若是怪罪下来,少不得也要女施主陪小僧一同承担吧。”
  小城知道他嘴巴虽坏,人却不坏,尤其重义气,于是也不羞不恼,而是反诘道:“你酒肉也吃得,人也杀得,真不知有哪间庙敢收你?”
  “尼姑庵里都是俗家男子主事,和尚庙里又为何不敢收和尚?”他言语中所指乃是楚蓠为了尘庵主事之事,这倒是把众人都逗笑了。
  笑过之后穆山溪道:“楚蓠在书斋等着你们呢,莫让他等得久了。”
  小城点点头:“还要多谢穆大哥和大师仗义出手。”
  “一刀斋多行不义,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穆施主与小僧不过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罢了,女施主不必挂心。”法贤双手合十,唱了个佛号,目送小城与谢春红相携而去。
  
  “多谢公子襄助。”书斋中,小城客客气气把这句话说出来,楚蓠就微微一愣,似乎还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他垂下眼,道:“城姑娘不必客气,如今了尘庵与杨柳春风堂结盟,在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只是一刀斋这次又是意欲何为,少堂主又为何想让城姑娘暂住在晴雪园,还望二位为在下解答一二。”
  谢春红看了看小城,想来此事她还是难以启齿,于是低声对她说:“你可愿让我替你把事情向楚公子讲清楚?”
  小城咬了咬嘴唇,点头。
  “既然如此,就由我来说明吧。小城,你不妨出去转转。”
  小城自然明白谢春红是照顾自己的情绪,于是点点头就退出了书斋,一出门就看见床边上蹲着俩人,很显然是在听墙脚。
  她毫不客气地一人赏了一脚。
  “哎呦姑奶奶!”穆山溪捂着屁股跳开。
  “女施主怎可如此粗鲁?”法贤依旧双手合十,却站得离她远远的,生怕她再踢一脚似的。
  “偷听别人讲话,亏你们还自称是正人君子,”小城招呼他俩到一旁,“这么有闲情,不如陪我过两招?”
  
  谢春红给楚蓠讲完事情的始末,就见他原本和颜悦色的脸上,像是笼罩了霜雪一般僵硬苍白,这着实让谢春红有些意外。
  “恕谢某直言,我本以为这些事,了尘庵主在世时多半都已对阁下言明了,为何此时听闻还如此惊讶?”
  楚蓠没有答话,而是端起茶杯想喝一口茶,谁知双手都在发抖,杯子发出细碎的咔嚓声。他皱了皱眉,伸手去揭开盖子,谁知另一只手竟拿不稳,“哗啦”一声将杯子摔了个粉碎,热茶也溅上了他衣摆。
  一旁的谢春红见他如此失态,也不禁愣住。
  只见他神情恍惚地低下头去看了看茶杯的残骸,弯下腰想亲自收拾,却被碎瓷片割破了手指。
  “楚公子!”谢春红忍不住皱起了眉。以他对楚蓠的了解,这世上只怕再难有什么事能让他心乱至此,他本就是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对其他的事并不关心,难道这件事还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隐情?
  看着手上的伤口和鲜血,楚蓠才回过神来,低声咳了几下,取出一块帕子把手指包上,哑着嗓子道:“在下失仪,让谢兄见笑了。此事原委我已明白,但接下来要如何做,尚需考量。谢兄若不嫌弃,不妨陪着城姑娘一同在这里住下,想来林堂主看在在下的薄面上,当不会反对吧。”
  “多谢公子好意。只是本堂还有许多事要谢某处理,不便在府上久留。待有空时,谢某再登门叨扰。”
  “谢兄请便。”
  “告辞。”谢春红料想楚蓠此时定不会希望自己留在这里,未曾想自己正转身要走,就被他叫住了。
  “其实谢兄一直很讨厌在下吧?”
  谢春红被这么一句不着调的话问得一愣,慢慢转回身来,笑道:“公子知道便知道了,何必说出来呢?”
  楚蓠扶着椅子坐下,低声道:“林堂主虽是庵主之子,但自幼由父亲在杨柳春风堂抚养长大,与庵主感情不睦;杨柳春风堂本也是林家的产业,不受了尘庵的制约。但庵主还是屡次干涉杨柳春风堂的事,这次也是因为庵主才将杨柳春风堂牵连其中。少堂主对在下不满,多半是因此而起吧?”
  既然楚蓠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明了,谢春红便也再无顾忌,冷笑道:“堂主念及骨肉亲情协助了尘庵,了尘庵却屡屡利用本堂,纵使堂主不说什么,门下也有不少人对了尘庵心怀不满。不过我讨厌你,并不全是因为了尘庵的事。你这人机关算尽,表面上再如何良善仁慈,暗中却不知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不择手段利用一切所能利用之人,实在虚伪得很。”
  这话说得狠了,楚蓠竟也不恼,反而苦笑起来。“谢兄说得不错,我向来是如此。有些人,以为我把他们当作朋友,最后也只沦落为了尘庵的棋子而已。所以如今——也都是我的报应。”
  谢春红微敛起眉,等着他往下说。
  “谢兄一直认为我接近城姑娘是别有用心吧?”
  “难道不是?”
  “是。我一开始就认出了她的剑,自然也识破了她的身份,而我和一刀斋主一样,认为广寒仙子会将一些事告诉自己最疼爱的弟子。”
  “所以你装作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接近她,让穆山溪陪她一同前往长安也是为了监视她吧?——可怜她不知人心险恶,一心以为自己结交到一位好友。”
  “谢兄既然都知道,今日为何还来找我相助?你不怕我利用你们出卖你们?”
  “你敢么?她是庵主的亲孙女儿,你对庵主如此忠心,又岂敢再对她不利?”
  楚蓠笑了笑:“常言道,最了解一个人的,往往是他的敌人,果然不错。可惜你如此知我,却不了解庵主。她将了尘庵交付于我时,就已对我言明宝藏之事。除十君子之外,皇室之血必不可少,但若是这血脉断绝,也就再无人能开启宝藏。因此她反复交代,若是迫不得已,为免宝藏落于歹人之手,宁可将身负血脉之人除去!”
  谢春红不禁悚然。
  这是怎样的一位母亲?亦或者她早已舍弃了母亲的身份?
  而他很快就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看来我真是走了一招坏棋,”他不动声色地按住了腰间的剑柄,“我不该把她送到这里来的。或许我应该杀了你,然后再带她逃走。”
  “或许,”楚蓠点点头,这时他又是那运筹帷幄绝杀千里之外的白衣公子了,见不到丝毫的软弱,将刃口都藏在笑容里,“我们可以用剑来决定。”
  谢春红默然看着他,眼神中是杀机与质疑;而他也看着谢春红,眼眸却深不见底。
  ——若是用剑说话,自己或许还有一半的胜算,但若论心机城府,只怕早就输了。谢春红有些担忧地想,自己虽然一直对他颇有恶感,但依旧不愿与他为敌,只因他实在是最可怕的敌人。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交换着试探与坚持,谢春红暗自咬紧牙关不肯退让,半盏茶的功夫两人仿佛已在意念之中交手数次,剑与剑相击的铿然之声震耳欲聋,两人的手心都微微出了汗。
  直到楚蓠挪开目光,露出疲倦之色,这交锋才告一段落。只听他淡然道:“真可惜,已经没有与谢兄动手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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