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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锦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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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那么喜欢玩儿我的手了。
他敛着眉在晨光里侧身看我,薄唇开开合合,我费力地撑开眼皮只听到一句:“你脑子里这么多点子,可不能叫任何人听了去,两年后是放你还是不放你我还要好好想想。”我顿时睡意全无:“您再说一遍?想毁约是怎么着?”他不屑地轻哼:“吓你一下还当真了。对你?还用不着。”
我松下一口气,光着脚下地,只听他在身后说道:“母妃要见你,我已经说好了。”我头也不回地换衣裳:“什么时候?”他停顿了一下,这才说:“就是今天。”我手上的衣袋一下滑到地上。
这怎么连心理准备时间都不给我啊?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我眯着眼儿回脸看他,他显然很满意我的表情,一脸得色:“我可不是没事先通知过你,老早就跟你说了。”靠,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您提前一天告诉我会死?
定都定了,我也没什么资格反抗,见机行事吧。看不出来这旺财,学会给人使绊儿了,了不得的进步啊。
风过梢头,几片桃红花瓣柔软地飘落下来,那情景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思索顿悟,中央电视台八套的环保节目里似乎有过这么一出。
想不到这皇妃还挺会挑地方,这有花有水的风景真是不错。
长廊尽头似乎坐了个风华雍容的身影,身边站了个低首的侍女,隔的太远我看不见她的容貌,只能听到她略显憔悴又温婉端庄的声音:“银如,去把皇子领过来。”
那侍女屈膝一福:“是,娘娘。”就朝我们走过来,我就觉得背后一痛,旺财竟然伸手掐我一下:“还不快过去。”我斜他一眼,那是你妈你怎么不先过去。
跟随着侍女走过去,只见一个柔美妇人,发间缨络工丽异常,在脸上影影绰绰投下阴影无端一层狠戾。旺财的凤眼想是遗传了她的,微微挑着尾子一股子妖冶劲,难怪配在男人身上妖精似的俊。
我跪身行大礼,旺财也作了个揖,就见她赶紧起身来虚扶了一把:“不必多礼了。”眼睛瞧了我一瞬,又转回去盯着旺财,盈盈笑道:“忧儿,怎么这么久没来看我了?”
忧儿……?我稍微反应了一下才恍然大悟是在说旺财,原来他叫宇文忧啊。
旺财,不,宇文忧懒懒勾了唇角:“母妃见谅……儿臣前些日子去了趟江南。”那女子赞赏疼爱地笑一笑:“是呢,我听你父皇提起过,说你这次给他提了个了不得的点子。要好好地犒赏你。”我颇复杂地看他一眼,没想到他也若有所思地在看我。
旺财他娘这才又转眼过来看我,眼底冰冷冷的,却仍是在庄淑而笑:“忧儿,你说的就是他么?”只听宇文忧道:“是。儿臣现下没有其余心力纳妾。”那妃子还是在笑:“我看也没有太出彩,长得倒是秀美就是太单薄了一些……这也不妨碍你纳妾,你悄悄养着他就是,再说你也到年纪了。”
宇文忧摇头:“恕儿臣现下不能接纳女子。”妃子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淡了下去:“哦?你是在说真的?”她冷冷地看着我,涂了蔻丹的指甲指向我,一层流光:“你可看清楚了,这是莫家的余孽,也是个男人。你真是越大越胡闹了。一个皇子,喜欢男人的事儿传得满城沸沸扬扬,以往是玩耍偶尔为之也就罢了,现下还动了真格的日日同寝,成何体统?”
