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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相+番外 作者:轻微崽子(晋江2014-09-03完结)-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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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被师父握得有一些暖,她却握不住,酒泼洒出来几滴,微微颤动的眼睫安顺地垂着,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几次尝试开口说些什么都说不出来。
明明只是一个片刻的事情,却被她的犹豫摇摆耽搁得议论声渐渐密密麻麻像蜜蜂声一样响起来。
“还不快些,你想让陛下和王爷久等到什么时候?”花山公出声催促。
赌气一般猛地把手上的酒杯递出去,一句“百年好合”怎就那么难,已经滑到嘴边却又变卦。
端木朝华脸色很是难看地盯着她递过来的酒,眼珠子瞪得难受了凶狠地把她手上的酒杯打掉。
酒杯碎裂的响声分外突兀,朝颜诧异地看一眼身边的人,端木朝华的眼神竟然像极了猛兽,很是生气的模样。
莫名其妙地与端木朝华带着凶劲的一双眼对上,阮千千咬咬嘴皮,眼睛湿润起来,清清嗓子,开口说道,“我问的问题,王爷还没有回答,王爷是不是再也不回北朔了?”
“是又如何?”他黯沉着一双眼,声音分外低沉。
眼眶微红,眼角的抽搐一直没有停过,咬咬嘴皮,周遭众人的低声议论她听不到了,朝颜深沉的略带威胁的目光她看不到了,师父逼她,她也只想装作是不知道。
“端木朝华,你对我说的谎实在太多,便是你现在说不回北朔了,我也不会相信的。我只相信从马蹄下救我的那个端木朝华,只相信为我紧张的那个端木朝华,只相信说要与我成亲的那个端木朝华。除非,你不再是你自己了。”
朝颜不可理喻地吊高眉角,扬手几乎想命禁卫把这个大放厥词当着自己面勾引皇夫的女子拿下。
却又被她脸上的理直气壮和决绝镇得说不出话。
不过迟疑了那么片刻。
还在她身边站着的人就已经一步上前揽过阮千千,以坚定的姿态抱在怀中,手指扣得太紧指节都一寸寸泛白。
“阮千千,你还可以再傻一点。”心里的狂喜是用什么语言都描述不出来的,他的心一直在下沉,一直在不见底地坠落,现在终于停下来。强烈地将心捏住翻来覆去揉搓的不过是她几句话而已,端木朝华蓦然觉得自己也是可以再相信一个人,再喜欢上一个人的。
全身忽然的脱力,阮千千几乎只能靠端木朝华的力量支撑着站立。
“以后我要是说会离开你,那一定是假的,你要像现在一样坚定,相信那是假话。”
“以后我要是说不喜欢你,那一定是假的,你不可以相信。”
“以后我要是说出什么让你难受的话,你必须立刻忘掉,因为那都不是真的,如果你觉得难受了,我必定比你还要难受。”
蛮横的语气,说着的内容也不见得甜蜜,阮千千却抬手攀住了他的背脊,她好像知道他说出这样的话来需要多大勇气,耗费多少力气。
接风宴上,即将成为西陌皇夫的北朔王爷,和从北朔来的“故友”当着西陌女皇的面拥在一处,这是多大的耻辱。
朝颜气得浑身发抖,却想着要怎样把这场羞遮过去,让端木朝华依旧留下来做皇夫,至于那些北朔来的什么个鬼,赶回去就好。
无奈一群迂腐大臣跪求皇帝,要求把放肆的端木朝华和阮千千一同打入牢中,至于花山公和林少庭,因为离琰坚称是自己的好友,并且事先不知那二人会当场做出辱及西陌之事,最终保下。
阮千千第一次知道,原来坐牢也可以是这样开心的事情。
阴暗的大牢里飘荡着潮腐的空气,本就聊胜于无的窗格开在极高的地方,微光透进来打在稻草上。
乌黑的栏杆缝隙里,两个人的手紧紧扣在一起,饶是已经睡着也没有松开手。
脑袋在栏杆上磕了一下,阮千千猛然从睡梦中醒来,这么久以来睡得最香的一次,竟然是在牢中,不知是好笑还是该叹一句太倒霉。
“醒了?”
