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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离缘,月圆人倒霉(出版书) 作者:元媛-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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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严非玺不否认,俊庞仍是笑嘻嘻的。「喜欢我特地请老板娘准备的这些南方菜吗?」
确实合她的心意,不过她可不会这样就对他好。
「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麽。」不管他怎麽讨好都没有用。
「嗯,我知道。」严非玺一脸温柔,望着她的眼眸尽是纵容。舀碗栗子粥,轻轻吹凉后,才放到她面前。「吃吧。」
苏曼睩抿了抿唇,好一会儿,终於拿起汤匙,低头喝粥。
而他,则笑弯茶眸,心满意足地为她布菜。
至少,她肯吃他准备的东西,这样他就满足了。
苏曼睩开始忙香粉馆的事。店铺要重新装修,还有种植香料的技术,她得认真听唐家师傅的教导,并打算在东北雇几个熟悉种植香料的人,当然也得派几个苏家的人在旁边学习,此外还得思考要从苏家挑谁来管理香粉馆,至於夥计倒可以直接在东北找人。
严非玺则一直在她身边跟前跟后,嘘寒问暖,不管她怎麽冷脸以对,开口骂他,就是赶不走。
久而久之,陌沙城的人大多都知道,苏家大姑娘要来东北开香粉馆,而且唐家的严公子看上苏大姑娘了。
也有人将在茶楼里看到的事说出,有人说,严公子对苏大姑娘多好,不管苏大姑娘的态度多恶劣,严公子都不生气,只顾着哄小娘子开心。
当然,严非玺在茶楼里说的情话也被传了出去,听得陌沙城里的姑娘心都融化了。
严非玺在陌沙城可是很有名的,多少姑娘心系於他,因此对苏曼睩是又妒又羡。
还有人特地到店铺看她,不屑地哼——明明长得也不怎样,也不知道哪里好了,竟让严公子死心塌地的。
听到这些话,严非玺笑咪咪地,眼神却是极危险,放话道:「对我来说曼睩什麽都好。在我心里没人及得上她,所以别让我听见有人说她不好,否则我不会客气的。」
这话传遍整个陌沙城,让众姑娘气得咬手帕,可明白严非玺说到做到,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在苏曼睩面前多说什麽。
苏曼睩当然也听到这些流言,对严非玺的话嗤之以鼻。
以前他连看她都不屑,现在却没人及得上她了?哼,虚伪!
这话她当然对严非玺说出口了,而严公子只是眨眨眼,然后摆出忏悔的模样。
「曼睩,我以前年少不懂事,当然看不到你的好,可现在不同了,我知道你有多好,有多让人喜欢,喜欢得想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这些花言巧语他说来毫不害臊,语毕,还在她脸上偷亲一口。
苏曼睩吓得伸手甩他一巴掌,气恼地怒瞪他。
谁知他却捂着脸颊想一下,把左颊送上门,眼巴巴地看着她。「亲右脸打右脸,那我左脸也让你打,你左脸让我亲一口好不好?」
这、这无赖!