我是不是应该说两句什么?刚欲张口,就见她一抹狠戾的眼光扫过来,及时封住我的所有语言。
“忧儿。”她又绽开了笑颜,眼角细细的皱纹掩不住绝艳:“你是要做皇上的人,别让你父皇的心越来越偏向你那个四弟弟。”看来她很了解她儿子,只是还不够透彻,她哪里知道三皇子要的只是他父亲的一点愧疚和重视而已。
“若不是父皇,我也不会变成这样。”宇文忧直视着他母亲:“从小他就一直不把儿臣当回事,拿走什么、安排什么,从来没有儿臣知情的时候。竟然连处死青婉都可以越过我执行,直到十日之后我才知道她的死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母亲一口打断:“可是你也不能因为宠幸个男人就不娶妾室!我听说,你和他形影不离,几乎夜夜都在一块儿,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这态度真是斩钉截铁。
靠,又扯到我身上来了。说得我多下作似的,这皇妃真是……一语双关的高人啊。
这当口我再不表态就没机会了,我于是再一次双膝跪下,低头开口:“娘娘莫要太过动气。小人有一句话说。”她没好脸儿地用眼角扫我:“什么事儿,说吧。”
我头压得更低,恭恭敬敬地拖长了声音:“您心里头怎么想都好,小人对三爷是……”我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一片真心,天地可鉴。”接着又恢复了正常的语速:“没有三爷,小的也许会死吧。”边说边在心里头吐个十七八遍。
此话一出登时电闪雷鸣。有北风呼啸而过。不光旺财一脸震撼,连他娘都被雷了。
旺财他娘眯了眼儿阴晴不定地看我,我光明正大问心无愧地和她对视,真是个美人,虚眼睛都这么有风韵。她沉默了半晌,这才缓缓问出:“你胆子倒是不小。”我也不谦虚:“娘娘不是就在等这句话么,听到了好说什么妖孽祸水的来要小人的命。”她似乎神态里微微一惊,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在我面前动这些小心思也没有用,忧儿只是因为年轻一时迷惑,适当疏之导之自当了悟。倒是你,留你们莫家一条性命不是为了让你兴风作浪的,沦为男宠之流,还不知收敛。殊不知你自身就是一个新鲜的玩意儿,忧儿说不准什么时候厌了烦了就可随时丢弃,居然敢如此放肆,当真可笑。”
从头到尾她这么一大段话里头就最后一句说对了。其一旺财他没有被迷惑过,不需要疏导,其二我没想兴风作浪,也比较收敛。最后一句虽然难听,但却是大实话。
宇文忧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插话替我开脱道:“母妃不必如此针对他,并不全是他的过错……妾室儿臣这两年绝对不纳。”算他有点良心,不过应该是在他父皇注意到并向他表达歉意之前他绝对不纳吧。照这样看下去我看我很快就能见到皇帝老儿了,玉赦令,我得随时准备着。
“忧儿,你很好。你很好。”女子的粉纱帕子掐在翡翠玉镯里,指尖很是用力:“你为了他跟母妃作对。你真是长大了。”宇文忧急道:“母妃……我不是……”她一挥手起身:“不必多说,胡闹也有个限度,软语商量你不听,也不肯再退一步,纳妾之事暂且搁置,先把他留在宫里,待我禀明了你父皇,再行商议。”我定睛一看,那修的极考究的指甲竟然赫然指着我的鼻尖。
……要我留在宫里陪着这只母老虎?