“嗯。”
“饿不饿?”
“有一点。”阮千千揉揉肚子,胃里空空但并不是很难受,只是口渴,舔舔干裂的嘴唇看看端木朝华。
只见他从袖中取出一只白生生的馒头递给她,“吃吧,牢里辛苦一点,但好歹能填饱肚子。”
“你不饿吗?”阮千千接过馒头但并没有马上吃。
“我已经吃过了,是见你睡得香,所以帮你留下来的。”
低头看看馒头,确实腹中已经饿了,阮千千把馒头撕成小块,往嘴里喂一点,这时候极其低微的一声——
“咕噜。”
响在寂静的牢中却分外明显。
低咒一声“该死”,端木朝华按紧自己的肚子,暗暗警告它不要再发出任何奇怪的声音。
抬头遇上阮千千一双带笑的眼,他把眼一瞪,狠狠威胁道,“不许笑。”
然而她真的弯起眉眼笑了,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连连瞪眼。阮千千慢条斯理地吃完一半馒头,将另一半递给他。
“我不饿。”硬着声音死不承认。
“我知道你不饿,只是我实在吃不下了,帮帮忙,不要浪费粮食。”阮千千软声求道。
端木朝华将信将疑地看了她半晌,终于拗不过,还是接过来吃掉。
“端木朝华。”
“嗯?”
“我真庆幸能和你一块儿坐牢,否则,大概会后悔一辈子。师父说的果然没错,还好没有给自己留下机会后悔。”阮千千的声音越说越低,脸颊被捧住转过去只能看着他。
每当他深邃的眼这样一动不动地定在她脸上,就会紧张得心尖都颤动。
端木朝华什么都没说,将清冷的唇印在她额头上。
☆、奔命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
牢里不知时辰的,二人只顾腻在一处,哪管日升日落过去的日子是怎样的。
手指百般绞缠里一时片刻也不肯分开,多是一个人说着话,一个人静静听,听得睡着也无妨,醒来换了另一人,接着说。
说些儿时故事,阮千千爱讲的自然是在山上度过的那些岁月,故事里有花山公,有林少庭,也有红岑。端木朝华本不是什么耐心的人,竟也听得认真,偶尔还会青着脸半天不说话。
比如说到小时不省事和林少庭一块儿去池塘里洗澡。
阮千千反应过来笑戳着端木朝华硬邦邦的脸颊,“这事你也吃醋,那时候我和师兄都还是不辨美丑的年纪,天仙美人站在面前也不会摇曳半点心神。你别想歪了。”
端木朝华咳嗽一声,勉强掀起眼皮看她。黑瞳里难得萦绕起纠缠迷蒙的情绪,看得阮千千都痴了,结结巴巴道,“你别这么看我。”
“怎么了?”他奇怪道。
“就是别这样看,看得我心跳乱得慌,一个不小心跳出来就活不成了。”她说着的分明是情话,脸上却一派浑然天成的坦荡。
端木朝华忍不住撤了身子,脸贴过来连带着呼吸都近了。
这时脚上镣铐的声音就分外刺耳。
阮千千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他脚上漆黑的铁链子,大声把牢头招呼过来。
“咋咋呼呼地干嘛呢?到了我这儿一个个别还当自己是主子,死期临头还不消停。”牢头明显没睡醒,鞭子抽得空气豁然撕出一条口子似的发出凛冽的声音。
猛然手上的鞭子被扯住,牢头下意识抓紧鞭子,正是给了端木朝华机会,一把将人拖到铁栏上,横肉纵生的大油脸在栏杆上挤出肉团。
“也好,教你看看到底是谁的死期快到。”
被人紧紧扼住喉咙的感觉不仅是窒息的难受,更是将死的恐惧。
一把从牢头腰上抓下钥匙,端木朝华回头看看目瞪口呆的阮千千,这一笑勾魂夺魄一般的让她彻底扯不回魂来。
出逃比想象中还容易,不知是因为西陌监牢看管过于松散,还是端木朝华功夫厉害,功夫不行的阮千千也趁乱劈晕下去两个卫兵,其中一个一掌没劈晕,还好端木朝华及时补上一掌。
然后把她的手指抓在掌心,嫌弃道,“你那点力气还是留着跑路吧,不要还没逃出西陌京城就累倒了,我不会背着你的。”
“还不知道会是谁背谁。”阮千千意有所指地盯着他脚上的镣铐,只在牢头身上找到开门的钥匙,找不到开脚镣的,二人急于越狱,不敢久留。于是端木朝华一路都是叮叮当当的。
不知道从谁家院子里偷出来的粗布衣衫,穿在端木朝华身上有种别样风味。
见阮千千一直盯着自己看,端木朝华怀疑地举高胳膊闻闻,衣服上有清新的皂角香味,洗得泛白但好歹是干净的,疑惑道,“有什么不对?”