苏曼睩气得说不出话来,周遭则传来窃笑声。
她才想起这是在店铺,四周是装修的师傅,连门口经过的人都停下来瞧了。
「严非玺!」苏曼睩生平第一次气得想打人。
「你想打我吗?」严非玺吃惊,很是委屈地。「好吧,让你打,不过等你打过瘾了,小嘴得让我亲一口。」他垂涎地盯着那张诱人小嘴,她的唇香香软软的,亲起来像裹蜜的糖。
他的眼神太火热,丝毫不隐藏自己的邪念,苏曼睩羞恼不已,第一次抬腿踢人。
「噢!」被踢中小腿骨,严非玺痛得缩腿。「曼睩,你要踢人也先说一声。」疼呀。
「走开!」苏曼睩推开他。「别打扰我做事。」她忿忿抬眸,却见水兰儿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身边还跟着一名异族男子。
严非玺也看到了,朝他们打招呼。「兰儿,达远。」
水兰儿轻笑,她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了,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严非玺吃瘪,当然也是她第一次看到严非玺这麽死皮赖脸的样子。
可她不会难受了……水兰儿眼含幸福地瞄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你们怎麽会来?」严非玺走上前。
「来请你们喝喜酒的。我和达远后天成亲。」水兰儿看向苏曼睩,诚心地邀请,「苏姑娘,你可愿意来喝我的喜酒?」
苏曼睩微愕,她没想到离上次茶楼见面才一个月,水兰儿竟就要成亲了。
她看向那个异族男子,他的肤色黝黑,相貌朴实平凡,可看着水兰儿的目光是不隐藏的喜欢疼宠。
能嫁给这样的男人为妻是幸福的。苏曼睩不禁羡慕着水兰儿,脸上也扬起真心的笑容。
「恭喜你,我很荣幸参加你的婚宴。」
听到她这麽说,水兰儿眼睛发亮,开心地笑了。「谢谢。」
严非玺用力捶着达远的肩,笑道:「恭喜了,抱得美人归。」
达远呵嘴而笑,没说什麽,脸上的喜悦却瞒不过人。
水兰儿睨眼看严非玺,正要说什麽时,却看到他别在腰间的香囊。「咦,这香囊真好看。」
翠绿的囊袋以绮织做成,绣着瑰丽的金色花纹,看起来雅丽而别致,她不禁好奇,「这香囊是谁送的?」问是这麽问,她却明白严非玺可不是会随便系上香囊的人,一定是他喜爱的人送的,他才会特地佩戴。
水兰儿看向苏曼睩,眼里有着疑惑,怎麽瞧她都不觉得苏曼睩会送香囊给严非玺呀!
严非玺喜爱地摸着香囊,笑而不语,只是茶眸也望向苏曼睩,答案很明显。
觉得他们的眼神很诡异,苏曼睩蹙眉。
水兰儿忍不住开口,「苏姑娘,你知道送香囊的含义吗?」
含义?苏曼睩一阳。
见苏曼睩这模样,水兰儿就知她不懂。她掩笑地轻咳一声,装作没看到严非玺投来的警告,坏心地开口,「在我们东北,送男子香囊就是心仪这个男人,愿意嫁他为妻,就等着他来迎娶。」然后她指着达远衣带上佩戴的香囊——那是她送的。
什、什麽?!
苏曼睩睁大眼,快步走向严非玺,要拿回他腰间的香囊。「还我!」
「不要!」严非玺闪过,拿起香囊藏在怀里。「这是你送我的!」
「什麽我送你的!」苏曼睩气极,这种瞎话他也说得出口。「明明就是你抢走的!」老天,当时她竟要将香囊送给红发男人……苏曼睩整个窘了。
她根本不知道在东北香囊竟是另有含义的,要是知道她根本不会送人,更不会让他拿走!
「严非玺,抱香囊还给我!」顾不得旁边有人,还有什麽不理他、冷淡对待的准则——即使她的冷淡对他的厚脸皮毫无作用——总之,苏曼睩什麽都忘了,她现在只想把香囊抢回来。
「不要,你都送我了就是我的!」他强辞夺理。
「我根本没送你!还来!」苏曼睩追着他。
「不管,在我身上就是我的。」他任她追,俊庞尽是张狂的笑容,尤其见她对他生气了,严非玺整个好满足。
「不然你让我亲一下。」他指着嘴巴,像个痞子混混。「我就考虑要不要把香囊还你。」
苏曼睩的回答是抬腿用力一踢。
「噢——」
这次踢中的不是小腿骨,而是某人的胯下……
第八章
最后苏曼睩还是没把香囊讨回来,因为某个被「重击」的男人哭丧着脸,委屈可怜地嚷嚷。
「我都被你伤成这样了,拿你一个香囊当作补偿不为过吧?」
话是能这麽说的吗?
