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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锦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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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刚打了亮我就出门去了,本打算趁着没人醒到王爷府上好好闹一闹,把所有人都从沉梦里吵醒来找我算帐。不想才走到后门就看见远远的一个影子,走的越近就越清晰,竟然是宇文忧。
他这么大清早的站在门口等我?我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揉一揉眼,他还是好端端站在那儿。真的在等我啊,我油然而生一种要掉鸡皮疙瘩的感觉。
他转眼看见我,在我拔腿逃跑之前疾步走了过来,按住我的肩:“你到底是来了。”他手上施的劲力大了些,双肩沉重地开始隐痛,本想拂开他的手,思量了一下还是作罢,只微笑着看着他:“王爷,这演的是哪一出?在下的姐姐还捏在您手上,您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说。”
他神情一肃,自行放开了手,别开头道:“我们进去说。”也不知道卖什么关子,神神道道那么难以启齿。
他带着我往里走,越走我越觉得不对。这条路线我烂熟于心,但是到现在都不能释怀。于是在竹林里我就停下了步子,不再往前:“您把我往哪带呢,究竟有什么要求您直说便是。不同意三七分就不同意,沈家还像以往那样税多纳两成,何必抓了沈蝶心。”他背对着我没有回头:“这些都好说。我并不是因为这个。”我渐渐觉得气氛不对,具体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
他忽然转脸,凤眼挑开了尾子,一般地惹人惊艳:“沈蝶心的罪状,要查自然能查得她无话可说,但要不查,那些蛛丝马迹也就这么算了。若真想救她,就答应我一件事。”
我站在原地沉默:“……什么事。”他看着我很久没有说话,蓦地扑过来抱住我,要把我嵌进身体去的力度,我甚至能听见骨节在咯咯作响。很疼,疼得我情不自禁地闭眼。
“答应我,不再出这王府半步。”他的唇就在耳边,喃喃地吞吐湿热熟悉的气息:“再试一次,我们再试一次。都这么长时间了,再试一次,肯定会好的。”可是他没有发现他又犯了相同的错误,再不出这王府半步,他还是只把我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我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目光穿过他的肩头看到竹林尽头的光亮。他略略离开我,俯身下来轻轻啄我的唇。带着只属于他的,特有的松香。
我睁着眼睛抿紧了唇,我想到那个时候他热情而剧烈的吻,弄得整个舌尖都沾了这种松香的气息。我还问过他这种松香是怎么弄出来的,莫不是天天都在往身上薰香。他撇唇道:“生下来就是这样的。嫉妒也嫉妒不来。”我笑了,真像他的风格,但还是回了一句:“我嫉妒您?不敢不敢。我这辈子是嫉妒谁也绝不会嫉妒您的。”
结果真的被我说中了,不是那一辈子。那一辈子,这一辈子,还有下一辈子,我想我生生世世都不敢再贪恋这样的松香。
我低下头就避开了他驾轻就熟的吻,低声问他:“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既然您看出了是我,就该知道我不会受这样的威胁。”他身子轻微地一颤,朝后退了一步:“我以为你不会放任一个无辜的人为你去死。”他说的对,我确实不会,但是为什么要挟的那个人是他
“想让我恨你一辈子的话,就尽管放手去做。”我绕开方才的话题,淡漠又凉薄地开口。他在阴影里笑得凄惶:“恨我一辈子?那样的话也好。”他伸手过来,把我的手腕掐到背后,强硬地把我逼对着往前走。
“您就一定要把过去那点情分都亲手灭的干干净净?”我放弃了挣扎,安分守己地往前走着。他的步子顿了顿,随后又紧了紧我的手腕:“你对我一直都没有情分。就这么把你绑在这里才是最好。”我懒得再开口了,到现在他都不相信我曾经是真的对他动过情,我们之间早在很久以前就无可救药了。
“放了沈蝶心,把流光璧玉给我。”对于现在的他已经没有理智可讲,我只有退一步求全。听到这样的话他却猛地叹息:“你毕竟还是忘不掉四弟么。”他又误会了什么?我压根就没在意过他那个四弟。
眼前已映出了和暖的阳光,面颊一凉便出了竹林,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矮小的木屋道:“把我关起来倒是容易,要挟我不用想法子跑也是容易。只是您别忘了您是个王爷,王妃还好好地待在府里头。这种事情还是三思的好。”就算背对着我也能想象出他的苦笑:“三思?我就是想的太多,最后才什么都留不住。”话音刚落,我就被他推进了原先住过的屋子,吱呀一声,古旧的柴门随后便在身后掩上。
十六
僻静的屋内,只有一张竹榻,一个木桌。与我离去时无异的简陋。我想起柳昭云对我说过的话——宇文忧一直住在这里。他居然一直住在这种地方?我第一反应就是柳昭云在耍我。
宇文忧就站在门边,后背紧贴着敝旧的木门。长眉俊目里有哀求和着肃杀闪过:“就呆在这,一步也别动。”怎么反而变成了他求我,反了吧,该当我求他,求他放了沈蝶心,别让我背一辈子的债。
我走过去在竹榻边缘坐下,上一次奄奄一息躺在这里是多久前的事情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连自己都唾弃自己。这是谁一手造成的?我抬眼看着宇文忧。
“您话放到这一步,我们之间也没什么情分可谈了。我现在只是受您威胁,仅此而已。”我坐在竹榻上向后仰倒,疏淡地说了一句。门外传来一队仆从急匆匆的声音:“王爷,王爷,王妃她晨起时身子不大舒坦,似乎是动了胎气……”他一动未动地瞧着我,不耐地朝外回了句:“知道了。”这才起身朝我走近过来。