“没。”她低下头去看自己的鞋尖。
“不对,一定有什么问题,刚才你心里在想什么?”端木朝华将她的下巴托起来仔细打量着。视线不敢和自己的接触,一定是有问题。
“没想什么啊。”
“阮千千,信不信我把你丢到刚刚的院子里去,你说看到偷衣服的贼,主人家会怎么做?”
“……”
虽然现在是患难与共的,但深知端木朝华脾性的阮千千依然不敢造次半分,因为这个人确实是有可能做出抛弃同伴的可耻行径来。
“大不了我再去官府救你一次。”
在心里暗骂一声无耻,阮千千拍开端木朝华的手,声如蚊吶,“我在想若是你生在山野田园间,穿着这样的粗布衣服,大概也是好看的,所以多看你两眼。”
打量着对方脸上微红,觉得可爱极了,整理一下襟口,他说,“真的好看?”
“嗯。”近乎可耻地承认。
“我在京城近郊置过一处庭院,虽极少过去,也吩咐下人常常洒扫,等回到北朔我带你去。”
一脸莫名其妙地歪着头看两眼端木朝华,不晓得他脸上那点洋洋得意是从何而来,直到二人混在人群里扮作普通百姓出了西陌京城。
阮千千方才回过味来,大抵端木朝华是想在不受礼仪约束的自家庭院,与她看看安王爷粗鄙野人的模样吧。
就因为她赞了一句好看。
城门警戒不严,说明二人出逃的消息还没能传出去,为防万一出城的时候还是亲手捏土把对方的脸涂得黑漆漆的。
这会儿出城找到一条小溪,自然要洗干净。然而阮千千把自己的脸都洗干净了,端木朝华还端着架子没动,她问,“怎么不洗?你喜欢这样脏兮兮的?”
端木朝华的手拢在袖子里,黑幽幽的眼珠子盯着潺潺而动的溪水。
“我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
“等你洗完。”
“然后呢?”
端木朝华抬起下巴,大大方方毫无廉耻地把自己的脸探到她眼皮底下,只差说一句“给爷洗脸”了。
久别重逢的甜蜜被端木朝华的王爷架子弄得浮起一点烟火味,拧了帕子替端木朝华擦脸,阮千千咬牙切齿不知道在肚子里骂着什么。
这时候额头上凉悠悠的一下,像被雨水打着了似的。
却又不是。
光明正大偷亲完她额头的人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站起身拍拍衣袖上本不存在的灰尘,吩咐一句,“赶路吧,我们得快些赶到北朔驻扎的营地,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西陌。”
“什么大礼?”