我抬眼看宇文忧,他也无奈地回视我,目光分明在说——“我就料到会这样”。妈的,他都料到了还故意带我来?是想故意引他母亲去找皇上定夺?他的心计城府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深了?不论如何,我好像又变成棋子被人利用了一下。真人不露相吗,我就说那些交易里为什么他老吃鳖。敢情就等着这一天哪。真是……亏我才对他有点改观。
二十 什么时候竟然生疏至此;这不是我该管的
我被留在了慧妃的身边,也就是旺财他娘。她已经开始使唤我了。做这做那的比使唤银如还勤快还顺溜。我知道她跟我憋着她儿子的那口气,不声不响提着大木桶出去给她拎药浴的热水。临出门儿听见银如在后边的叮嘱——“娘娘说了,水别太热了,但也别凉着,冒点儿热烟儿就刚刚好。”说实话,我没听懂她的要求,是不是要帮她试出个最适合沐浴的42度温开水来,还别太热也别凉着,找茬直说呗。
我问银如:“娘娘还要放新鲜花瓣进去不?”她使帕子一拍腿,恍然大悟的样子:“可不是,娘娘说了要摘点儿花瓣子放进去的,我怎么给忘了。”我骇然,本想反讽一下,还真被我说中了?真好的不灵坏的灵。
我提着空桶找急忙慌地往水房跑,这么些天锻炼下来我也认得这交叉盘错的路了,我低着头匆匆地赶路,一下没注意一头撞上了个什么,脸颊擦过一片细腻缎面这才发觉不好,想是撞上了什么大人物。
头还没抬起来就听一声又尖又利的“大胆”响彻耳边。我向来怕内侍的声音,像条小蛇搔进心里头去,当下木桶一扔就要下跪谢罪。结果竟然听到熟悉如玉的音色:“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愣愣地往上看,那人也含着笑低眉看我,那秀致柔和的五官一闯进眼睛里,竹林里听到的一番话立刻闪现在脑海里,我不禁骇得蹬蹬蹬大退了三步,说话也结巴起来:“四……四……四殿下……”
他笑得泰然温润:“你这是吃错了药?毕恭毕敬的一出演给谁看?”他是在怪我走路不看道?我赶忙惶恐地解释:“小人现下在给慧妃娘娘当差。冒犯之处还请四爷海涵。”他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悦,转头对那内侍道:“乔公公,劳烦您回避一下。”
那内侍欲言又止:“四殿下,皇上那儿……”他摆摆手弯着薄致的唇:“你先去通报一下,我等等就去。”内侍这才匆匆走了。我大惊,四顾一看才发现此地为偏僻夹道,只有稀稀落落经过几个宫女,他该不会把所有人差走杀人灭口了吧?
正想着该怎么逃出生天,手腕上一紧被他拖进几步开外的假山石洞中,走得太跌撞碰到了那只木桶,滴溜溜地在原地打转。
一片漆黑里我努力适应,借着光紧张的声音都抖:“四爷,您这是干什么。被人看见了……”他一手把食指轻轻放在唇上示意我噤声,眼里的光芒变幻不定:“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叫一声来听听。”是这么着没错,但你又亲口否决了它,让我不敢叫也不能叫。
我苦笑道:“您拿小人寻开心吧?您的名讳哪是小的这种奴才呼得的?慧妃娘娘还在等水,请您网开一面放小的……”话没说完就听他道:“你再说一遍你不叫?”那些微的愠怒像极了真的,若不是我听过竹林的那一幕,我会相信他是真心想交个朋友。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抬眼,一字一字说得极清晰:“小人不能叫。也叫不得。”他终是放弃了般地叹气,俯下身来,空间太过于狭窄,他的唇就这样擦过了耳垂,轻轻一层战栗就浮了起来:“夏生。我最喜欢你在三哥府里时,那副不卑不亢不管不顾的神气。你随三哥走了以后,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听到“夏生”两个字的时候我心底一颤,他居然还记得,他居然叫的是夏生,而不是莫念堇。
我猛地愣在了原地,竟不知道如何回应,他直起身来,眼瞳是深深的幽暗:“现下你又是怎么了。三哥专宠了你,你就变成了这样,是……是他对你不好么?为什么连慧妃都可以使唤你?”
他一提慧妃,我顿时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就要往外跑:“娘娘差我去打的水……”才探出一步去便被他一把拉住,声音压低了笑意:“不说清楚你休想出去。”
我挣了两下没挣开,也就由他去,低声解释道:“慧妃娘娘不满意三爷专宠我的事儿,先把我扣下了请皇上定夺。”他的手指紧了一紧:“是因为纳妾的事?”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我心底陡然生寒,这个人才真正可怕,尤其在漆黑的洞里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让我打心底往外恐惧。我揣摸不到他的心底,不知道他究竟要什么,他伪装的那么好,骗了所有的人。
而现在他又在伪装什么?他要的是我的信任?还是别的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正在胡乱猜测,肩上被箍的一痛,头一下撞到了他的胸前。从他的领口飘出来淡淡的龙涎香,很是贵气。那有力的心跳声倒不是假的,一声一声清晰可闻。
他说:“我这两天就住在宫里,慧妃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你有什么难事千万来找我。我……我总等着你。”这话听在我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意思,他如此保全我为的是什么?可是我要怎么才能问清楚?