“王爷还不赶紧着,动了胎气算是大事了吧,您看……”我话还没说完,他就一下撑在了我的上方,惶急地解释:“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那个孩子……”我莫名其妙地看他:“您对我解释什么。王妃有喜,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的神色黯淡,一点点垂下了头:“我一度认定你是死了的。在没看到那样的协约之前。”我歪头看着自己散了一榻的头发,我也曾一度认定他可以陪我过完一生的。结果连误会和谎言都安排得那么天衣无缝恰到好处,我只是觉得累,说违心话陪笑脸做虚伪人,我到底还要如此到什么时候。
一回头却发现宇文忧的眼里怒火熊熊,表情像要撕了我似的按紧了我的手腕:“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开始也是,现在也是,没有一次好好地相信过。你就不能稍微依赖别人一些,这么硬骨头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被他的这套理论给荒唐到哭笑不得:“合着您怀疑我猜忌我的时候就统统打杆子不算了,指着我鼻子说我下贱,一口认定我毁了人家丫鬟的清白,我还得倒贴过来原封不动地相信您。您这算盘打得忒好了。”
他的怒意一刹那昂扬起来,咬着牙刚欲开口说什么,门外又传来急切的敲打声。
“王爷,王爷。您动作稍放快一些……王妃她……”后面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因为我在跟他说话:“赶快去吧,因为区区一个我耽搁了正事这多说不过去。我早就说过,我们只是在做生意。”他不甘心地从我身上爬起来,满眼的激愤不堪:“我回来之前,你休想出这门槛半步。否则沈蝶心的命就不保。”说完这句,他咬牙在原地停留了很久,还是一甩手出去了。
我几尽疲倦地瘫倒榻上不想起身,他算准了我不想牵连上沈家的人命,从这点来说他确实了解我。但他没算到跟道义比起来,其实我更自私。把我逼到玉石俱焚的时候,我管它什么沈家林家,统统边儿去,只要自己平安就好。反正我也一直孤身一人无牵无挂。
只是思量起来,有些对不住老爷子。
眼前恍恍惚惚的,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晃出个白衣若雪的影子,我以为是错觉,结果竟听到他开口说话:“我说过让你跟着我走。”什么人?我警戒地一下坐起身来。
戚回风,竟然是他,居然是他,果然是他。瞧这排比句用的,我自己对自己自恋了一下。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宇文忧还让你进来吗。”
他不在意地微笑,满满的清傲浸透出来:“这种地方还拦不住我进来。”我瞥他一眼,宇文忧前脚走,他后脚来,都给我下马威的不成。
想到这里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我转过头去问他:“你知道沈蝶心被关在哪里?”他垂眉不语,半晌才道:“我不知道。”不愿说也罢,我挥挥手不在意地说:“那托你去跟老爷子说一声。就告诉他越儿不孝,自己从家里跑出来又要劳动他老人家。要么就差人来接我,要么就当没我这个儿子,让我死在这皇城。”
他眉梢一挑:“用不着他,我也能救你出去。”我想起他的那句“我说过让你跟着我走”,不禁了然:“原来你早知道宇文忧策划着要捉沈蝶心?”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你别怪我。我只想你知道,若你不跟着我,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我定定地看着他轮廓姣好的侧脸发愣,这样的语气是在太过于温柔。让我没火可以发。
“我跟着你走,他们就会放过你了吗?”片刻,我扬唇浅笑起来:“你人未免好过头了,跟我打上关系,无非多趟一道浑水。只怕你不能自保。”他惨然一笑:“你放心。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你一定不会再死,我也不会。”顿了顿,他缓缓地说:“我已经不想再后悔了。”
我就是害怕他这种什么都知道一般的语气。他永远都那么一针见血,猜我猜得准透,我想什么、要什么、最希望怎样的生活,他居然统统看了出来。我终于知道我做莫念堇的时候在害怕他什么了,我害怕他对我好然后我会依赖他,一旦依赖就是迷失了自己。而现在,我依然这么怕。
十七
“你走。”我愣了一会神,还是坐了回去:“我不会和他牵扯上什么。然后也不想和你牵扯上什么。”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回答,张一张唇却说不出话,眼神空洞而苍凉。
“你还在气我那时不救你的事?”他急切地要得知答案般走近一步:“当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何况受制于人,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第二次了。”我还是摇头:“我早就不气了。”应该说根本就没想过要气这个。
眼眶干涩,却怎么也闭不上。我早就不是那个拼尽全力要活下去的人了,早已经不是那样了,具体哪里变了我不知道。我的所有生存欲都在莫念堇人生中最意气风发的少年时挥散得一干二净。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是没有把柄可以抓的。
“我死不掉的。你放心走吧。”这下终于闭上了眼睛,我倦怠地道:“若你是抱着赎罪之类的心理过来的话就可以回去了,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什么。也没觉得你有多大错,你不必自责。”
我以为说完这些他会放弃了,结果好长时间后睁开眼一看,他居然找了个凳子坐下了。这是什么意思?