可是苏曼睩也听过男人的「那里」很脆弱,她又踢得那麽狠,他好像真的很痛。
就算觉得严非玺活该,苏曼睩心里还是小小歉疚了一下,最后就没把香囊拿回来了。
反正她又不是东北人,那香囊是他拿走的,又不是她送他的,所以香囊的含义什麽的,根本不算数——苏曼睩这麽告诉自己,因此对严非玺别在衣带的香囊视而不见。
严非玺才不管苏曼睩怎麽想,反正只要她不把香囊拿走就好了——虽然她那一踢真的很狠,回想起来他还是心有余悸。
不过这麽凶悍的她,他也喜欢。
摸着衣带间的香囊,严非玺弯着唇,对前方围着篝火跳舞的南夷少女没兴趣,侧首盯着他心仪的姑娘。
她今天穿着青蓝色的小袄罗裙,别着雕花银簪,小脸略施薄粉,熠熠火光映照在她脸上,长长的眼睫,双瞳翦水,勾动他的心。
她就像白色木槿花,乍看平凡,却愈看愈有味道。
「曼睩。」他忍不住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柔而缠绵。「你真好看。」让他怎麽也瞧不厌。
苏曼睩捧着酒杯,沉默地喝着酒,当作没听见他的话。
她比较好奇的是这个酒。
喝起来略甜,没有酒的呛辣,也不是用花酿成的,尝起来却润口,让人忍不住喝了一口又一口。
见她一双眼直盯着木杯里的酒,一边喝还一边思索,严非玺就知道她是在想这酒是用什麽酿成的。
唉,这酒都比他吸引人。
严非玺心里无奈,怕她喝太多,赶紧道:「这酒是用小米酿成的,是南夷特产的酒,别喝太多,后劲很强的。」
「南夷特产?」苏曼睩终於将目光转向他,「除了南夷外,别的地方都没有这酒吗?」
「没有,这酿酒的方法可是南夷的秘方,只有他们族里的酿酒师傅知道,不外传的。」
不外传呀……苏曼睩失望了。南方大多是花酿成的酒,若这南夷的酒能带到南方,利润一定不错。
严非玺可兄不得她失望的模样,「你若想在南方卖这酒,我可以问问达远,看他们愿不愿意和苏家合作,将酒卖给你。」
「真的?」听他这麽说,苏曼睩眼睛发亮了。
「嗯。」严非玺发现他特爱这样子的她,耀眼又动人,让他真想将她搂进怀里,狠狠亲住那张小嘴。
不过他要真这麽做,眼前的姑娘定会愤怒地甩他一巴掌。
没办法,他只得忍下心头挠痒的慾望,凝视她的茶眸里是满满的宠溺,「曼睩,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达成。」
苏曼睩一愣,不自在地回避他的目光,抿着唇,略硬地冷哼。「那我要你离我远一点呢?」
「这可不行。」严非玺摇头,捂着胸口可怜地望着她,「看不到你我会心痛的,你舍得让我心痛而死吗?」
这人……苏曼睩咬着唇,实在受不了他的无赖,只能继续当作没听见他的话。
可她不理他,他却不依不饶。
「曼睩,曼睩……别不理我,曼睩。」
吵死了!