端木朝华若有似无地勾起一点笑意,望着日头眯了眯眼,“是会震慑西陌上下的大礼,绝对惊喜。”
慢悠悠的语调让阮千千心里莫名发麻,得出一个结论,无论日后端木朝华待她如何,绝不能得罪他,这个人若要报复起来,恐怕是买一送十的赔率,让人生受不起。
端木朝华脚上的镣铐没有弄开,跨坐骑马很不方便,阮千千问他要不要干脆雇马车。他说骑马速度快,马车很容易被追兵赶上。
于是二人同乘一匹马。
只是坐在前面提拎缰绳的事阮千千,端木朝华侧坐在她身后,手臂像铁一样圈着她的腰,脸贴在她纤瘦的身上,鼻头尖嗅到的味道,不是脂粉香气,而是她身上特别的温暖的馨香。
察觉到身后的人越贴越紧,阮千千手上的马鞭子就想挥过去,但稍稍回头就看见那人毫无防备的睡脸,只好收手作罢,按捺住心底发麻作乱的诡怪绮念,狠狠一鞭拍在马屁股上。
为免被追兵发现,走的是山间小道,凉风夹着树叶清冽辛辣的气息,让她只觉得就这么一直前行,不知岁月将老,也是种幸事。
星夜兼程之后终于赶到北朔军营,其间端木朝华一直沉沉睡着,也不知是真的累得连腰都扶立不起,还是假寐着免得被摊派任务。
安王爷一路安稳地就这么睡到了北朔军营,除了几次劳烦到手指给阮千千指明方向,以及略为苦命的嘴巴被叫醒来吃过几次东西,身体别的部位都得到了很好地休息。
滚鞍下马之后,端木朝华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对照着阮千千的疲惫不堪,让她难免又牙痒痒起来。
好在端木朝华立刻吩咐田冲布置阮千千的住处,飞鸽传书给皇甫倩请她来军营一趟,又召集军中众将在主帐议事直至半夜方才能够得以安歇。
一人高的浴桶是田冲专门去附近镇上找来的,桶里泡着皇甫倩没有带走的药草,听说端木朝华经常这么干,可以解乏。
阮千千在浓浓药香里猛抽几下鼻子,一阵神清气爽之后,骤起地疲乏竟是比先前还要厉害,药物的作用就在于把隐藏在筋骨缝隙之间的乏意都激发出来,然后解去。
端木朝华来时屏退守卫,无声无息地潜入药香馥郁的帐中。
四折屏风是粗制的,在这临时扎帐的黄沙尘土之上立着,简陋里透着别样的粗野气氛。
偏偏有柔和的香气混杂着,让人有一些迷惑究竟是身在荒野还是在女儿家羞涩香软的闺室里。
半晌没有听见动静的端木朝华绕到屏风后面,略迟疑,走近却看见那小小的脑袋歪在浴桶里睡着了。
水尚且温着,冒着热气。
细密的青丝铺满肩背,映衬得满身肌肤白得透明,惹人怜爱。
把人从水里捞起来擦干了,也不见她醒。连日奔劳的疲惫现在全然都散出来,她的倦容里带着松懈下来的懒意,身体蜷在他的臂弯里,显得那么小,小得稍微用力就会消失了似的。
端木朝华为心头掠过的这抹患得患失好笑起来。
剥去打湿的厚毛毯,又裹上棉被。他就那么用一只手支着下巴侧卧着,在西陌一直觉得身体是在空气里虚浮着的,带着无尽的疲惫和看不清的隐暗的绝望,直到坐在马背上,将她抱在怀中,才能安睡。
人总是贪得无厌,稍微得了安心,就一口气把欠下的睡眠补足。
现在反是睡不着了,只能看着身旁吐息均匀睡得香甜的人怨念起来。想必自己在马上睡着而她匆忙赶路的时候,也是这般心里不平衡的想把睡着了地那个提拎起来,甩两把,最好有绳子挂上去晒起来,看他敢睡不敢睡。
恨恨地只是想着。
视线渐渐不自觉集中在因为熟睡而无知无觉微张的樱唇上。
先只是想尝一口,尝着尝着就变成深吻,再后来折腾得自己的呼吸都火热起来,裹在棉被里的人仍是安稳睡着。
端木朝华方才醒悟自作孽就是这般。
那人根本不知他煎熬,直睡到天亮惊讶于他在自己帐中,揉着眼问他,“一路奔波你倒起得早,不知道这么早来找我做什么?”
将将打开的嗓音有一点清晨特有的微哑。
再然后就被莫名其妙地压在被卷里吻得云里雾里不知身在哪里,好不容易从端木朝华有力得过分的手臂里挣脱出来喘一口气。
“我喘不上气,好歹我也一路把你带回来,这么迫不及待想弄死我吗?”
“弄死你倒好,免得忍着辛苦。”说完这句话,端木朝华立刻起身,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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