“你干什么?”我坐起身来。他笑了,温静和暖的眉目清浅:“你还有多大怨气,统统发过来好了。我就坐在这里。”我看上去有很重的怨气吗?自我反省一下
“我觉得你误会了我,”我诚恳地看他:“我真的不记恨你。真的,你走吧。”他摇摇头还只是笑,语气却是谦恭柔和的:“你自己不觉得,其实心里面一定有气。只有没发出来的人,才会干脆忘的一干二净。”我怔住,是这样么。他说得那么肯定。
屋子里沉闷得连丝风都懒得动,我就这么怔怔坐着,和戚回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他真是了不得的人物。有这种自信比我自己还能看得清我。可是这种情形却太过于暧昧,我不适应地别开头去。
“就算是吧。我也没什么力气冲你发了。”我低头看竹榻上的皱褶:“你别再出现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
他平平稳稳从容不迫地道:“那样可不行。”我正用手指在竹榻上乱画,蓦地一团阴影罩过来,压迫的我抬头,不得已又与他四目相对。
“夏生。”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就从没敢想过我对你这么上心的原因?”不是愧疚吗?不是怜悯吗?还有什么?他身上的药香飘过来,我心脏漏跳了一拍。对于这样的气息,我总是没办法抗拒的,这是我最为薄弱的环节,被他抓住了。
他的脸越靠越近,呼吸喷在鼻尖上细密地温热,他低低说了句什么,我告诉自己我没有听见。但事实上还是傻了。任由他的唇下压过来,碾转着撬开了牙关。
他趴在那里,很生涩地吻我。连睫毛都在微微颤动,羞涩不已。我想到我们第一个吻,那样玩笑和戏剧,蜻蜓点水,虚幻恍然。结果哪一天却突然成真,真得叫人猝不及防。原来世间万事,本身就是戏剧一场。
片刻他离开我,一点点睁开眼。那双挑了尾的桃花眼好似琉璃珠,晶亮明净。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唇因为殷红看上去像柔软的花瓣。我想我不能再逃避了,他刚才确确实实在我耳边说了——“我早在你身上用了太多的情了。”
我从没有想过,他竟然对我抱存这样的念头。这不会是在做梦,我做梦的时候向来掐自己没有感觉。
我愕然地看他,难道我真的是过分谨慎了,看什么事都把人情全部抛开。别人说的再好听也会认为是在鬼扯,从没想到过我这种人竟然有人……我甩甩混乱的脑袋,定神再看他,他脸上的薄晕,居然还没有下去。
搞得好像是我亲了他一样。
原来我一直在怕自己会对他动心。这才一直逃着,一直避着。因为我曾一度认为他那么讨厌我。对了,他曾经那么讨厌我……
我眼神一颤,低下头去。+
“我会当作没看到你。”我不想再纠缠,用最没有波澜的声音缓缓道:“但如果你再呆下去,我就要喊了。”_
依稀看见他踏在地上的足往后移了一步。有些迟疑和不解。
“为什么?”我听见他不可置信的声音:“你难道还对他……你们是
“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打断他不耐地接话:“不要老把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想成亲亲爱爱的好不好,算我求你。”我需要安静一下,好好想一想。可是只要有他在这里,我就不可能安静的下来。
我的话说得重了,我知道肯定伤了他。但是我是有意为之,还能这样说话真是太好了,若有一天我不忍心再对他这样说话,那么一切就迟了。我不能再落下任何的把柄,对任何人都不可以例外。
“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也不看他,自顾自继续地说,以一种自认为残酷的语调:“我和他没有可能,但是和你也一样没有可能。”
话已至此,即便再好脾气的人也会被激起愤怒,果然他修眉倒竖,怒目而视地后退了两步,一转身,夺门而出。创网均不负任何责任。
十八
很早以前,在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我记得苏陌问过我语文填空的答案。我大笔一挥告诉他:“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郎。”那个时候我就察觉到自己和普通人不大一样,而独自生活又决定了我比任何人都早了解这方面的一切。苏陌还很崇拜地夸了我好一阵子,结果才交上去就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
那时候我总以为自己的境界已经够高了,但其实不是。有境界比我更高的人,看人家忧王爷,口口声声无比真诚地说没有一天不在念着我,然后在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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