苏曼睩忍不住瞪他。「闭嘴。」
「哦。」严非玺只得委屈地闭上嘴巴,只是眼里逗弄的笑意是那麽明显,让苏曼睩看得一肚子火。
可恶,他就是有本事让她失去冷静。
苏曼睩恼怒地转头,闷闷地喝着酒,看着绕着篝火跳舞的南夷少女。
今晚是水兰儿嫁给达远的日子,按照南夷族的传统,南夷及笄的姑娘在这一天会穿上南夷的传统服饰,戴着小花帽,对着篝火跳着祝福的舞蹈。
这时,吹奏的曲调转为轻快,跳舞的少女拿下腰带上的香囊,含羞带怯地走向四周。
其中一名娇俏姑娘走到严非玺面前,将香囊递给他,羞红着脸,期待地望着他。
严非玺微微笑着,看了苏曼睩一眼,才对娇俏姑娘道:「对不起,我有心仪的姑娘了。」
娇俏姑娘失望了,也看到严非玺身上的香囊,只得落寞离开,而站在四周,也打算将香囊给严非玺的姑娘们也都失望叹息了。
苏曼睩将一切都看进眼里,没说什麽,仍是安静地喝着酒。
过一会儿,她看到今晚的新娘一身雪白,头戴华丽的银冠相银饰,捧着白色的丁香花,侧坐在马上,由人牵着马儿,带着新娘走向新郎。
那雪白的嫁衣代表要将纯洁的自己献给迎娶的丈夫。
苏曼睩不禁恍惚,想到那时她坐在花轿里,穿着亲手绣缝的嫁衣,期待再次看到那个吹埙的男人……那个人将是她的夫君。
她盼望喜悦,可一切的期盼都在新婚夜时粉碎。
看到新郎抱下坐在马上的新娘时,苏曼睩垂下眸,眨去眼里的酸涩,略急地喝着酒。
只是心里的酸苦却怎麽也压抑不下,让她手里的酒喝得愈急,一杯又一杯。
然后,她听到震耳的惊喊声。
抬眸,却见严非玺拿着新娘抛出的丁香花,扬着俊美笑容,宛如天神般走向她,单跪在她面前。
「曼睩,给你。」他将丁香花捧到她面前。
苏曼睩看着丁香花,知道在南夷习俗里,拿到新娘手里丁香花的男子,会将花送给心爱的姑娘,希望心爱的姑娘能成为他的妻。
妻?
她曾经是,曾经。
挥手拍掉他手里的丁香花,小脸沉静而苍白,眼神冰冷却脆弱,仿佛藏着深深的痛。
四周热闹的气氛霎时寂静。
苏曼睩不发一语,直接转身离开。
严非玺捡起地上的丁香花,毫不犹豫地追上去。
苏曼睩知道自己不该失态的,她不该破坏气氛,不该让过去影响她,不该失去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智。
可她却控制不了自己,脑海是一幕幕凌乱刺痛的画面。
新婚夜,他说他根本不想娶她这个妻。
被他粗暴占有的那一夜,她浑身疼痛,却得不到他一丝怜惜,只有辱骂和轻视。
被休离的那一晚,她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话,被赶出严家,看着围观人的耻笑表情,听着碧落痛哭的声音……
她哭倒在莲姨怀里,碎着心,不懂地喃问,是否她上辈子欠了情债,这辈子才注定受伤?
她的泪在伤痛里流尽,心里却仍痛着,每一刻,每一夜,当她独自一人时,心就被剜割着,凌迟她的心魂。
想忘,不能忘。
想断,无法断。
想恨,恨不了。
苏曼睩,可否再没出息一点?
狼狈地跌在地上,苏曼睩痛苦地闭上眼,咬着唇,缩起身子,将脸埋进曲起的双膝。
严非玺跟在她身后,看她像个受伤的孩子,没有呜咽,没有哭声,只是寂然无声地,却让人无比心痛。
他走向她,蹲下身,伸手想碰她。「曼睩。」
「别碰我。」苏曼睩抬头,苍白的小脸没有泪,只有深深的倦累。「你说你对我动了心,爱上我了,是吗?」
严非玺没有收回手,仍是碰触她冰冷的脸颊。而她没推开他,乌瞳定定地看着他。在她的注视下,他点头。「对。」
「可我不要你的爱,也不要你对我好,因为你对我愈好、愈温柔,我的心就愈痛……」
她的唇瓣因激动而颤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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