他说“玄初年末之前,绝不能让他毒性失衡而死。”那句话的口气,我想我一生一世也忘不了。那么冷静,冷静得可笑又可怕。就如此刻他颤动着的鸦色睫毛,似乎随时随地就振翅欲飞,抓也抓不住。
我把他推开仔仔细细地看他,越看越陌生,终于别开头去:“小的真该走了,这已经迟的太久了。”他抓着我的袖子:“只有我们二人的时候,你不要这般见外。”我冷笑一声重重地甩开:“且不说小人是有主子等着伺候的,就是没有也容不得这么坏规矩。小人自知卑微,还没跟四殿下您熟到那一步。”他没了话说,站在黑暗中面目模糊。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许久才轻叹了一声:“你走吧。”
我如获大赦地抢出洞去,刺眼的光线纷纷涌入鲜明又光亮,我回头看一眼,他似乎仍然在洞中深思着。
什么时候竟然生疏至此,这不是我该管的,也不是我能管的。我提起木桶继续往前走,我想我是不会直接叫他的名字。今日不会,明日不会,断再多十年的性命我也绝不会那样放肆。永远都不会。
提起那只木桶朝前面狂奔,我能感到背后有视线锁着我,他起疑了吧?也好,我就是想让他起疑,早一点撕破了脸皮我也好想出对策,就怕我茫茫然一无所知从而无从下手,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我已不想分辨,我只是替他累。活不出本来的样子,该多痛苦。
水拎回去之后慧妃意料之中地发了火,衣冠楚楚头发湿润地坐在正厅堂里用眼角扫我,冷哼道:“越活越回去了,拎一桶水手脚还这么不利索。”我心想着她是又要罚我跪算盘珠子了还是跪搓衣板了,门外突然传来方才熟悉的尖细音色:“慧妃娘娘,四殿下打赏给贵宫莫公子的东西老奴给送来了。”
慧妃一成不变的表情上微微起了波澜,凤眼一挑道:“是乔公公么?怎么不在皇上那伺候着?”
身着玄色侍应衫的内侍跨进门来行一个大礼:“皇上和四殿下正在御花园,四殿下一时走不开,所以说要老奴亲自给送来。”慧妃眼里神色一敛:“哦?送什么东西?”
乔公公起身擦拭额上汗珠,躬身把一块无瑕无疵的流光璧玉放去慧妃身边的茶几上,又唯唯退下:“娘娘,莫公子在途中拾到四殿下的玉佩,不顾身缠要务追着他送了过去。四殿下叫娘娘万莫责怪公子,一切事出有因。”我茫然地抬头,我什么时候给他送过玉佩?
慧妃似笑非笑地看我,翘起水红色的樱唇:“您来的真是个时候,差点儿就罚他跪了算盘珠子。”乔公公抹着汗道:“哪里哪里。那老奴先退下了。皇上那儿怕出什么差错。”说罢便急匆匆地又出去了。
他走了,慧妃的脸色就一直不怎么好看,瞥一眼那块璧玉:“他是在给我一个下马威还是怎么着?掐在这种当口送过来!果然是聪明过人的四皇子。”银如在一边小声安慰:“娘娘,这也是凑了巧了。”慧妃阴沉着脸微笑:“我倒看不出这昭微宫里出了这么号大人物,把堂堂四皇子都惊动了,专程来给他这么一个男宠开脱。许是又施了什么媚术,忧儿以前似乎也没有这么看重过这种人物,我还在奇怪这突然是怎么了。”
我有些不快,媚这个字若可以用在我身上,那这皇宫就是个勾栏院,所有女子都称得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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